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顾白卿回到墨玄离的舱室, 见里面只有三豆守着墨玄离了，而墨玄离正在昏睡。
本想叫醒墨玄离直接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他睡得熟，顾白卿就想自己先找一下，稳妥点。
先让三豆出去，免得这个小奸细看到不该看的。
进入万剑岛不准携带储物袋，所以若是有东西带出来应该会放在身上。
顾白卿掀开被子，看了看，统一的紫灰色弟子服层层叠叠实在看不出来，就只能伸手去找了。
怀里没有, 腰间也没有。
顾白卿收回手, 坐在床边，逐渐烦躁起来, 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偏差，若是没有找到那块石头, 那墨玄离的本命法器不就没戏了吗？还有自己的任务也要完蛋了。
现在的积分可不多, 不知道任务失败会扣多少积分。
顾白卿深吸一口气, 又重重的叹了一声，看来只能找借口让墨玄离返回那地缝了。
顾白卿冥思苦想, 完全没有注意一旁的弟子早就克制不住的红了脸，连脖子耳根都烧红了。
刚刚若是手伸的再往里一点, 而不是只钻入了外衣隔着里衣，那顾白卿一定能触碰到一片滚烫的皮肤。
墨玄离内心煎熬，欲哭无泪, 师尊……自己敬仰的师尊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一面, 之前玉疗池看见的想象算是唯一一次让墨玄离颠覆对顾白卿认知的事情, 虽然之后几次墨玄离都能感觉到师尊对自己的情谊，但是并未出格，更多的是隐忍含蓄别扭的表达。
可是当四下无人，自己也呈现任君施为的状况时，师尊就不顾身份，不再克制偷摸着对他……平时还说什么不喜别人触碰，恐怕这一条只针对他，就是怕一碰之下情难自己吧。
墨玄离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师尊怎么能这么占他便宜，甚至有冲动想要睁眼，制止师尊接下来可能更加过激的行为，他们是师徒啊，他们不能越界的。
但是这样的念头还没闪过就消失了，因为师尊收回了手，重重的一声叹息，如同重锤一般砸向了墨玄离的胸口。
莫名，墨玄离内心跟着一沉。
师尊……也是挣扎痛苦的吧，面对倾心之人，毫无防备的就在眼前，刚刚一起经历危难，难免心有感慨，情不自禁，控制不住的想要触碰，爱抚，可是……师尊却不敢做更过激的事情。只能把无尽的情谊化作一声叹息。
墨玄离心里形容不出的挣扎。
算了，不就是摸摸嘛吗？师尊待他这般好，想摸就让他摸，只要师尊开心，只要别越界，只要窗户纸不捅破……
墨玄离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幸好今日师尊没有摸进里衣里面，在万剑岛三天，他都没有沐浴过，身上都是汗水灰尘，日后等他洗干净……
墨玄离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终究还是被自己惊吓的呛到了，直接就咳嗽了起来。
顾白卿被吓了一跳，见墨玄离衣服被自己翻乱，赶紧趁着对方咳嗽，把被子又盖了回去。
等墨玄离平静下来，只能睁眼，一双湿漉漉的含情目迷蒙的看着床边故作镇定的顾白卿。
“师尊？”
“嗯，你怎么样？”顾白卿已经恢复一本正经的姿态。
墨玄离面对这样的师尊，虽然尴尬，但还是习惯性的恭敬起身道：“弟子无碍，多谢师尊关心。”
顾白卿点点头，就道：“我来是有事情跟你说。现在的修真界对魔族比较敏感，所以刚刚为师才出口隐瞒，关于你被碎片伤害一事就不要再对外提了，当做没有发生，免得招致麻烦，反正最后那魔气应该被你消灭了吧。”顾白卿试探的问道。
墨玄离点头。“嗯，在识海消灭的。”
顾白卿松了一口气，原文中的墨玄离选择接受，自己教养的徒弟选择拒绝，看来自己教的比上一任师尊好啊。
看看，只要不恋爱脑，世间就没烦恼。
顾白卿正想从这个话题转移到石头的事情上，结果就看到墨玄离突然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对着顾白卿跪下。
“弟子给师尊添麻烦了，又害的师尊以身犯险来救我，还连累师尊为我说谎。”
顾白卿避免刷好感，连台词都想好了，“此事跟你无关，你只是倒霉遇见罢了，我也是感应到了有魔族气息才赶去的，那时候我灵力充足，担心魔族作乱，并非为你冒险，你不用愧疚。”
墨玄离心中一闷，果然师尊还是会这么说，永远不想让他知道师尊的好。
不知道是师尊别扭的不好意思表达，还是害怕让他发现不妥？
总之这样的师尊让他为难又同情。但是又想起刚刚偷偷摸他的师尊，墨玄离心情复杂。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他要汇报给师尊，估计会让师尊失望吧。
“师尊，对不起。”
突然墨玄离又开口道。
顾白卿皱眉道：“不是说了不关你的事情吗？”
墨玄离转身在床边的缝隙中拿出了一块银白色的石头，那是之前苏醒的时候藏在那边的。
而顾白卿一看到石头，眼睛都亮了。
靠！原来不是藏在身上啊，害他找了半天。
顾白卿的心终于放回原位了，但是表面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这是何物？”
“师尊，刚刚弟子说了谎，其实在遭遇剑魔之前，弟子在地缝中受到了灵力感应，寻过去之后就发现了这块……石头。”
“受到感应？”
墨玄离都觉得这说法有点可笑，他知道他又给顾白卿丢脸了，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应到的是石头。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说出来。
“弟子没有寻到剑本就丢脸，怕说出来……让众人嘲笑，所以……是弟子辜负了师尊，连累师尊的声誉了。弟子没有得到万剑岛的认可，也许弟子……”
顾白卿听到这话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丢脸的事情藏起来才是对的，墨玄离这么做很合理，但是这么一对比，就觉得原文的墨玄离明明已经魔化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任由别人嘲笑就显得很不合理。总不会为了日后打脸，故意现在丢脸吧。
顾白卿发呆想了一会儿，突然嘴角抽搐，想明白了。
原文后来是师尊出头护短，事后还安慰徒弟，维护之言估计能让墨玄离心里得到满足吧，所以故意卖惨装可怜，他可不觉得拿到石头丢脸，因为在他心中能得到师尊的关注和享受师尊的呵护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他都已经开始入魔道了，万剑岛的佩剑说不定还入不了他的眼。
原文的墨玄离还真是……
幸好自己教养的是只小奶狗还没学坏，老老实实的。
这边顾白卿沉默，墨玄离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了。
墨玄离想到三天来的毫无收获，最后得了这么一块石头，整个人都不免受到打击。
也许是因为他的血脉肮脏到让任何一把灵剑都不愿意与他为伍，倒是一块石头出来敷衍他。
“也许弟子不配用剑吧。”墨玄离语气低沉道。
“墨玄离。”突然顾白卿冷声唤道。
这样冰冷的声音让墨玄离心头一震，这跟往常师尊说话的语气都不同。
墨玄离有些不安的看向顾白卿。
顾白卿缓缓道：“若是你这样妄自菲薄，那身为教导你的师尊，我又该如何自评？”
墨玄离瞬间反应过来，着急道：“师尊自然是最好最优秀的，是弟子不争气。”
顾白卿发挥角色作用，该走剧情了，幸好这段台词他记得，干脆直接拿来用。
“万剑岛上没有你的剑，难道不能是万剑岛上任何灵剑都配不上你吗？你的天赋已经得到了证明，为什么还要怀疑自己？你这是在质疑我？”
墨玄离表情瞬间呆滞，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白卿。
还是第一次被师尊这么直接的认可，这让他有点不太习惯。
顾白卿自顾自的背台词，“万剑岛上没有，那就去外面找，找不到，就自己锻造！”
“自己……锻造？”
少年，你回头就会发现，你捡到的石头可不是简单的石头，它可是一种特殊的矿石，可以帮你打造天下最厉害的武器。等你研究出来就知道了。
顾白卿勾唇一笑道：“我们紫霄宗的锻造峰本就可以锻造灵剑，这万剑岛上有几把就出自我们紫霄宗的练器大师之手，为什么不能自己锻造？自己设计自己喜欢的，造出最适合自己的，岂不更好？”
这句话说的不再是清冷的语气，反而有一种天地间唯吾独尊的傲然，好像有一团火焰沿着顾白卿的话语烧到了墨玄离的心里，点燃了一种东西。
那就是……不认命的野心。
顾白卿说完自己都有些激动了，这才是人生导师该有的范儿。
等看向墨玄离的时候就看到其露出小狗一样的眼神，装满了信任看着他。
疼人的师尊这时候该说：“你若是想寻，为师陪你，你若想要锻造，为师就给你找炼器师帮你，就算最后都做不到，在为师眼中，你也是最优秀的弟子。”
而不疼人的师尊，比如此时的顾白卿默默删改最后一句台词。
“遇到事情不想办法补救，反而自怨自艾，这才是丢了为师的脸，有些事情想尽办法尽力去做了，哪怕没有成功，也是虽败犹荣，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顾白卿话音刚落，墨玄离突然伸手过来握住了顾白卿的双手。情绪激动道：“师尊！”
【灵力 1 1……】
这……让人不爽的提醒声。
顾白卿倒没有像之前那么反应过激，但也是极其不自在的抽回了手，眉头紧皱。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刚刚被狠狠动手动脚过的墨玄离也没有反驳，只是情绪难掩激动。
“师尊，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墨玄离又满怀希望的双眸，顾白卿总算放心了。
看来任务能顺利进行了。
万剑岛的事情最终落到最近负责看守的几个势力手中，让他们负责全岛清查。
晚上，各家飞舟就要离开。
符治仪也终于来找顾白卿了。
“怎么了？”看着二师兄一副便秘的表情，顾白卿总有不详的预感。
“我说四师弟啊，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打架从不顾及周围情况，你说你什么招数不行，非要用雷杀，你不知道雷杀的杀伤力多强吗？”
顾白卿一脸不解，杀伤力强才对啊，要不然怎么保证把剑魔彻底化成灰呢，就算这样还是漏了呢。
“你别告诉我，凭你的实力，好好打，打不过断掉的剑魔？”
若是慢慢打，自然能打过，但是他不能给剑魔刺激墨玄离的机会啊。
不过顾白卿也有合理的理由，“我没灵力了，只能用这一招。”
符治仪一听，脸直接进化成苦瓜，“就这苦衷，咱还不能说。”
“到底怎么了？”顾白卿不耐烦道。
“你知道万剑岛是大家一起建设的吧，上面的剑都是许多修士一起收集来的。”
顾白卿点点头，知道啊，共同投资，众筹建岛，个体户修士技术参股。
“所以……你一招毁了三分之一的岛屿，岛毁了也没什么，但是上面三分之一的灵剑全部被你的雷淬炼，不是断了就是失去了灵力，等同于废铜烂铁。你知道损失有多大吗？”符治仪一边说，一边捂住心脏。
顾白卿一听，神情也呆滞了。
“要……要赔？”
“要赔。”
“我灭了剑魔……”
“但是这里是大家共同所有，不是什么野生秘境。损失的是大家的的东西。”
顾白卿双眼缓缓睁大，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小说中……那些修士一出手就是大架势，毁灭程度等同于实力高低。
从来没听说要赔偿损失啊。
怎么……这么真实的吗？
那以后修士还敢随随便摆弄放大招吗？
现实果然很骨感，顾白卿穿越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不再虚幻了。
“没……没事我有很多灵石。”顾白卿镇定下来，安慰自己。
“恐怕……还欠……”符治仪尴尬道。
“什么？不够还吗？”顾白卿高冷的形象都绷不住了，他刚刚开启不久的土豪生活，落枫阁里面的家具也才换完，还有几套衣服没有送来，难道这些都要远离他了吗？而且还要背债？就因为灭了一个剑魔？
“数千把灵剑啊……”符治仪苦着脸道：“而且是除掉零头还打了八折的赔偿，已经……很宽松了，毕竟大家也知道是为了对付魔族，还有之前负责看管这里的势力也要按规矩赔偿，只不过你是大头。我帮你算了一下，你全部资产赔进去还欠债五十万灵石，不过我帮你争取好了，可以无息分期偿还。我们紫霄宗每个月给你的月供以及你放在我这里的投资分红，都会直接扣去还钱。所以……最差的情况，你要过十年没有灵石的日子。”
十年贫穷的生活！！！！！
顾白卿肤色本就白，但是这一会儿怎么看都像是灰白了。
“反正……你就一个徒弟，平时也不需要消耗什么……万一你中途灵力恢复，做任务，闯秘境额外增加收入，说不定能早日还上欠债。”符治仪安慰的拍了拍顾白卿的肩膀，“师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符治仪不忍说下去了，留下快要褪色的顾白卿独自对月惆怅。
欲哭无泪，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他现在是背上了五十万灵石的债务了吗？
啊啊啊啊，小说都是骗人的！打架损失是要赔偿的！
回去的路上，顾白卿直接郁闷到闭门不出。
紫霄宗的人估计都不会认为像落枫长老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为钱发愁。而符治仪也丢不起这个脸，对外将此事说的含糊其辞，只有墨玄离有些担心的在顾白卿面前询问了一次，但是被顾白卿冷淡的语气直接堵了回去。
虽然很穷，但是不能丢脸，尤其不能让男主产生师尊又为他牺牲的想法。
这种痛只能独自承受。
虽然说这些外债实质上不需要顾白卿疯狂赚钱偿还，但是这种有债务在身的感觉还是让顾白卿十分难受。
所以顾白卿决定尽快想办法解决债务，就像符治仪说的，做任务或者闯秘境。
而根据剧情，不久后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