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罗扒皮
户外大型3d环绕游戏宣传cg终于告一段落, 瘫痪的各种现代设备也开始慢慢恢复运行。
对于海城国际时代广场的普通人来说, 他们除了突然断网断电十余分钟, 又突然被塞了一口安利、摸摸钱包准备好氪金之外，几乎没有受到更多影响。
而相比之下，各供电部门通信部门以及各相关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则要忙得多了。因为在这样的时刻, 他们不但要调度人员去排查方才海城大面积断网断电的问题以及后续的一系列问题，还要安抚因被耽误了要事而打电话来责难的各市民和各商界政要。而在这件事里, 最为关键又最让他们感到委屈的一点是, 他们直到现在都满头雾水, 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没有任何问题反馈，明明没有任何线路老化、挖断、倾塌的问题, 可为什么海城就突然出了断电断网像是受到什么强干扰一样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件事, 除了主导“游戏cg”的某两个人之外, 恐怕也只有一人对此有着深刻了解了。
而这人，就是被灵力犯罪者管制局师局长派来跟踪调查某位罗姓嫌疑人的公务员，陆斐。
到了现在, 掐指一算, 陆斐跟踪罗拂也快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 陆斐半点没有察觉到罗拂有什么超凡方面的异动。每一天, 这位有着魔女血脉的女总裁，都会按时上班打卡，不是在项目组里带领员工开发新游戏，就是在办公室里伏案疾书, 偶尔也会忙中偷闲，偷偷摸鱼玩个游戏……
太正常了！
这一切都太正常了！完全就是一位社畜的日常写照，根本没有发生任何让师局长担心的事件！甚至就连海城罗家留给她的罗氏集团，她也干脆地放弃了继承权，默认将这个产业的所有权转给国家，直接充公，并间接洗清了她“为了谋夺罗氏集团杀害罗先文与罗国浩”的嫌疑——至少在警方的档案中，这位罗小姐的嫌疑已经被彻底洗清了。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陆斐曾一度怀疑，这位罗小姐到底有没有与魔女萨曼莎有过联系，有没有继承魔女的能力，甚至还怀疑这位罗小姐可能压根就不是魔女萨曼莎的女儿，而是魔女立下的掩人耳目的靶子，而萨曼莎真正的女儿，则早就被她藏了起来……
这真的是很有可能的事，毕竟魔女就是这么个狡猾的、虚实难辨的生物。
不过，有时候，陆斐也想过是不是自己的调查太过浮于表面了，于是他也曾对罗拂的背景——从西水县福利院开始的所有人物——进行过调查。
然而当他的调查开始深入时，他却遭到了阻力，并受到来自世俗方面的、属于海城高层的势力的警告。
陆斐想想也对，毕竟这位罗小姐跟冷家的那位小公主是明面上的好友，而且还曾经救过冷家的女儿，所以在这之后，罗拂会在某种程度受到冷家的庇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也罢，不能调查就不能调查吧，反正除此之外，他还有更好的办法。
陆斐也不多纠结，直接换了个思路：他将具有侦测效果的符箓悄悄贴在了罗拂的居所和办公室处。
这张符箓名为天地无极搜神符——名字内涵非常爆炸，但其实就是一个侦测灵气反应的符箓。
在陆斐看来，这件事其实可以很简单地解决：如果符箓贴在罗拂附近一直没有过灵气反应，那么罗拂肯定不是超凡者，师局长的所有担忧自然也就不会实现，他当然也没有继续跟踪调查的必要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被陆斐偷偷贴在罗拂居所内的那张符，在安稳活过半个月后便在那位谢先生的大扫除下壮烈牺牲，但办公室的符一直都好好地贴在那儿，所以陆斐自然也知道，这位罗小姐的确没有什么超凡的力量。
——一切都非常和平、安稳、处于掌控之中。
但以上的想法，在半小时前彻底崩坏。
半小时前，作为当代年轻修士的扛把子、陆家最年轻最有天赋最有可能在有生之年突破筑基成就金丹的天才修士陆斐，他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海城国际时代广场的不对劲的地方。
事实上，当事件发生时，他刚刚跟着那位罗小姐从郊区的私立医院回来，并坐在停车场的车内，兢兢业业地执行着自己的调查任务。而当阴气聚拢、鬼兵降临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
从数百年后的目光来看，所谓的阴气，实则跟西洲的“法术”“超凡生物的天赋力量”，以及自主觉醒的“超能力”一样，都是灵能力量的一种变体，就像是楷书和草书的区别：虽然咋看之下前者后者很难对上，但本质上它们都是字，有时候甚至还可能是同一个字。
不过，在这个还未曾解析过灵能本质的时代，“楷书”和“草书”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并且格外容易辨认。因此当狂放不羁的“草书”在满是“楷书”的国际时代广场上蹦跶出来后，陆斐也就顺理成章地发觉到它们的存在。
而后，当“为什么人间会出现阴气”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从脑海中稍稍淡去后，陆斐继而察觉到了第二件事：他贴在罗拂办公室外、用来侦测灵气变化的符箓，竟
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大面积的灵气性质变化，这种大型的灵气异变，他的符箓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一刻，这位年轻、沉着、有修养、靠得住的天才修士，用他那机灵的小脑瓜瞬间推断出了真相，而后，四个大字便在他脑袋里循环反复，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立体环绕声：
你被耍了！！！
被耍了！
耍了！！
了！！！
陆斐气炸了。
他拍案而起，撸袖子就要上去找罗拂算账，但接下来的一切发展让他猝不及防，一脸懵逼。
鬼王入侵？大事啊！
——等等？无相宗第二十六代长老白栖霜？哪位？
鬼王要发大招了？大事不妙啊！
——等等，为什么这么简单鬼王的大招就被破了？为什么现实世界没有半点战损？为什么还会有配音bgm字幕以及羞耻的招式名字？
鬼王被打退了？好事啊！
——不对，为什么这一切突然变成手游宣传了？所以这就是个宣传cg？
这个鬼王……这些鬼兵，以及这巨大的灵气变化……都是假的？？
陆斐目瞪口呆，茫然失措，落寞地坐在广场的喷水池边，开始怀疑人生：现在的高科技……已、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原来，年纪轻轻的他竟然已经落后时代了？？？
十分钟后，陆斐再次拍案而起。
——这tm要是只是个游戏宣传cg、只是个3d投影，他陆斐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这里面绝对有阴谋！绝对！！
陆斐抓狂地拨通了师局长的电话，想要跟师局长反馈这件令人震惊的、气愤的、丧心病狂的大事件。
但没想到的是，电话一接通，那边师局长就率先开口，语气奇怪。
“小陆？刚好，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在陆斐茫然的神色中，师局长说道。
“无相宗的人出现了。”
陆斐有点儿震惊，又有点儿感慨地想道：师局长果然不愧是师局长，哪怕这边鬼王入侵人间时使得现代设备基本瘫痪、半点信号都难以传出，但师局长还是能在事件结束后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不愧是国家机构啊！
而那一头，师局长继续道：“他们唤醒了道祖。”
陆斐：“……”
等等？？
“那位道祖告诉我们，鬼王找到了我们，所以大概五天左右，它们就会进攻景城。我们要早点做好准备，无相宗宗主说可以帮我们做个特训。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赶紧回来一趟，身上的任务也暂时不要管了。”
陆斐：“…………”
陆斐一脸懵逼。
不是第二十六代长老白栖霜吗？怎么变成了道祖？
不是鬼王进攻海城后来又被打跑了吗？怎么突然变成鬼王进攻景城，而且还是“未发生”的状态？
这个……
那个……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
陆斐脑袋空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海城。
而对于罗拂而言，这根本就无关紧要：不过是一个被派来监视她的小朋友而已，能力低微到她甚至懒得出手。她只是随手画个灵能干扰符文就能把他耍的团团转，更别提被他侦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比如说这段时间，她见了多么多的魔门之人，画了那么多的符文阵图，搞了那么多的事，他还不是半点都不知道？虽然鬼王的入侵可能会让那个小朋友察觉到什么——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说句难听的，一般人会惧怕蚊子知道他们点了蚊香液吗？
所以在这个时候，罗拂需要解决的事其实只有两件：一，将她独自开发好的手游《无尽世界/千年之战》再检查一遍，改改台词修修bug，准备好明天上线；二，按照约定，去鲜采荟三楼包厢聚餐。
于是，罗拂淡定地隐身回到工作室内，将那身掩人耳目的骚包道袍的幻象散去，最后抹了把脸，擦掉“无相宗第二十六代长老”的高级脸后，她又变回了“迅鹰罗爸爸”的样子。
罗拂伸手召回异星中枢，将因为过载而从地板下浮现的灵能阵图跺回地下，一身轻松地准备回到办公室修手游的细节与bug。然而被她一路无视到现在的魏存真却不满了，挡在她的面前，气势汹汹道：“老板，你不解释一下吗？！”
罗拂眉毛一挑：“嗯？”
魏存真心里一虚，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瞬间变脸，弱气道：“美女姐姐，我好害怕，你能不能告诉我以后会怎么样啊？求你了>_<”
罗拂这才满意点头，看了看时间，道：“给你三分钟。”
三分钟？！
魏存真赶紧发言，数个问题如连珠炮般：“老板！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鬼王最后怎么样了？那些鬼兵怎么办？鬼门关坏了人间阴间没了阻隔，以后那些普通人要怎么办？”
罗拂道：“第一个问题，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要从头说起，事实上，位于海城的可用的灵能阵图，除了工作室里我布下的阵图外，还有另一个囊括全城的阵
图。它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的已经不太清楚了，反正现在它只剩下调动城内灵气的作用，所以我直接将它拿来使用，以异星中枢为阵法核心，将办公室的广域精神聚合投影法阵牵出一道支流，接上了这个老阵图，将广域精神聚合投影法阵的力量范围辐射至整个海城，然后在鬼兵涌入空间裂隙之后、鬼王现身之前，将他开出来的空间裂隙挤入现世与裂龙之地的夹缝中，并将第二个世界的景色隐藏。总结一下就是：那个傻乎乎的鬼王，早在他登场的那一刻，就进入了一个临时性的、虚假的世界。只要他的力量不超过这个临时性的世界的承受上限，那么他就不可能触碰到两个真实的世界。”
魏存真勉强将这番话理解了一下：
假设现实世界的坐标为1，裂龙之地的坐标为2，那么罗大老板在鬼王出现的前一刻，就用种种方法将鬼王穿行的通道坐标从1挤进了15。而在坐标为15的这个临时性的世界里，鬼王可以同时看到坐标为1与坐标为2的世界，但是罗拂提前隐藏了坐标2的世界，而与此同时，坐标为15的世界是空无一物的虚无，于是鬼王可以看到并一直以为自己在坐标为1的世界，但事实上，鬼王一开始就一直处于15的世界，除非鬼王能将坐标15的世界击破，否则他既不可能对坐标1的世界进行干扰，也不能对坐标2的世界施加影响。
而更要命的是，罗大老板化身的“白栖霜”一直在对鬼王进行干扰，让他难以对现世直接施加影响，所以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从通道出来后就进错了世界，并彻底沦为了罗扒皮的cg道具。
哇，好毒！
魏存真暗自咂舌，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说海城地下一直有一个囊括整个海城的巨型阵图？而且还是很多很多年前留下的？可是海城是最近百年才发展起来的城市啊，谁会在那么多年前在这么一片荒地留下这么一个东西？他想做什么？”
罗拂瞥他一眼：“做什么？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看，我这不就用上了。”
“？？”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我就要开始pn b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某些人在海城里跟鬼王在线真人快打，到处都是伤员的景色了。”
“！！！”
魏存真发自内心地敬佩：“哪个大佬留下的？这么牛逼？这么多年后的事他都知道？”
罗拂一听就有点不爽了：“牛什么牛，不过一个多管闲事脑子进水的蠢货而已。能看到未来只是因为他是天道代言人，有天道给他开了挂。但天道给他开挂他都老是用不对，我看迟早有一天他要被封号——一个把自己玩残的典范，有什么好牛逼的？！”
——明明应该是被从世界里抽|出，抹掉曾经的种族与身份的无心者，明明他早已化作此界“天道”这个概念的代言人，但他却一直忘不掉自己身为人类的事实，明里暗里倾向于人类的一方。
这就像是人类、鬼族和超凡生物三者同台竞技，争夺时代主角。那家伙明明应当是这一场竞技中的裁判和指导老师，结果他却一直仗着自己后台管理员的身份，偷偷给人类加分。但在天道眼皮子底下帮人作弊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这种事做多了会被其他选手举报、然后被真正的天道发现真相直接毙掉，做少了则会被人类选手埋怨，因为他自始至终都选择以人类势力方的身份出现……能把自己陷入这种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讨好的尴尬境地，罗拂对他也是很佩服的。
所以罗拂上辈子就一直蹲等这家伙被天道封号的一天，只可惜天道大概是真的瞎了，明明眼前有这么一个明目张胆给台上某选手开挂的管理员，它竟然也不跳出来管管，也不知道是不是世界进入星际时代后它就直接掉线了。
魏存真听得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罗拂又在指桑骂槐些啥。
但罗拂并没有解释的打算，继续回到正题：“磐王不适合留在人间，至少在人间的灵气浓度提升起来之前，不适合。所以在cg结束后，我把他送进裂龙之地，物尽其用，去担任我们《无尽世界》的第一个副本boss。因为他虽然只是一个鬼王，但却是一个功法特殊的鬼王，光是他一个鬼，就能源源不断地产出特殊鬼兵，靠一鬼之力撑起一个副本，简直不能更省事……啧，说真的，这种功法特殊的家伙如果能多来几个就好了，以后可能都不用我自己设计副本了。”
魏存真：“……”
罗拂：“对了，还有，等今晚聚餐回来，记得提醒我给这个boss设计几个好用拉风的掉落，鼓励玩家在到达三十级后天天排队去轮他，看能不能刺激他小宇宙爆发，进化成50级的副本boss。当然，如果能达到世界性boss的标准就更好了——物尽其用嘛！”
魏存真：“…………”
天啦！罗扒皮啊！
连鬼都不放过！果然是罗扒皮吗？！！
魏存真在罗扒皮的鬼畜光环下瑟瑟发抖，艰难道：“我……会记得的……”
罗拂点头，继续道：“第三个问题，鬼兵。这个问题可以和第四个关于鬼门关的问题一起回答。而第四个问题的答案则是，无解。鬼门关虽然是在一场斗争中被意外击毁的，但
这却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因为如果这件事不发生，人间的灵气浓度就永远无法自行提升，那么在接下来的天地大劫中，人类将是第一个被淘汰的物种。所以你压根就不用为了鬼门关坏了这件事着急，因为灵气浓度是从高往低流的，而现在的情况则是灵气浓度高的阴间在以自己反哺末法时代的人间，可谓是舍身取义，有着跨种族的共享精神，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想着再建一个鬼门关——要建也等到阴间跟人间均贫富后再说。”
魏存真被庞大的信息量冲昏了脑袋。
天地大劫？！灵气复苏？！
鬼门关毁坏了是因为阴间想跟人间均贫富？！
……不、不对！等等！！
差点被洗脑的魏存真用力摇头：“但是老板，那些鬼兵怎么办？普通人根本不是鬼怪的对手吧？而科技产品也很难对鬼怪造成伤害！哪怕鬼门坏了真的对人间有好处，但在阴间均贫富将人间的灵气浓度提升起来之前，人类就会因为鬼门关大开而被那些鬼怪屠完了啊！”
罗拂对此十分淡定：“这就回到第三个问题，关于鬼兵的处置。”她条理清晰，就像是在作报告，“你也看到了，光是一个磐王军就有数万鬼兵，后续从鬼门关后冒出的鬼兵鬼将鬼王只会更多，难道要我一个个打过去，孤身镇守鬼门关？不，我一分钟几百万上下，可没这么闲的功夫。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一个商人，社会动荡了我也不好赚钱，所以我决定将打怪升级的主动权还给玩家。”
“在海城地底那个囊括全城的阵图的基础上，我改动了关键参数，并且在刚刚彻底完成了世界坐标定位。所以从半小时前开始，所有从鬼门关里出来的鬼兵，都会被送入现世与裂龙之地的间隙世界，并被标上记号。而这些被标上记号的鬼兵，都可以被《无尽世界/千年之战》这款游戏的摄像头捕捉，然后玩家就可以使用摄像头发现鬼兵，然后利用游戏人物攻击被标出的鬼兵；或使用鬼兵掉落的素材合成缚鬼索，捕捉鬼兵，使其成为鬼兵宝宝，养成进阶后，再让这些鬼兵去打下更多的鬼兵……看，自力更生，良性循环，多好！要知道，我做的这个游戏可是纯粹的义务劳动，除了顺道卖个时装之外，我可什么钱都没收！”
魏存真：“……”
别以为他不知道，时装才是大部分游戏里的氪金大头啊你这个罗扒皮！！
魏存真勉强让自己的心思回到正事上，道：“但是这件事真的可以实现吗？普通人真的可以靠一款手游就自己抓鬼？还能驯服鬼兵去攻击其它的鬼怪？老板，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游戏可以是游戏，因为那只是数据，可是这些家伙，是鬼兵啊！！不说别的，支撑玩家攻击鬼怪的‘游戏人物’怎么来？鬼怪掉落的‘素材’怎么来？驯服鬼怪要通过什么方式？怎么才能驱使鬼兵攻击其它鬼怪？！”
这所有的事，都不是嘴皮上下一碰就能解决的！
罗拂轻飘飘地看了魏存真一眼：“所谓的鬼怪，是一种非常态的意识体，严格来说，它们并不是‘活着’的，而是一种能量聚合体——只要是能量，就一定会有使用的办法。”
“而至于支撑普通人捉鬼的能量哪里来——”罗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以为在裂龙之地拜入修真门派的玩家们，都是在做什么？”
魏存真迷糊了一瞬间，而后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而这个念头，不但让他窥见了所谓的《无尽世界》和裂龙之地之下的冰山一角，更是让他吓得几乎难以维持自己的正常思绪！
“老板……你……难道是在……”
这位罗大老板的真正目的，这款《无尽世界》的背后真相，难道是——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景城，超越战队的宿舍楼内，在战队教练催命一样的敲门声里，担任超越战队的先锋的进攻手“笑江河”手忙脚乱地摘下游戏头盔，收起全息游戏服，慌慌张张地试图塞进床底。
“肖河，开门！快点，晚上对预备队的指导赛很快要开始了，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开门？！”教练严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真名为肖河的笑江河一边飞速收拾现场，一边提高音调：“来了来了！教练你等会，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我现在在穿衣服，我马上就出来了！！”
门外神秘地沉默了一瞬，然后更严厉的声音响起：“肖河！你是不是又偷偷玩别的游戏了？！你脸皮厚得裸奔都不怕，还要穿衣服才能见人？！不行，赶紧开门！马上就是联赛了，你这是搞什么鬼？！开门！我看看你有没有偷藏其它的游戏！！”
“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肖河吓得亡魂皆冒，只恨自己手脚不够快，背上没翅膀。
可就在这念头冒出的瞬间，肖河突然感到自己脚下一空，眼前的视界蓦然抬高两分，竟像是在太空中那样漂浮起来！
怎么回事？！！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挣扎起来，于是下一刻，他啪嗒一声摔倒在地，并带倒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砸了他一身。
门外的教练被这声音惊住了，然后更用力地拍门：“肖河？肖河？！！你
怎么了？你搞什么鬼？！出什么事了？！肖河！！”
而在门内，肖河躺在地上，呆呆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
“我……”
肖河嘴唇嗫嚅了一下，心脏砰砰狂跳，一边唾弃自己中二未过，一边又忍不住在心中升出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希望。
他想到了自己在退出游戏之前，他正在游戏中向宗门长老请教一个法术。
这个法术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却是另一个攻击力十分强大的法术的前置。
他迟疑了一瞬间，小声开口。
“引风术……”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冥冥之中，肖河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体内从未察觉到的“血管”中运行起来，而后，一些他之前从未察觉到的“东西”响应了他。
肖河紧张得几乎颤栗起来，就好像他再一次回到了十六岁、回到他首次站上全国联赛赛场的时候。
而他也没有等待太久，下一刻，在突然扬起的微风中，他再一次漂浮起来！
——就像是一片轻灵的云朵。
——就像是在《无尽世界》中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就写到了七千字……然后还一次性发了
这就是我从来没有存稿的原因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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