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034综艺开播+伯乐的心
儿子？
你给我生的？殷程差点脱口而出。
“咪呜。”
穆少青从羊绒毛毯下面抱出小橘猫,献宝似地送到殷程面前：“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是不是很可爱？”
小橘猫毛绒绒的一团,绿宝石一般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男人，奶声奶气地又叫了一声。
抱着它的少年眉眼弯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全然没有注意自己刚刚造成了怎样一个误会。
殷程眸光微动，神色温和地应了声：“可爱。”
“那我们以后就一起养它了，该取什么名字呢？”少年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几秒，“穆小胖，怎么样？”
殷程不动声色地反问：“为什么姓穆？”
“因为是我捡的啊,跟我姓。”穆少青理所当然地回答。
殷程薄唇微抿。
穆少青狐疑地抬头：“怎么了？”
“你刚才说,它是我儿子。”殷程不紧不慢地开口。
穆少青：“……”理智终于回笼,脸颊有点发烫,他刚刚说了这话吗？好像是的。
“所以,是我们的儿子？”殷程又问。
穆少青：“……”这地方没法待了。
见少年满脸涨红，一副快要大脑宕机的模样，殷程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就叫穆小胖吧，崽崽。”
“嗯？”穆少青不解地眨眨眼，最后那两个字，难道在叫他？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没敢多问。
待殷程将办公桌上堆积的紧急文件处理完毕后,他趁机搭了对方的顺风车回家。
·
两天后,《全能偶像》最新一期终于开播。
于莎莎是《全能偶像》的忠实粉丝，就喜欢这种没有台本，节目组不按理出牌的综艺,对于工作压力大的她来说，特别解压，就连主持人茶茶那股子贱兮兮的味道也变得格外可爱。
满屏弹幕，几乎把画面都盖满了，她手动屏蔽了弹幕后，直接笑喷：坐在贵妃榻上的茶茶，和对面坐成一排的嘉宾，形成鲜明的对比，节目组还特别调皮地给茶茶p上了一身贵妃裙，对面嘉宾个个乞丐装。
嘉宾组六人：林悦一、黎湘、evo萧玖、evo蔡希、evo广阮、穆少青
。
于莎莎只认出了黎湘，记得她是童星出身，演过很多作品，后来退圈了。至于其他的小鲜肉？她十分随意地瞄了一眼，没当回事，娱乐圈长得好看的男人太多了！咦？
前一秒还十分不屑看脸的她，情不自禁地将进度条往回拉了一点，画面定格在节目组最后一位嘉宾自我介绍的时候。
穆少青，19岁，呆梨直播平台主播？
什么时候连小主播都能上全能偶像了？不过——
这主播长得可真好看呀，从来不是颜狗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甚至于做了件让她自己都唾弃的事情，她暗搓搓地记下了少年的直播间号。
第一关，智力大比拼。
于莎莎准备好小零食，坐等看嘉宾出糗。
第一题，有色噪声有哪几种？
哦，她也不知道。估计嘉宾组也没人答得出来吧？毕竟这题有点儿偏门。
下一秒，屏幕中的少年神色淡定地答对了。
瞬间被打脸的感觉，有点酸爽。
于莎莎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这个名叫穆少青的少年，大概是凑巧吧？才19岁，刚上大学？或许连高考都没参加过呢。
她继续往下看，第一环节结束的时候，脸已经被打肿了，穆少青拿了第一，答对的题目数量遥遥领先，好几题还是因为他抢答速度不够快，才让旁边的嘉宾拿了分。
有点意思啊，这个穆少青。
她重新打开弹幕，发现一堆白马甲号在刷：这个六号嘉宾是不是提前背好了答案？
一看就是其他嘉宾的粉丝，无趣。
她再次屏蔽了弹幕，继续往下看，第二环节，才艺大比拼。
可怜她有点好感的黎湘水逆，抽到了最不擅长的绘画，为她点个蜡。
穆少青呢？
于莎莎看到节目组给出的抽签上清晰地写着“广场舞”三个大字后，笑得直拍桌子，干得不错！
不过主播一般都挺擅长唱歌跳舞的吧？
她想。
然后——
再一次被打脸。
换上一身丑到极致的红绿搭配女装，脸蛋也被涂的跟猴屁|股一样的少年，在欢快的《最炫民族风》中，身体极度僵硬地扭完了全程，节目组还特别坏心眼在屏幕旁边的一边放上了原版广场舞。
跟大妈们扭的十分欢快
卖力的舞姿相比，少年简直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可怜，却又意外的……可爱。
于莎莎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节目组太能搞事了！
第三环节，现学现用，口技大师的表现惊艳绝伦，现场六位嘉宾依次抽签后开始跟着大师学习。
趁着还没到精彩环节，她打开了弹幕，发现跟她一样的老粉丝，不少熟悉的id活跃其中。
[六号嘉宾好可爱，刚才的广场舞
跳的别出心裁，我截图了！]
[前面的姐妹，回头做成表情包，记得分享啊！]
[哈哈哈哈！玩了，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小主播跳广场舞的画面，太灵性了！]
跟这些相对友善的弹幕相比，原本嘲讽少年的白色马甲还在不停地刷存在感。
[一个主播连跳舞都不会？真是个绣花枕头。]
[跳的好丑啊，谁给他的勇气上这里来的？]
某些嘉宾的粉丝，真是给正主招黑。
于莎莎一个回车过后，发了条弹幕：全像三年老粉觉得穆少青很可爱。[剪刀手]
随后，关弹幕保智商。
节目已经进行到少年假冒萧玖给evo队长打电话。
于莎莎忍不住有点担心，穆少青跟萧玖的声音差距还蛮大的，而且那个evo的队长好像还是萧玖的恋人，这恐怕没法过关了吧？
结果再一次让她惊叹。
少年在没有任何优势的情况下，后发制人，顺利通关！
学的好像啊，这恐怕都够得上专业级别的cv演员了吧？
于莎莎在少年过关后，忍不住暂停了播放，切出去搜了一下穆少青的微博。
殷氏传媒旗下艺人，粉丝一百二十万，估计还有公司买的僵尸粉，果然是个新人啊。
她点开微博，发现这孩子真是……懒得很，才两张自拍照，一张随手拍的，另一张死亡角度，看上去比其他明星发的精修照还养眼，最重要的是：素颜！
她暗搓搓地点了右键，保存照片，又随手点了个关注，再点开对方的关注页面，一看，震惊万分：名导李振，影后谢云，顶流小鲜肉卢言煜，小花旦郁晚，星洲传媒视帝经海帆，著名作家兼编剧白瑾……
全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全部都是互关状态，全都来自目前热度很高，但还在拍摄中的电影《凌江月》！
对了
，她想起来了，穆少青不就是她闺蜜口中那个扮演了陆清羽的新人嘛！
于莎莎激动地给闺蜜发了消息，让她跟自己一起看《全能偶像》。
她闺蜜从来不看这档综艺，说节目组太缺德，以恶趣味为噱头，累不爱，可是听说陆清羽的扮演者刚刚上了最新一期的全像，立马改变了主意。
切回综艺界面，于莎莎点了继续播放。
广阮正在假冒穆少青给一个叫做殷程的人打电话，对方在广阮仅仅说了一个“嗯”的情况下，就识破了伪装。
这大概就是真爱吧？
她偷偷地猜测，可惜，等到少年跟那位殷总对话的时候，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行吧，她不能再用以往的常理来推断穆少青，省的又被打脸。
第四环节，半开放式命题自由表演。
于莎莎期待不已，连小零食都忘了吃，待看到穆少青的表演后，连连惊叹：原来英雄救美还能这样搞？
啊，这柔韧纤细的小腰，这灵活轻盈的身手，这最后一个接斗笠的动作简直又帅又酷！
结合幕后p上去的文字说明，她愈发觉得，少年就是个奇才！
闺蜜那边似乎是跳着看的，专门挑了穆少青的画面一路追上来，很快跟她到了一个进度，激动地发来消息：陆清羽这脸这演技这身手，我太可了！
亲爱的，他叫穆少青。
于莎莎认真地回复了一句，继续往下看，看到第五环节的记忆大比拼，少年以最快速度获得满分的时候，她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了，就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么优秀的。
第六环节，节目组给出了有史以来最难的一道题。
于莎莎跟闺蜜两人拿着纸和笔，一边记录，一边沟通。
她眉头直皱：“这题好难。”
闺蜜：“应该没人能答得出来吧？”
于莎莎抬头去看屏幕中的少年，上一环节明明赢了，却从最高分变成了排名第二，换做其他人早就心态崩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淡定，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盯着灯带记忆的时候，认真又专注。
他应该能答出来。
她默默地心说道，从前面几个环节，不难看出，年纪最小的穆少青在六个嘉宾里面，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括弧：除了舞蹈。
于莎莎不敢说出口，怕又被打脸，等到少年在万众瞩目中率先通关，主持人茶茶一脸激动地宣布这个结果恭喜少年的时候，她甚至跟着开心地留下了眼泪，粉了全像三年，第一次因为一个嘉宾，心情跟着上下起伏波动。
闺蜜表现的比她还要激动：“莎莎！穆少青好厉害啊！啊啊啊啊！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他的亲妈粉了！我儿子好厉害噢噢噢！”
这是疯了吧？
然而同一时刻，不同地方，和她闺蜜一样疯魔的人，正在飞快地上涨。
于莎莎嘴角微抽，最后打开了弹幕，色彩斑斓的弹幕，老粉跟白马甲掐成一团，前所未有的热闹，战火的中心皆因为一个叫做穆少青的新人，各方面表现碾压了evo的三位成员。
这次的六个嘉宾，evo的三位显然是人气最高的，尤其是萧玖，微博粉丝一千多万，个个战斗力爆表。
没一会儿工夫，微博、贴吧、全像官
网下面，都被这群粉丝攻占了。
[号称无台本的《全能偶像》给msq开后门？为捧新人不择手段，垃圾节目组！]
[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什么作品都没有，跳舞还难看的要死，莫名其妙就碾压其他嘉宾了，说没后台我吃键盘！]
[最后那道题那么难，msq居然也能做出来，作秀都不会，搞的真假！一看就是提前背好了答案。]
evo的粉丝闹得轰轰烈烈，却意外给《全能偶像》引流了一波，这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
眼看着网络上关于全像给新人开后门镀金的传闻愈演愈烈，大名鼎鼎的黑心“青螃蟹”倾音真身上阵，跟evo的粉丝掐了一通，随后甩出了这一期全像的幕后花絮。
花絮中，在节目正式开拍前，倾音吓唬嘉宾的画面全部被录了下来，六个嘉宾，除了穆少青，其他五人纷纷被吓了一跳，尤其是evo的三位，萧玖在倾音自报家门之前，甚至企图贿赂她把拍到的丑照删了。
接下去，是几个环节节目准备阶段，不难看出，所谓的提前知晓流程和台本、开后门，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最后那一段，是六个嘉宾的详细简历，从出生年月日、身高、体重等这些公开数据，再到各人从小到大获得过的荣誉奖项。
[看到穆少青高中参加
心算比赛、记忆大师赛名列前茅的时候，我还不信邪，特地去查了一下那两界比赛的获奖名单，一个第三，一个第二，括弧：还是全市级别的，包括那几所升学率年年遥遥领先的高中。]
[校友来补充一句，穆少青虽然是国画系的，但是他大二的时候参加了新锐杯服装设计大赛，拿了第二名。]
[看这一长串的荣誉奖项，不是第二就是第三，要么就是特别奖，分开看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合起来放在一个人身上，感觉有点思细恐极！]
[相比之下，某位的简历确实不够看，表现也逊色许多，关键是录节目全程脸黑，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来讨债的呢。]
等到舆论发酵的差不多之际，倾音开着自己的微博大号，发了条特别挑衅的言论，还特地圈了evo的萧玖。
——手头正在策划的一档综艺直播，下个月中旬上线，已经敲定了穆少青为常驻嘉宾，欢迎大家来踢馆！
不愧为鬼才策划，一句话就把热度引到了她的新项目上。
穆少青看到倾音微博的时候，刚刚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是跟青鹤工作室美工组那边开的会，就手游的几个主打系列外观做成成品的可行性分析，在成品保留原汁原味的同时，不只是作为收藏，还能用于日常穿着。
最新一期的《全能偶像》播出不到半天，他的微博粉丝数就翻了一倍，足以见得这档综艺的吸粉能力有多强大。
“你这一脸遗憾，没能吃到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白鸽抱着一堆剧本进来的时候，看他拿着手机，似乎在刷微博。
“居然这么快就平息了？”穆少青有点惊讶，他上次被黑的时候，大半天才澄清的啊。
白鸽：“……有组织有预谋的黑，跟一个人煽风点火的黑，是不同的。”
“懂了。”穆少青若有所思点点头，“白哥，你手里拿的剧本都是给我的？”
“你的我还在写。”白鸽摇头，“这是公司收购的其他剧本，让我改改。”
穆少青好奇地上前，随手拿起一本：“这本有点意思，讲一个三十岁女人如何在职场和家庭中做到相互平衡……我觉得，如果让黎湘来演，应该挺适合的。”
白鸽抬头看了他一眼：“穆少爷，你
喜欢黎湘那种大姐姐类型的？”
“什么？”穆少青一脸懵逼。
白鸽：“……”行吧，是他想多了。
“白哥，我上次跟你说林悦一和黎湘的事情……”
穆少青刚才抽空看了眼，在《全能偶像》最新一期的嘉宾人气投票中，他的名字遥遥领先，萧玖排在第二，估计大多数是自带的粉丝投的，相比之下，林悦一跟黎湘人气垫底。
“恐怕是没戏了。”白鸽也没辙，“公司的规章制度摆在那里，除非是殷总亲自下令，不然专门负责挖掘新人的部门，是不会考虑已经出道几年，一直不火，暂时看不到什么潜力的艺人。”
“我出去一下。”穆少青放下剧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管一回闲事。
白鸽没多想，只是叮嘱他别去练习生那边乱晃：“《全能偶像》播出后，那些原本唱衰你的人这会儿都跟阉鸡差不多，心情差的很，要是看到你路过，会觉得你是故意去显摆的，没必要给自己添堵。”
“我去找全盟。”穆少青坦白说。
白鸽一愣：“就为了黎湘？”不会是真的喜欢哪位大姐姐了吧？
“还有林悦一。”穆少青微微一笑，故作调侃，“我觉得我其实挺有当伯乐的天赋，没准能相中两匹千里马。”
白鸽：“……”
此时的他和穆少青，谁也没想到这开玩笑的一句话，在不久的将来会变成现实。
穆少青抵达顶楼的时候，再一次遇见了杜卿和他的经纪人常然，两人刚从全盟的办公室出来。
杜影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常然则低声说着什么。
双方之间还有一段距离，穆少青听的并不是十分清楚，只看到杜影帝面色犹豫地摇了摇头，随后常然一脸警觉地看向他这边，神色不善。
双方擦身而过之际，穆少青出于礼貌，仍然打了声招呼：“杜老师。”
杜卿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蠕动了下，勉强打起精神：“你在《全能偶像》上面的表现很精彩。”
“谢谢。”穆少青记得，杜卿应该是昨天去参加了《明星对抗赛》的录制吧？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片刻之后，他从全盟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杜卿昨天去录制节目之前，出了意外，抵
达现场的时候，节目已经录完了，因为杜卿的缺席，节目组换了另外一个艺人上场。
因为这档子事，杜卿把节目组和公司这边都得罪了。
“什么意外啊？”穆少青实在想不通，这么重要的通告，一般不都是前提做好准备，规避风险的吗？听全盟这意思，杜影帝迟到的还不只是几个小时。
全盟神色淡定地回答：“就扭伤了腰。”
卧槽！
穆少青猛然一想，怪不得刚才看杜卿走路的姿势不大对劲，这、这扭伤了腰？难道是……
他脑海中倏然闪过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穆少爷，你来这边是找殷总吗？”全盟又问。
穆少青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改变了，也没太注意，因为钱鹤一直就这么叫他，白鸽被他弄到无语的时候也喜欢这么喊他。
“不，我是来找你的。”
说完，他把林悦一和黎湘的大致情况，跟全盟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我个人觉得，他们两个都拥有不小的潜力，只是需要一个适合的机会，能不能让公司这边考虑一下，把他们两个签过来？”
全盟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也有些意动，不过他十分机智地将问题丢了回去：“这件事，你直接问殷总吧。”
“好吧。”
穆少青想了想，干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殷程打了个电话。
那边大概是在忙，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怎么样，崽崽？”
噗。
原来那天他真的没听错啊。
穆少青心虚地瞄了眼全盟，见他正低头认真工作，这才收回目光，小声地说：“你别乱叫啊。”
“说吧，什么事？”殷程淡定地应了声，却没承诺。
穆少青听得出来他在忙，言简意赅地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殷程也没含糊：“你让全盟去吩咐一声就好了。”
碍于有外人在，他十分公事公办地应了声，随后跟全盟转达了殷程的意思。
将这桩心事解决之后，穆少青离开的步子明显轻快了几分，只是没想到——
杜卿居然站在电梯口。
一直在等他的样子。
“穆少青，可以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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