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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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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除了交织在一起的混乱呼吸声,半点都看不清视线的前方,身体的触感在这份无序和昏暗里无限放大。

    孟从南几乎是用力绷紧曲着的五指,才没再一次抵着人的后脑按下来亲上去。

    都说喉结是男人的第二性象征。

    姜岁还在用齿关磨着,好像在威逼利诱一样,但声音又小又轻,还拌着黏黏糊糊的水音,让人感受不到任何一丝被咬住咽喉的危险性,就好像只是在单纯地含着,带着不满的、闹脾气一样的催促。

    “说话呀,你干嘛不说话。”

    孟从南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姜岁的唇齿间,声带的震鸣感在此时此刻再明显不过。

    他沉着滚烫的气息,语气里都是隐忍,“岁岁,松开。”

    姜岁一点都不听人的话,他像在刻意报复着什么,含糊不清地说,“你今天在直播镜头面前不是很能说吗?还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轮到我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还轻轻偏过了脸。

    孟从南忍无可忍,他抬手用指骨关节撬开姜岁的唇齿,硬生生把自己被含得湿黏的喉结拯救出来,感觉不到疼似的,用指肉去抵着人还在往下咬的齿尖,“听话,很晚了。”

    姜岁有些生气,但他老公的力气太大,他就是想往下咬破人的手都有点困难,被对方硬茬似的指骨关节撑得张开的齿关都有点酸。

    但他又不想松口,

    想问个清清楚楚。

    姜岁就这么说着话,“我看见弹幕……上说,说我们当年的相亲没有这么简单。”他不肯松口,孟从南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松手,让人的手指都沾上他漱口后稍甜的果香气,湿淋淋的。

    他也能闻到孟从南常用的须后水香,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了,洗过澡换了衣服后酒气和尤加利香水都没有残留。

    平白没有了白天那么多层护在外的体面,就好像那些掩饰般的弯弯绕绕在现在,在这张床上,在他们贴到一起的身体之中,在他们交织纠缠的气息里全都消失不见。

    坦诚相待,又快融为一体。

    姜岁用气音问他,“你在我们相亲之前,除了六年前那次,是不是还见过我?”

    孟从南不出声。

    姜岁把手心抵在他老公身前,细瘦的五指就这么趴在孟从南的胸膛上,轻轻地说,“你在深呼吸,我感觉到了。”

    孟从南没办法似的,不得不开口,“是。”

    姜岁嘟囔着,“在哪里见的,我怎么不知道。”

    孟从南无可奈何地低声哄着人,“好了岁岁。”

    姜岁安静了一小会儿l,他好像快被烫晕了,也不知道脑子到底不清醒成什么样了,终于张了张唇齿,松开了孟从南的手指。

    孟从南松口气般半撑起身,想将人抱回去。

    姜岁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脸轻轻靠在人脖颈处,想埋起来,又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你硌到我了。”

    孟从南环在他

    老婆肩上(),想抱人的手顿时停了。

    片刻[((),他认输一般,“第一次其实没什么印象,第二次去的时候才记住了。”

    姜岁把脸埋着,像是很羞赧一般,他不看人,他也不从人身上下去,只“噢”了下,“在哪里。”

    孟从南哑着声,“学校。”

    姜岁好像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们这圈人最喜欢搞这些东西了,我家起来后也把我送进了那个学校里。”

    京市老钱家族的母校几乎都大差不离。

    孟从南问,“嗯,那也是我的母校。”

    姜岁说,“那这么说,你算不算我的学长呀?”

    他们的话题飘忽不定。

    姜岁甚至竖了手指数数,“差好多届呢,你好老。”

    孟从南不管他老婆说什么现在都认,“好,我老。”

    姜岁又不开心了,“才没有。”他又嘟囔,“什么时候。”

    孟从南说,“建校一百周年。”

    “这种人挤人的场面你也会去的吗?”

    “刚回国没两年,总要做些面子,学校里教我的老师年老了,经常喊我回去看一看。”

    “那我在干什么?”

    “在上面演出,很漂亮。”

    孟从南沉声说。

    姜岁说话的气息全呼在人的脖颈上,他在昏暗里模糊不清地看见他老公的喉结似乎又滚了下,“你是不是很渴?孟从南。”

    他好像在说胡话。

    顿了顿,又喊了一声他老公的名字。

    “你这么尊师重道,你这种人,在你回母校坐在台下看庆典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是在想要怎么包养我?”

    年轻,漂亮,穿着学生服,坐在灯光汇聚的舞台上,稚嫩的双手还在敲着琴键,朝气蓬勃,却又是经受不起任何社会摧残的脆弱。

    “后面查出我家里也有一些背景,是不是又觉得不太好下手了。”

    “还是你不忍心了?”

    孟从南静静低吻住人,“嗯,我道貌岸然。”

    姜岁被吻得晕晕的,过了很久。

    他后知后觉又感到一些对人胡乱猜测的心虚,小声补充,“……我乱讲的。”

    孟从南好像笑了下。

    他说,“你说什么都是。”

    姜岁快被哄得晕头转向,“你隔了一年也能想起我吗?”

    百年校庆和第一次见隔了整整一年。

    孟从南低声,“并没有多久,当时也打了个照面,联想起来就忘不了了。”

    姜岁下意识顺着问,“怎么忘不了了。”他想换个面对面的抱姿,但又有些使不上力,只觉得一下又一下,本就混乱的心跳现在更是快得出奇,轻轻看着人,问,“你后面是不是又去看我了?”

    “可我都不知道你,好不公平。”

    “你为什么不随便找个理由和我家里谈些合作,那样就不会等到相亲宴才见了。”

    孟从南说,“没有

    () ,只是每次去都能见你。”他顿了顿,“次数不多。”

    姜岁又有些失落,“所以要不是相亲宴你根本不会考虑我对不对?”

    孟从南想说些什么,即将出口时又停了,不动声色地把姜岁作乱的手攥住,嗓音全哑了,“做什么?”

    姜岁指尖抵着人裤腰摆,手背贴着人的腹上,脸红红的,像是不甘心地又想把指心往下钻,但被人发现了,捏着手腕盯着看时又不好意思了,没了这个胆,眼睛都不敢乱看,低低的,“我不想听,你想好再和我说。”

    孟从南一寸一寸把他老婆的手拿开,克制着力气,只说,“我比你大太多。”

    姜岁抿唇,“那你为什么还给我递名片?”

    孟从南承认得干脆利落,“没忍住。”

    姜岁心里酸酸的,“那你后来有没有后悔过?”

    孟从南停顿了一瞬,没立刻开口。

    姜岁莫名就意会到了,还没来得及想其他的,就被人抬起手背轻吻了一下,“没有。”

    “我不能后悔,也不会后悔。”

    前者是负责,后者是私心。

    姜岁原本有些酸涩的心情又鼓胀起来,他愣愣地垂眼,看着在他面前低头亲吻自己手背的孟从南,好一会儿l,才也跟着低下来,轻轻地去亲人的眉眼、鼻梁,“是不能还是不会呀?”

    孟从南由着他亲,只恪守着底线。

    姜岁慢慢跟着跪坐起来,不知不觉间跨在人身上,抬手搂抱着人,他被亲得快醉过去。

    孟从南掌心护在他身后,另一只手托在姜岁脑后,微微低头,与人鼻尖抵着鼻尖,“岁岁还记不记得我们快离婚了?”

    姜岁也安静跟他这么抵着,刚分离开的唇与唇之间就这么隔着一层空气。

    一个向下、一个上仰地视线相对。

    姜岁眨了眨眼,他突然间不在乎孟从南是不是只是喜欢过,到底有没有后悔过了,也不想去想他们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讨论离婚的事了。

    “onenightstand”

    他轻轻地吐出个英文词汇,像是用中文说不出口,就连外语也用了一个偏正规的词汇。

    姜岁烫口一般,又很快接了一句,“你这次不要那样了好不好?”

    孟从南混乱的气息忽然慢慢平静了,吐出两个字,“不行。”

    姜岁慢半拍的,“为什么不行?你不想跟我……”他话没说完,腿肉就被掌心惩罚般拍了下,疼得瞬间住了口。

    孟从南托住人后脑的掌心用了些力,让人跟自己离远开,往下垂的视线隐在黑暗里,叫人看不清楚,只让人觉得高高在上般,语气都有些冷。

    “我不跟人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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