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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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降落在墨尔本和陈予安汇合,第一晚和他整个团队初次见面吃饭,就一个感觉——
人可真多啊。mwangzaishuwu
除了主教练,还有营养师、器械师、理疗师、心理疏导、陪练……快一打的人,全方位伺候陈予安一个,连他的拍子都有人专门拉线,各个年薪惊人。
媛菲对网球这项运动的烧钱和挣钱有了全新的认识。
主教练叫霍兰科维奇,媛菲都叫他霍兰。
媛菲搜到的新闻,陈予安6岁时打网球玩,并没打算走职业道路。霍兰教练发现了他打网球的天分,说服了他父母、一路带着他打到现在,对他来说简直是父亲一样的角色。
媛菲和主教练,二个e人在饭桌上一见如故,尽管语言不通,但是连猜带比划再加上谷歌翻译,交流得居然还挺好。
媛菲对霍兰教练的好印象全部来自于他的一张帅脸和一米九的模特身高,只要视力无恙,很难不拜倒在他的美色之下。
教练对她如此友善,想必也是一样的缘故。
霍兰教练自我介绍,他来自一个南欧小国,叫什么托利维亚。
媛菲只在新闻上隐约听过这个小国,真让她对着世界地图,她大概指不出来位置。
巧的很,陈予安在两天前的奥克兰热身赛打到决赛,最后三盘苦战输给了一个叫塞努克维奇的,这人也是来自托利维亚。
托利维亚虽小,体育很强,网球尤其强。
媛菲疑惑,难道新闻联播老是放这个国家的新闻,就是因为它体育强国吗……
她懒得搜。
她就是觉得陈予安这人不争气。
都打到最后决赛了,必须得拿个冠军啊。别人拿杯子你拿盘子,别人获奖你陪衬,多难受啊。
陈予安面对她鄙视的眼神,垂眸不语、兀自吃沙拉;霍兰安慰她说这个赛事就是atp250级别的,达到热身效果即可。
媛菲哪知道什么赛事级别?她连发球局ad啥意思还没搞明白。
她疑惑地对着翻译软件说:“250啥级别?”
霍兰看着翻译界面,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
媛菲一看——what""sthelevelofaidiot?
媛菲:……
南半球的阳光可真晒啊,晒得人真不开眼。
这两天媛菲陪着陈予安训练,她就在训练场边呆了一会儿,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晒化了。
她在训练场边观摩许久疑惑许久——
网球这运动到底有啥好看的?
一个场地,中间拉网,一人站一边,然后对着一个小黄球拍来拍去,不就这么点事?
观赏性在哪里?商业价值在哪里?
偏偏福布斯排行榜上,网球是最富有的运动之一。
她愤愤地想,观众真是钱烧得慌,闲得没事看这种运动、养活这么一大批闲人。
热浪滚滚,呼吸都难。
媛菲光是坐着都觉得喘不过气,遥望训练场上陈予安双目炯炯、挥汗如雨,和平日那半死不活、偶尔又愤世嫉俗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她想,虽然她完全看不懂这运动,陈予安至少是真的爱。
太热了。
感觉要中暑。
她从冰柜里取她之前放进去的水,就是她之前在飞机上看到的、50块一瓶的矿泉水。
咕噜咕噜全喝完,想拿出防晒霜准备再补一圈,忽而眼神无意间一瞥,看见场边的铁栏外有长枪短炮在拍摄,记者是黄种人,脖子挂的记者证上好像是官媒的logo。
她眼珠一转,忽然就有了主意。
她昨天找器械师拿了一把入门级的球拍,还好今天带来了。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然后拿上拍子走上场,去找正在擦汗喝水的陈予安。
她一上场,场边按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果然顶级运动员的八卦流量不可小觑,谁不想前排吃瓜呢?
陈予安坐在地上,背心短裤,训练了一上午,短短的黑发里浸满了汗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原本仰着头边喝水边和霍兰教练用英语说话,忽然察觉到她的靠近,眉峰一挑:“干嘛?”
“教我打球吧。”
陈予安眯着眼:“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没听见:“教我打球啊。你现在不是休息吗?来来来教我打球吧。”
陈予安冷冷的、一言不发,似乎在反复琢磨她的话。
倒是霍兰教练,直截了当地拒绝她:“no,weareworking。”
working尼玛个头,你们明明是在resting!
她又不是真想学,就随便比划两下、最关键的是要有身体接触,让媒体有图发、有新闻稿发。
眉来眼去剑、情意绵绵刀,懂不懂啊。
无视霍兰教练的驱赶,她蹲下来直视陈予安。
他们距离特别近,她能看见他满脸的汗水,还有满满的、滚烫的荷尔蒙。
“你教我在场上练球,媒体不就会骂你、丢你陈家的脸吗?”
他眼眸乌黑:“你给我滚蛋,你丢谁的脸都无所谓,别耽误我训练。”
切,不教就不教,凶什么嘛,小气。
她撇撇嘴,丢下拍子正要走,霍兰教练叫来一个陪练,比划了半天,意思是她要真想学,可以让陪练教教她。
她断然拒绝,她疯了吗?和陪练有什么好练的。
呆了一上午,实在呆不住了,于是滚去商场里吃东西、购物、吹空调。
果然没猜错,这里奢侈品的华人导购专坑中国人,什么压箱底的破玩意儿都拿来卖。
她想买个喜马拉雅鳄鱼皮,柜姐各种暗示配货,简直把她当成养了三年的猪。
算了,看点别的吧。
她打算等陈予安比赛完了拉他去海边拍拍照啥的,于是去买比基尼、吊带、连衣裙,胸前的叉开到肚脐的那种。正准备结账,老妈的电话就到了。
华哥接到了她,现在在从机场来酒店的路上。
媛菲一边刷陈予安的卡一边问她想吃什么、玩什么,辛女士回答:“吃什么不重要,我是来看贵婿的。”
辛女士最近沉迷宫斗宅斗剧,乱七八糟的称呼一套一套的。
媛菲正觉好笑,老妈这么说,忽然提醒了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她让华哥接电话,让他直接带她去吃饭。
她挂掉电话,在最好的餐厅订好三人位,然后打电话给陈予安。
他不接,她就拼命打,一直打到手都酸了,还是不接。
她就打给霍兰教练,他实在没办法接过来:“你到底要干嘛?我要训练,现在没空和你闹。”
“我妈来澳洲了。咱们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妈面前你要配合我的。怎么?丈母娘千山万水飞到南半球来见你,你连一起吃个晚饭都不行吗?”
那头明显一怔,气势明显矮了许多:“可我还要训练,我后天就打第一场比赛了。”
她没疯到要他比赛都不打了:“她就是专门来见你,我妈我还不清楚啊?顶多两天她就呆不惯、回家了,你陪她吃个饭,咱们合同上也写过,就一顿,好不好?”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下来,只有两个小时陪她们。
她先到,没想到陈予安到得比辛女士还早。
他刚刚洗过澡,浑身香喷喷的、软乎乎的。媛菲侧目打量许久,别说啊,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还是前途无量的运动员,无论身材、气质,确实挺拿得出手的,当得起“贵婿”两个字。
“干嘛?”陈予安被她盯得发毛,忽而眉头一皱,“我外公打电话来,他那盆摇钱树你见过吗?”
“没见过,什么摇钱树?”
被她灌了芥末和陈醋的那盆吗?
“算了,没想到外公都知道你了,你真的很能折腾。”他话锋一转,“你妈什么样子?”
媛菲托腮想了很多,怎么形容辛云萝辛女士呢?
最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之前不是说你妈像是中年版的我吗?你错了,我妈才是中年版的我。”
话音一落,她清楚地看见他喝水的动作一滞,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他表面镇定看了她一眼,然后让服务生再端一杯水来。
等了许久,辛女士才来,离得老远都能听见她的大嗓门。
一个多月没见,辛女士烫了个爆炸头、掩盖她日益愁人的发量,花花绿绿的衬衫,腰上别了个褡裢,脚上穿着中老年必备的运动鞋。
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华哥,感觉快哭了。
一见到媛菲,辛女士便抱怨个不停:“这什么破地方啊,我还穿着长袖,一下飞机,快热死人了。”
当然热了,澳洲是南半球啊。
媛菲看了眼她身上这无袖衬衫:“妈,那你这身衣服哪来的?”
“现买的啊,可贵了。”她边说边狠狠瞪了华哥一眼,“都怪他,我让我带我去打折的商场买几身便宜的衣服,他带我去的什么破地方?死贵死贵的,一个讲中文的都没有。”
华哥站到陈予安身边、告状似的:“我都说了墨尔本我也不熟啊。而且你这衣服到最后是我付钱的,你还买了好几身。”
辛女士咬牙切齿:“废话,你把我带到那种地方去坑,肯定你付钱!”
华哥还要自辩,媛菲心想你快闭嘴吧,按她妈的脾气,再说下去该揍他了。
陈予安拉住华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就先走了。
辛女士斜眼瞪他的背影:“贵婿啊,这是你司机吧?我跟你讲,他不像个好人。要不是我跟我女儿及时打电话,我很怀疑他是要把我给卖了啊。”
一句话把陈予安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媛菲翻了个白眼:“妈你可拉倒吧,卖你?谁要啊?”
旁边早有其他桌上的客人窃窃私语、似乎在嘲笑她们,媛菲拉她坐下:“妈,快坐下点菜吧。”
辛女士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一秒切换毫无压力。
她拉着陈予安的手喜出望外:“贵婿啊,哎呀菲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被骗了呢。结果小孟拿着你们俩的照片来和我酸,我才知道居然是真的,把我高兴的啊。”
陈予安保持着晚辈的微笑和礼貌,问媛菲:“小孟是……”
“我妈的麻友,不用记,路人甲。”
“什么路人甲,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你孟阿姨。”
媛菲默默吃薯饼,心想天天互相攀比的不是你们自己嘛。
眼见辛女士就快把她所有麻友一一介绍给陈予安听,媛菲把菜单递过去:“妈,先点菜先点菜。”
“长得真是俊啊……”辛女士连连称赞陈予安,低头一看菜单,顿时脸皱得抹布一样。
“这都写的什么鬼爬字?”
“澳大利阿姨的菜单,当然写英语,什么鬼爬?你要看不懂英语就看图。”
“图和实物能一样嘛?这拍出来的图都骗人的。”
辛女士继续问服务生,陈予安低声和媛菲说:“你怎么给自己抬咖呢?”
媛菲瞪他,什么意思?
辛女士插嘴问:“贵婿啊,你在说什么?”
陈予安笑答:“我之前问菲菲、阿姨什么样,她说您像是中年版的她。我觉得不是,明明是她像青春版的你。”
媛菲差点噎住。
不是因为他的恭维。
而是因为那句“菲菲”。
妈欸,豪门子弟人模狗样起来,确实很能蛊惑人心啊。
至少此刻,她的心像被熨斗熨过一样,服服帖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启澳网副本,女主妈妈就出现一下,虽然粗俗,但是一心一意为了女儿想托利维亚是虚构的一个国家,请勿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