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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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语从梦中惊醒，他梦到那只黑猫变成了太女，开口对他说了句：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czyefang
醒来后想到梦里的一切，他忍不住恶寒起来，那句话原本是小说里太女对男主说的，符合他对古早狗血文语录的刻板印象。
这会儿天还没亮，但他实在睡不着，便起身出门，哪知刚一推开门，就见到杜大夫背着背篓准备出门。
“杜大夫这是要去哪儿？”
杜仲神情恹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左右无事，去山上寻些药材。”
沈轻语这才想起昨晚吃饭时杜仲说起自己已经没在医馆看诊了，只因为之前她出诊一位已婚郎君时，被其妻主误会，最后事情闹到医馆，还打闹了起来，医馆的掌柜的便让杜仲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说。
现在看来，想必医馆老板不是让她避风头，很大程度是委婉地将她开除了。
沈轻语想到自己要跟她说的事，又想到进山的乐趣，便道：“诶杜大夫你等等，我也跟你一道进山去。”
杜仲的瞌睡虫被他吓跑了，连忙道：“不可不可，我是去寻药，不是去踏青。”
沈轻语见她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有些好笑：“嗐你别怕，我也是想进山摘些菌子，想着咱们就顺道一路了。”
杜仲刚想拒绝的话忽然又咽回去了，她想到今日同她一道上山的还有医馆的唯一一位男大夫，若是沈轻语跟着去，那她也不用独自面对男大夫。
想到此，她便闭嘴默认了沈轻语的跟随。
这会儿除了香茗一家三口起来在忙活外，沈家还静悄悄的。沈轻语叫来香茗，悄悄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香茗听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您不能去，且不说您与杜大夫孤女寡男，就说这山上大清晨的得多冷啊，您身子才刚好，万万去不得。”
沈轻语捂着他的嘴：“哎哟喂小声点，别叫我爹他们听见，我这趟去的可跟咱们家未来身心健康、兴衰荣辱有关，你别拦着我，到时我爹娘问起来，你就说我还在睡懒觉，我一定能赶在巳时前回来的。”
最终好说歹说，香茗才放了他走。
等他看到城门口等着的男子时，他才明白杜仲为什么愿意他同行，这不就是利用他帮她挡桃花嘛。
沈轻语记得在看杜仲高光时，没出现过她的夫郎，全是事业高光，看得出杜大夫是一心在搞事业了。
路上，沈轻语得知同行的男子是大夫，在医馆里当学徒。
“杜大夫，我有一个朋友，他成亲三年未孕，听他说时常尿频尿急尿不尽，会不会是这个原因造成不孕的？”
提到专业知识，杜仲一脸严肃：“断不能如此下定论，若求稳妥，还需把脉问诊。”
男大夫道：“尿频尿急尿不尽，这倒像是淋症的症状。”
杜仲摇头：“这只是表征，且这是三种症状，淋症也分热淋和血淋，这些都得看病患的具体状况。”
男大夫在一旁认真记下。
看样子这是非得当面问诊不可了，到时候找个茶肆的隔间，让清露他哥戴着面纱出来也行。
这次好不容易有跟杜仲说上话的机会，沈轻语得验证一下她现在有没有获得系统。
等进到山里后，沈轻语抓住男大夫没在杜仲身旁的机会，连忙凑过去，神秘兮兮问：“杜大夫，可曾听闻过系统？”
杜仲见他靠得这么近，蹙眉拉开了距离，摇了摇头。
沈轻语又换了个说法：“灵泉，金手指，空间，这些呢？”
杜仲认真地看了眼他的脸，唇红齿白，血气方盛，虽呼吸略重，但也是爬山的缘故，总的来说，他的身子恢复得很好，没有大毛病。
那他怎么说些胡话，杜仲搞不懂，叹口气道：“未曾听过。”
沈轻语泄了气，如今杜仲工作没了，正是人生最低谷，按理来说，这时候就该出现空间系统了呀。
心里头的疑惑都问完了，接下来三人便安安静静找东西，还别说，这山里头多的是春笋跟蕨菜，虽没让他采到珍贵菌菇，但也收获了些野香菇。
眼见着自己的小背篓装满了，沈轻语找了块石头歇着。
哪知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杜仲直直地栽到地上，他跟男大夫几乎是飞奔至她的身旁。
男大夫检查了一番，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野草，判断道：“或许是这草有毒，待我去寻些解毒的草药。”
留下沈轻语在这儿。
应是没多久，杜仲就悠悠转醒，她呆滞地看着沈轻语没说话。
“杜大夫，你没事吧？”沈轻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杜仲的表情从呆滞转为震惊，她微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请问，什么叫‘妙手’系统？”
这下该沈轻语怔住了，他立马领会，想了下，问：“这个‘妙手’系统应该给你解释了它的具体功能吧。”
杜仲又怔了下，说：“它说它是用于提高个人医疗技术与素养的程序，我如果完成它布置的任务就会获得，呃，积分，这些积分可以用于购买商城里的一些药物跟工具。”
她磕磕绊绊转述完系统告知她的话，沈轻语渐渐懂了。
他想了下，用符合这个时代的话解释给她听：“你就把这个‘妙手’当成一本武林秘籍，它可以帮你练成绝世神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它对你布置的任务，你可以考虑自身情况看要不要去完成，完成了的话它就会给予你积分，这个积分就相当于银两，你用这些积分可以到它提供的集市里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沈轻语生怕她听不懂，又解释了两遍，杜仲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男大夫找到解毒的草药跑了回来，见杜仲已经清醒，总算松了口气。
因这次意外，三人便往回赶。
辰时中，天也完全亮开了。沈轻语不敢从大门口进，只得在与杜仲分别前叮嘱她：“杜大夫，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类的事，跟你如出一辙。”
杜仲恍惚地点点头，她现在亟需回家消化一番。
沈轻语走到后院找到狗洞准备钻时，听到一阵窃笑。
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抬头看去。
一个眉目寡淡的女人坐在院墙上，一只腿自然垂下，一只腿曲起，姿态慵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轻语蹙眉看她，一时间觉得面生，又有股隐隐的熟悉感。
“多年未来京城，想不到如今的男儿都这般有趣。”她的语气带着玩味。
这话落在沈轻语耳朵里，有点阴阳怪气了。
他反唇相讥：“世风日下，想不到如今的女子都这般唐突。”
秦馥仰头大笑起来，为她寡淡的眉眼添了几分喜气。
“难怪师姐心动，确实有趣。”
沈轻语觉得她疯疯癫癫的，不欲与她多说，急忙钻进狗洞归家去了。
回到房间时，香茗正在门口焦急地候着。
见小郎君头发乱蓬蓬布满草叶，身上的衣服也湿漉漉的，他急得跺了跺脚，连忙将他拉进屋内。
一边打理一边埋怨：“郎君可算回来了，你可知主君已来催了两次，再不起，他就要亲自来掀被子了。”
沈轻语这会儿开心得很，他将背篓交给香茗，顺带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只要胆子大，天天休产假。”
香茗嘟了嘟嘴，不赞许道：“郎君也该收敛些，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嘴里说出，可别叫主君听见，到时候仔细挨板子。”
去饭厅前，沈轻语让香茗把篓子拿到厨房加餐用。
今日朝食格外冷清，杜仲回到家后就没出过房，邬素与沈慎行因会试在即，也是拿了饼匆匆赶往学堂，顾臻同样也没来。
饭桌上只有沈父、沈轻语跟大姐夫。
沈父开始教育儿子：“现在吃个饭得左请右请了啊，你这样子谁要娶你？”
沈轻语撇撇嘴，他这具身子才十六，还不想那么早成亲呢。
沈父见他老往顾臻的座位处看，心中好笑，嘴上解释道：“昨儿你去吃茶了不知道，顾臻这几日应都不来咱们家吃饭，她家来了客人，可能要暂住几日。”
阿箬帮小舅子问：“可知道那客人是顾姑娘的什么人？”
“只说是同门，那就是师弟了。”
沈轻语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姐夫，他怎么觉得这两人像在唱双簧。
他忽然想到钻狗洞时坐在院墙上的女子，她提起过“师姐”一词，莫非二人有关联。
“顾臻家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吗？”
阿箬笑起来看了沈父一眼，道：“好啦爹，你别逗轻语了，万一把人给惹急了看您怎么哄。”
沈轻语一脸莫名地看着这俩唱双簧的，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沈父优雅地擦擦嘴，道：“也不逗你了，昨日咱们不是在会仙楼看到顾臻与一男子同进同出么，后来她还将那男子带回了家，左邻右舍不免有些闲言碎语，哪知才过了一会儿，里头竟出来位女子，一问才知刚刚的那位男子实际上是这位女子女扮男装的。”
沈轻语觉得胸腔的那股郁郁之气顿时散开了，他恍然了悟地想，刚刚在狗洞上逗笑他的，想必就是顾臻的同门师妹了。
这师妹都是些什么癖好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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