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上古战场
王烨目睹老瘸子态度的急剧转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轻轻抿着嘴角，对于六师兄所托之人是否靠谱产生了疑虑。
“九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不妨移步至我的住处，再细细叙谈如何？”
老瘸子露出满口黄牙，一副猥琐之态，却又不失恭敬。
王烨略一沉思，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毕竟，既然是六师兄让自己前来，其中必有深意。
白青楼的女子们目睹老瘸子对王烨的恭敬态度，无不惊讶不已。
她们从未见过老瘸子如此对待一个年轻人，尤其是这位年轻人还只是大道之境。
在百族城，即便是仙台境界的城主亲临，老瘸子也往往不屑一顾。
他的来历神秘莫测，令人生畏。
然而，正是这样的老瘸子，却在这白青楼中逍遥自在，无人敢得罪。
“这位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竟能让瘸老爷尊称为九爷，其背景定然非同一般。”
女子们窃窃私语，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在老瘸子的引领下，王烨穿过曲折的巷子，来到了一座古朴的院落。
院内，老瘸子向王烨躬身行礼，双手恭敬地接过王烨递来的红色玉镯。
他抚摸着断裂的玉镯，眼中泛起了泪光。
时隔多年，这玉镯终于重回他的手中。
老瘸子运用玄气潜入玉镯之中，脑海中响起了六师兄祝真天的声音，传达着对他的嘱托。
“九爷，我已明了六爷的意图。”
老瘸子收起泪水，目光郑重地看向王烨，青楼中那猥琐好色的形象已荡然无存。
“六师兄让我来此，究竟有何用意？愿闻其详。”
王烨询问道。
他深知能让六师兄记挂在心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老瘸子，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他向王烨微微鞠躬，语态谦卑道。
“九爷稍安勿躁，容我稍作准备，稍后自会为您解疑释惑。”
王烨轻轻点头，表示应允。
一个时辰后，老瘸子从院中的一间屋子走出，引领王烨进入其中。
他挥手之间，无形的阵法便笼罩了整个院子，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九爷，请上座。”
老瘸子指着一张椅子，恭敬地说道。
王烨依言坐下，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表面上却保持沉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
老瘸子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于是解释道。
“九爷，您尽管放心，我这条命是六爷救的，我绝不敢对您有丝毫的不敬。”
王烨听闻此言，不禁好奇地问道。
“六师兄竟曾救过你的性命？”
老瘸子点头称是，随后走到屋中的一个柜子旁，取出了一些物品，开始专心地忙碌起来。
王烨见状，便试探性地问道。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瘸子自嘲地笑了笑道。
“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哪敢当得起九爷的一声前辈。”
“我以前的名字，叫做泪无痕。”
王烨闻言，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道。
“无痕公子，泪无痕！”
“九爷，您难道还知晓我这卑微之辈的旧名吗？”
老瘸子露出惊讶的神情，露出满口黄牙，转头向王烨投去一笑。
“你……你就是那传说中，数千年前的风云人物，无痕公子？”
即便王烨历经风雨，面对老瘸子的神态与名讳，也不禁瞠目结舌。
在遥远的过去，无痕公子的名声如日中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拥有大道宝体，天赋异禀，宛如谪仙降临，令无数圣地的女子为之倾心。
然而，这位风华绝代的公子，却只对一人情有独钟，对其她女子视若无睹。
在那个无帝的时代，上官大帝尚未登基，无痕公子便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登临仙台第五禁，站在了大世的巅峰，风光无限。
可以说，在那个时代，只要大帝不出，无痕公子便是无人可敌的存在。
当他登临仙台第五禁时，只需等待帝路开启，便有机会争夺大道的契机，甚至有一丝证道的可能。
当年的无痕公子，无疑是众人眼中的瑰宝，即便是古族帝统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然而，他并未接受他人的招揽，而是选择与心爱的女子共度一生，守护女子的宗族。
大婚之日，八方势力前来祝贺，场面极尽辉煌。
然而，就在这一日，变故突起。
新娘在无痕公子的酒中下了毒，那是一种来自九幽冥海的禁忌之毒。
无色无味，无痕公子毫无察觉，更未曾想到自己的妻子会背叛自己。
随后，女子的家族在八方宾客的见证下撕破了脸面，布下杀招，欲要镇压无痕公子。
他们觊觎无痕公子的大道宝体和成道因果，企图抽出他的宝体，争夺成帝的契机。
面对这一切，八方来客纷纷退避三舍，无人愿意插手此事。
因为，无痕公子已因冥海剧毒而丧失了强大的战力，陷入了生死危机。
八方势力皆非蠢材，岂会轻易为一位跌落神坛的废人冒险。
无痕公子的大道宝体，道果被无情剥夺，其痛苦远甚于凌迟之刑。
原本看似绝境，却因浮生墓六先生的出手，得以保全性命。
“昔日威震天下的无痕公子，现今竟落得如此境地。”
藏书阁的古籍中，对此事有详尽的记载。
王烨目睹老瘸子的模样，不禁张口结舌，哑然无语。
大婚之后，无痕公子便如人间蒸发，无人知其去向，皆以为他在失去大道宝体与证道因果后已然陨落。
然而，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位瘸腿老者，竟曾是名动诸天的无痕公子？
“在下如今不过是一介废人，让九爷见笑了。”
老瘸子对过往的辉煌似乎已然释怀。
即便他如今不复当年之勇，但曾经的巅峰实力仍不容小觑。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瘸子即便跌落神坛，亦非寻常仙台强者所能比拟。
“你……为何不借助宝药重塑昔日风采？”
王烨凝视着老瘸子，心中充满疑惑。
“道心已死，如今的我只剩下一副躯壳而已。”
老瘸子自嘲一笑，仿佛看到了自己昔日的辉煌，以及那位让他心碎的女子。
王烨虽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坚信，那个背叛老瘸子的女人及其家族。
即便得到了大道宝体的道果，也未能如愿以偿。
因为证道大帝并非中州之人，而是来自百国之地的上官轩辕。
长久的沉默之后，王烨打破了寂静道。
“前辈，我需要做些什么？”
“上古战场即将开启，六爷希望你能尽快成长。”
“我会助你遮掩真身，改换身份。”
老瘸子经过一番思索，终于给出了答案。
王烨面前，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黑色柔软之物。
他瞬间领悟了六师兄的用意，这是为了隐藏他的真实身份。
让各方强者因忌惮而不敢轻易出手，确保他能在历练中真正成长。
鸿雨大帝曾言，能击败王烨者，可得大道宝药与帝经。
但此语仅限于同辈年轻武者。
王烨多年闭关，实力深不可测，寻常同境界武者难以与之抗衡。
因此，六师兄决定让王烨以新身份踏入上古战场，唯有如此，他才能在生死边缘迅速蜕变。
王烨恭敬地向老瘸子请教上古战场的奥秘。
老瘸子娓娓道来，那是一个百族争锋的世界，唯有仙台境界以下的武者方能踏足。
仙台强者一旦进入，便会受到大道的制裁。
战场上，各族各据一方，大机缘面前，各凭本事。
然而，最可怕的并非天灾，而是人心的险恶。
老瘸子嘱咐道。
“九爷，在上古战场中，唯有自身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他进一步解释，这战场位于一处大道衍化的异空间，范围辽阔，堪比十方星域。
一旦踏入其中，唯有拳头大小决定一切。
王烨铭记老瘸子的教诲，起身恭敬行礼。
他对这位曾站在巅峰的前辈充满敬意与惋惜。
老瘸子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王烨，你无需向我行此大礼。”
老瘸子轻轻一挥左手，王烨便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腰身，使他重新挺直了身躯。
他在这股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只得顺从地坐回椅子中。
“九爷，现在我将为你改变容貌，你准备好了吗？”
老瘸子一边询问，一边手中揉捏着一团黑色的泥块。
“有劳前辈了。”
王烨轻声回应，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老瘸子开始将手中的黑泥细致地涂抹在王烨的脸上，他的手法熟练而独特，仿佛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他的面容变得肃穆而专注，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项工作中。
回想起过去，无痕公子曾是那般风光无限，如今却化身为一个猥琐的老瘸子。
这其中的曲折与变迁，恐怕只有老瘸子自己才能完全理解。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三个时辰过去，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带来了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老瘸子双手结印，玄气透过王烨的全身。
“九爷，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老瘸子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王烨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摆放的镜子。
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让他不禁愣住了。
“这……是我吗？”
王烨伸手触摸自己的脸颊，同时用神识仔细探查全身，仿佛真的换了一副皮囊。
这张新的面容虽然普通，但在人群中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而王烨原本俊朗非凡的容貌，已被老瘸子巧妙地隐藏起来。
“九爷放心，待你从上古战场归来，我自然会为你解除这易容之术。”
老瘸子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他的易容神通非比寻常，即便是仙台五禁的巅峰强者也难以察觉。
“多谢前辈。”
现在的王烨即便走到外面声称自己是浮生墓的九先生，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被当作疯子。
“九爷，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确保你的身份不会被那些心思缜密的人识破。”
老瘸子慎重地掩藏起王烨佩剑的本来面目，确保九爷的身份如同晨雾般难以捉摸。
他指着王烨腰间的血霄剑，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敬意。
“有劳了。”
王烨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他享受那种在人群中而不被识别的感觉。
因为那给予了他宁静与自由，没有束缚，没有压力。
老瘸子微微一笑，继续道。
“既然如此，我便在此预祝九爷在上古战场中英勇无敌，威名远扬。”
言罢，他从腰间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递给王烨道。
“这是一块百族城的推荐令，它将引领九爷通往那神秘的上古战场。”
王烨接过令牌，深施一礼，表示感谢。
老瘸子见状，轻声道。
“九爷，请。”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让九爷踏上新的征程了。
王烨点了点头，他已经适应了这张新的面孔，它将成为他在世间的掩护。
他迈出了院门，踏上了通往上古战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