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学长的饭卡
聊聊？
黎明珠觉得没什么好聊。
因为光环的原因，她和季沐阳的孽缘自高中起，纠缠到大学毕业，她坠江而亡才结束。
原书里，大学部分剧情，季沐阳见不到黎月的时候，将挥之即来的她当做黎月的替身，带她吃饭看电影。
季沐阳和黎月的感情稳定后，在一次聚会中，听到醉酒的迟意无意识叫出黎月的名字。
他在阳台吹了一夜冷风，决定将黎明珠送给迟意。
他告诉迟意，她和黎月本来就很像，而且她有扮演黎月的经验，一定会让他满意。
黎明珠哭求他不要这样对待自己，可季沐阳脸色冷硬的让保镖将她送上车。
她在车上挣扎、哭闹，最后心如死灰，直至发生连环追尾事故。
黎明珠至今回忆起书中这部分剧情，仍感到一种血液倒流的寒意。
现在还来得及，她不会让自己落到书里那个下场，也不会再和季沐阳扯上一丝一毫关系。
季氏公馆，三楼。
季沐阳坐在床上，死死盯着手机。
原来的号被拉黑，他用新申请的账号给黎明珠发送好友申请。
一个小时过去，还没有通过。
他心里烦躁得不行，她还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也不想理？
抬手想把手机砸出去，突然响起一道消息提示音。
“砸”的动作一顿，季沐阳收回手，她通过了？
他没察觉自己无意识松了一口气，重新点开屏幕。
迟意：怎么样了？她回你了没？
还未来得及爬上嘴角的笑意散去，季沐阳抬手轻轻揉捏后脖颈，猛地将手机扔在地毯上，展开手臂往床上一躺。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消息提示音仍不断回响，季沐阳拧眉坐起来，起身捡起手机。
点开屏幕，全是迟意的消息。
“她没理你？”
“看来小跟班这次真伤心了。好久没有吃到早餐便当，我也好伤心。”
“二少，要不明早去堵她？”
季沐阳看到“早餐便当”几个字，眉梢一挑，“嗯。明早学校见。”
-
黎家，黎父刚刚结束一个临时远程会议，赵莉兰正陪他用宵夜。
看到黎月回来，赵莉兰立刻起身：“月月回来了。”
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只有黎明皓，没看到黎明珠的身影。
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低头看向黎月，“你跟明珠说上话了吗？她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黎月脱鞋的动作一顿，回想起下午那一幕，表情扭曲，深深埋下头，愧疚的说：“妈妈，我中午和下午都去找过她，但她不愿跟我说话。没能把人劝回来，对不起。”
赵莉兰眉心皱起，“这丫头怎么这么犟？真是越大越不省心。”
“你们在说什么，明珠又怎么了？”黎父出声询问。
赵莉兰把这两天学校的事情跟黎父说了，又说起在茶会上遇见骆冰老师的事。
黎父向来不爱听这些，摆手道，“这些小事不用跟我说。她还是不愿意回来？”
黎月点头，讲起之前去星月湾被门卫隔在外面不让进，吹了几个小时冷风的事。
黎父听到一半就板起了脸，“我买的房子凭什么不让进？你这傻闺女，不让进就回来，干什么在外面干吹冷风？”
当年黎父从外面把黎月带回来，对妻子说她是朋友的遗孤，要好好对待。
最初赵莉兰心里其实不是很舒服，她自己就有两个孩子，实在没精力和心思再养别人的孩子。
但黎父态度坚决，一定要收养，赵莉兰拗不过他。
收养之后，怕有人给黎月脸色，黎父对她的偏爱一直不加掩饰。
赵莉兰和黎明皓也在他的影响下，完全接受黎月。
正因为如此，黎月在黎家从没有感受到过寄人篱下的委屈。
黎月知道黎家谁对她最好，抬手抹了下眼睛，压着声音道：“爸爸，我没事。只是明珠一个人在外面，太让人担心了。”
“她敢离家出走，不还是仗着有我送的房子？我能给她，也能收回来。明天让人去把门锁密码换了，没有落脚的地方，看她还能去哪里？”黎父冷着脸，严厉的说。
下周茶会还要黎明珠回来弹钢琴，她要是带着气不想好好表演，折得是自己的面子。
赵莉兰自然不乐意，“你别添乱，明天我去劝她回来。月月受了委屈，待会儿来我房里。你不是喜欢我那条红宝石项链？妈妈送给你。”
知道赵莉兰爱面子，肯定要接黎明珠回来，黎月再一次感受到落差。
如果下周黎明珠真的用钢琴给赵莉兰长了脸，家人对黎明珠的态度会慢慢改变，而她这些年得到的偏爱是不是会一点一点被抢走？
黎月心里不太舒服，挤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妈妈，我没有委屈。只是内疚没能把明珠劝回来。明天我陪您一块儿去吧。”
黎明皓对这件事没有丝毫兴趣，在他心里只有黎月才是他的姐姐。
黎明珠一身土气，性格懦弱，又小心眼，他一直都不喜欢。
看他们没吵起来，姐姐总是能把父母哄好，他放心地上楼。
回到房间锁上门，黎明皓从衣橱最顶上拿出游戏机和几个小玩具。
赵莉兰对他要求很严格，市面上那些充满童年记忆的游戏、玩具，他小时候通通没玩过。
倒是后来黎明珠回家，给他买了很多。
但他怕赵莉兰不喜欢，又担心黎月伤心，扔掉了大部分，只留下一小部分小巧好藏的游戏机和小玩具，偶尔偷偷拿出来玩一下。
等游戏开机的时间，黎明皓看了一下朋友圈，遇到有意思的内容就点个赞。
直到看到一张照片，他突然停住。
那是一张女生在音乐教室弹钢琴的照片，没有po出正脸，只露出脸上一点白色的棉质眼罩。
那是黎明珠。
黎明皓无比确定。
可为什么钟瑾发朋友圈说这是他的新搭档？
黎明皓从小学习小提琴，因此认识钟瑾。
钟瑾出身音乐世家，已经在国际大赛上斩获无数大奖，和他这种半吊子水准不同。
而黎明珠的钢琴，他也听过无数次，烂得不行。
钟瑾怎么会看得上她的钢琴？
黎明皓皱眉，想问一下黎明珠怎么回事。
点开聊天框，上次发出去的消息，依然没有收到回复，旁边的红色感叹号图标刺眼。
心情有点的微妙，他放下手机，拿起游戏机玩了几把，有点腻味。
这款游戏玩了好几个月，黎明珠以前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送他一款新的。
现在没人会送他新游戏，他只能继续玩这个已经通关无数次的副本，脑子里想着朋友圈那条内容。
钟瑾最近在准备的比赛，无非就是即将开始的柴可夫斯基青少年国际音乐大赛，清阳也有名额。
黎明皓看过公告栏，代表清阳出赛的三位选手里没有黎明珠。
总不可能她是和钟瑾搭档参加比赛吧？
就她那垃圾水准，他在外面都不敢说她在学钢琴。
或许是他认错了，钟瑾发的那张照片根本就不是她。
黎明皓想说服自己，反而更加心烦意乱。
他没有音乐才能，黎月在这方面也不出色，但赵莉兰早年的教育还是让他对音乐产生了兴趣。
哪怕他如今只把小提琴当爱好培养，还是忍不住去关注音乐相关的消息，黎明珠真的变厉害了吗？
-
早上。
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点，黎明珠站在超市门口，“学长，早餐还是牛肉三明治和黑咖啡？”
季星遥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卡递给她，“你看着买。”
“给我这个干嘛？超市刷卡好麻烦，还要密码，等会儿转账给我吧。”黎明珠也不是非得给他买，他这么自觉，她也挺乐意，不过没有接他的卡。
季星遥皱眉：“转账限额，太麻烦了。”
黎明珠：“……”
你是要转多少啊？
还限额，一顿早饭面包加牛奶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哪里就够得着限额呢？
她没出声，但吐槽全写在脸上。
季星遥挑了下眉，执意将卡给她，“里面有五百万，不想纠结每天吃什么，你帮我买，密码是121110。每周五我会打五百万进来，剩下的是辛苦费。”
辛苦费……
黎明珠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土狗，没忍住问：“每周给您安排一百元的早餐，剩下的四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元都是我的辛苦费？”
“嗯，随你喜欢。”季星遥微微皱眉，不太喜欢她用敬语，但也没纠正。
“行，我明白了。你的饭卡我收下，不过别再打钱了，这五百万够你吃到毕业。”
黎明珠接过卡，进超市买了两份肉松面包和草莓酸奶，递给他一份，“今天先凑合一下，明天给你安排好吃的。”
终于不用面对又苦又冰的黑咖啡，季星遥平静地接过自己那份早餐。
黎明珠将吸管插进粉色的酸奶盒子，吸溜一口，“学长，密码为什么是121110呢？难道你的生日也是十一月十日？”
“也？”
“嗯，我的生日就是十一月十日。”
“不是，巧合吧。”
黎明珠也觉得应该是巧合，“嗯，这巧合好棒。你刚一说密码，我立刻就记住了。不用担心会忘记。”
“嗯。”季星遥语气淡淡，心不在焉的转头看路边的车流。
到了学校，黎明珠没有像以前那样将他送到教室门口。
现在已经熟悉，随时都可以蹭任务时间，没必要那么分秒必争。
和季星遥在教学楼门前分别，黎明珠转身去自己教室。
她刚进教室，就感觉全班同学在偷偷摸摸看她。
结合以往经验，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有人又在论坛发帖吐槽她？还是杨蓁那件事的余波？
她以前不在意，现在更不会在意，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看到课桌上巨大又熟悉的便当盒，黎明珠停住脚步。
这不是她以前经常给季沐阳定的那家便当吗？
便当盒上还放着一小束鲜花，花下压着一张便签：给黎明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