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 激怒牛大力
出发前。
陈默走进牛大力家院子。
因为要送牛大力去医院走的匆忙，牛大力家没有锁门。
反正牛大力和老婆去医院了，家里没有人。
进入屋里后陈默开启嗅闻百里。
房间里各种味道出现在脑海里。
很快分辨出其中属于炸药的气味。
顺着气味来到里屋，气味最重的位置原本在柜子上面，现在上面已经空了，看来这些年炸药就藏在这里。
陈默只好顺着另一股淡一些气味走出屋外。
来到牛大力家后院。
墙角位置有一块翻动过的地面。
耿军一直跟在陈默身后，不明白陈干事在干什么？
不停抽动鼻子？
难道？是鼻炎犯了？
突然陈默指了指那块被翻动过的地面：“挖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耿军立刻在院子里找来工具，抡起膀子开始挖掘土地。
很快，从里面挖出两只死鸡。
死鸡已经高度腐烂，少说埋在这里也有三四天了，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耿军并不在意，转头看向陈默：“是两只死鸡。”
陈默道：“继续挖。”
他清楚嗅到炮药味道就在这里消失的，不可能只有死鸡。
耿军听话的先将两只死鸡挑出来，又继续向下挖了半米。
噹的一声，铁锹碰触到一个物体。
耿军大喜：“陈干事，有东西!”
陈默嗯了一声：“轻点，应该是炸药。”
耿军精神一震，炸房子的炸药虽然是普通型号。
但如此近距离爆炸，他和陈默也绝对活不了。
“陈干事要不你先出去吧，这点小活我自己来就行。”
陈默自然懂耿军的意思。
笑着说道：“放心吧，那家伙既然把炸药藏起来，就是准备以后继续用，不会有那么大危险。”
耿军点点头，不过也没有继续使用铁锹，而是选择用手。
像挖地雷一样，慢慢清除上面的渣土。
一个铁桶出现在两人视线里。
就是那种装涂料用的圆形铁桶，炸药放在里面不但防水还防潮。
陈默冷笑，以前怎么没发现牛大力这么聪明呢。
先是用死鸡伪装，又是用铁桶保护的。
耿军轻轻把铁桶从泥土里提出来，慢慢打开盖子。
里面果然码放着一捆一捆的炮药。
耿军表情严肃：“少说还有三十公斤，如果炸了这一片房子都保不住。”
“他找死呗。”陈默冷笑。
没有藏在地下之前，牛大力可是一直将炸药藏在自家柜子上的。
以为自己懂一些炮药常识为所欲为。
“交给地方警察吧，这些都是证据。”
耿军重新把盖子封住，拎起铁桶和陈默一起走出院子。
王付生和其他警员还等在外面。
看到耿军拎着铁桶，王付生问道：“里面是什么啊？”
耿军：“炸药。”
四周围拢的人顿时往周围一散，只有王付生还好，尽管害怕并没有挪动脚步。
耿军解释：“雷管和炸药分开放的，爆炸几率不大，但还是要轻拿轻放。”
王付生紧张的点下头：“明白，我安排专人看管。”
一辆车单独拉着铁桶撤离，找一个空旷位置保存。
按照事先约定。
陈默带着王付生和三名警员赶往县医院。
其他人可以收队回去休息了。
陈默带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牛大力正躺在病床上被老婆照料。
牛大力老婆名叫马莲花，十八岁嫁给牛大力后。
曾经有机会出去工作，但是被牛大力强势阻止。
按照牛大力的思想，女人不应该出去工作，就应该老老实实干家务服侍老公。
马莲花按照牛大力要求，一直在家里勤勤恳恳干家务。
喂猪，喂鸡，喂鸭子。
牛大力确定马莲花不会出去工作后，开始反向pua马莲花。
家里收入全都靠他，马莲花除了能干点家务，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长期的pua下，马莲花彻底成为家里的佣人，牛大力发泄的对象。
在家里牛大力咳嗽一声，马莲花就要立刻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后来牛小娟出生，牛大力继续从小pua牛小娟，想把牛小娟变成和马莲花一样听话。
甚至逼到牛小娟想要跳井自杀。
直到陈默出现，才让牛小娟有了逃离牛大力，逃离这个家庭的机会。
“你他么的还能干点什么？擦个身子都擦不好！”牛大力大声骂着给他擦身体的马莲花。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和家属，听到牛大力的话纷纷皱眉。
从牛大力住进来后，就在不停训斥马莲花。
而马莲花唯唯诺诺，只能不停道歉赔不是。
“真是丑人多作怪。”牛大力因为脸上烫伤，看起来更丑了，有隔壁床的人看不惯小声嘟囔。
“就是，根本没把自己老婆当人呐。”
牛大力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病床：“她是我老婆就该伺候我，用你们七嘴八舌？”
其余病床的人纷纷摇头叹气，不再去看牛大力一家。
“说话底气挺足的啊，看来伤的没有那么重啊。”陈默迈步走进病房。
看到是陈默，牛大力眼球差点瞪出来。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陈默并没有让王付生，和其他三名警员直接跟进来。
有警察在场，牛大力一定会提高警惕。
陈默走到牛大力病床边：“啧啧，因为我家房子被炸你才受的伤，我当然要来看看你了。”
听到陈默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牛大力重重哼了一声。
“知道我是被你连累的就行，手术费误工费你要赔偿我十万块钱。”
陈默摊手：“我只是来看看你，又没有说要赔钱，再说要赔偿也是放炸药的人赔偿，关我什么事。”
牛大力脸色顿时难看：“那他妈抓不到放炸药的人，你家还不管了是吧？如果你不管，我让你家超市开不下去。”
牛大力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看的其他病人和家属纷纷皱眉。
他们多少听说了一些，牛大力住院的原因。
人家房子被炸了，你竟然要人家赔偿你的损失？
而且张口就要十万？？怎么好意思开的口？？
牛大力脑袋上缝了八针，住院花费一共没到两千块钱。
马莲花也觉得牛大力做的过分，要的实在太多了。
“要不少点也行。”
牛大力愤怒的看向马莲花：“你个败家娘们，受伤的是我，你不疼是吧？”
“老子说话的时候，你给我把嘴闭上。”
马莲花顿时吓的，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陈默心中冷笑，牛大力装的还挺像。
真像一个受害者一样。
陈默道：“怎么会抓不到人呢，告诉你个好消息，放炸弹的人警察已经有线索了，很快就能抓到人。”
牛大力神情一动，不过马上恢复正常。
“那好啊，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能赔偿我就行。”
陈默继续道：“老牛啊，你说炸我家房子的人，是不是王八蛋大傻逼，生不出儿子懒屁眼？”
牛大力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个儿子。
但是马莲花从生完牛小娟以后，再也没有生过孩子。
不管牛大力怎么努力，就是怀不上。
这也是牛大力看不上马莲花的原因之一。
听到陈默骂出来的话，牛大力恨不得从床上蹦起来掐死陈默。
但他不能那么做。
陈默骂的是放炸药的人，他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看牛大力憋的脸色通红，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陈默继续问道：“老牛，我说的对不对啊？把你脑袋都划伤了，你怎么不骂那个混蛋几句？”
牛大力呼吸加重：“别人炸你家，一定也有炸的理由，谁知道你干了什么缺德事，人家才报复你。”
陈默咂咂嘴：“是啊，那种废物也就敢背后报复我一下。”
牛大力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和陈默拼命。
看到牛大力蹦起的血管，陈默却没有打算放过他。
既然不想承认，那就老老实实听着。
对着马莲花道：“婶子帮我拿个凳子，我再好好骂一会那个王八蛋。”
马莲花不知所措的，将身边凳子递给陈默。
牛大力再次差点气死。
“你给我滚啊，你要骂谁当他面骂去，在我面前骂有什么用。”
陈默坐到凳子上：“不急，凶手一定逃不掉，我们连他剩下的炮药都找到了，他能跑的了吗？”
一句话。
牛大力涨红的脸突的一白。
强装镇定说道：“人家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容易找到。”
陈默无所谓道：“那你别管了，我可以告诉你是在地下找到的。”
牛大力再次一惊，麻麻赖赖的额头冒出冷汗。
心里不停对自己说，不可能，不可能，他隐藏的那么好，不可能被找到。
他在上面特意埋了两只死鸡，哪怕警察动用警犬追踪。
挖出来死鸡，警察也只会以为警犬嗅错了位置，不会发现下面的炸药。
陈默笑着问道：“你猜剩下的炸药用什么装着的？”
尽管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牛大力还是抬头问道：“什么？”
陈默：“你先跟我说，放炸药的那个人是不是王八蛋，你说了我就告诉你。”
牛大力要气死。
喘着粗气，但他现在真的想知道，陈默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只能重复一遍陈默说的话“放炸药那个人是王八蛋。”
陈默露出满意的笑容：“大牛啊，你说炸我房子的人，是不是就应该生不出儿子？”
牛大力气的身体开始颤抖。
他这一辈子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没有受过如此大的侮辱。
“陈默你再找死。”
牛大力决定了，等出院就用剩下的炸药把陈默炸死。
他不在乎事情闹不闹大了，必须要让陈默死。
陈默指着牛大力：“你看你看，聊聊天就急眼，放炸药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你放屁！”尽管情绪激动，牛大力还是立刻反驳陈默的话。
感觉逗的差不多。
陈默起身，两根手指夹起柜子上的水杯。
仔细看了看上面残存的指纹。
“警察已经在引爆器碎片上，发现了凶手的指纹，是不是你用指纹比对一下就知道了。”
牛大力更加慌乱：“你把我的水杯放下，我让你动了吗？”
说着想要上来抢陈默手里的水杯。
陈默轻松躲开，对扑了一个空的牛大力继续道：“剩下的炸药，就在你家后院找到的，亏你还用铁桶装着够小心的。”
一句话直接击溃牛大力心理防线。
他已经不再思考指纹的事情是真是假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炸药被找到了，他完了，他被发现了。
马莲花依旧站在一旁。
家里有炸药马莲花早就知道。
陈默家被炸，她也知道是牛大力干的。
因为牛大力就是在家做的定时炸弹。
但她不敢揭发牛大力，也不敢跟其他人说。
如今听到陈默的话，牛大力做的一切已经被警察知道。
那下一步？
牛大力会被抓起来，会被判刑？
牛大力朝着马莲花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水杯抢过来。”
牛大力已经慌不择路，只想赶紧把水杯抢过去砸碎。
他忽视了，警察如果需要指纹，他家到处都是他的指纹，根本不需要陈默过来拿杯子。
马莲花没有动，而是说道：“大力承认吧，你逃不掉的。”
牛大力猛的抽了马莲花一个大巴掌：“你个废物，老子养你有什么用？”
“你以为老子被抓，你就能离开我了是吧。”
牛大力的暴怒，吓的病房里其他人，纷纷躲到了另一边。
陈默对门外喊道：“进来吧！”
王付生带着三名警员，穿着制服走进病房。
看到警察牛，牛大力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猛的抄起陈默刚才坐过的凳子：“马莲花我今天让你和陈默一起死！”
此时牛大力对马莲花的恨，甚至超过对陈默的恨。
凳子狠狠朝马莲花脑袋砸下。
马莲花闭上眼睛没有躲闪。
她这一辈子已经够了，不想继续这样活下去了。
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牛小娟逃离了这个家。
可是等了几秒，
凳子也没有砸在她的头上？
睁开眼睛，牛大力依旧高举着凳子，不过另一端已经被陈默牢牢抓住。
不论牛大力怎么用力，凳子都无法下落分毫。
王付生等人冲上来，将牛大力按在地上。
牛大力咆哮：“陈默，我要你死！我后悔啊，我应该炸死你的。”
陈默往前挪了一步，踩在牛大力脚踝上。
咔的一声脆响。
牛大力的咒骂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整只脚变成了外八形。
陈默对自己力量有信心，最低粉碎性骨折。
抬起脚：“希望你还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