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地牢
当李望舒被关进客栈的地牢后,她才真切的明白了崔尧臣所言不假。mwangzaishuwu
自己先前真的小看了南陈,这里真的是处处龙穴虎潭!连连连连路边的客栈踏马的都有自己的地牢!
也不知道这家黑店害过多少无辜的路人。
“晚上把那个男绑到野外埋了,然后两个女的还有那个绿眸胡人卖到长安去”
正当那匪首在地牢外面和手下交代时,牢里看守的小弟忽然跑了过来:“老大啊,不好了”
“怎么了?吵吵什么呢!”
“我们从那几人身上搜出了不少钱,但是还有好多公文信函,尤其是那个女的,身上带着西凉郡主的牙牌”
“什么!!”那匪首瞪大了眼睛:“西凉郡主?”
匪首匆匆来到地牢时,绿眼睛的俊美胡人已经悠悠转醒,被单独关在一间。
而另外三人则一起关在对面的牢里,那汉人男子正耐心的安慰啜泣的小胡女,而那位‘西凉郡主’则冷冷地盯着自己。
细看之下,她眉眼间确实带着一般官宦之家都养不出的皇室贵气与浑然天成的威压感。
如果她真是郡主身份,那自己绑架他国郡主,破坏邦交,绝对是死路一条。
匪首被李望舒盯的脊后发寒,于是恶向胆边生,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人灭口。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歹念,李望舒面色一缓,淡淡开口:
“你不要想着杀人灭口,本郡主无故在南陈消失,西凉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要一查准能查到你头上。届时两国因此产生龃龉,你们少爷怎么可能为了偏袒个下人而得罪西凉?肯定会忙不迭的把你这个幕后主使交出去,弃车保帅。”
李望舒声音平静,镇定自若的神态,让原本有些狐疑的匪徒们更加确信了她大贵人的身份。
再细细一打量其他三人,除了那年龄小的胡人女孩穿着朴素,另外两人也是气质出挑,不似常人。
一时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恶徒们忽然开始不安起来。
“那又怎样,反正如今这么得罪了你们,我们也是活不成了”匪首见事不好,怕李望舒挑拨自己手下反水生事,恶狠狠的出声:
“难不成我们放了你们,你们就可以既往不咎?”
“自然不能。”
李望舒语气冰冷,微微抬眼,明明她被绑在低牢冰冷的地上,但身上那股漠然肃杀之气,让那些站着的匪徒们感觉自己已经跪在了她的脚下。
她用灭人九族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的语气道:“杀人越货,谋财害命本就死罪。而我们王族贵胄,更岂是你们这些人可肆意折辱的?”
此话一出,那些人更是惴惴不安。
“不如这样”见那匪首开始自乱阵脚,李望舒冷笑一声,声音不紧不慢:
“你放我走,其他三人留下为质。我去给你们取来两百两黄金,算是我们几人的赎金。趁本郡主没到西凉,能回过头找你算账之前,你拿着这笔钱逃走藏起来。有多远跑多远,有多深藏多深。届时我们各凭本事,若是找不到你们,我就放你们一马”
“但若是被我抓到”李望舒笑了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那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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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那些人给了她一匹马和一点盘缠,让她两天内把赎金取来,若过了期限,便当她跑了或去搬救兵,那便把另外三人撕票。
在异国他乡,李望舒其实根本拿不出这么大一笔现钱。
但她胸有成竹地骑着马在城内四处闲逛,最后进了一家铁匠铺,然后不一会又出来,让几个远远盯梢的人完全想不通她在干什么。
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望舒才骑马往客栈的方向赶
客栈地牢
莫罗浑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被反绑的手腕,结果发现那些人怕他挣脱,将他单独关在一间后,又用粗绳将手捆的完全动弹不了分毫。
凉凉又忍不住红着眼睛的问:“宋大人她会回来吗?”
“自然会的”崔尧臣轻声安慰这个被吓破胆的孩子:
“那位宋大人,性情顽劣难缠,跋扈张扬,胸无点墨又目中无人,闹起事来从不顾任何人死活”见凉凉脸色越发难看,他又笑着补充道:
“但她却最是重情重义,当年为了保护瑶光公子,刀戈加身,以命相搏,硬生生逼退了几百魏兵”
“以命相搏?”凉凉声音带着点鼻音:“可是郁久大人,不是胡人吗,汉人不是最重出身的吗,为了胡人”她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因为忽然反应过来郁久大人此时已经醒过来了。
悄悄看了一眼对面莫罗浑发现对方没什么表情,她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崔尧臣点点头:“那位大人肆意惯了,不像世俗中人。合她眼缘的人,三教九流,哪怕是卖甜点的平民商贾都能被她当成朋友相待,街头的算命老汉都能被她奉为先生。
于她那种人而言,贵族平民,汉人胡人都一样,都是只有一个脑袋一条命。出身什么的,反正左右都比不得她尊贵。反倒是她与许多位高权重的贵族子弟多有摩擦,我在魏国的五年,她就没闲着过,魏国京城半数的贵人都与她有过争端”
虽然凉凉想不明为什么西凉的郡主和西凉的大人会跑到魏国待这么久,但是从崔大人的话里,她能听出,那位笑嘻嘻的宋大人才是三个人中地位最高的,而且与郁久大人还有过命交情。
就当凉凉还想再问崔大人一些事情时,却听到他‘咦’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是宋大人回来了。
“扶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崔尧臣先前以为李望舒真打算背十几斤黄金过来赎人,但仔细一瞧却见她两手空空。
凶徒头子也问她:“金子呢?”
“还没取”李望舒说的很慢,声音有些不清:“我想了一下,路太远了,出发之前我要进去和他告个别,不然我走的不安心。”然后又指了指早已清醒过来的莫罗浑。
莫罗浑抬起头,眼中是亮晶晶的疑惑。一时间牢内牢外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
匪首眯了眯眼,迟疑很久才出声嘲讽:“堂堂郡主和一卑贱胡人纠缠不清,自甘堕落,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听闻此言,崔尧臣眉头一紧,凉凉脸色也一白,只有正主莫罗浑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已习惯一般。
这匪首忽然开始下流的笑了起来:“老子听说你们西凉皇室是出了名的风流,难不成这绿眼珠的胡人,也是您的榻上常客。因为平日里侍候的好,才让您现在迈不动步?”
此话一出,那些匪徒们哄的大笑了起来,声音吵得有些刺耳。十几双眼睛在两个人身上乱瞟,猥琐地揣度两个人的阴私。
李望舒面色不改,等这些人笑够了,才淡然承认:“对!”
她扭头看向有些错愕的莫罗浑,嗤笑一声,依旧是语速缓慢:
“他就是我的榻上之宾,裙下之臣,今夜若是不让我进去再抱抱他,本郡主就是迈不了一步!”
这话酸的倒牙,那群匪徒们嬉笑声更大,污言秽语间,还有几个人吹起了呼哨。
匪首似乎是琢磨明白了,再怎么得罪这西凉郡主也都无所谓了,最后自己能不能活命,还是要看自己躲藏逃命的本事。
索性他破罐子破摔,对着李望舒狞笑:“那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你进去。”
被皇亲国戚下跪,那是天子的感觉,他今日就要试试!
一直默不作声的莫罗浑终于急了,剧烈的去挣脱手上的绳子,跪坐着直起身,怒声喊道:“不要跪!”
他还没说完,李望舒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莫罗浑表情滞在了脸上,他指节骤然攥紧,心口闷的如同铁球来回碾过。
那匪首还没来得及得意一番,就听到李望舒声音平静:
“我这一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起。上一个被我这么跪过的人”
李望舒笔直地跪在地上,抬头的看向那人时,眼神凛冽又平静,像是看一个死人:
“已是尸骨无存。”
那匪首让她看的发毛,挥挥手让几个手下上来:“给她仔细搜身,千万别让她带东西进去。”
这匪首多疑,得知李望舒去了铁匠铺后,便怀疑她身上带了刀片一类的割绳铁器。
在莫罗浑能杀人的眼神中,几个人细细地将李望舒全身排了好几遍,反复确认她身上连束腰的带钩都是玉制的,没有携带任何铁器利物后,才放打开牢门放她进去。
莫罗浑抬起头,脸色苍白,眼尾泛着点红,看着走到他身前的李望舒,嘴张了张,但没有说话。
“药劲过了吗?”李望舒问他。
莫罗浑沉默着,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望舒又问他:“还记得之前在盛乐,咱们说好了的约定吗?”
莫罗浑皱眉微微歪头,努力想了一会后,依旧茫然不解的缓缓摇头。
李望舒低头俯视着他,忍不住冷笑一声:
呵,男人
说忘就忘!!!
啪的一声脆响。
她扬起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扇了莫罗浑一耳光。
???
莫罗浑懵了,其他人也懵了。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李望舒又弯下腰,左手猛地攥住莫罗浑的领口,右手使劲捏住了他俊美的脸颊,然后俯身狠狠地吻了上去。
莫罗浑呼吸一滞,瞳孔猛地发大
‘哎呦!’在对面牢房里的崔尧臣被惊的怪叫一声,忙不迭的捂住已经看傻了的凉凉双眼:“小孩子别看!”
李望舒吻地热辣,软舌霸道地往他的牙关里钻,莫罗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僵硬地任由她恣意采撷,让李望舒的柔软止步于坚硬的齿外。
于是李望舒浅尝辄止了一下便松开了他,然后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只是没怎么用力,仿佛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的抚摸。
她屈膝低下身,直接跪坐到莫罗浑腿上,整个人贴到他身上,声音带着含糊不清的暧昧:
“伸舌头啊”
崔尧臣又是倒吸一口冷气,只恨自己没能生出另外两只手捂住凉凉的耳朵。
一时间地牢里的气氛燥热旖旎了起来,那些刚才还在起哄嬉骂的匪徒们也是颇为尴尬的别开了眼睛。
李望舒柔软微凉的手臂主动攀上他的脖颈,两人挨得极近,四目相对,视线交错缠络。
在莫罗浑逐渐幽深的目光中,李望舒一点一点地靠近,让莫罗浑感受到女子如兰的气息轻柔地铺撒在自己发烫的双颊上,浑身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
额头相抵,唇瓣柔软的相碰,莫罗浑双睫颤抖地闭上了双眼,喉头上下滚动,耳畔是吵闹错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连带着浑身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像是在宣泄情绪一般,这个吻炙热又放肆,漫长又凶狠。
李望舒强势又主动,轻舔他的双唇后,舌尖灵活的撬开了他的唇齿,莫罗浑这次没有抵抗,有些笨拙的配合,任凭她胡搅蛮缠,长驱直入。
唇齿相依间,两人紧紧纠缠。
在甘甜柔软的相吻中,莫罗浑感到一温热的硬物被李望舒轻柔地推到自己嘴中。
他睁开眼,看见李望舒泛着水光的丹唇,与她清明的双眼。
李望舒蹙眉直起身,疑惑的轻扫一眼胯下后,立马不自然的别开眼。又凑到他耳边,似情人交颈私语般,小声说道:
“戌时之前,我要熄灯歇息,你快一些,不要让我等太久。”
莫罗浑含着嘴中的刀片,目光沉溺又黏人,似是回味般,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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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莫罗浑皱眉微微歪头,努力想了一会后,依旧茫然不解的缓缓摇头。
李望舒:渣男!我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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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罗浑含着嘴中的刀片,目光沉溺又黏人,似是回味般,轻轻地点了点头。
莫罗浑:虽然点头,但我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些什么,我满脑子都是好甜好甜,公主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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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尧臣:我的眼睛脏了,我的耳朵也脏了
啥也没看见的凉凉:所以宋大人为什么让郁久大人伸出舌头?是要扮小狗吗?我听说好多中原贵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