【正文完】
檀香
夜里渐深, 城市绚烂的灯光一盏盏熄下去,天空点点繁星明亮起来。
浴室里,雾气萦绕。
景檀手撑着洗漱台, 面前是氤氲的镜面。
沈阔站在身后, 在她手里塞进一东西, 硅胶材质。
“乖, 玩给我看。”
景檀瞧了一眼, 耳朵红得滴血。
“你怎么会有这种”
沈阔咬了下她耳垂,轻笑, “不会用?”
“跟我分开这段时间,就没想过?”
景檀脸发烫,她推了推他,力气微不足道, “我又不是你, 整日想着这些。”
那就是不会用了。
沈阔捏了下她脸,勾唇,语气无限纵容, “我教你。”
他说着,大掌覆上她的手, 带她到秘密花园。
高频颤动轻轻一碰湖水, 激起层层涟漪,激烈的。
景檀压不住一声哼, 很快咬唇, 身子却站不住。
沈阔扶着她, 摆正她脸, 要她往镜子里看。
另只手待她继续探寻,找到花园里最娇艳的玫瑰。
景檀受不住, 手开始抖,沈阔同她拿稳,摁住。
景檀看见镜中自己散乱的发,沁红的脸,还有靡丽堕落的神情。
羞耻与快意夹杂,疯狂滋生。
她被浪涛拍到岸上,清新氧气袭来的那一刻,酣畅淋漓。
可紧接着迎来空虚。
那种感觉像抓不到地,悬在空中,她耐不住了,声音又软又哑,让沈阔进来。
沈阔却故意磨她。
如在海滩上扑腾搁浅的鱼,渴望海水却得不到,景檀快哭了。
沈阔这个时候给她上课,要她记住教训,“以后还跟不跟我说分开?”
“不”
“遇到麻烦应该怎么做?”
“告、告诉你”
“还会不会对我有隐瞒?”
“不会”
沈阔满意了,吻了下她侧脸,嗓音微哑,“再说点儿好听的,就给你。”
景檀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廉耻心都丢光了。
在那个当口,她败给了谷欠望。
她喊老公,沈阔仍觉不够,诱着她说了好多难以启齿的话后,才给她。
契合的瞬间,畅意席卷全身,景檀抑制不住一声谓叹。
沈阔盯着她镜中迷乱的脸,叫她站稳。
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在视线朦胧中,景檀最后几乎是趴在了台面上。
春宵雨浓,缠绵延续整夜。
翌日。
景檀睁眼后,望着天花板,大脑缓了好一会儿。
昨晚所有不堪回想的画面一帧帧出现在脑海里。
她脸迅速涨红,蒙住被子。
她怎么能那样还求着沈阔给。
丢脸死了,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景檀羞耻得差点儿就想偷偷溜走。
她坐起身,房间四处望望,没看见自己的衣服。
噢是不是还在玄关那儿。
她掀开被,想在衣柜里找件沈阔的衣服先穿上。
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
景檀赶紧又躲进被子里。
沈阔刚好瞧见她这副模样,勾唇,轻笑。
他走到床边,坐下,扯了下被子。
“檀檀,起来吃饭了。”
“再等一会儿,还早”
“不早了,快中午了,”沈阔想起自己起来时,她闭着眼困得不行的样子,低笑,“你怎么这么能睡?”
景檀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控诉,“这都不是因为你!”
昨晚,浴室,落地窗,沙发,之前不能如愿的,通通都做了。像是还在意她上次拿这个激他,他带着点儿惩罚意味,叫景檀翻来覆去无力反抗。
折腾到三四点,景檀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清理什么的全是沈阔来。
太过分了,虽然是她说了一大堆羞话他才肯开始,可后来结束自己完全做不了主了,怎么求都没用,只能撑着承受,直到他尽兴。
想到这儿,景檀气恼,谴责他,“你太坏了。”
沈阔勾唇,任她控诉,“搬回去吧。”
“什么?”
“我们搬回去,”他指的翡明苑,“吃完饭,去你租的房子收拾东西。”
景檀微讶,“这么快?”
“哪里快,”沈阔望着她,伸手替她理理头发,轻叹,“檀檀,你离开快一个月了。”
景檀手攥着被子,心头也酸酸的。
“那,那我们去吃饭吧。”她坐起来,用被条掩着身子,让沈阔给自己拿一件衣服,“下午过去收东西。”
沈阔从衣柜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衫,景檀伸手接,他不给,亲自上手替她穿。
景檀脸微红,但做都做过了,这会儿扭捏显得矫情。
两条胳膊穿好,沈阔替她扣上纽扣。
自锁骨往下,到了那处,他动作故意放缓。
景檀染着霞云,瞪他,“快点儿,你还好意思看。”
全是他留的痕迹。
“喜欢吗?”他低笑,“等你回来,我们日日如此。”
景檀红脸,骂他无耻,将人推开,自己把最后两个扣上。
吃过午饭,他们坐车到了景檀暂住的小区。
从翡明苑走的时候,景檀几乎是把自己东西搬了个干净,现在住了不到一个月又要搬回去。
景檀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想想觉得好难收拾,“反正和房东的合同都签了钱也交了,我们今天先带点儿需要的回去?”
“不行,”沈阔想也没想拒绝,“我帮你收拾,所有的都带回去。”
他再不给她出来住的机会了。
他的强势让景檀忍不住小声怨了两句,“连个歇脚的地方都不留,这里离恒迅这么近,回翡明苑我每天通勤时间都变长了”
沈阔掐了把她腰,眼里含警告意味。
景檀委屈,“你凶我。”
哪里凶了,一句话都还没说。
沈阔轻叹气,亲了下她额头,哄,“通勤我给你安排司机,尽量方便你上下班。如果你实在觉得远,我们在这附近买套公寓,我陪你来这边住。”
她随便说说的,哪里用得着再单独买套房。
景檀妥协了,说收拾吧收拾吧,但既然他说要帮忙,她也没客气,让他收拾客厅厨房,自己去卧室整理衣服。
沈阔依言。
虽是阳光正好的下午,这间屋不朝阳,光线不大好,沈阔想开个灯。
按下墙上开关,灯却没反应,试了好几次都如此。
他问景檀,客厅灯是不是坏了。
“是,前几天坏的,”景檀听他在问,从卧室出来,伸手也按了几下开关,“我打电话给物业,他们让我把灯泡买好,空了过来帮忙装,可能是太忙了,催几次还没人来。”
这套房面积小,客厅和厨房挨得近,就一个灯。
沈阔记得景檀怕黑。
当初在柏园,她晚上一个人在家时,会把周围灯都打开。
而这个灯坏了好几天,那她每晚回来,面对黑漆漆的房,只能摸索着去开卧室的灯。
沈阔猜,她会待在卧室里不出来,还会将房间门关上。
因为她害怕。
他几乎一下子就能想到那个画面,很心疼。
这种好像很细小的事,若不是他足够了解她,可能就遗漏了。
景檀不知他在想这个,她以为他觉得自己处理这事效率太慢,她自己也觉得,低下头去,有点儿沮丧,“我就是有点儿手废,要是自己会换灯泡,也不用等别人帮忙了。”
灯式样有点儿复杂,天花板又高,景檀有想过试试,但怕不小心把自己伤到得不偿失,就算了。
沈阔拽她进怀抱,低声,“不住这儿了,回去以后,每天有我。”
景檀感受到他在轻轻拍自己的背,好像在安慰,那些他不在的夜晚。
她知道,他捕捉到了她的情绪。
心头有点暖,景檀枕在他怀里,唇微翘,故意开玩笑,“回去有你怎么啦?有你天天欺负我。”
中午起来的时候,他看着她身上痕迹不但不反省,还恶劣地说日日如此。
她还记着,沈阔轻轻一笑,“说着玩儿的,不会让你那么累。”
景檀轻哼,不太信,“你就嘴上说着好听,我喊那么多次累也不见你停下你这人,就该,就该好好禁禁欲。”
沈阔低笑,意料之外应了声好。
还真答应了?
景檀诧异抬头。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沈阔微抬下眉,摸着她头,低磁的嗓音荡出些意味不明,温柔又危险,“我委屈点儿不算什么,不让檀檀饿着就行。”
景檀乌润的眼里盛着疑惑。
而后,她反应过来。
昨天在玄关柜那里,还有他后来带着她用玩具
景檀涨红脸。
坏透了,这人真是坏透了。
慢慢将东西都收拾好,推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司机在楼下等,他们装好东西,回了翡明苑。
因为是周末,沈阔也正好没其他事,次日他们打算回老宅看望爷爷。
沈老看到两位小辈,自然是高兴。
“小景来了啊,”他笑呵呵,“你上次带给我的报刊,我看了快一半儿了。”
上次?
沈阔转头看景檀,眼神询问。
“哎你看小景做什么,”沈老发话,“人家可比你有孝心多咯,上次回来看我还给我买了礼物,哪像你,几个月不回来,我这记性不好,改明儿就忘你长什么样了。”
这话有点儿夸张,但听得出是沈老想孙子了,让他常回来。
沈阔扯了下唇角,说行,我以后没事儿就回来看看。
他说完这话,敛眸看看景檀。趁沈老起身移步餐厅,他在后面捏了捏掌间的小手,低声,“我是不是该夸你思虑周全,嗯?”
寥寥几句,算算时间,他就猜出是她决定离开前最后一次来看爷爷。
知道沈阔有点儿不高兴,景檀挽着他手臂,头在他肩上蹭蹭,撒娇,“那些事不都过了嘛,我不会走啦,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没生气,本来两人也都已经说清楚了,只是现在听到她做的事联想起她的用意,分开时的难受重新席卷了下。
“以后乖乖的,”他一声叹,嗓音柔下来,“我受不起第二次打击。”
这话说得他脆弱得像个瓷娃娃,景檀扑哧一笑,看见他眼神瞥过来,压下唇角,一个劲儿点头,“答应你答应你,不闹了。”
“诚意呢?”
景檀明白他的意思,噎了下,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沈老和陈姨,“待会儿好不好?”
沈阔挑了下眉,神情明显不应。
毕竟是自己在哄他。
景檀没办法,再朝前面瞄了眼,踮脚,手抚着沈阔的脸,飞快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一眨眼的事,都让人没反应过来。
“太浅了。”他说。
景檀红了脸,微恼瞪他。当着别人的面不好发作,只想快点儿息事宁人,“先欠着,待会儿再说。”
再走两分钟,跨过门槛往里走,到了餐桌。
饭菜早做好了,今天两个小辈回来,沈老让厨房多做了好些菜,他自己胃口也好了不少,多吃了半碗饭,还喝了点儿小酒。
席间沈阔和沈老交代了些工作上的事,虽然沈老已不操心集团很多年,但最近江蘅英被撤职一事太大,他不得不过问几句。
也是在前几天沈老才知道,江蘅英做的所有事。
他忍不住叹息,想想又气,气自己看错了人。
“你啊,怎么把这些事都瞒着不告诉我,一个人扛着不嫌累?”他问沈阔。
“现在都解决了,已经过了,”沈阔回,“您身体不好,想这些事伤神。”
他总不能在麻烦未处理好之前告诉沈老,除了让老人家跟着瞎操心还能有什么用?等尘埃落定和他说一声就行。
沈老摇摇头,叹气,罢了罢了。
这小子年幼时没了母亲,父亲又不负责,从小养在自己膝下,一直都独立,有自己的主意。虽说前头受的这些苦他都不知晓,却让沈阔靠自己熬了过来,如今也是能彻底独当一面了。
“江蘅英那边,是不能让她继续参与集团事务了,”沈阔缓缓开口,“昨日时华来见我,给江蘅英求情。”
“我反正跟他说,你要和她继续过我管不着,念在漪漪的份儿上,江蘅英可以继续做沈家的人,但集团的事,决计不让她插手了,日后就让她自个儿安分养老吧。”
这也算最留情的处理方式了。
吃过饭,时间不早了,沈老让他们就在老宅歇下,明早再回去。
沈阔那屋常年在打扫,铺个床就能睡。
景檀和他进了房间,还想着刚才说二伯母的事。
对比之下,她觉得沈阔对景林文真的很宽容了。
但她有点儿担心,“你对我爸那样好,他以后遇到烂摊子都会找你的。”
“不用担心,我与他谈好了条约,你忧虑的不会发生。”
“什么条约?”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儿复杂。简单来说,景家接受了沈阔的帮助,就得达到他的要求,若效益太差,沈阔会停止继续投入资金。景林文若不想让公司再次陷入困境,只得带着危机感靠自己好好干,要想企业真正高效运转,内部那些问题也需得景林文自己认真去解决。
景檀听沈阔说完,想了想,总结了一句:“你这样不相当于是我爸老板了?那也是我老板了。”
沈阔低笑,俯身吻她,“不,你是我老板。”
两人亲着亲着,倒在床上。
景檀微微喘气,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我先去洗个澡”
“做完再洗,”沈阔松开她后背的卡扣,嗓音微哑,“把你欠着的先还清。”
她吃饭前就算说了先欠着,也不过是欠个亲亲,哪像他这样趁机打劫的。
奈何力气不够,反驳的话被吻吞没。
她软绵绵倒在床上,又被沈阔捞起,被撑得满满当当,说不出话。
沈阔俯身,在她汗湿的耳鬓亲了亲,看她娇喘连连的模样,他似乎很愉悦。
“还记得我们上次在这里是什么时候?”他问。
他动作温柔了些,景檀眩晕感好转一点儿,“记得过年的时候。”
那是他们第一次睡在同一个房间,她那时还不太情愿,觉得太尴尬,不自在。
“在这儿住的第一晚,你从浴室出来,我还记得你穿的哪件衣服。”
景檀双眼睁圆,“你怎么还记得?”
沈阔勾了下唇,他当然记得。
那会儿是冬日,她睡衣是毛绒的,淡粉色,刚洗完头澡,脸上还染着水汽,如出水芙蓉。
景檀咬咬唇,“我那时候还不太适应,喊你去洗澡的时候,很不自在。”
沈阔轻笑,“看出来了。”
“你呢,看出来我当时在想什么?”
景檀摇摇头,她怎么知道。
沈阔俯在她耳边,勾唇,语气含几分浮浪,承认骨子里最恶劣的谷欠望。
那两个字荡进景檀耳朵里,她羞红了脸,“你流氓,那个时候怎么就想这种”
一闪而过的念头,本以为不会发生。
可是。
他吮了下她发热的耳垂,低沉的嗓音意味深长,“现在实现了。”
景檀刚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危险,下一秒,他搂着她的腰,往后抵。
愈发用力,愈发强势。
景檀受不住,往前躲,被他拉回去,更深。
她被撞得瞳孔无法聚焦,想说慢些,却发不出声。
那种眩晕感更加严重,她视线模糊,辨不清任何方向-
夏末,一场暴雨过后,气温转凉。
景檀来恒迅一个多月了,所有工作走上正轨。她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有挑战性,每天都很有动力。
沈阔瞧她干得认真,没强求她回凌华,尊重她的意愿,让她自己自由成长。
这天景檀下班,从公司楼下出来,抬眼看见路边停着的宾利。
上次她抱怨通勤时间变长,沈阔就给她安排了司机,她觉得太招摇,没天天用,只是偶尔。
今天她并通知司机过来,景檀心有疑惑,往车那边走。
驾驶位那边门打开,沈阔看见她下了车。
景檀微愣,随后灿然一笑,小跑过去,扑到他张开的怀里,“你怎么来啦?”
“会议结束得早,来接你,”沈阔抱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她额头,“今天开心吗?”
“开心,”景檀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弯成月牙儿,“因为你来接我了,这是个惊喜。”
沈阔笑,轻轻掐了下她脸,“嘴这么甜。”
像是要证实,他捏着她下巴,低头吻上去。
亲得随意又放肆。
景檀唔了声,推开他,嗔怪,“还在公司门口呢。”
沈阔不以为然,“都公开了,怕什么?”
沈阔不愿将这当做秘密,他们的关系也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一周前索性直接公开了。景檀的同事们震惊了一阵,过了那劲儿就好了,反正景檀说了,把她当普通同事就好,现在工作上没太大变化。
别人知道是一回事,大庭广众下接吻被人看到是另一回事。
景檀微红着脸,拉着他转身,“上车上车。”
今天时间还早,景檀想想说我们在外面吃吧,沈阔带她去了新开的一家西餐厅。
服务生认清他们,恭敬将人带到包间。
两个人吃不了多少,景檀点得不多。
等餐的时候,景檀问沈阔,“你什么时候有欧洲的工作安排?”
沈阔抬眸,“近期没有,可能会在年底——怎么了?”
“我想着等你去欧洲出差的时候请年假跟你一起,”景檀托腮,“你也挪出几天空档吧?我们去趟意大利,妈妈都邀请我好几次了。沈漪姐不是也在那边吗?顺道也去看看。”
说起舒岚,上次画展她和蒙西走得急,沈阔都没见上面。
“你和你妈妈提没提过你已婚的事?”
景檀笑了,“说了,怎么可能没说。”
舒岚回国的时候她与沈阔还没和好,说起来复杂不好解释,是后来几次通电的时候说的。
“妈妈想见见你,所以去意大利的时候,你务必和我一起。”景檀托腮望着他,傲娇提要求。
菜做好端进来了,沈阔替她切牛排,掀眸瞧她一眼,勾唇笑,“当然,在你的事情上,工作排后面。”
她就是要求自己一个人去他也不会同意,异国他乡,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一顿饭下来,景檀不小心吃得有点儿多,餐厅外面不远就是临江,他们牵着手,到江边散步消消食。
江风微凉,今日又降了温,沈阔怕她感冒,让她把他外套穿上。
景檀倔强摇摇头,“我不冷。”
她没说,她怕他觉得凉。
“穿上,乖。”
“不用啦,走着走着就热了”景檀抛下他大步向前走,沈阔追上去,从后面给她拢上西装外套。
景檀被他顺势抱在怀里,还被他掐了把腰,力气不大有点儿痒,她忍不住笑,“你放开我”
沈阔不听,给她系上扣子,“衣服穿好,感冒了是你自己难受。”
景檀没办法,乖乖穿上。
他的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一本正经穿着有点滑稽,两人还走在大街上,登时有点儿像沈阔牵着个小朋友。
他们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最后在江边的公共座椅坐下歇息。
景檀枕在沈阔肩上,眺望着江边夜景。
她身上还套着他的衣服,暖暖的,还有令人心安的清冽味道。
“沈阔,”她突然喊他,脑袋在他肩上蹭蹭,声音软软的,“我好爱你呀。”
沈阔心口一角塌陷下去。
“我也爱你。”他低低回。
景檀仰头,乌润的眸望着他,笑了。
沈阔喉结微滚,掌着她后脑勺,吻了过去。
一个缠绵温柔的吻,像低语,像浪花轻轻拍打沙滩。
两唇分离,景檀微微喘息。
彼此的眼睛还望着对方,眸底尽是柔情缱绻。
景檀亲了下他的眼睛,这双眼里曾让她畏惧过,害怕过,疏离过的淡漠与冷厉,如今统统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化为无限的宠溺与纵容。
“沈阔,”她将手放在他的心口,“我现在离不开你了,你得答应我,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吻了吻她发顶,“一定做到。”
他曾经选择无视的这场婚姻,如今却想永远留存。
是景檀让他想认真去好好爱一个人,即使这样会令自己产生软肋,但他心甘情愿。
他心甘情愿偏离轨道,沉沦在这浓烈深沉的情爱。
微风轻拂,江面涟漪。
景檀吹着风,眼皮渐渐重了。
“沈阔,”她在他怀里,声音轻轻的,“我好像困了。”
沈阔温柔地笑,裹紧她身上的衣服,“那我们回家。”
心中被暖意盈满,景檀翘起唇角。
“嗯,回家。”
——(正文完)
2023127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