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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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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们现在赶紧想办法离开湖州。fanghuaxs”苍滟后撑着手笑道。

    “如今离湖州最近的就是金竺国,金竺与大齐素来交好,而且金竺也是周朝与大齐重要通道。”李瑾舟回过神,目光幽幽的看向远处,如今以他现在的境况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任由李瑾谦荒唐治国,不过他最惧怕并不是李瑾谦,而是巫康成。李瑾谦性情暴躁,权欲熏心,就怕他被巫康成利用,毁了大齐百年基业。

    苍滟点了点头,心中暗念,如今师远还在不停追杀自己,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眼下必须借助其他人的帮助。

    此刻,眼前夕阳染红整片天空,如梦如幻,赤红的落日缓缓跌落在日暮的晚景下,两人默契的不再出声,看向远方,陷入各自忧虑之中。

    ——

    翌日,南瑶突然来寻李瑾舟几人。

    “瑾舟,你们暂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可有想法办法出城?”南瑶担忧问。

    见到南瑶直接问起,苍滟也毫不客气说,“眼下是想到办法,只怕需要你们的帮忙?”

    李瑾舟定睛看向苍滟,虽他心中不愿牵连姨母,可是眼下别无他法。

    “姨母,你可知哪里可以伪造路引?”

    南瑶眉头微皱,沉思片刻问,“那你们要以什么身份出城呢?”

    “我们暂住这户人家有一儿子,苍滟扮做我未过门的娘子。”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怕近几日官府查的严,你们怕是难以轻易骗过他们。”

    “只要有便好,其他的事情我们自有对策。”

    出城一事算是有了眉目,只是这段时间,官府查的十分森严,他们也不敢出门抓药,只能暂时用金疮药止血,庆阳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怕是不能与他们一同出城。

    苍滟换了一身装扮,打算出门查探情况,怎料刚到药馆,就遇到随行的官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寻,好在苍滟即使躲过那些官兵的视线,只是这一家一家搜寻下去,怕是很快就要搜到肖大婶家中。

    苍滟无奈叹气,只能先回家中。

    正打算离开,就见到不少人往城门口跑去,苍滟神色凝重,目光顺着众人看向城门的方向。

    “听说了吗?官府捉拿的通缉犯已经潜入我们湖州了。”

    “是吗,难怪这几日那官府一下查这么严。”

    “是啊,这不朝廷追查的人今日也来湖州,还抓了那通缉犯的家人,正挂在城门口上,想逼那通缉自首,咱们赶紧去看热闹吧。”

    “都是通缉犯,哪还会顾念旧情。”

    苍滟混在人群中,听着路人的对话,心头顿觉闷闷的,强烈的不安渐渐涌上心头。

    行至城墙之下,只见四周挤满看热闹的人,苍滟躲在人群中,目光往上看去,正值晌午,灼灼日光照着大地,一道炽热的日光猛地刺入眼中,她半遮眼,隐约看着城墙上挂着一排人。

    她揉了揉目光才看清那一排人的样貌,正中挂着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男人裤腿染红一片,胸口也染红一大片鲜血,男人被阳光刺的紧闭着双眼,脸色发白好似死人。

    男人旁边死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小孩满身是血,身上有不同的伤口,甚至还有不少伤口依稀都能见到白骨,原本就瘦弱被挂在高墙之上,整个身子在空中左右摇晃,整个身子如同柳树那边纤细,随风摇摆。

    其他几个小孩也是半死不活的挂着,还有一个约莫六岁,挂在上面小声抽泣。

    苍滟整个身子猛然一晃,往后退了半步,她全身顿时僵硬,指尖冰凉,嘴唇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泪水在眼中开始打转。

    城墙上挂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大爷、小离还有居安阁那些小孩。

    而城墙之上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师远,他正悠闲眺望一圈,随后他身旁的侍卫大声喊道,

    “湖州百姓注意,若是谁敢与朝廷要犯有牵扯,这就是下场,若是有人发现两人踪迹,速速上报,官府重重有赏。”

    苍滟死死瞪着城墙上的师远,恨意如同潮水一般在心口翻涌,心中怒火登时灼灼燃烧,那种疼痛,宛如万箭穿心一般。

    苍滟恨不得这一刻冲上去杀了那日思夜想的仇人,只是理智让她停下这个疯狂的想法。

    站定片刻,肩膀被一只温暖的手包裹,李瑾舟那温柔似风的嗓音镇定她的心。

    “别冲动,先回去。”

    苍滟指尖攥紧衣角,抿着唇,眼神寒意四溅,恨不得用眼神生吞活剥师远。

    两人回去,好在李瑾舟早就将几人的痕迹抹去,所以官府并未看出端倪。

    庆阳伤势还未好,坐在房间焦急等着两人回来。

    半晌后终于听到门外的传来声响,他喜出望外,伤口都不顾冲了出去。

    李瑾舟见着庆阳焦急的模样,急忙上前问道,

    “何时如此惊慌?”

    庆阳将手中的信递给李瑾舟,李瑾舟接过信看着。

    “公子,南瑶姑姑已经将路引送来,明日你和苍滟姑娘就先出城去找公主。”庆阳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听着眼下能顺利出城的消息,可是李瑾舟与苍滟却并未高兴地起来。

    一旁的苍滟神色震怒,满脸冷意与庆阳擦肩而过走了进去。

    庆阳见到两人出去一趟回来都失魂落魄,苍滟似乎还带着一股怒气,不明所以问道,“公子,你们是怎么了?”

    李瑾舟沉默片刻,嘴唇微动却并未将今日所见说出来,眼下他们没有能力去救他们,他们如今来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提报仇。就目前形势来看,若是这次他们没有逃出去,那么后面师远加强搜查,他们就更加难以出城。

    “无事,她就是出去一趟见着百姓之苦,心情不佳。”李瑾舟长叹一声,心情沉重,

    庆阳闻言叹气一声。

    晚上的时候,苍滟敲了敲李瑾舟的门,片刻,李瑾舟就过来开门。

    “李瑾舟,明日我不会出城,我不会眼睁睁看着王叔和小离因为我死在那个畜生手中,我一定要杀了师远!”苍滟咬着牙,眼眶中已经蓄满泪水,她却强忍泪水,脑海中不停浮现小圆中暗器倒地的画面,小圆那么可爱的女孩,就连死的时候都要假装安慰他们,每每想起,苍滟心如绞痛,而今,师远再次手握她情同亲人的命胁迫自己,她如何能一走了之。

    两人站在门口,李瑾舟目光心疼的看向苍滟,她虽一惯坚强,可如今面对揪心的事,她仍在故作坚强,此刻的她站在那清冷月光之下,就像一株寒冷之下摇曳不停将落未落的梅花,李瑾舟伸开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不让她轻易“落”下。

    “苍滟,我知道你很难受,哭出来吧。”李瑾舟柔声安慰,试图击破她心底那防线,大声哭一场。

    苍滟一瞬不再压抑情绪,低声抽泣,泪水不停划过脸颊落在李瑾舟肩头上。

    “是我害了小圆,是我害了王大爷和小离,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家人,他们让我感受到爱,可是最后我却害了他们。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苍滟带着哭腔喊道,手中紧紧抓着李瑾舟后背,声音将近嘶哑。

    “不是的,你比任何人都值得,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杀了师远。”李瑾舟眼神从未有过凶狠,他郑重说着。

    苍滟不停抽泣。

    李瑾舟眼神顿时坚定,指尖紧握银针,随后轻轻插入苍滟后颈。苍滟感受到后颈一阵刺痛,紧接着眼前一阵眩晕。

    “你——”等她反应过来,嘴边话已经说不出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李瑾舟怀中。

    次日天还未亮,李瑾舟按照原定计划,找了一辆马车就出城。

    马车一路颠簸,他紧紧搂着怀中陷入沉睡的苍滟,直至城门,马车停下,官兵一把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你们下来?”

    “不好意思,官爷,内子因家中长辈离世,伤痛不已,彻夜难眠,今早才在马车颠簸之下,渐渐睡下,还望官爷见谅。”李瑾舟小声说。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丢了过去,官差接住钱袋,又看了看李瑾舟怀中的女子,眼角鼻头泛红,一看就是哭了许久。

    默了默,他点了点。

    随后另一位官差准备将手中的路引还给车夫,就在此时,那官差猛然喊道,

    “慢着,你那路引再给我看一眼?”

    李瑾舟惊恐抬眸看向车外,气氛一瞬陷入冰点,李瑾舟指尖摸了摸袖中暗器。

    须臾间,只听身后的官差大喊一声,“来人,抓通缉犯!”

    此话一出,一旁的官差目光瞬间被吸引,将路引还给车夫,拔剑朝后面追去。

    李瑾舟这才松缓一口气,他掀开车帘往后看去,就见到一个侧影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男人出现,不用想肯定姨母来相助,他抿唇微微一笑,是劫后余生的快感。

    昨日他安置好苍滟后,也迷晕庆阳,这一趟,庆阳是走不了,但是他深知,庆阳和苍滟对师远深恶痛绝,若思知道师远来此,庆阳定然会跟苍滟一样不顾性命去刺杀师远,所以他早早通知姨母,在他们走后安置好庆阳。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姨母能这快拿到路引,背后一定有其他人的支持,想到这,他心中也宽慰些许。

    如今他们只有先入金竺,随后前往周朝找到长茗,确定她是否安全,之后的事再做考量。

    行了数里路程,苍滟总算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没等李瑾舟反应过来,抓着李瑾舟的衣领愤怒质问,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知道你这是在见死不救吗?”

    她昨晚是万万没想到李瑾舟竟然会用计迷晕自己。为的就是不让她去救王叔他们。

    李瑾舟知道以她的性子醒来一定会生气,他一脸淡漠说道,“若是你去救,你和他们都死在那里,到时谁来报仇!”

    “可是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小离和王叔还有那些无辜的孩子们死在师远的手里?我去救,大不了就死了,可是万一我能救下他们呢,我不去就一点希望都没有,而他们只能等待死亡,他们在等我去救他们!”苍滟情绪激动,撕心裂肺的喊道。

    “苍滟,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你什么时候如此绝情?置死地而后生,你不会不明白?”

    “我也恨师远,也想救小离和王叔,可是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你明白吗?”李瑾舟眼含泪水,神情却淡定自若。他不想苍滟去冒险,同样也不想错过这唯一一次出城机会,若她去救,能不能救出来是一回事,救出来之后,他们照样九死一生,那不如另寻他法。

    “倘若那上面吊着的是长茗呢?你还会这么理智的跟我说没有能力吗?”苍滟跌坐在马车凳子上,头依靠着车壁,失声痛哭。

    她知道李瑾舟是正确的做法,可是她无法原谅自己,她恨自己此时此刻的无能,所以她只能在这朝着李瑾舟无力的撕喊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李瑾舟一瞬陷入沉默,他知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好闭上眼睛,攥紧拳头。

    这一路上他心中一直在忏悔,当你无权无势时,你就会知道,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有多无力与痛苦。

    ——

    庆阳昏睡两天,醒来时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布置都是装饰藤条,他惊恐睁大眼睛,连忙起身。

    他甚至不都记得自己为何睡着,如今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似是睡了许久。

    “公子?公子?”庆阳推开门喊道。

    一推门就迎面碰上南瑶。

    他疑惑不解,而此时放眼望去是一片绵延不绝的高山。

    “南瑶姑姑,我这是在哪?公子和苍滟姑娘呢?”

    南瑶低声道,“他们已经出城,你身受重伤,他们托我照顾你。”

    “那这是哪里?”

    “你不用知道,安心待在这,等你养好伤,他会回来与你汇合。”

    庆阳叹口气,只恨自己无能。

    ——

    行了数日路程,终于快到金竺,曾想一伙人就挡住两人车马。

    李瑾舟掀开车帘,就见一帮衣衫褴褛的人拦在马车跟前,最跟前几个男人神色凶狠,身后还有一帮妇人和老人小孩。

    “赶紧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动手。”男人拿着手中的棍子,语气凶狠骂道。

    “你们是什么人?”李瑾舟神情疑惑,他看得出来眼前人应当就是一些逃难的难民,只是他们是从何处逃过来的?

    “别管我们是什么人,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男人有些恼怒。

    苍滟在车内始终一言不发,片刻后,她实在坐不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眼前的男人见着还有一个女人,对上女人那锋利的目光,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苍滟冷着脸,眼眶因为哭泣有些泛红,眼眸阴鸷,似有嗜血般的凶狠。

    看着苍滟步步紧逼,男人不停往后推着,“你别过来!”

    苍滟身形一闪,伸手抓住男人的脖颈,力道收紧,男人脸色惨白,吓得手中一颤,棍子滚落在地。

    身后的人见状面色如土纷纷后退。

    “说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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