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仪式，算了吧，还是去做饭
“晚间新闻：星主祝福大家的语录……星主一家团聚一堂，一同和大家打扫街道……”
“老哥，你辛苦了。”火形明似乎憋着笑，这位星球史上最年轻的星主，已经社死习惯了。
“我就不该去参政的……”东明晴皱着眉头，看着电视。“还好，太奶奶说涂露是你徒弟的好朋友。看来她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好呢。”
“人怕出名，树怕上天。你瞧你哥。你最近身体好多点了没？”
“能有多好……半夜睡不着，闭眼还是做噩梦。确实，我不能一直逃避……”
“你们三个声音小点！楼上有俩睡海马呢。”涂露和镇缪，此时由于新闻的拍摄，弄得精疲力尽，现在呼呼大睡呢。
“你们也差不多了。难得把工作放一边，斗法大赛你们俩别参加了，我记得你一个星主这个五天的节日只能休息两天。还有你，还要去值班吧。”
“节日加班……我突然都期盼永夜节了……还是弟弟的工作闲，当一个老师，上完课，还能和校长开茶话会……”
“我都昏迷五年了，学校还会给我留位置？”
“龙龙龙，你可是大药剂师！你不去教书，想进军队实验室吗？”东明晡看到老哥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起来，回房间睡。”
天色暗了一点，又亮了，好不容易天上少了一个太阳，数了数，还有八个。少一个也不错了。
今天，镇缪醒的很早，天肯定是亮的，窗帘拉得比较死。这个星球的动物估计都很习惯白天睡晚上睡，哪里都能睡吧。时间才一点钟，毕竟，一个度量衡会改变一些根本数据，比如π。虽然和π有关，但是算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镇缪洗漱后，无聊地在家里逛。去晨练？
在那山的上下路来回跑完一圈，感觉比军队早上的跑操累，估计是距离和坡度导致的。
“你回来了？你们人类的睡眠时间比较短呢。”镇缪还在擦汗的过程中，火形明已经烧好了一盘小菜。清水蘑菇，当然还是有一盘沾碟。还有糯花树（念做“宫菇”，这里“蘑菇”这个词与“食物”是同一个词。树干里全是淀粉，开花和结果时淀粉含量最高）的树干，刚蒸好的，米白色的树芯散发着葡萄的香味儿。一口下去，是一种爽滑的布丁口感，微微的甜味。怪不得，这里的树干会被一堆动物啃。火形明甚至拿出了地球的传统餐具，一个勺子，和他们的叉勺明显不一样，还有筷子，终于不是签了。对了，还有刀叉，估计是怕镇缪不会用筷子。
“你怎么知道我起来了？好香。好吃。”镇缪摸到了属性的餐具，看着筷子发笑。
“我睡在书房里，门都没关，你洗漱的时候开了走廊灯，我便被亮醒了。唉，果然不能熬夜，太伤身了。我先继续去睡了，盘子你自己洗。这边的时差你可能要适应非常久，毕竟这里一天比你们一天长太多了。当然，你一天睡四次我也不介意。”火形明上了楼，只听见关门声，就剩下镇缪了。
观光吧。毕竟，自然保护区的靶场，古式枪声会吓跑动物，高科技枪支肯定是管制的。镇缪在花园里看着，田里的植物生长速度可以用秒数。火形明种的那棵糯花树的树苗在十分钟前还是一米高，十分钟后已经比镇缪高了。鱼塘里似乎没有鱼，往下望去，只有一个长脖子的巨大王八。尾巴也很长，但是像鱼尾巴，这王八其实长得更像一条龙吧。
回到屋里，镇缪无聊走上了楼。书房的灯还亮着，火形明在里面趴着睡大觉。周围一排排的，政治书在最高处，律法书在第二排，有关武器保养、剑的书，还有历史书在第三排，最下面的才是科学书、药理书、机械研究之类的书本。书房能看到外面，但是窗帘拉得很死。火形明趴在桌上睡着可香了，紫金袍子挂在一边。镇缪无聊，便把袍子盖在了他身上，并看了眼他正看着的书。
“《药剂大全》”镇缪内心念着。书上的名字已经模糊了，拿着镜子放上去，对着镜子念，就是火形明的名字。“那个名字好像我能念出来……东明……”
“嗯……”火形明突然说话，然后继续睡了，这可把镇缪吓得不轻。那本书的年龄看上去比火形明还大，但保存的非常好，没有一点腐朽的痕迹——也对，这里有腐蚀性的只有氧气和真菌，而这里没有真菌，书本的抗氧化也做得很好，这书的质量在这个星球绝对是不会“腐败”的。镇缪翻了翻，各种惊悚的药剂制作，什么拿肠子之类的……不过也有正常的，要配合日光进行之类的也有，还有看上去她自己就能现场做的：醒神剂，如果只有原材料，可以直接服用原材料……一本厚厚的大书，镇缪用速记法翻了好久。她突然感兴趣了：感应心药剂，可以和想见的人说话，并超远距离传递信息，有效距离无限……她越来越专注了。
“你完蛋了。”突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火形明面无表情地看着镇缪。“这是盟内顶级机密的书籍，虽然是教科书，但是一但泄露不可教学内容，后患无穷。”
“那你怎么会有……”
“这是我祖宗写的。哈——好累。”火形明把书本抽走，但镇缪记住了感心药剂的配方。“水10实（“实”是单位，1实=25克，这个单位被用在众多领域，比如1实=25厘米），觊觎花蜜5实，灵菇（一种荧光深蓝色的蘑菇，有手掌大）2实，永恒草（一根草，两头都扎在土里，中间部分晒太阳，长度不一，大的手臂长，小的手指长）1实，血泪晶（一种晶体，长在一种动物背上，是它的汗结晶）1实，星禾叶片（飘在天上，吸着水汽生存，高温可以做成无磁磁铁，有一人高，叶片狭长，整株紫色）1实，用银朱棍（特制金属棍，红色的）搅拌，低温制作，用点燃冰石燃烧来降温（一种反物质，燃烧放寒而不是热）在五个太阳下时制作，药剂顺序……”
“你看着感心药水配方？那都是老方法了。我现在在研究减少材料和步骤，更快地做出药剂……其实，冰石可以换成极寒冰块用，只要减少水量，效果一样，只不过药效会减弱……我还得再改……”火形明打了一个大哈欠，还在卷。
“不过感觉没见到你工作。”
“我一周去学校上十五次课，一堆人来听我的课，那里最好的学生都跟不上我的最高要求课程。放慢了课程还慢了，考试是配置自己最擅长的药剂，不同种类二十瓶，那么轻松的事情没有一个学生能全部交齐，都不知道拿基础治疗药水去凑数……毕竟炼药虽然是后天可以学好，但付出的非常多，我这种天赋和努力拉满的人，也才一级药剂师执照……不过，你对药剂感兴趣？好事呀。”火形明疲惫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百年一见的微笑，然后消失了。“想学？我教你。”火形明随即从紫金袍子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
“做得很好呀！我觉得你只要二十年不到，就能超过我。”随着步骤的进行，火形明的脸上的笑容开始多了，又惊又喜呢。
“没错，粉红色，清澈透明，闻起来有一股烧烤粉的芳香。你尝一尝，每个药剂师都会拿自己试药。我先尝一下……味道没错，苦味轻，甜味是回甘的。一剂量下去，和你弟弟聊聊天吧。”
镇缪真的看见了弟弟。闭上眼睛，这不是幻觉。她能感觉到，镇嘉也感觉到了她。她的弟弟现在还在军队里，只不过那份文书送进去后，似乎有很大动静。
“真的是姐姐！你怎么办到的？”
“我们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我在木恒星过的还好。这边的人很关照我，希望我能帮他们也做做谈判。”
“我们这边暂停了对黄金星的进攻，上级因为合议文书已经争执很久了，他们不想签署，想找到星际联盟，并向他们宣战……简直是疯了。毕竟宇宙里好几个组织，唯独这个最大的组织不去正视地球人，也不毕恭毕敬，绝对的平等搞得首脑很没有面子。而且和我们结盟的联盟多是在宇宙里名声狼藉的联盟了……什么刺客联盟，专门搞暗杀，宇宙舰盟，共同掠夺星球……对了姐姐，你被我们当做被扣押人质了，可能用处不大……他们打算放弃你……”镇嘉此刻正在休息室里，正好宿舍没人。
“没事，她会成为宇宙联盟的首席外交官。”火形明突然心灵沟通，把计划说出来了。“你们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知道了也没事。你弟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因为我下了誓约法。你们还有什么要聊的，赶快吧。”
很快，药效要过了，镇缪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要断了。“地球二十五年后见么？姐姐，你一定要平安。”
“你也要平安，你马上就能退役，赶快回到地球上，平淡地生活。”
“我一定会的！”
很快，时间就那么流逝了。
“明儿，你还打哈欠呢？睡了五年还没睡够吗？”东明晡笑着开着玩笑，拉着自己那睡眼蒙胧的弟弟到了山顶。山顶很大，很宽，脚下的岩石地质像是玄武岩，估计以前这是火山，现在肯定是死火山了——这个星球已经死了。
“唉，姐，我没睡够。”
“你又熬夜研究药剂了？”太奶奶说着，拿着一把发着幽幽蓝光的剑，挂在半剑鞘里。
“睡不着嘛……动动脑子。”
“好了，我先来。”东明晴在涂露的拍摄下，头上的火痕散发着微光。他站进了地上古老法阵的中心，周围随着他而发亮。有一种独特的感觉令镇缪感到奇怪：她被看透了。只不过，火形明护在前面，似乎是保护她。
“唉，你的天生读心术还是可以的。”东明壹女士叹了口气。“免疫抵挡和生死的读心术，永远不会被察觉……”
“忘了跟你说了，我们东明族的灵族，在生理六岁时会获得一种特殊的能力，我哥读心术，我姐是回忆周围发生的事情，太奶奶是悄无声息的瞬移……至于我？我没有能力才是最特殊的吧。”
“胡说，你有能力！快上来。”太奶奶还说，这个仪式主要是为了看看自己的专属能力的稳定而已。涂露说她也知道，也就是这个特殊能力，和祖传血脉的以火为食，以火为生，随意用火，身体就是自然本身，才被人猎杀成这个样子。“人，妖，鬼，仙，灵……真是数量排序……”
火形明走到了阵法中央。他头上的火痕非常淡，似乎是他刻意为之。很快，家族的火焰烧在他的身上，自然他是不会受伤的。他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
“你用用看。说不定是什么反制能力，绝对不是被动能力。”
“我可不想出来。”突然，这句熟悉的声音进到了镇缪脑子里，就是害的她被火形明强行控制的声音。
“你听得见我，对吧。”
突然，地上温和的火焰失控了。“涂露，镇缪，你们快退开！你们会受伤的！”
烈火变成了白色的火焰，不能说是镁条燃烧。这种特殊的火，发出着鸟类尖锐优雅而又凄厉的叫声，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凤凰。烈火确实变成了鸟的样子，像天上飞去。
“这可不行。”
火焰全部在几秒内消散了，什么也不剩。但是，镇缪能感觉到，一种独特的“封印”把火形明死死捆住了。火形明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明儿！”除了太奶奶、镇缪、涂露，其他人都冲上去了。镇缪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非常热，似乎有几千度，也不在话下。
“果然是他干的，就这么盯着你曾侄孙不放吗？你不是他呀……灵魂都不是……”东明壹女士在一旁轻轻地说着。镇缪发现东明壹女士在偷偷掉眼泪。“长得一模一样，都……这该死的妖怪……为了和平，做到这一步，都怪那个破珠子……”明明东明壹女士没有说话呀？
“一切都将结束了。”
“涂露，别拍了，快涉及机密了。”镇缪对着涂露咬耳朵。“啊！这是直播星主的生活，我这就暂停……”
“火形明！好烫！没事吧？”镇缪上前，碰了一下火形明的脸，他头上的火痕完全消失了。
“我人还好，就是又做噩梦了……”火形明坐了起来，涂露这才敢靠近。
“好烫！这灵火好恐怖！我感觉自己的法力被烧掉了……你没事吧……嗷！”涂露也碰了一下火形明的脸，手指直接红了。
“烧伤的处理，先去冲冷水，症状加重的话，用治疗药水和抗火药水取少量，轻轻均匀涂抹在伤口……咳咳咳……”火形明说着，被不怕火的老哥老姐扶了起来。
“又是那个噩梦，我都做五年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你别说了。那件紫金袍子我也没收了，把他带到后花园的池塘里泡一泡，里面的灵水温度已经快绝对零度了，赶紧让里面的金乌长颈龟出来……”
随着后花园的蒸汽冒得到处都是，镇缪把刚刚听到的东西告诉了涂露和东明壹女士。
“这可是个大新闻！那个人，还活着？不可能呀！他都死了八万多年了……”
“那就是他，东明……”东明壹女士想讲出这个名字，但像是被掐了脖子。“这个亲弟弟……他确实死了。但是他的灵魂，是活的。怎么说呢？他不是死了投胎，而是活着的时候带着身体转世，把自己炼成灵魂，就是为了那个顶级机密……涂露，你不能听。”
“我知道……反正做我这行听到机密都是家常便饭……我刚刚听你们说话，是不是……”
“不算，我信任你。你是一个好孩子，你让我想到一位老友，虽然她走掉很久了。这估计就是天命。只不过，没人会信，被设计好的命运可以篡改。这就要说到，长生不老石了，他用了一种古老的秘法，分裂了连宇宙大爆炸都摧毁不了石头。那块石头会伴随着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走……只不过，现在那块石头已经被拿走了，用于盟内历史记录的运行器。你们听过创世神的故事吧？他创造了六根神杖，创造，毁灭，认知，动能，边策，还有一个未知的神杖，据说，就是这六根神杖在宇宙最初时被用来创造，是一种最高科技与最高魔法的结合。”
“那不是童话吗？”
“久远成传说。孩子，你看看我多少岁了？我甚至见过恐惧之神，并对峙过。而他，是为了摧毁创造神杖。长生不老石是创造神杖的合成材料罢了，谁不想造出自己的宇宙？有了那东西，多少战争会爆发？毕竟最先进的科技都被神杖限制，何况是魔法？为什么有灵族？就是神杖赋予了石头情感，水火情感，说白了，灵族是和创世神沟通的基础。他被创世神认可了，而他却杀了创世神，他想阻止对于创造者的一场游戏，对于创造者来说的幻想，相对于我们的现实。”镇缪由于全都不知道，便老实地坐在边上听。
“我的三观被刷新了。他不是内外和平的缔造者吗？”
“就是创世神设计的那次生灵涂炭，结果被他利用创世神杖创造了没有纬度和时间的地方，把创世神杀死在里面了。这可是最高机密。”
“就像是游戏人物杀了开发商？”
“可以这么说。毕竟开发商死了，游戏只能自我运行。而服务器如果被游戏内的角色掌控，那不是很恐怖吗？所以，他才要毁掉神杖的……涂露，你知道以前星主是干啥的吗？”
“好像是保护什么东西吧？”
“保护一个碎片。就是长生不老石，结果在一场大战中，死了四个星主，逃走一个，把石头也带走了，藏了起来，后来我查了他的遗产分配，发现他留给我的信，才知道几百万年前逃走的星主，居然是我的祖宗……这一代代的传下来，就不能平凡点吗……”
“我好多了，别扶我了，我要做饭呢……”
“我来！”随着东明晡和火形明的声音传来，看来事情是告一段落了。星主抱着一把湿漉漉的衣服在外面用火法烤。
“我多希望明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我不想他像他一样，天下名扬。虽然他很伟大，我只希望，他能幸福一辈子罢了……”镇缪想起了弟弟。这也是她希望的呢。
“晚间新闻，明天厨艺比赛的大奖是嘟嘟嘟公司赞助的最新游戏内测……”
“新游戏！”东明壹女士的眼睛都瞪大了。“老当益壮……”镇缪嘟囔了一句。
“火形明，明天给我去参加厨艺大赛~我想要这款游戏！好想玩！”
“等你生日再买。”火形明用了非常直男的方式回答。“都十万多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哎呀很疼的别揪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