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你的允许不敢死
李瑾舟抬眸与他对视,不知为何,清晰从他眼中看出愚蠢二字?
他故作伤心的编着故事忽悠道,“其实我们之所以这么穷,都是因为在来的路上遇到一帮劫匪,抢走我们所有的盘缠,还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还好苍滟会些武功才得以活命,其中他们抢走就有一件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便是我娘留给我遗物。mchuangshige”
秦灼听完,愤怒蹙眉,“淮州城外竟然还有土匪,真是无法无天了,你放心,白叔就是淮州刺史,一定会帮你的。”
李瑾舟眸光闪过一丝狡黠,他可不敢轻易相信官府,虽说那帮女人说官匪勾结不一定正确,但是留个心眼总归没错。
“不用了,其实这事也不是在来淮州的路上发生的,而且我们也听说官府之前去剿过匪,都以失败告终,所以这次我们想自己前去一探究竟?”李瑾舟说道。
“你们去?这么厉害吗?”秦灼当即激动抓着李瑾舟的手,语气中夹着几分心动。
“嗯,我们来淮州就是想求长陇山的地图,正巧遇到王府那帮装神弄鬼的人,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被山匪伤害过,所以我们打算联手,谁知,不知道怎么走漏风声,让官府知道,所以我们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李瑾舟细心误导着。
“剿匪是好事,为何不与官府沟通,还要瞒着官府,在王府装神弄鬼,这样很难不让人误会?”秦灼不解问道。
李瑾舟将他拉到一边几乎忽悠着,“自然是不想与官府为敌,你说若是她们大张旗鼓前去剿匪,而官府不作为,届时百姓会如何看待官府。而且近几年,接连发生天灾,官府哪有时间去应当山匪,更何况,当年剿匪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官府折损多少人,哪还敢轻举妄动,但百姓深受折磨,实在忍无可忍。”
李瑾舟自圆其说,一旁的秦灼是听得津津有味。
“天啊——”秦灼不禁感慨一声。
李瑾舟见他惋惜的样子,想来这些事情应当与他无关。
“这种事情我最喜欢了,那咱们现在要做什么,直接上山剿匪吗?还是?可是你姑姑还在牢里,咱们两个人肯定不行,要不我带些人,放心我不会让我爹和白叔知道,凭着李公子你的胆识和聪慧,我们若是剿匪成功,那岂不是大功臣!”秦灼越说越带劲,脑子都幻想自己旗开得胜,备受嘉奖,成为大英雄的故事了。那以后他爹还如何说他是废物!
这么一下倒是把李瑾舟整蒙了,他还想了很多说辞来诱导他相信自己呢?看来都不需要了,这大名鼎鼎的秦公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说话。
“我们两人去当然不行,不过眼下确实有个小忙需要你帮助一下?”
眼下有了眼前这位人傻钱多的公子,他们最要紧的就是长陇山的地图了!
今晚夜色明朗,街道不需要火烛,便可看清前路,秦灼一路带着李瑾舟来到刺史府。
二人正进门,碰巧便得知今日白刺史出门办事,秦灼立马支开下人,带着李瑾舟就潜入书房。
刺史府书房,秦灼向来都没有来过,小时候他想偷偷来,都被白叔逮到,然后被他爹狠狠训斥一顿,眼下他终于有机会来里面一探究竟了。
两人偷偷摸摸的点着烛光进了书房。
李瑾舟此番前来并不只是为了寻找地图,自然是要来找找这白刺史是否贪赃枉法。
可是一番搜寻下来,别说是地图,就算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这没有。”秦灼一下泄气。
李瑾舟站在案几边,用烛光照亮房间每一处地方,低声分析道,“不对,东西肯定就在这,或许这个房间有其他的地方?”
“什么意思?”秦灼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李瑾舟开始四处寻找暗格的机关,就连王府都有暗室,他一眼就盯着一个锦盒,一打开,果然里面有个开关,他用力一按,书房左侧的墙壁显现一道门。
秦灼这下才明白过来,朝着李瑾舟竖着大拇指,“李公子真是聪明!”
李瑾舟根本顾不上他的赞美,何况这些事情本该就脑子轻松一想便能知道的。
走进暗室,里面的布局与外面相差不大,不过是更小一些,里面摆放很说书架,两人急忙开始搜寻。
“李公子,你别把东西翻得太乱,否则若是让我叔父知道,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秦灼此刻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李瑾舟没有理会有太多,只是轻声回应,这种事他自然知晓,若是真的被发现,他就完了,到时候万一暴露身份,还会引发更多危险。
两人正找的起劲,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瑾舟当即停下手上的动作,吹灭火烛,秦灼也急忙照做。
眼见这门“轰”的一声缓缓移开,两人目光一惊,纷纷往角落躲了过去。
秦灼双手合十,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过了片刻,没有听到人声,只听见翻查书架的稀疏声。
从进门,李瑾舟就仔细听着脚步声,来人脚步轻盈接近无声,根本就不像是光明正大进来,而是偷偷摸摸。
他攸地起身,秦灼在一旁急忙拉住他,正是这个一个动作,秦灼抬手时手指碰到书架上,发出轻微“晃荡”一声。
李瑾舟低头瞪向他,秦灼痛的直甩手。
此时还未平息,届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此时室内的三人皆是呼吸一滞。
李瑾舟急忙蹲下,伸手捂住秦灼的嘴,生怕他痛的叫出声,而就在此刻,一把冰凉的刀刃架在李瑾舟的脖子上,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别动!”
李瑾舟身子一僵,不敢动弹,而身前的秦灼总算从伤痛回过神,一扭头只见李瑾舟身后突然多了一双明亮阴冷的眸子,他吓得一激灵,正想大叫,李瑾舟动用双手拼命的握住他的嘴巴才阻止这场悲剧发生。
门被关上,来人提步走了两声,步伐稳重坦荡,仅仅两声便停了下来。
苍滟警惕看向四周,原本打算一进来就吹燃火引,可是一进门她便察觉到里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其中一个还带有杀气。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她闭上眼睛环看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一个角落。
不过她不知道对方实力,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四人足足耗了半刻钟,也没有人出来。
秦灼早就被憋得喘不过气,蹲着的脚也早已麻木,难以支撑,他崩溃的闭上眼睛,一刻松懈,脚上一软,往后一倒,李瑾舟被他一靠,也支撑不住往后一倒。
俩人重力都压在最后那人身上,她痛的“啊”了一小声。
苍滟听到声响,吹燃火引,提步朝着声音方向前去。
黑暗中一瞬敞亮,四人慌乱对望。
“是你?”四人异口同声说道。
接着那神秘人一把拎起李瑾舟,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都别乱动!否则我杀了他!”
虽然那神秘人蒙着面,但是她这一番话是对着苍滟说的,那就证明,这人知道自己和李瑾舟的关系,那么一来,这人一定是王府那帮人中的一个!
而此时,李瑾舟也早就猜到,“你别轻举妄动,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官府的人也不是我们通知,你可以调查,我们还被当成逆党抓了起来。”
“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装,你被官府的抓了还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而且你与秦狗儿子关系甚好,怎会跟我们是一路人。只恨那日没多放一些暗器。”那女人冷笑一声。
李瑾舟瞳孔一震,一刹那便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从一开始她们就没有真正相信自己,
“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那你们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是什么人?”
拨开云雾窥得真相,可是这样赤裸裸的真相被揭开,李瑾舟只觉得可悲。
“是又如何,这个世界上,谁又能将信任随意寄予在别人身上呢!不过都是利用和欺骗。”女人笑了笑。
“愚蠢,一次两次还是乱相信人!”苍滟听完,瞪着李瑾舟骂道。
李瑾舟微微笑着,笃定道,“苍滟,信任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接触,我相信你会救我,我也相信我不会死在这里。”
苍滟蹙眉,此刻她从李瑾舟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畏惧,只有淡定与从容,就好像接下来的事情都会如他所说一般。
“小子,刀都架在你脖子上,可听不了你的。”女人冷笑一声,将匕首往上一提,刀口紧紧贴在李瑾舟的脖颈,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划破李瑾舟的一层皮。
苍滟见状,心立马提到嗓子眼,她们上次布下暗器,这次肯定也不会轻易手下留情,也只有李瑾舟这个傻子还在这儿大义凛然的谈着相信!
苍滟凑近一步,伸手劝阻道,“住手,我警告你,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死了就死了,你如此有本事理应将刀头对着你的敌人,而不是对着这个不足一提的小人物,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仔细想想,今日为何我们相遇在此。”李瑾舟一句话将几人的思绪顿时拉回这件黑暗的密室。
“我就直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从长陇山那帮劫匪中夺回我娘留下的遗物,官府不理这件事,我亲自去寻,我初来乍到,对于你们恩怨不敢兴趣,既然大家都带有目的来此,为何还要在这浪费时间,此时此刻,我们即是一条船上的人。”李瑾舟清冷的嗓音回荡在密室中。
秦灼听着几人一言一语,大致听出来,这个女人看来是真的逆党,不过他一向不关注这些事情,也不参与其中,他现在只在意,若是他们几人被发现,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就是,你快放了他,若是白叔回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眼眸轻轻转着,眼下进来许久,若是白三许回来,又是白费一场。思索片刻,她抬手将匕首一收,一把将他推开。
苍滟抬眼伸手就扶住李瑾舟,待他站稳,苍滟便抬起两根手指,用着火引照亮他脖颈的伤口,还好只是擦破皮,血也早已凝固。
李瑾舟没有乱动,垂着目光看向苍滟,她眸光紧皱,似乎很紧张他的伤口。
察觉到他的目光,苍滟收回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忘解释着,“死不了就好。”
“没你的允许我不敢死。”李瑾舟自然接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