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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堕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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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昶被踩着胸膛,秦误脚下没什么力气,语气去说是踩倒不如说是蹭,脚尖蹭着萧昶的胸膛,两个人无声对视,秦误似笑非笑,萧昶呼吸却被撩拨得剧烈,望着折辱自己的九千岁,眼神侵略意浓,伸手抓住秦误的脚尖。

    九千岁金贵,脚下的鞋子也金贵,没走过几步路,连泥泞都没沾染多少,白袜是江南蚕丝织就的,上面还有浣洗熨烫后的香味,萧昶扣着脚踝顺着白袜摸上去,秦误的小腿被大掌握住,一阵酥麻,秦误也不羞恼,只加重了脚尖的力气,往下踩他,萧昶半笑着,由着他去,只是揉着秦误的小腿,说:“好细的腿……”

    秦误的腿比一般男人的健壮小腿要消薄许多,加上平日养尊处优,走一两步路都会疲劳,因此更加软而细嫩,萧昶很是受用。

    秦误脚下还没真正用力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用了力,一把把他拽了下来,男人接住了他,扣着他的腰,呼吸滚烫,说:“下官伺候九千岁,九千岁可满意?”

    秦误耳后皮肤略微被拂过,马上就烧红了,他力气争不过男人,他索性贴着男人宽阔炽热的胸膛,环上他的脖颈,披风散开,他们好像滚了一遭,秦误说:“不如勾栏院里的小倌儿。”

    “小倌儿能让九千岁满意吗?”

    “他们不是让你满意了吗?”秦误蹭过他的后脖颈,笑。

    “九千岁可会冤枉人。”萧昶笑:“我分明是想了九千岁一整晚。”

    “想将九千岁蹂/躏殆尽……”他的声音低沉,说:“九千岁生气吗?”

    秦误抬眼看他,两个人心照不宣。

    里屋的门还敞开着,这间里屋是侧边厢房,没有发生血案,捕快官员来来往往,他们两个浑然无觉。

    忽然,大理寺寺丞跑到门口,躬身高呼了一声:“佛王殿下……”

    秦误忽然皱眉,在萧昶胸膛抬眼,赫然看见门口一双眼目,眉眼如镜,无波无欲,隔着距离也能照见人心,宽大的僧衣佛袍被垂下,挺拔的僧人在门口和他对视,他绝对看见了秦误的一举一动,看见他在同人厮混,淫/靡不堪。

    净法却只是宁静地远望着,指骨略微拨动了几下佛珠,随即移开了视线。

    反而秦误目光看了回去,注意力一时间没有回来,他目光对着净法,眼皮挑起,眼光不怀好意。

    萧昶觉察他走神,掐着小臂,把玩问:“九千岁在看谁?”

    “自然是……看捉奸的人。”秦误笑了一声,起了身,扔给萧昶一块汗巾,盖了萧昶满脸,汗巾上还有秦误身上的暗香,萧昶笑了一声,伸手拿下那条汗巾,起身时,秦误已经出了里屋,脚步不快不慢,但是却丝毫没有留恋。

    秦误出了里屋对上净法,笑问:“佛王殿下怎么也来犀角巷了?此处才发生灭门命案,血腥气重得很。”

    净法还带了几个仆从,净相跟着他,手里抱着木盒,净相身后还有一个稚嫩的孩童,面生没见过,穿了一身不合适的僧袍,新剃的头还冒着青茬,怯生生的,眼睛都哭肿了,看着秦误的眼神很是惊恐,浑身发抖着往净相身后躲。

    净相根本治不住他,手忙脚乱地同时还不忘瞪着眼对上秦误,两个孩童面对秦误乱成一团,仿佛秦误是个吃人凶兽一般。

    净法伸手安抚住小和尚,和秦误说:“我们前来超度。”

    小和尚情绪安定了些许,却还是忍不住躲向了净法身后,拽着他的僧袍瑟瑟发抖。

    “哦。”秦误了然,倒没过问佛王屈尊降贵跑到灭门血腥地超度的因由,反而略微弯了腰对上净法身后还没到他胸口的小和尚。

    “这位小师父,看着真面生。”秦误没见过宋渝几次,但是宋渝长得很像他爹,秦误看了一两眼,就心知肚明了。

    宋渝提着佛经的书箱,被吓得差点站立不住,他不过十二岁,还是个初初长大的孩童,刚刚才经历过抄家,脸色苍白,看见秦误就发抖。

    净法说:“北黎佛域新收的弟子,不日后会回北黎拜师。。”

    “很好。”秦误看着宋渝笑:“收徒收得很是时候。”

    他扬起唇角,五官过于明朗善媚,更加良善亲和。

    秦误又回神看了一眼净法,略微躬身行礼后就走了。

    宋渝在秦误走后,就呜咽着哭了一场,捂着脸眼泪一直顺着下巴滴下来,哭得撕心裂肺。

    他几个时辰之前才被救出来,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父母沦为阶下囚,死期已定,他的父母头都磕破了都没人对他们有半点垂怜,到深夜时,父亲被拖走了又放了回来,直接就在牢狱里疯了,他的母亲一直在哭。

    宋渝被母亲退出囚牢时,她含着泪裹住他的手,说:“这一切都是你爹咎由自取,你不必为他报仇,切记平安。”

    宋渝以入佛门为代价保住了一条命,跟着净法前来超度,却迎面遇上了自己家抄家灭族的罪魁祸首,他只有十二岁,被母亲放纵娇惯的小少爷,满脑子只有害怕和怨恨,然而还是恐惧害怕更多。

    秦误一走,他就彻底只剩下害怕了。

    “不必恨他。”净法伸手拂过他的头,说:“早在你之前,他已然结怨积深,他命格薄弱,熬不住人世变迁。”

    “尤其,你已经置身事外,再不涉足恩怨,你恨他无用。”

    净法看着秦误远去的背影,一抹鲜色远去,脊背挺直,身形瘦长,宦官身妖祸骨。

    “师父,那我家是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没了?

    净法回答:“也是善恶皆有报。”

    “那他们……做了什么恶?”

    “你不必知道。”净法没有回答,而是语气淡而沉稳地说:“现在恩怨清了,他人不欠你,你亦不欠他人。,”

    “入了佛门,你从此不会再姓宋。”

    宋渝擦掉眼泪,说:“是。”

    净法继续往里走,整个陈家血腥气浓重,怨气冲天,一夜被屠戮,尸骨都在哀鸣,他缓步往里走,却又顿住脚步,抬眼对上不知看了多久的萧昶。

    萧昶胸口还有被踩蹭时留下的几抹血点,他毫不在意,站在院中,和净法对视。

    净法收敛眼目,继续走了进去,净相和宋渝立马跟上。

    ……

    秦误回宫殿后便去了温泉池,他是个受不住脏累的人,司衣局衣物每日都得送新的,尤其去了牢狱,又进了犀角巷沾染了血腥气,他难以忍受,唤了宫人奉衣进来服侍,他蹚进温泉里,拆了发髻,乌发垂落,他被热气烘得发汗,更加显得面容如山水泼墨,浓郁深刻。

    他垂着眉眼,长鸦羽在空中翘飞如弯钩,然而他略微一抬眼,又变做弯刀似乎要夺人性命。

    温泉水池里,雾影在水面凝结,一团水雾苍白浮现,变成和秦误别无二致的脸,然而更加魅惑更加的妖邪,他熟知秦误心中所想,他了解秦误犹如了解自己。

    他飘在秦误周围,说:“他还是去了天牢。”

    “而且救了宋乘渊的孙子……”

    净法有意涉局,那么这趟浑水他意思就是非蹚不可了。

    “他入局了,你不高兴?”

    “你觉得他在挑衅你?”

    雾影转了一圈,又飘飘然地到了秦误的身后,下巴靠在他的肩头,一模一样的丹凤眼轻佻勾起,他说:“还是勾引不到他,你恼怒了?”

    净法欲重,却八风不动,一步一步地按照话本走,秦误竟是一步也阻拦不了。

    他不可能不焦虑。

    “滚。”秦误侧身,去池边拿酒,面色冷漠,喝了好几杯,杯底空后他召宫人前来换酒盏。

    宫女微竹低着头端着方盘进来,看也不敢看温泉中的秦误,颤抖着手给换了酒盏,头一直低着,耳朵都红了。

    “九千岁安。”宫女换了酒盏正要离开,忽然秦误叫住了她:“站住。抬脸看我。”

    微竹心惊胆战,身体抖了一下,似乎不敢,却还是抬了视线。对上正沉在水中,犹如水魅的秦误。

    秦误隔着池壁伸手挑起微竹的脸,问:“我好看吗?”

    “好,好看。”微竹被挑着下巴,她声音略微颤抖,说:“九千岁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秦误眉眼带上笑意,打量眼前的宫女。

    微竹一年前来他这里伺候,只是当个扫洗宫人,不是他的心腹,端茶递水轮不到她,只怕是今日无人可用,她才硬着头皮进来了,结果被吓成这样。

    这一年里他手里的人命不少,这些藏不住,因此宫人大半怕他,平日里不接触的宫人尤其。

    微竹年纪似乎不小,应当快有二十五岁,过了几个月就可以被放出宫,在宫外安然度日了。

    然而……

    他眼里笑意渐浓,松开了微竹,让她退下。

    雾影又凝成一团,凑到他耳边说:“她珠胎暗结了。”

    “在宫中怀胎,可是大罪。”

    “怎么办呢?”

    秦误转身,伸手抚上雾影的脸,雾影低眸,脸颊轻轻蹭他手心,雾影在水里靠近了他,任由他抚过。

    秦误说:“秋深露重,或许应当该去行苑里围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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