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烟熏菠萝味
一条消息打破清晨的宁静。
黎明珠迷迷糊糊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早上5:59。
“……”她坐起来，点开聊天软件。
季星遥：视频
黎明珠眯着眼睛点开。
小猫咪蜷缩在猫窝里睡得正香，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去，小心翼翼戳了一下。
小猫没反应，于是他又戳了戳。
季星遥：它死了吗？
黎明珠：……它在睡觉。
季星遥：你醒了？
黎明珠：托你的福。
大反派这清晨叫醒服务效果拔群，黎明珠睡不着了，干脆起床。
今天周一，洗漱后换上校服，她拎着书包，直接去敲对面的门。
他们约定一早送小猫去宠物医院。
此时出门显然太早，黎明珠担心季星遥忍不住又摸小猫，他的过敏症状十分严重。
正好过去盯着，顺便给小猫兑奶粉，还能蹭一蹭任务时间。
房门从里面推开，季星遥还穿着睡衣，咬着牙刷让她进去。
他站在门边，黎明珠侧身进门，有一瞬与他近得呼吸相闻，嗅到他身淡淡的烟熏菠萝香。
有点奇特的香味，优雅而清冽，并不难闻。
黎明珠进屋放下包，准备烧水泡奶粉。
季星遥转身进了卧室，再出来已经换好清阳的蓝白校服，头发随意散在额前。
和昨晚穿着西装、头发往后梳起的冷然锐利不同，此时的他好像身心都重新变回了清隽内敛的学神少年。
看见黎明珠蹲在猫窝旁边，他走过去，站在纸箱围成的界限之外，“怎么了？”
黎明珠正在擦地板，没有多想：“它有点吐奶，可能还不太适应。”
“昨晚已经预约了医院，现在就过去。”季星遥冷静的说，“司机就在楼下。”
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黎明珠突然感到安心。
早上六点五十，他们到达爱心宠物医院。
接诊医生提前接到电话，已经到了办公室。
季星遥要求所有检查全都做一遍，检查做完加出结果最少也得三四个小时。
医生接到小猫，就带进去做检查了。
一时半会儿等不到结果，周一还要升旗。
他们和医生约定中午再过来看结果，季星遥就带着黎明珠离开了。
司机还在外面，等着送他们去学校。
上车前，黎明珠去宠物医院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两份早餐。
她将其中一份递给季星遥，“学长，早饭。你喜欢的牛肉三明治和黑咖啡。”
他望着那罐黑咖啡沉默一瞬，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都是自己做的孽。
黎明珠自己买的草莓牛奶和菠萝包。今天起得太早，情绪起伏，消耗过多能量，她有些饿了，小声问：“我可以在车里吃东西吗？”
“嗯。”
不一会儿，甜甜的草莓牛奶香在车厢里弥漫，黎明珠说：“学长，我向你强烈推荐这个草莓牛奶，又香又甜，超好喝。”
季星遥：“……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黎明珠：“好吧。”
黑色宾利抵达清阳高中校门口，一辆法拉利也在后面停住。
路上的学生忍不住停下来。
季沐阳和迟意从法拉利上下来，目光一致望向前面的宾利。
季星遥搬出季家主宅后，很少回去，也从不支使主宅的人。
但季沐阳认出宾利的牌照，车里坐得应该是他大哥。
前方，季星遥伸出长腿，下车后转身拉住车门。接着，戴白色眼罩的女生从车上下来。
季沐阳眼睛瞪大，俊逸的脸上一片铁青，满是不可置信。
迟意原本看好戏的神色淡去，眯起眼睛，也有一丝困惑。
学校的传言，他有所耳闻，但没有当真。
他们这群人最清楚黎明珠有多喜欢季沐阳，完全就是一根筋，不管不顾，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他们至今还觉得黎明珠因为打架的事生气委屈想要安慰，季沐阳又不愿低头，还是像往常那样晾着她，两人之间才僵了这么久。
但情况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黎明珠不会真的转头要跟季星遥好吧？
迟意忍不住说：“你大哥原来是这种人？”
季沐阳眉心拧得死紧，想起那天黎明珠说他挑拨，心中更是烦躁，“闭嘴。”
迟意不仅不闭，还继续叭叭他不想听的话，“黎明珠看起来像是真的死心了。我上周听说，她因为旧操场那件事，跟家里也闹掰了，正离家出走中。杨蓁和她的同伙把责任全推给黎明珠，你觉得可信吗？”
他们都了解黎明珠的性格，又痴又蠢，但很少主动惹事。
就算因为季沐阳而生气，一个打三四个人，还打赢了，就离谱啊。
关键是杨蓁那么说，老师信了，连黎家人也信了。
季沐阳心里憋着一团火，“你想说什么？”
迟意：“她这次这么坚决，可能是在旧操场还发生了什么。或许，事实和传言不同，要不我们问一下杨蓁？”
季沐阳脸色冷硬，压下心底莫名的慌乱和燥意，“她爱吃醋又喜欢嫉妒，自己去招惹杨蓁吃了亏。谁要管她的破事？”
另一边黎明珠下了车，无视四周若有似无的视线，也没有看到就在她后面的季沐阳和迟意。
倒是季星遥看到他俩，转身得时候，意味不明的瞟了一眼季沐阳，才偏头和黎明珠一起进了学校。
迟意磨牙：“你哥在挑衅？”
季沐阳皱眉，他大哥平时并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性格。
想到一种可能，顿时心情更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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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有升旗仪式，全校学生必须穿校服。
黎明珠在班上个子偏高，列队时一直站在后面。
【进入季星遥半径五米内，日常任务继续计时。】
系统提示音猛地出现，惊了黎明珠一跳。
她抬头张望，转了一圈，终于看到站在高三一班队列最后面的季星遥。
高高瘦瘦的男生背着手站在后面，最普通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别样意味，清爽又让人移不开眼。
阳光穿透树影，落在他的头发和清俊精致的脸上。
他忽然抬起眼，视线相触，那双惯常冰凉幽深的眼里落了光，真的在闪闪发亮。
黎明珠忍不住笑起来，朝他招手。
高二九班作为特长班，列队时一直站在二年级所有班级最右边，正好和高三一班挨着。
以前，她从没有发觉自己和季星遥离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