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触眼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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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山风呼啸如狼嚎,帐中烛火扑闪明灭。yywenxuan其中一盏经不住风吹,吱一声,灭了。
齐琚如同那根蜡烛,看见她惊慌躲闪那一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熄灭。
“你怕我?”他声音冰冷,虽是问句,但早已知晓答案。
“不是……我白天……”秦意支支吾吾,说不灵清,“我刚刚做噩梦,有点后怕。”
秦意汗流浃背,一动不敢动。齐琚淡然一笑,僵在半空的手轻轻揉揉她发髻。
眼神充满温柔和爱怜,他轻描淡写承认:“杀沈琮的刺客,是我派去的。”
“啊?将军你刚说什么?我走神了。”秦意装聋作哑。
“你不想听原因吗?”
秦意毕恭毕敬移开他的手,怯笑道:“将军,我困了。你……算了,将军想睡床上就一起吧,朋友之间挤挤无伤大雅。”
手背顺她侧脸滑至颈上,齐琚两指扼住下颌角,借虎口抬起她的脸。
她总是这样,但凡他有一点亲近之举,便反复强调她把他当朋友,当兄弟。
“泱泱。”齐琚长叹一声,“你既喜欢装傻充愣,那我便直白同你讲。我齐琚,心悦于你,决不甘于当你的朋友。”
“我想抱你,想吻你,想你也尝试一下,喜欢我。”
拇指在她红唇上摩挲,齐琚俯身低头,脸一点一点贴近。她呼吸凝滞,睫毛飞速颤动,看似十分紧张。
双唇无限贴近,她的手死死攥紧衣角。齐琚略一犹豫,到底不忍心做太过分,改吻她的眼睛。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泱泱,告诉我你的答案。”
下颌钳制解除,秦意如释重负撒开衣角,掀起眼皮察言观色,见齐琚嘴角上扬,不似方才那般陌生,她鼓起勇气说实话:“我的人生计划里,只有钱,没有男人。我之所以愿意留在将军府饱受知识摧残,忍受将军有意无意的撩拨,是因为将军您这座深受圣上信任的靠山,给我足够多的钱。”
“可是将军,您行事太狂了,根本不懂明哲保身给自己留后路。”秦意越说越气,“您的父亲是大将军,我的母家是太尉府,您还是执掌南北军的卫将军。说句大不敬的,虞朝近八成军队都在我们两家人手里,试问天底下哪个皇帝能够允许臣子权势如此强盛?”
她所言句句在理,可见她这段时间功课做得不错,齐琚点头认可。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生如履薄冰,痛失所爱。可他现有上帝视角,行事嚣张跋扈,反而没人敢动他分毫。
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
秦意仍在愤愤奚落:“你有怨有恨要报,我无话可说。但你和那谁又没深仇大恨,怎能因为吃醋就对他赶尽杀绝。当然,如若你铁了心想杀他,你也该挑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这猎场人多眼杂,人亲爹都还在这,你是泄了心头之恨,那我怎么办……唔……”
她口鼻被手掌捂住,齐琚低笑:“我本以为你是因为我杀他生气,没想到你是担心我事情败露。泱泱,我很高兴。”
想多了,她只是担心摇钱树被砍,自己后半生没钱可花。
齐琚靠在她肩上,极不要脸往她颈窝蹭了蹭。
接近一米九的猛男,抱着她撒娇……她脑补一下这个画面,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要杀沈琮,不只是因为吃醋。”齐琚负隅顽抗。
死鸭子嘴硬,秦意附和称是,反正她不关心他和沈琮的仇怨。
见她漠不关心,齐琚不再提起这事。总之,沈琮必须死。
前世,传言中纠缠沈琮的秦意,突然放下执念请嫁太子。他得知消息后快马回京,想阻止这桩婚事,结果迎接他的,是她的棺椁。
他翻天覆地查了两年,连自己身份都查明了,还没找出害她致死的凶手。
直到沈琮落进下石,逼死薛丞相,薛颜和太子联手,他才找出蛛丝马迹查到沈琮。
不过这些前尘往事,她不清楚,他不能说。也无需她操心,他会料理好一切,让她一生顺遂无忧。
那一夜,她们俩聊了半宿,直到秦意困出眼泪,齐琚才放她去睡觉。
秦意主动往床边挪,腾出大半张床位置,蜷在边角处翻个身就能摔下去的地方。
“躺过来,我睡地上。”齐琚利索翻出铺开摊开,“跟你躺一起难受的是我。”
嘿,是谁死皮赖脸要跟她躺一张床,还嫌弃上她睡相不好了?
齐琚熄了灯躺下,盯着床上背影,欢喜入睡。
而另一处营帐,却不似这边安宁。
沈琮半卧榻上,肩膀、小腿缠满绷带,脸色惨白。
几位幕僚聚集旁侧,七嘴八舌议论。墨白衣不解带侍候,小声抱怨皇帝对自家主子不上心。
既不亲自到场慰问,也不对刺杀之事上心,只漫不经心吩咐一句彻查。亲爹当成他那样凉薄,普天之下打着灯笼也难找。
都说皇帝最偏爱的就是幼子楚王,可他这敷衍的态度,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沈琮栽了跟头,恹恹躺着,不吃药也不说话。
任由幕僚跺脚谩骂,拾掇他派自己人彻查,沈琮始终不发话,好像一副自认吃亏的样子。
“行了,本王知道诸位大人都想出口恶气,但真相公道自有刑部官员去查,我们不该僭越。”他挥挥手躺下,“无需为此小事耗费心力。办好先前计划的事,能多埋一个就多埋一个,都散了吧。”
幕僚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来报,薛小姐前来拜会。
时值半夜,薛颜冒昧来访,墨白按部就班处理——婉拒不见。
意料之中,薛颜把提篮给墨白让他代为转交:“这蜜饯是前日太子殿下让我代为转交给王爷的。听齐夫人说味道极佳,应尽快食用。怪我疏忽忘记,恐再过几日变质,便匆匆忙忙送过来,有劳了。”
检查无毒后,墨白将提篮送进营帐。沈琮刚喝了药,正愁嘴里苦,便命墨白拿几颗过去。
墨白揭开防尘布,疑虑禀告:“殿下,有字条。”
犹记卿喜甜,恰西部贡有蜜枣一车,遂以蜂蜜制成蜜饯,望卿品鉴。
显然,不是写给他的。沈琮将字条揉成一团随手扔开,深信简介:秦意一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亲手搭建的建筑模型之中,成为随时可能咽气的太尉之女。
她本想傍着太子混吃混等死,不料几位皇子各怀鬼胎争相求娶。皇帝大手一挥,将她赐给卫将军齐琚为妻。
秦意拍了拍智性恋的自己:无非是换个地方躺平,无所谓啦!
意想不到的是,这桀骜骄矜信男居然厌蠢,每日把刀架她脖子上逼她内卷?
秦意再拍了拍月薪百万的自己:无非是换个世界打工,卷就是啦!
上一世,身为大将军养子的齐琚饱受欺凌,唯独那位多病不胜衣的姑娘,祝他得偿所愿。
他投笔从戎,立誓成为万人之上的将军,待她十八,娶她。
不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