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Chapter53 抱抱<!>
第53章
元宵之夜。
顾莘莘哼着小曲,带着一食盒子的菜品,去找谢栩。
到了谢宅,谢栩果然遵守约定,忙完公事,在家等候。
端午、中秋等节日可在院里用膳赏景,但元宵节处于冬夜,寒意仍在,夜里风大,几人便没有在院落用膳,转到了屋里。
虽说这宅子是顾莘莘介绍的,有些家当顾莘莘也有帮忙挑选安置,但谢栩搬来后,她便再没来过,并不知晓谢栩入住后成了什么情形。
待一踏入,整座屋宅极具谢氏风,简洁明朗大方。正厅只有招待客人的桌椅,连一般大户人家的正厅牌匾都不曾悬挂,卧室除了床就是书柜,全是书,书房——依旧是书。
若说稍微有点温馨色彩的,只有餐桌,摆了一张象征团圆的圆桌,几张矮几,放了几碟热菜并一大碗汤锅。大陈朝饮食习惯跟现代北方类似,冬日也有火锅,那汤锅就搁在小火炉上,在食材的香味中,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小书童在旁伺候着,不断往里加菜。
顾莘莘坐在饭桌前,看一眼火锅,看一眼谢栩,再看一眼火锅,再看一眼谢栩,小书童弱弱发声:“怎么,你还想把我们主子下到火锅里去?”
“不是不是!”顾莘莘喜滋滋道:“这是我跟公子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元宵节,我稀罕嘛。”
在一起吃饭不稀奇,稀奇的是,今晚是元宵节。这是顾莘莘跟权臣大人一起过的第一个元宵节,顾莘莘能不激动么?
那边小书童暗暗腹诽:你是想跟一起他过一辈子的元宵节吧。
谢栩清清嗓子,“好了,开动吧。”
“哦。”顾莘莘兴高采烈将自己带的元宵跟菜品一并端上来,堆满一桌子,“来来来,吃元宵。”
她给自己与谢栩各盛一碗,然后眨巴眼眼问谢栩:“好吃吗?我做的。”的确是她跟阿翠一起做的,善做甜品的顾掌柜,几颗小小元宵不在话下。
谢栩拿勺子挖了一颗,咀嚼片刻,道:“还行。”
顾莘莘向来是个有阿q精神的人,权臣大人肯吃她的食物就已心满意足,她笑眯眯看着他说:“再来一颗。”
谢栩便再吃了一颗,吃到一半,动作顿住,牙口磕到了某硬邦邦物!拿勺子一接,元宵馅里竟然有一颗碎银。
他牙根都疼了,顾莘莘却在鼓掌,故作夸张:“哇!吃到了钱,来年财源滚滚呢!”
谢栩:“……”
谁在元宵里包钱,不都是在饺子里么?
偏偏顾莘莘还在那傻白甜的仰头看他,一脸仰慕。
谢栩本想问问她为什么做这般白痴的举动,可回头一想,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在食物里吃到钱,平常百姓所拥有的、最不起眼的节日环节,这些年他从未有过,甭管感觉好坏,好歹体验了一回。
只是……他看向顾莘莘:“你为什么放银子?”旁人都是放铜钱啊。
顾莘莘就顺杆讲冷笑话:“顺便
试毒。”
谢栩:“……”
“算了算了。”谢栩道:“继续吃吧。”
两人继续吃。
两人性格迥异,吃相不同,谢栩慢条斯理,几颗元宵下肚便饱了七八分,剩下略吃一点菜,顾莘莘却是吃完元宵吃火锅,吃完火锅继续吃小菜,小嘴吃得油光光,她胃口好,小书童不停给她布菜。
气氛很好,两人便吃菜边聊天,顾莘莘又提起裴娇娥:“谢栩,你还是离那个裴娇娥远一点,我对她感觉很不好。”
这是真的,今日顾莘莘在巷尾再遇裴娇娥后,总觉得她浑身透露着诡异感,她回去便卜了一卦。
结果十分意外,卜镜空荡荡一片,卜不出来!
卜镜跟她这么久,次次灵验,唯有两次失灵,无法卜出信息,一是对秦絮,二便是对裴娇娥,她绝对有问题。
可她不知道如何跟谢栩解释,毕竟她没有真凭实据,她身具灵通是真的,但一般人不会相信也是真的,是以她看着谢栩疑惑的脸,只能抓着他衣袖说:“真的,你信我嘛!我不会害你!”
她片面之词,谢栩无法全信,但他还是点头,“好。”
前半句他半信半疑,可后一句,他信。她不会害她。
过去他不了解她,可现在他明白,她真的不会害她,她是真的对他好。
顾莘莘瞧他答应,自是欢喜,又换了个话题,“你最近很忙吗?什么案子啊,跟我说说,我也许能帮你哦!”
怕他不说,她比了个保证的姿势:“放心,那些案情我绝对不会对外透露!”
谢栩失笑,她一个小女子懂什么,再说那些或复杂或残忍的案情,透着官场的暗黑与诡诈,怎能将她卷进来,于是他说:“不关你事,吃你的。”
顾莘莘:“哼。”
顾莘莘向来是个极会自我调节的,吃了闭门羹,也没有影响她过节的心情,手一挥:“有酒吗,过节就该喝点小酒应应景啊!”
原本她想说,过节岂止是喝点小酒应景啊,酒桌的真爱就是,呼朋唤友喝着酒吹吹牛逼侃大山!只是面对权臣,不敢吹,不敢吹……
不过难得跟权臣大人过节,小酌几杯增进增进感情,刷刷好感度也不
错啊!
可谢栩脸一冷,“没有。”小姑娘喝什么喝酒!伤身!
结果——小书童已抱着一小坛酒放到顾莘莘面前,“有有有!加油君敞开喝!”
嗯,小书童此时的想法是,喝吧喝吧,难得在一起喝酒,最好你们都喝高,今晚那什么米煮什么饭,省了我再操那些老姨母的心。
反正,主子你对加油君也不是全无意思。
是以,小书童不仅将酒递到顾莘莘面前,更直接给她满上了,在谢栩还没反应过来时,顾莘莘已经豪迈地一仰而尽。
谢栩:“……”
顾莘莘还砸把嘴,“味道不错啊,酸酸甜甜,好像……是水果酿的。”
的确是春杏酿的,开胃可口。
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再来!”豪迈饮尽。
“等等!”谢栩拦她,“这酒容易上头!”可顾莘莘不待他说完,又再倒了一杯:“元宵节快乐!干杯!”
谢栩不知道该瞪小书童还是顾莘莘。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将酒罐子没收!
顾莘莘不满,“你也太小气了吧,我才喝三杯,你就收!哪里上头了,古代的水酒哪那么容易上头!”
谢栩瞅着她冷笑,“行啊,等下醉了自己爬回去。”
“我才不会,何况这还只是果酒……”顾莘莘哼哼道:“我又不是没喝过酒,哪那么容易醉,你太小看人了,我……”
话没说完,顾莘莘倏然迷糊了一下,呢喃着“这酒怎么不对啊……”顷刻后,咕咚一声响,顾莘莘趴在了桌上。
谢栩、小书童、外面的高虎:“……”
这不怪顾莘莘,在古代的酒饮文化中,古代酿造的酒,只能称之为水酒,度数很低,十几度左右,多喝几杯也不会醉,这是现代人对古代人的认知。可怪就怪在,谢栩的这壶酒不是普通的酒,而是从异域番邦来的烈酒,番邦的草原民族好喝烈酒,度数大概五六十度,约等于为现代的伏特加。顾莘莘猛地下肚三大杯,又只是个少女体格,哪里抗的住,当然得挨趴。
不过她在桌上趴了会还是摇摇晃晃抬起了头,迷糊道:“咦……怎么头好晕?”
“好端端的,怎么晕了起来……你们这酒里下了东西?”
她倒不是怀疑他们下了什么不好之物,只以为是恶作剧戏耍她。
可是一想,谁恶作剧,权臣大人也不会啊。
于是她说:“是哦,怎么可能呢!那我还是继续吃吧,火锅呢?菜呢?”这时候竟还想着吃!
只可惜脑中眩晕越发加剧,她抓着桌子,生怕自己晕下去,晃了会,再看见面前四个人,小书童加小书童,谢栩加谢栩——重影效果。
顾莘莘还在哪里迷糊,“你们别晃啊,我眼花……”
谢栩再次瞪了小书童一眼,都是他的错!
小书童缩缩脖子,表示这个结果他也很意外。
就在这时,谢栩倏然脸一痛,扭头看去——一根筷子戳到他脸上!脸上!
顾莘莘用自己的筷子,顶到谢栩的脸颊上,原本平滑的脸颊弧度,突然被筷子戳得凹进去,极具喜感!
“噗!”小书童笑场,谢栩则转过脸,难得地失了姿态,恶狠狠道:“顾、莘、莘!!”
他吼得声音太大,顾莘莘吓得手一抖,筷子掉到地上,谢栩正准备再吓她几句,让她收敛着点。
突然间,手一暖,一个小手猛地将他的胳膊拖过去,按在桌面上,而她的脸趴下来,下巴压在他手背上,仰着头看他,大眼睛里水雾缭绕。
她说:“你干嘛凶我!”
谢栩刚想回,却见顾莘莘脸色充满控诉,眼里水气却越来越重,好像要哭了。
这回换谢栩不敢动了,而顾莘莘还在
瞪她,一边奶凶奶凶,一边又超级委屈,超级想哭的神态,眼里水气随时会掉下来。
谢栩怔愣了片刻,不想外人看到自己一会可能会有的举动,便对小书童说:“谢竹,你先出去。”
不能看好戏的小书童遗憾出门。
他走时带了门,屋里只剩谢栩跟顾莘莘。
谢栩将头转回来,看顾莘莘凶巴巴又委屈的脸,道:“我何时凶你了?”
顾莘莘更加凶巴巴:“刚才!”
又瞬间委屈下来,“平时也总凶。”
委屈巴巴:“明明我对你很好的,可你一不高兴就凶,爱生气,不理人,反正就是凶……”
好了,平时不敢说的话,一上点酒全都可劲倒了!
她下巴仍搁在谢栩手背上,微抬头,仰着看谢栩,眸里水气弥漫,明明在控诉,可语气抽抽噎噎,像个小可怜。
谢栩不自觉压低声音,温声道:“好,我以后我不凶了。”
顾莘莘仍不放心,“你保证。”
谢栩:“……保证。”
“那你夹口菜给我。”
谢栩:“……”
“果然!哼!”顾莘莘又委屈:“这点诚意都没有。”
谢栩只能拿筷子给她夹了一个小鸡翅。
顾莘莘满意吃完,道:“再来一个。”
谢栩再夹一个。
顾莘莘这才满意,然后问:“今天我做的元宵好吃吗
?”
这个问题先前谢栩回答过,回的是“凑合”,顾莘莘醉了,又问了一遍,谢栩默了默道:“好吃。”
顾莘莘瞬间眼睛灼灼,道:“那我明年还给你做。”
“……好。”
过了会,顾莘莘又道:“你到这来。”两人是面对面坐的,隔了一张桌子,有些远,眼下她拍拍身边的空凳子,示意谢栩坐到自己身边。无限好文,尽在()网
谢栩不动,那位置距离太近了。
顾莘莘瘪嘴,“来嘛!你来嘛!”
又两眼可怜兮兮。
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权臣大人磨蹭了会,还是去了。
没来得及坐稳,胳膊上一暖,竟被一只手搂住了!
顾莘莘见谢栩过来,直接抱住谢栩的胳膊,还歪着身子,将着脑袋靠在他胳膊上!再往前过一点,她的脑袋就要蹭到他肩上去了。
谢栩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理智让他将顾莘莘轻推了一把,然而顾莘莘两手揽着他胳膊,抱得更紧,贴得更近了!像一块黏人的糖。
谢栩几乎无法动弹。
可顾莘莘完全没察觉,她喝高了,这会脑子是糊涂的,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清楚,况且在现代人的意识里,一群小伙伴喝酒玩耍,靠在一起挨挨蹭蹭也没什么。
而谢栩处于纠葛中,想再加劲推开,又怕用蛮力伤了她,最后只能坐在那里,努力保持平静。
便是这时,脸上倏然一
暖!
有温热的触感碰到他下巴,低头一看,是顾莘莘的指尖,顾莘莘仰着头看他,起先是笑眯眯的看她,过一会她端详着他,皱眉起来,“干什么总不笑啊?”
“今天过节呢!不开心吗?”
“总是心事沉沉……”
见他仍然抿唇不语,她干脆手一伸,搭到他脸色,捏着他下巴,按着他唇角往上拉,想个他拉一个笑的表情,嘴里还嘀咕着:“笑!笑一个!”
“顾莘莘!”谢栩低吼。
顾莘莘脖子一缩,立刻又委屈巴巴,秒变台湾腔,“干嘛啦……”无限好文,尽在()网
谢栩叹气,只得再度将声音降下去,拨开她手指,“别闹。”
“我没闹。”顾莘莘却死活不肯松,一直等将他唇角弧度拉起来,她惊叹道:“哇!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谢栩生的俊,眉如墨染,瞳仁漆黑,眼睫浓密,唇线削薄优美,五官每一处都精致,却丝毫没有女气。只是他气质偏阴郁沉冷,兼之气场强大,让人很难第一时间留意他的面容。无限好文,尽在()网
惊叹过后,顾莘莘看出谢栩的勉强,便松了手,将脸靠在他胳膊上闷闷地说:“笑一笑十年少,我只是想你开心点。”
这才是她胡闹的动机。她只是想让他开心。
谢栩眸光微闪,要推开顾莘莘的手一顿,竟没再动,就任她那般靠在自己身上。
她身影娇娇软软的,抱着他胳膊,声音染着酒后的慵懒,小女儿家般嘟囔,“你为什么不信我呢,我真的可以帮你。”
她这一刻的声音又透着委屈,可怜巴巴看着谢栩,谢栩心一软,便接了话题:“你能帮我什么?”
他肯搭理自己,顾莘莘两眼一亮,振奋起来,“那可多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普通人,我可以预见未来……”酒喝多了,过去不敢说的都兜了出来,她贴到他耳边说:“嘘!还有一个终极秘密!是真的!未来你可是权臣大人!大权臣!扶摇直上!一飞冲天!可牛逼了!”
“知道牛逼什么意思吗?就是特别厉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可是她的真心话!不过她的听众摇头,全当她是醉后胡言,应付她说:“哦,这么厉害?”
“嗯!”顾莘莘用力点头,尤为骄傲,不过她渐渐低了声,“但在那之前,你可能会吃一些苦。”
“不过我会陪着你一起的。”她忽然坚定了语气,“你往前走就是了。一直往前。”
屋内灯火朦胧,对她的醉眼醉语,谢栩先是哑然失笑,笑着笑着,浮起动容。
极简单的话,却有千钧分量。
她是真的对他好。
于是他问:“那你想我怎么回报你呢?”
“回报?”顾莘莘就喜欢这词,“你要是愿意回报我可不会拒绝,我想——”她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特别认真地想了会,然后一拍巴掌,说出了自己的终极梦想:“想你
带我装逼带我飞!”
担心古代人听不懂,顾莘莘补充:“就是那契书的意思!日后你要是成了权臣,就多多照顾我,能对我再好一点就更好啦……”
这回脑袋真枕到了他肩膀上,贴着他的肩,像个扭股糖般,扭来扭去蹭他,“好不好好不好不好?”
谢栩默了默,答:“好。”
总算得到最肯定的回答,顾莘莘尤为开心,更得劲的蹭在他胳膊上,张口道:“一言为定!”又闹他:“栩哥栩哥栩哥……栩哥威武!”
闹腾了会,谢栩担忧她从凳子上扭下去,手搭到她肩上,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扶着她,道:“好了,不闹。”
这语气低沉而温柔,全然不像平日里的权臣大人。
顾莘莘若是清醒状态,多半不敢置信,可此刻她糊糊涂涂,便真听了话,不再乱动,拽着他的衣袖,如孩子一般将头乖乖靠在谢栩肩上,眯着眼,弯着唇轻笑,“嘻……”
两人并肩坐着,这一瞬,屋里安静至极。
明明窗外有风在吹,明明火锅炉咕嘟咕嘟翻响,明明她还在笑,却挡不住这倏然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安静与祥和。屋外皓皓明月,天地舒朗,清风徐来。屋内灯火盈盈,佳人浅笑,光影温柔。
她难得乖觉下来,偎在他身边,而他一动不动,任由她靠。
直到片刻以后,靠了半晌的顾莘莘抬起头:“好热……”
她摸摸自己的脸,好烫,是酒意上涌,她燥得难受,便不管不顾起来,“我……我出去吹吹风……”
话落不管谢栩的反应,径直推门出去。
谢栩仍坐在软椅上,门开的一刹,冷风灌进来,吹到人身上,谢栩指尖摸摸自己的脸,竟也是热的,却不是酒热。
让她出去吧,他也需要静一静。
冷静片刻,直到外面一声喊叫:“少爷少爷!加油君爬到树上去了!”
谢栩一惊,立马推开门!
果然,院落东侧的树上,顾莘莘爬得老高!
明月当空,院内树木摇晃得簌簌作响。
原来,顾莘莘说出去吹风,摇摇晃晃看到院子里的树,当时替谢栩搬家时,她说过让谢栩在院里别种太华而不实的花草,多种果树好吃果!不想,谢栩真的种了树。
这会顾莘莘醉醺醺的,那是什么树都不知道,晕乎乎就爬上去了,像一只树濑般,抱着树干嚷嚷:“梨子……我要吃梨!”
“甜甜的梨子……”
树下高虎哭笑不得,小书童则是说:“这不为难人么,人家是棵苹果树。”你就算在树上呆遍春夏秋冬它也没法给你梨啊!
但顾莘莘哪里听得进,抱着树枝一个劲晃荡,要把脑海中臆造的果子晃下来,小书童只能一个劲喊:“加油君你下来!那树太高了!危险!”
高虎倒是想用轻功上去把顾莘莘弄下来,可主子没发令,他不好动手。
那边谢栩也在密切注视顾莘莘,小姑娘还在往上爬,到处找梨子,执拗得很,谁喊都不下来。谢栩便对高虎说:“高大哥,去后头小库房拿点梨子来。”拿点梨子骗她下来。
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高虎应声而去,不想这时,“啊~”一阵呼喊传来,顾莘莘脚一崴,身子在树上晃了晃,摇摇欲坠。
这场景似曾相识,过去在林县的紫藤小院,顾莘莘用梯子翻墙头不小心就摔下来过,那会——谁都没接着她。
眼下,场景终于改写了。
三个男人都想接她——可依旧谁的条件似乎都不允许。
小书童要接,身板不够,而高虎为了拿梨子刚刚走开,谢栩又在屋子里,要出来已来不及,在顾莘莘即将坠地时,说时迟那时快,一条厚毯子猛地从窗户里飞出来,堪堪飞到顾莘莘那颗树下。
顾莘莘砰咚掉下去,刚好落在软绵绵的毯子上,加之那土本身就铺了一层柔软的草皮,顾莘莘毫发无损。
然后,她抱着毯子头一歪,彻底睡过去了。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接着不由自主舒了口气。
高虎问:“那少爷,这加油君,您……”怎么处理?抱进屋子么。
小书童用力点头!不仅抱!还必须要主子亲自抱!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