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反派都想占有我[无限] > 第96章 深海(18)

第96章 深海(18)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季教授不是我们的人, pual也没有失踪。他被教授杀了!”

    “这是pual从不离身的钢笔,上面刻着他爷爷的名字,我不会认错的。还有‘理想号’的所有资料、返旧派的精神指导文件, 他们的‘圣经’——超自然计划的原稿和最新版本, 全部都在这里。它们居然被藏在实验室的旧资料堆里,居然一直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季教授他……原来是返旧派。”

    跌跌撞撞跑到海岸线附近的顾明,双手紧紧捏着文件夹, 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这位多日不见的年轻人完全失去昔日的温文尔雅。大约是一路磕磕绊绊过来的, 沾得满身满手泥巴,肢体如同丧尸般僵硬又冰冷, 神色恍惚, 连嘴唇都泛着可怜的青色。

    直到说完这段话,彻底完成娜娜下达的指令, 他无神的眼珠才稍稍有了点生气, 如梦初醒:“我、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季教授故意放走我们, 代表返旧派另有计划。他们肯定会对‘理想号’或者‘理想号’的目的地下手, 我必须阻止大家按原定路线出发……”

    任凭顾明在一旁喃喃自语, 姜意眠取过文件夹, 快速翻阅。

    轮船的内部构造、航行路线,包括所有登船人员基本信息等资料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少量不知所云的杂记,篇幅不长, 遣词造句颇有古怪, 多半藏着某种加密信息, 遗憾当下没有余力破解。

    没有看见最在意的东西,姜意眠正要开口。冷不丁余光处光影一动,无尽的长夜下,又一道漆黑细长的人形正往这边逐步接近。

    “季教授。”

    顾明顿时面无血色, 连声催促无辜的人鱼离开:“他是来杀我的,你快跑,回到大海里!”

    姜意眠却不动。

    她看着季子白,遥遥地,耳边萦绕着娜娜说过的秘诀:不需要旋律,也没有固定歌词。真正关键的是模仿人鱼先祖发音的方式与腔调,在心里构想奇异的画面,然后发自内心地相信它。

    用幻象编织陷阱,以歌声诱捕猎物。她私下练习过许多次,正是为了在这种时刻派上用场。

    事实证明,金银珠宝、美酒佳肴,这些世人无法拒绝的美妙诱惑,对季子白而言都没有意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初次见面之时娜娜的歌声对其他人都起效,唯独他不为所动。

    故这次她精挑细选,为他准备了一个别出心裁的幻梦。

    如果没有游戏,没有系统的存在,副本《听见死神的声音》后续将会如何发展呢?

    如果完成任务后她径直离开,将那具身体回归真正的姜同学,一切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姜意眠曾不经意地设想过那么一次。

    姜同学不死,季子白应当不会自杀。

    身世成谜的连环杀人犯长相周正,成绩优异;

    前有未成年身份,后有知名律师以及秘密犯罪团伙为其扰乱视线、清理罪证、辩护乃至杀人灭口。

    他以暗恋嫌疑人为借口,自愿入狱‘替罪’,在外界看来当然是不可理喻的孩子闹剧。但也恰恰证明了可以不顾一切的少年爱恋,如此幼稚却美好,大大吸引舆论的注意力,引发大众对警方的苛责:

    一个在浪漫港嚣张多年、连犯数案的杀人犯,为什么至今没有抓到?难道人民上交的税都是供他们享乐的?全浪漫港的警察都死了?事到如今竟然抓一个高中生来应付大家,以为他们没有脑子,会相信这么个孩子到处分尸杀人?

    在有心人的操纵下,民心或将不可避免地倾斜。

    季子白的作案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直接证据。——即便有,碍于他权势非常的亲生父亲,再有宁可用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全城安稳的副局长,恐怕这份证据只会被长久地埋藏,注定不会在那个时刻暴露在阳光下。

    毕竟解决案子并非只有单一方式。

    可以找个替罪羊,对季家来说轻而易举;

    也可以真凶逃脱,但浪漫港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分尸案。这也不难,副局长与季家双方私下可以推拉协商。

    总而言之,季子白大概率无罪释放。

    他将回归校园,成绩照常名列前茅,在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中稳定发挥;

    他将成为数届高校师生都喜爱向往的优秀毕业生,成为大学校园里讨论度居高不下的风云人物,日复一日地伪装成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

    至于所谓的入狱经历,不过是为他仅有的失误,一个天才的深情,轻轻添上几笔,使他更惹人同情而已。

    在这个基础上,展开更为详细合理的想象——

    周五下午六点半,某大学实验室4所有白炽灯应声关闭。

    季子白脱下白外套,才走出实验室没两步,被身后一道女声叫住。

    “季师兄!这次老师布置的项目,我有些不太理解,不知道能不能占用你一些时间……”

    对方三两步赶到面前,个子娇小,又低着头,语调娇娇怯怯:“我想请你吃顿饭,顺便再——”

    季子白目光扫过,只见一

    头乌黑松软的头发,一只莹白沾红的耳朵。

    倒让他想起另一样存在。

    一个让人着迷的、始终无法厌倦的玩具。

    被他珍藏在家里,谁都无法触及。

    相比之下,眼前的人就像天底下最拙劣的仿造物,他没有兴趣理会,径直经过她。

    冷漠得连衣角都不屑碰她一厘。

    “又失败了。”

    被甩下的小师妹垂头丧气,回到寝室得到室友们毫不意外地安慰:“别难过啦,季师兄本来就不好约。除了咱们戴老花镜的副院长,除了讨论项目问题,一年下来你见他跟谁出去吃过饭?”

    “隔壁院的陈婷婷三喊五叫都请不动他呢,我怀疑,季子白绝对有洁癖,压根不挨外面的东西。”

    “要不你还是放弃吧,我老觉得季师兄可能有情况。你们没有发现吗?他经常出了实验室不知道给谁发短信,回来之后心情就好很多,跟冰箱断电似的,制冷功能都给关了。

    有几次我凑巧听到他打电话,虽然没有轻声细语、深情款款那么夸张,不过也算得上变脸吧。语气挺好的,还有点笑笑的,说什么水壶在床头柜上,遥控器在左手边第二个抽屉,今天可以看两个小时电视。当时吓得我以为他有孩子了呢?事后想想应该是女朋友。”

    小师妹不到黄河心不死:“也不一定吧。女朋友怎么会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说不定是他妈妈,也就是我未来婆婆,不放心他住在外面,偶尔过来看看情况,顺便打扫个卫生嘛。

    “你就死心吧!”室友们异口同声。

    “你别说,我还真见过季师兄的妈妈,巨年轻漂亮,身材巨好,气质巨好,俩人走一起跟姐弟似的。不过他们关系不好的样子?我看季师兄不太理他妈的,连胳膊都抽出来不让挽。啧啧,说来说去,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除了女朋友没跑了,肯定就是他高中喜欢的那个,没上一个大学,异地恋,所以每次来都不知道他家东西放哪里也正常。”

    “不是吧,你们连这都没听说过?就是三四年前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地方,当时都上新闻了,季师兄他……”

    女生们聊得热火朝天,彼时,季子白走进小区,在家门外撞见不速之客。

    “阿、阿季。”

    小师妹口里的未来婆婆,即保养得当的柳女士一脸心虚。

    儿子冷淡的表情上分明写着:你来干什么。她心里不是滋味,连忙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弱弱道:“下午姨夫家送了两只活螃蟹跟一只乡下家养的乌鸡过来,我想你……你们总吃外面的东西对身体不好,所以才……”

    家里原先请了保姆,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从不多管闲事,还是只会比划手指头的哑巴,相当叫人满意。

    可惜老人家的儿媳妇生了孩子坐月子,突然想起有这么个省事省心的婆婆,一个电话把人喊走十天半个月。

    近来家里卫生情况倒还好,只是厨房难免荒废掉。因为阿季他……那件事情之后明显对刀具失去兴趣,转为沉迷别的事物去了。

    这其实是件好事。

    以前可能只是叛逆期,都过去了。过去就好。

    柳女士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小心翼翼进行劝说:“你可能不大在意这些,但那个女孩……她不是这边人,底子又不好,说不定喜欢吃螃蟹。实在不行我还能煲鸡汤给她补补身体,阿季你看可以吗?”

    说完,连自己都忐忑不安,生怕被拒之门外。

    所幸季子白没再多说,用指纹开了锁,径直走进去,没有阻拦她跟着。

    看来说对话了,柳女士暗暗想着。

    她知道的,只要事关那个女孩,阿季会变得好说话许多。

    “阿季。”在儿子下楼之前,她有些得寸进尺,十分不安地咬着嘴唇:“妈妈很少过来,不知道东西都放在哪里,你能不能先待在这里,比较方便提醒我一下?”

    季子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几乎不像看人的眼神。

    不过没有拒绝。

    柳女士松了一口气,转身进入厨房,时不时借着明亮的玻璃推门细细打量一年才能见上两三回的儿子。

    洗洗切切之间,她渐渐安下心,鼓足勇气开了口:“阿季,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爸爸?”

    “没有。”

    厨房外答得干脆。

    很久之前,柳女士还能依稀从他的语气里辨别出嘲讽、厌恶、不悦之类的情感。可时过经年,如今她已经完全捕捉不到他字里行间的情绪,只无端地心慌,一如面对她生命里最畏惧的那个存在。

    “好像快半年没消息了,他很少这么久不露面的。”

    她仔细挑选字句,尽量做到随意:“你接手他那边生意的时候,有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没有。”

    又一个没有。

    柳女士不免心灰意冷,沉默地做好一桌菜。

    晚饭时候,桌上只坐了她们两个人,没人说话。

    偌大的客厅灯火通明,仅仅碗筷相碰的细小动静不住响起。

    一顿饭快结束,柳女士终于忍不住问:“你、你究竟把爸爸弄到哪里去

    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不是普通人,你根本解决不掉他,不管你想把他怎么样,他都会回来的。”

    “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惩罚我们的。”

    惩罚两个字,堪称柳女士一生为数不多的噩梦。哪怕只是眼睛看到,口头说到,都能立刻引发宛如实质的疼痛与绝望。

    例如此时此刻,她握着筷子的手本能地松开。

    筷子清脆落地,发自骨髓的战栗令她神情堂皇,两只含着泪水的眼楚楚动人。

    “就像上次,他好生气,一进门就对着我笑,然后——”

    不,她不敢回忆,拼命地拉回思绪,伸手拽住意欲离开的儿子,泪珠一颗颗往下掉:“不要和爸爸做对,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对付不了他的,而且、而且他到底还是你的爸爸。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你看,那件事情他也帮你摆平了。还有那个女孩……”

    “为什么你们不能好好相处呢?”

    她尾音发颤:“为什么、他已经管不了你了,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定要弄成这样?”

    季子白这才低眼看她,隐约挑了挑眉:“你很享受那种生活?还是很需要男人?”

    “什、什么?”柳女士被这突如其来的话一惊。

    “如果你真的需要男人,我可以安排。”

    季子白拂开她的手,像拂开看不上眼的一粒灰尘。

    他缓缓站起来,站在她的面前,眉目之上笼着一点残碎的灯光、一些深深的影。

    柳女士的视线随着他拔起,逐渐变成仰望的视角。到了此时她才猛然惊觉,她的儿子已经不知不觉长得这般高,无论长相抑或气势,这般像他的父亲。

    “你们可以登记结婚,也可以办婚礼,但我不会去。

    结婚之后你们可以去国外生活,可以生孩子,只要孩子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说话的口气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反而像一种通知,一种漠然的允许。

    “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办法满足,或者你更偏好手段粗暴的男人,尽管说,我都会安排。我可以给你们足够的钱,给你们的孩子足够的钱,全部打到那个男人的账户上。那之后你就可以永远过着你想要的生活,留着这些眼泪去向别人索取你想要的东西,没必要再浪费在我身上,更没必要时时刻刻因为一个死人来烦我。”

    “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妈妈?”

    季子白的咬字相当缓慢、标准。面前的女人因为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有个瞬间,这具身体的生活经验,或是所谓社会道德短暂压过冷血的本性,让季子白觉得,他至少应该替这个女人——他这软弱无能的母亲——拭去脸上的眼泪。

    转念他又嫌脏。

    谁让他与他父亲的口味截然不同。

    他的父亲如此喜爱柔弱的、纯洁的菟丝花,而他更偏爱于倔强的、耐折的、含刺的玫瑰。

    他们彼此厌恶,彼此斗争又彼此轻蔑。所以他终究没有动作,不想挨到对方糟糕的附属品。

    柳女士本人则是沉浸在难以置信之中。

    从未想到自己在儿子眼中居然这么不堪,她震惊、伤心、惊慌失措,独独没有愤怒。

    “不要这样说我,阿季,求求你,不要这样说妈妈好不好?”

    晶莹的泪水滚滚而下,她再次抱住他的胳膊,哀哀求道:“妈妈知道,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用,没有骨气。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就看在妈妈的面子上,让爸爸回来呢?

    我不是必须要男人才能生活,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取代你爸爸啊。可能你会觉得妈妈太贱,太不知好歹,可是、爸爸只是偶尔惩罚我而已,都这么多年了,我们连孩子都有了,难道妈妈真的不可以爱他吗?”

    “对不起,说多少对不起都没有办法否认,妈妈的确爱着爸爸,就像你爱那个女孩。就像你不管怎么都离不开她那样,妈妈也离不开爸爸。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抬起柔美的脸蛋,显露纤细脆弱的脖颈,用最最无辜的语气说着天真的话语。

    这便是柳女士无师自通的本领,赖以生存的手段。

    季子白嗤笑出声。

    爱。谁爱谁?

    他玩味地品味着这个字,几乎要怜悯她了。

    感受到对方的无动于衷,柳女士不得不退一步:“实在不行,就让爸爸活着吧,好不好?我不要他回来了,求求你,阿季,至少让他活着,让我一眼他还活着行不行?”

    “放开。”季子白说。

    如同正式被判死刑,柳女士顿时泣不成声:“求你阿季!我不看了,再也不看了,要你说一句爸爸还活着,妈妈就相信你,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我该去地下室了。”

    “阿季!阿季!一个字,就一个字!” 她语无伦次,近乎崩溃:“点头摇头也行,求你念在这么多年情分上,给妈一个念想好不好?骗骗我好不好?拜托,告诉我,爸爸到底活着还是、死了?他现在好不好?”

    “有人

    还在地下室等我,再不去,她要不高兴了。” 季子白居高临下地俯视女人,嘴唇一掀,吐出一句冰冷的回答:“不要再烦我了。妈妈。”

    ——他死了。

    从这个眼神,这句话里,柳女士恍然大悟:她含辛茹苦生养而来的儿子,当真亲手杀死了她心爱的男人。

    着实难以承受这个堪称残酷的事实,她身体一软,霎那间如水般瘫在地上。

    季子白没有为此停步。

    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地下室,打开层层门锁。

    在那里面,有一个长期生活在无光、无声世界里的女孩,在等待他的到来。

    ……

    雾岛之内,沙滩附近。

    眼见季子白脚步渐满,眼神的聚焦一点点散开,姜意眠果断从尾巴上拔下一片鳞,塞到顾明的手里。

    “杀了他,把心脏给我。”

    她交代得言简意赅,顾明完全没反应过来:“你——”

    你做了什么?

    你会说话??

    你要心脏干什么?

    内心疑问不计其数,被一句不容置疑的‘动作快点’尽数堵在嗓子眼。

    紧接着,他的身体好似收到无名力量的支配,双腿无法自控地朝季子白走去。左手生硬地掐上脖子,收紧;右手执着薄如蝉翼的鳞片,对着胸腔比划两下,用尽全身力气插进去。

    不料皮开肉绽的痛感太过鲜明,后者骤然清醒过来,动作迅猛地捏住前者的手腕。

    “啊!”

    顾明被重摔于地,好似磕到石头,整片脊背像虾一样卷起。

    季子白猛地抬头,双眼直直锁定在姜意眠的脸上,幽深的眼眸里净是兴奋的情绪,浓烈近癫狂。

    “——你还记得。”

    “就算过去这么久,经历了其他人,但你还是很清楚地记得我的副本,记得我。这说明你还是挺喜欢我的,不是么?”

    不顾渗出的鲜血,混不在意身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顾明。

    他那苍白的脸上绽开无比艳丽的笑容,活像一只腹背色彩斑澜的毒蜘蛛,正处于狩猎状态,谁都无法阻止他逼近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

    ——真顽强。麻烦。

    这是姜意眠的真实想法。

    旋即,意识到季子白所掌握的信息可能远超预期,她们大可以做个交易。

    “说出游戏的真相,我可以——”

    “没用的。”

    眨眼的功夫,季子白已经走到面前。

    被疾病夺走全部体温的他好像死人,一具还能活动的尸体。将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脸上,他低下头,仿佛快要迷乱地亲吻上来,可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仍然冷酷又决绝,带着某种预言般的神秘气息。

    “你逃不掉的,游戏不会结束,因为没有人愿意放你走。”

    “你注定要一直玩下去。永远。”

    海风吹起衣物,头发凌乱遮盖住眼睛。

    天光乍破,期盼已久的黎明在这一刻到来,刺目的光线不偏不倚,恰恰落在季子白的肩上。

    “其实我不太喜欢你。”

    姜意眠这么说着,手心悄然贴上他的胸膛,指甲瞬间变长、变尖,深入肌肤。

    她找到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生生取出,动作不能更干脆利落。

    季子白低头看了一眼,复又抬头,从忍俊不禁的闷笑逐渐发酵。

    他竟笑得难以自抑。

    “我说过,我们是同类,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

    额头靠在她的肩上,他沙哑的音色里充满轻慢:“你喜欢谁,会为了他留在游戏?你讨厌谁,除了我,又对谁亲自动过手?——我猜没有,因为你更习惯藏在场外,用间接的手段,让别人成为你的棋子替你解决对手。

    所以喜欢?讨厌?那是什么东西,谁会在意那些?从头到尾我只想做最特殊的那个,就像现在,姜意眠,无论你去到哪个副本都不会忘记我,这就是特殊。”

    姜意眠一时无话可说。

    当然,她得承认,光从季子白所说的层面上看,他确实是所有副本所有人物里最残暴、最棘手、最性情不定的危险人物,闹得她不惜打破原则,自己动手了结的那个人,不可谓不特殊。

    不过并不想让他太过得意,她云淡风轻:“既然这样,下次我也会尽早杀了你,维持你的特殊。”

    “你还是喜欢挑衅我。”生命濒临尽头,季子白笑得越来越乏力,声音越来越轻,语调里却藏着无尽的、深长的意味:“下个副本,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呢?

    他的手指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路坠落,全身重量全部压到她肩上,很突兀地没了呼吸。

    未完的话语就此中断。

    姜意眠轻轻一推,尸体扑通跌进水里。没过几分钟便被上涨的潮水淹没,只剩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她的手心微弱跳动。

    远处,顾明震惊地围观全程,尚未回神,冷不丁被叫到名字,问他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我、我要去阻止‘理想号’。”

    顾明结结巴巴,向她大致指明轮船航行的路

    线。

    他不太清楚这位处处惊人的人鱼小姐问这个干什么,还以为她还有别的话要说,满心忐忑地等着。

    不料她只点了点头,一瞬间消失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我昨天没更新,日常存稿弄错日期???

    突然就插了个陈年番外,弑父逆子囚禁盲女,简直不是人,呸!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