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喂“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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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大有3个食堂，1号食堂是学校自己设立的，可以享受学校的饭补，但因为口味并不是很好，来这里吃饭的人也不多。chuoyuexs
原清文是1号食堂的常客，三个食堂里只有1号食堂有饭补政策，他对口腹之欲没有追求，在1号食堂只要精打细算着点饭，几乎可以做到饭费全免。
即使他已经不再贫穷，也不想把钱花在无意义的事上，今天依然点了份蔬菜和米饭，此时已差不多吃完。
今天的待办事项还有不少，除了办理校外住宿手续，去实验室报道研究，晚上还要收拾行李。
收拾完餐盘的清隽男生稍作盘算，快步向实验大楼走去。
h大作为国内一流学府，学生们都勤勉自律，总是脚步匆忙地直奔目的地。
原清文课业满，有兼职，还要做实验，平日的时间一分得掰成三份用，向来是其中走的最快的一拨。
今天的他却没有走路带风。
手机屏亮个不停。
原清文浅浅叹气。
他敲击屏幕回复陶小少爷的消息，走路速度不可控制地缓了下来。
陶小少爷分享欲非常旺盛，且连绵不绝。
他分享给原清文的聊天内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琐碎且庞杂——有衣柜里给原清文置办的新衣，佣人收拾好的房间，柔软的床品，干净的书桌，甚至还有小少爷自己详细到上厕所感悟的行程报备。
两小时以来，陶心时的信息几乎没有间断地在轰向他。
原清文无奈叹息，不太理解一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话唠，这要真的是他的对象，他一小时都忍不了。
也许他就不会找这样粘人的对象，成年人应该懂得给彼此充分的个人空间。
又多聊了七十句的废话，原清文看着眼前的实验室，长舒一口气。
他低头打字，向陶心时道别。
【唯一性polaris】：进实验室了，两三个小时后再回复。
【唯一性polaris】：中午困了的话你睡一会。
【littlebear】：【星星眼gif】
【littlebear】：好的！好的！
【littlebear】：加油！我不吵你了！
【littlebear】：【嘴巴拉上拉链gif】
聊天气泡框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长方形。
【littlebear】：【红包】
【唯一性polaris】：？
【littlebear】：请你同学喝下午茶
原清文挑眉，今天的第三个红包。
他伸出手指戳着被展开的红包界面，18w8。
在前两个数额更大红包的影响下，他都觉得18w8的数字显得平易近人起来。
可他不打算收下这笔钱。
不是因为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拿的太多，而是陶心时给他钱，是让他请客同学喝下午茶。
他没有请客的习惯，也觉得这件事毫无必要执行。
【唯一性polaris】：谢谢。
【唯一性polaris】：但是不用，学校的咖啡很便宜，100就够请客了。
原清文敷衍地发完信息，就将手机锁屏，不再理会陶心时。
他走进c806实验室。
学校的场地器械都属于传家宝级别，没有用坏就能翻翻修修继续使用，他们实验室也是如此。
c806作为人工智能研发的专用实验室，地面是方便机械运动的水泥地，上面刮痕无数，还有一点坑坑洼洼，显然这些年来没少受到学生的摧残。
办公桌全都歪歪扭扭地靠在墙边，显示屏不太规整地堆在上面，背后飞出一堆杂乱数据线。
此时在实验室内的大概有十来人，都乱中有序地各自忙碌着。
原清文走到他们小分组的办公区，那里坐着两个人，正在聊天。
包枫是个比原清文大四届的研究生学姐，她坐在电脑桌前，抱怨道：“啊……数据完全不够，领导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再买点数据集啊？”
赵和是和包枫同届的学长，他在稍远点的地方捣鼓设备，闻言回到：“别想了，哪有钱？有钱先给我们换个服务器吧！看看这老化的样子，出点小问题都分不清要修哪儿！”
“兄弟你黑心啊，服务器一个20w打底，你是想要校方的命！”隔壁组那边的人加入了聊天。
隔壁组那另一人道：“人要有梦想嘛，校方没指望了，万一来个投资方看中我们的项目，给我们鸟枪换炮呢！”
原清文走上前去，坐在小组空闲的座位上。
赵和见了他，笑道：“嘿！小原来了！咱这不就有现成的资源了嘛！让小原去钓个富婆，那耳边风一吹，我们想要什么设备还不是手到擒来！”
隔壁组的说：“小原出马我感觉还真有戏，校园论坛里都连续两年校草投票他第一了，咱们卖|屁|股一晚2块钱，小原卖|屁|股一晚20万。”
原清文没有理会他们插科打诨，科研过程冗长无趣，大量的时间泡在实验室里，使得小组成员之间关系都不错，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他虽然不会参与，但也不介意。
小组成员之间没有特定的座位，上一位坐在这里的同学留了一杯空奶茶在桌上，原清文拿起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
他回想着扔垃圾时，不小心看到的卖单上的信息，收货人那栏写着“亲爱的老婆大人”。
他眨了眨眼睛。
大多数情侣之间会互相投喂。
或许……该给他的“富婆”陶小少爷也点一杯奶茶？
坐在原清文隔壁的包枫也加入了打屁环节，她哧了一声：“你们当富婆钱多了打水漂呀，投资不要看项目回报率，给我们买设备她图啥？图我们bug多，还是图识别准确率低？”
赵和一想，这试验模型目前的鬼进度，确实不太可能被投资，又道：“那就我们还能一起当陪嫁，买一送十，让富婆多多益善，小原拿大头，咱们几个歪瓜裂枣的零花钱凑一凑也够买设备了，多么感天动地的科研献身精神！”
包枫龇牙道：“开始同情那个富婆了，多花了钱，看到貌美如花的小原的概率反而更低了。”
原清文两耳不闻窗外事，已经给他家“富婆”点好了下午茶外卖。
为了避免自己对给陶心时的花销过于心疼，原清文还在笔记本上做了新的账簿，暂时每月从“工资”里划出5万元作为公费。
【唯一性polaris】：点了奶茶和蛋糕，给你当下午茶，大约35分钟后送到。
陶小少爷在他说要做实验以后，一条信息都没有再发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顾虑到原清文正在忙碌。
原清文接受了小少爷的话唠设定之后，现在居然有点不习惯。
他看了两秒安静的对话框，发现陶心时那边浮现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他眉头一跳，迅速打字。
【唯一性polaris】：我继续去忙了。
“正在输入”的动静就又没了。小少爷噼啪打字，又突然停顿的样子浮现在原清文的脑海里。
他微微一笑，将手机放在旁边学习起来。
实验室里很快也恢复宁静，大家都各自忙碌。等他再抬起头，已经三四个小时过去。
他打开手机，准备继续给金主提供陪聊服务，先看到了系统提示他有新的短信。自从薇信普及以后，短信已经越来越不常被使用。
他点开短信界面，是银行提醒他被转账了18w8。
原清文：？
这个眼熟的数字，除了某人会这么做，他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原清文失笑，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积极打钱的甲方，他没有收红包，陶心时就火急火燎地汇款过来了。
那感觉就好像你只是坐着一动不动，但喜欢你的幼儿园小伙伴硬是把糖塞进了你的嘴里。
强行喂你吃糖。
他滑动手机程序，切换到薇信界面。
陶心时和他的对话框，依然安安静静的，聒噪的小少爷居然真的没有骚扰他。
只有聊天框顶端，显示陶心时发了新的朋友圈。
他心头一动，点了进去。
是陶心时晒的奶茶。
照片里的粉色杯身的奶茶和红丝绒蛋糕已经从包装袋里拿了出来，被安放在白色的小茶几上，窗外光线斜斜掠过食物，将美食映照得色块分明，格外诱人。
文案写的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爱心】”
陶小少爷的摄影技术一如既往得精湛，还给蛋糕和奶茶p了豆豆眼表情，连原清文这样对食物没什么兴趣的人都觉得好吃又可爱。
原清文逐渐娴熟地用手指敲击屏幕点了个赞，又将界面切换到聊天框里，等了几秒，小少爷依然保持安静。
看来他不主动解除忙碌状态，小少爷就要持续装死？
明明陶心时不需要顾虑他在做任何事情，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情侣，而是雇佣关系，陶心时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他发短信，打电话，原清文的感受他无须在意。
但陶心时却表现得很体贴，甚至是……小心翼翼？
原清文心里浮起古怪的感觉，陶心时和他刻板印象里的那类人完全不同，总是平视他，甚至迁就他。
陶小少爷对他的态度，真情实感到让他觉得疑惑。
他们此前真的不认识吗？
原清文相信自己的记忆，他确实没见过陶心时，并且陶心时此前直说选择他的理由是看了资料。
如果陶心时想刻意刷他好感，完全可以说此前是在竞赛现场，或者路上看到过他，而不是直接袒露他们之间干巴巴的钱|色|交易关系。
也许……是自来熟的特殊能力？
这样的喜欢肤浅又热烈，有钱人家的少爷给他钱又对他关怀备至这种好事，原清文从不觉得能在现实里发生。
可陶心时把这些事做的自然又顺畅，就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原清文走到实验室门外，他想起之前进实验室的自己，几乎是迫切地掐断了陶心时的对话。
可现在，他觉得陶心时似乎也……没有那么烦人。
窗外的太阳已经斜得很低，快要接近黄昏，橙红的光投射在走廊里，比平日更加好看一些。
原清文抬手拍了一张实验室外走廊的照片。
【唯一性polaris】：【照片】
【唯一性polaris】：我忙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陶心时：宝贝我来了！（黏贴打在备忘录里的200行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