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凝胶之路
“凝胶生物……这是学名，在别的星球见过后，我们那边便把它们用古人绘制的卡通形象称为史莱姆……今天是在木恒星的第五十天，黑日四十六……今天天上完全没有太阳，大家都用全息仪和灯走黑路。”（注：凝胶生物在这边便于语言顺畅，全部翻译为史莱姆）
“都怪我晕车……大家的行程又慢了。”月若芙质看着满桌子凝胶套餐时，人是恶心的。
“唔……这……能吃吗？啊……啧啊……”月若芙质一阵厌食，还是吃了起来。“呕……”
“味道蛮好的……酸酸甜甜的……”焚天倒是吃得很开心。苏居然也吃的很高兴，镇缪也尝了一尝，水果味道的泡沫，各种味道都有，镇缪甚至吃出了地球的菠萝味。
饭后，顺便付了钱，外面天上都是星星，数不尽的星海，天上一颗红，一颗蓝，十分美丽。
“呼~都是黑暗，真舒服。”月若芙质遁入了黑暗中。焚天的全息仪光线扫了过去，月若芙质从半空中跌落，一屁股在两实（五米）摔下来，咔擦的声音都有。
“喂！干什么呀！嗷……”随着月若芙质的惨叫，镇缪赶快跑过来，用了少量的顶级治疗药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焚天连忙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然后浑身绷直，准备好挨打了一样。
“呃……啊啊啊啊还是疼啊啊啊啊啊……”月若芙质的眼睛变回了星星眼。眼中的眼泪根本停不住。“原来……你在这个状态怕光……确实……之前的血师也是这么掉下来的……”苏回忆起之前溜回宅子检查时的记忆。
“那种疼痛可以用止痛药了，少说四阶了。她不是药剂师，可没有这种负面抗性……我还在忙……”火形明很快回复了消息。
“止痛药？我这里有……我的老骨头哟……”一位“露骨”的骷髅走了过来。他穿得非常有大巫师的模样，长袍尖帽，红色的帽子和衣服非常喜感，上面还雕镂着木青龙的模样。镇缪被吓到了，这骨头和之前在欧锋遗迹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您是……”镇缪开口问。
“我是鬼族的。你们叫我裘就行。我的全名是诺亚尔克·罗斯特·拉斯普廷·裘，意思是伟大的大魔法师药剂师裘。”裘摘下了帽子，轻轻点头，金黑色的骨头闪着黄金的光芒。毕竟这里的人嘛……含钙量都很少，骨头还是金碳混合的。
“哇……”焚天还在惊叹中。“……谢谢……好多了。等等，裘？您……您是暗彩市的一级大巫术师（药剂师加法师），裘？”
“嗯。我在西坎市的朋友发生了一些变故，我现在在赶过去的路上。毕竟我还是长得吓人，我以前活着的时候就很厉害……也很帅的……”
“活着？”镇缪想起11号部队拿“死人”做亡灵实验。因为外星有着太多的真实了。
“我们这里的科学研究是，大脑的意识残留在骨质神经，体内的魔法能量过于汇集，导致灵魂残留。灵魂研究表明，鬼族的形成本质就是一种生物的多样化……虽然这个结论会被骂学术造假，但是也是绝大多数人才能接受的结局了。”裘无奈地说着，然后看到了镇缪手里的顶级治疗药水。
“哦？火形明的药剂吧？可惜我用的时候还要加料。这玩意倒在我身上可痛了。”裘从三角尖帽子里掏出一包蜂毒粉。“送你啦，看来你对药剂很感兴趣，好好使用，我还要赶路呢。”大伙看着裘离去，月若芙质说裘被诅咒过，他的年纪比现在应该是八万岁，他是在年轻时候死掉的。因为生前研究了特别的药剂，他在死的一刻转化成了鬼族，才活了下去。
“好厉害的骷髅老爷爷呀……嗷……别打我了，我错了……”焚天被月若芙质拿着扫把棍打。焚天是真的耐揍，估计以前师父就是这么训练的。“他的著名发明药剂就是转化药，他能够把人变成鬼，神变成人，鬼变成妖怪，但是药剂被禁止了，后来，自从禁书区的《药剂大全》遗失后，禁止的药剂更多了……”月若芙质放下了扫把，看着远去的大法师，长久没有离开。“暗彩市……”
镇缪此刻正在帮助牧民。她顺便看了一眼新闻。“西坎市的居民正在安全撤离，没有人员伤亡……由于火蓟星难民在西坎市引发暴乱，未撤离的民众及时关紧门窗，政府将通过传送术把食物传送入屋，并用顶级全息盾保护居民区，如果……盟内星主正在讨论火蓟星问题……”
“嗯？西坎市出事情了？”镇缪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先去看凝胶动物。这些动物有的跳，有的爬，有的蠕动，吃草是常见，镇缪看见它们捕食一种四足鸟。鸟在它们半透明的体内爆炸，非常血腥。
“噫……恶心……”月若芙质扶着背，看着周围的史莱姆都凑过来了。“啊呀呀呀呀呀……”月若芙质直接又飞了起来，遁入黑暗，然后从另一侧落地。
“它们头上长了好多草呀……”镇缪看着其中一只史莱姆头上长着火形明之前讲过的红圣果。
“那些是用于入药的。红圣果的生长条件很苛刻，很多都是几颗种在这些小可爱身上的。”一位牧民说着，拿着一根长棍子，棍子顶有一个圆圈。他用棍子套住史莱姆，然后移开它们。
“好恶心啊……”月若芙质躲得老远了。“小动物在外星生物的肚子内爆炸了……”
“毕竟它们已经融入这里的生态了。好像是二十五万年前的盟主引进的吧？”牧民拍了拍身上起灰的白色大袍，一种隐士的风度在他身上展现。
“这些鼻涕泡是怎么繁殖的……”焚天戳了戳一只像宝石一样的史莱姆，随后他发出惨叫。
“经常有人这么没事找事……手变成宝石晶体了？去村医院，一路向西就到了。不及时的话，小心整个人都变成宝石哟~”牧民很明显在开玩笑，但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焚天飞快地冲向西边。
“我记得书上讲过巨木市也有一个凝胶平原，但是那边是植物军队掌管的……植物军队会吃那些凝胶。”苏和牧民很快聊了起来。
“史莱姆是从中间宇宙的牧和星引进的。牧和星那边是一颗殖民星球，因为那边只有凝胶生态，没有高等动物诞生，也诞生不出，于是在宇宙法条约中，它最后是变成了公共殖民星球，一堆人跑过去养史莱姆，但是不能成立国度，说白了，你在那里养动物，其他事情都要离开星球办。所以定居的人其实很少。”牧民慢悠悠地走向了远处，镇缪和苏在一旁跟着，苏甚至抱起了一只普通凝胶生物。它乖巧地在苏的怀里，也没有搞得到处都是粘液。
“那是宠物用的史莱姆，我养的。毕竟我这边养的不是食用史莱姆。你们昨天在阿拉叔的旅馆，他们那边养的就是食用的史莱姆。史莱姆是很多懒人都喜欢养的，喝水都能活，谁不喜欢？随便喂什么都吃，拉出来的还是漂亮的晶块……”
随着大家在凝胶牧场玩的尽兴后，大家离开了这边的牧场。“这一带都在养史莱姆呀……”镇缪看向船外，这边的牧场里基本都是史莱姆。
月若芙质已经汗流浃背了。
大家的船开进了清理妥当的森林。
别忘了，这边一棵树一天长十几米都是小意思。这里的河面很宽，像是长江两岸的距离。但周围的树非常狂，肉眼可见的速度，它们已经把河道的天空包裹住了。
“哇呀！”苏被树被啃食的声音吓到了。一头像蓝鲸一样巨大的白色“软体动物”慢悠悠爬了过去，长得像是蜗牛？但它有手有脚，像蜈蚣一样，非常多腿，圆圆的身躯背后托着几棵巨型蘑菇，它长了一副大眼睛，看起来很可爱，吸盘一样的嘴，正在不断吞噬树木。它啃食完的地方，不仅重新长了树，还长出了许多蘑菇。
“好大的蘑菇巨兽……结束日眠了吗？”月若芙质拿着全息仪，放大着拍照。
“我们要不看一会儿新闻吧？听说最近西坎市不太平。”镇缪突然说着，大家也同意，回到船舱，打开了港冬（电视，在百圣山上已经见过一回了）。
“关于西坎市的火蓟星难民引发的暴乱，我们目前正在调解。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火蓟星星主已确认重伤。这次的大乱，相关长老没有发话……”
“阿尔山和邱克日亚这俩老东西在干什么……”月若芙质吐槽着，喝了一口茶。“哇……好香……什么茶？”
“呃……草药史莱姆的茶……”焚天刚说完，月若芙质直接蹦了起来。
“啊啊啊啊……恶心……”月若芙质要掉小珍珠了。
“不过，我们……怎么进入西坎市呀……新闻上还说撤离居民……”焚天刚问，就被苏敲了脑袋。“出事情的是西坎市西，西坎码头啦，就只有那边一块的居民撤走。”
“不过，你们觉得，火形明从哪里去的？”镇缪突然一问，所有人都不知道。“森盟市吗？他之前说还要回联盟一趟……”月若芙质率先发言。
“他比我们先到，不会是从九苦耳市（位于二行大陆东南）出发吧？”焚天也发表推测。
“我觉得他可能先回家了一趟，再从巨木市的古老传送门到树灵市（位于二行洲南），再过去吧。”苏也说着，大家都在猜。
“他……不会直接瞬移过去了吧……他没那么强吧。”镇缪也随便猜了一下。
“唉，都四十点了，船还在开……我们就该直接去坐公共船（类似邮轮）的，还有人帮忙做饭……镇缪……你做得好香……”苏在一旁看着镇缪熟练地炒菜。军队里，特种兵必须什么都会，甚至是缝衣服、做家务、给人看病、教书、探矿。镇缪也是每个科目都刚好压着优秀的线，还被教官批评说不上进，考试压分。毕竟，当1号的已经死了好几个了。所以，她才考的12号。
“好吃！太好吃了！怎么做的？我每次只会炸厨房……”苏和月若芙质先后这么说。大小姐家里都不自己做饭的吧？反倒是焚天，他做饭也很好吃。
“我记得做饭好像是必修课吧……”焚天还没说完，就被瞥了两眼。
“你对踩着及格线过的有意见吗？”苏和月若芙质同时说着。
“没……没有。”焚天尴尬地退到了一边。晚上，镇缪去看自动掌舵，其他人都在休息。四人轮流换班，防止船撞到什么。虽然只有一条大江，但是水里有什么，谁知道呢。
“焚天……你要来掌舵……哇呀……”镇缪刚想喊起焚天，所有人都被震动惊醒。
“哇……好漂亮！我……没在做梦吧？”月若芙质清醒地速度很快，她看见一头巨大的鲸鱼。八条巨大的翅膀，一条美丽的尾巴，它有之前中午的发光蘑菇巨兽的两倍大。幽蓝的星空色皮肤十分美丽。几十头这样巨大的无眼巨兽飞了起来。
“据说，它们是用心来看世界，它们似乎看见我们了呢……它们会捕食树木、巨型蘑菇，还有天上飘着的大量种子……”苏也清醒了过来，拿着全息仪飞快拍摄。
“呜——”领头的鲸发出优美的歌喉，一群鲸鱼飞向了天空之中。
“这么大是怎么飞起来的……”焚天抬头看着十几条逐渐变小的鲸。
“它们的实际重量其实一头还没有中午看见的那只蘑菇巨兽重。而且它们是掌握着魔法的古老生物。”月若芙质说完，看着它们撒下来的星粉。
“哇……满身都是……好脏……但很漂亮……”四人拍下了各自身上的鲸星粉。
“《药剂大全》上说，它们可以做闪光药，外用的，可以防止法术导致的失明，并且可以让人获得弱效的夜视效果……”镇缪收集了一瓶，装了起来。
“等等，水上还浮着什么……啊啊啊啊啊史莱姆！啊啊啊……”月若芙质遁入黑暗，飞到水面上去看。
“一共三只水史莱姆……它们依靠交换水中的物质生存……它们害怕人多……估计已经被我们吓坏了。”苏抱着一只惊慌失措的史莱姆。“你看，它更怕你……”
“别……别过来……你衣服都湿了……”月若芙质退地远远的。
“今天，是在木恒星的第五十二天，黑日四十八，我们还在水上漂……”
“还有多远呀……”焚天趴在栏杆上，没有太阳，冰冷的感觉开始有了。
“我又不会开这种船……我也不知道怎么向火形明那样加速开……”镇缪翻起了使用手册。现在的时速是每小时五十千实（这里的一秒相当于人类的二点五秒，约合每小时120千米）
“我试试……”月若芙质一顿乱搓。船一个突飞猛进，还好所有人都在船舱内。“啊呀呀呀呀呀……”
“速度……直接满了……”镇缪看着好不容易学会看的这里的仪表盘。
“这比火形明开得还快……”苏吐槽着。其实，从五洲市到森盟市的距离更远，火形明是大家都熟睡时加的速，大家都没感觉到。
“哇呀呀呀呀呀……”焚天抓紧了栏杆。
随着船缓缓减速，码头的影子也逐渐出现。“你……刚刚……速度……都……两百千实……都可以飞了……”苏、镇缪、焚天三人倒在地上，全部晕船了。
“呃……嘿嘿……”月若芙质尴尬地扶起了所有人。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月若芙质？”码头这边居然有着盟内的安检人员。
终于，到西坎市了。三人晕乎乎地，根本吃不了午餐。他们位于西坎市东，这里还算祥和。“火形明没有回复消息……他在干嘛？”镇缪在全息仪上一阵按。
“不知道，在炼药吧。”月若芙质喝了一口果汁。“突然好奇酒是什么，只在古代文献里看见过。”
“酒是一种古人以为好喝，其实有毒的一种饮料，已经禁止八万年了都……”苏正在和月若芙质聊天。
“请问一下，你是镇缪吗？”一阵女声传来，一位中年女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一捆卷轴，便走了过来。她穿得看上去是要四处工作开会的模样。
“我是。”镇缪回答。四人都看了过来。
“戴尔鲁瓦·卓特？怎么是你？”月若芙质看着戴尔鲁瓦。
“我是法律记录员，火形明现在又变回了植物人，不过，西坎市的暴乱已经结束，你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看他，如果他长时间没有醒来，这本《药剂大全》将是你的私有财产。我知道我这行会让人讨厌，但我希望你们能够遵守契约。”
“什么？他……怎么了？”四人异口同声地说完，大家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