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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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欧外深觉野犬异闻社开业这天会有不在计算内的麻烦，诸如身份背景质询、对面死神小学生带个尸体或杀人犯回来、红方联盟怀疑他们这群黑/道气息浓重的人与黑衣组织的关系等等问题。chuoyuexs
为此森欧外都煮好咖啡做熬夜的准备，脑海中反复排练了不下三种应对方案，但绝不包括替16岁的太宰治处理自杀后遗症的问题，要知道这放在以前，都是中也君的工作范围。
一直到去往警视厅的路上，森欧外都在怀疑是不是太宰治故意不想让他清闲，基于他已经在孤儿院清闲了十来年，而太宰治反而忙忙碌碌七八年死了都不得安生的悲惨下场。
太宰治看不顺眼他很正常，本来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就很脆弱，加上太宰治得到‘书’后，看到主世界森欧外会用他朋友的死来换取一张薄薄的异能开业许可证，这脆弱的信任就直接崩了盘。
森欧外能理解主世界的自己作出这种决断的原因，不过一个基层、还不想染血的隶属于港口mafia的杀手而已，这张牌扔了不可惜。
哪怕太宰治记恨他，选择叛逃，森欧外也不介意，因为他终会还剩下一个忠心耿耿、实力强大的完美干部，中原中也。
中也君是无论怎样都不会背叛港口mafia的一个人，这点太宰治和森欧外都彼此心知肚明，他便注定属于黑暗。
森欧外坐在车后座，望着东京繁华的夜景，内心毫无波澜。
这一切是怎样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哪怕拿到‘书’，坐上首领的位置，将港口mafia一举扩张到成为说一不二的霸权地位，护好要护的人，最后也终究逃不过‘意外’。
他也不好判定‘书’这种东西是好是坏，毕竟，就算是‘书’也有被抢走的风险，即便是世界基石也会沦为阶下囚。
森欧外走下车，抬头望了望即将拆迁的警视厅，再次感觉自己的心累，但又不得不心累下去。
他的爱丽丝，他的横滨都得需要自己被迫接受太宰治的磋磨。
森鸥外朝着警视厅最高的代表人物白马警室总监走去，边走边暗诽，警视厅给的接待规格不低啊。
“非常抱歉，我社的社员给国家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
这大段内心独白一出，森欧外顿时受到集体的目光洗礼，其中异能特务科和一些叛逃成员的眼神最为刺人。
现场陷入迷之沉默，其中尤以港口mafia成员为最。
森欧外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一边为那个世界的发展惊讶，一边在为自己的选择毫无悔恨之心。
与谢野晶子最先受不了的对他讽刺一笑，“无论哪个森医生都是那样令人印象深刻的‘正确’呢。”
坂口安吾闭上眼，再缓缓睁开，沉声道，“他是我们的挚友，哪怕在你眼里不值一文。”
这是他们永远无法忘怀的痛。
太宰治依旧是淡然自若的笑脸，可充满笑意的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果然我跟满肚子阴谋诡计无耻下流的幼女爱好者无法达成共识呐～”
中原中也不好对这段过去评价，他不是当事人，但他的确不会背叛港口mafia，纵然boss的舍弃令他不太舒服。他也理解太宰的决定，留下来只有痛苦的过去，不如离开。
他看得见，武装侦探社真心的接纳了那个一身黑暗的人。
所以，那个世界的太宰得到了‘书’提前知晓未来都没成功吗？也太过……
中岛敦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似乎什么话都显得无力和苍白，太宰先生的朋友就是经常去拜祭的那个人吗？
原来是这样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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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边变得很僵硬啊。”安室透想到电影里说的东西，心情就无端沉重，友人的死亡吗？
琴酒终于说出了在这的第一句话，轻笑着，“红方就是你们？”
柯南等人同时僵住，在那双犀利的眼神下，努力保持镇定，不停在心理安慰自己，没事，这里不会留下记忆。
毛利父女再一次觉得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在森鸥外忙着给警视厅挖坑，哦不，从赔罪到赔偿再到合作的时候，医院那边做完伤口处理的太宰治独自呆在病房内时，又憋不住开始作妖。
“啊～好无聊～～小矮子为什么还不过来～～”
太宰治被打上石膏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鸳眸深处流动着赤红的森寒，简言之，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警视厅毁了就毁了，东京天天被炸的建筑还少吗？少一栋又不会怎么样！
凭什么中也不跟他一起过来，要留在原地跟那什么警察说些废话？狗狗不应该先关心主人吗？对着别人汪汪叫怎么回事？
想到异闻社里的黑心医生和病痨鬼社长，一个塞一个的堵心。
前者把他忽悠进组织的狗毒唯成傻乎乎的小狮子，指哪打哪的到处捉老；后者仗着身体缺陷肆无忌惮装可怜，命令中也做这做那，中也竟然不打他？不打他！好气！
越想越生气，太宰治周身的阴郁几乎要化为实质，他不开心，大家都不要开心了吧。
16岁的太宰治能做什么事呢？港口mafia的黑色血液流淌在他血管里啊。
太宰治将脚挪到地上，在接触地面的一刻，刚刚干透的石膏皲裂，随着他轻快的步伐散落在病房，“敦把猫抓到了吧～大猫抓小猫～～”
他走到窗边，凝视着深夜的树木，光秃秃的枝丫扭扭曲曲地朝着四周张牙舞爪着，“哎呀呀，自古猫狗不两立呢。”
太宰治坐在窗户上踢踏着腿，视线从不远处的学校移向医院的大门，没有焦距的眸子在看到橘红发色身影的刹那，渲染上奇异的光亮。
“中～也～～”
就这样，学校也不用要了吧。】
少年太宰治阳光灿烂的打着招呼，心底却想着可怕的事，好有一种光鲜亮丽的外皮下披着腐朽阴暗内里的既视感。
港口mafia的一些成员真有种梦回那个受太宰治支配的时代，谁都不知道史上最年轻的干部大人笑嘻嘻地跟人说话时，脑子里想的是把人送去受刑，还是今晚灭全家毁尸灭迹的恐怖事情？
太宰治能一边跟人言笑晏晏，一边面不改色的捅刀子，面前的撕心裂肺就像与他隔了两个世界，半点流不尽他耳朵里。
立原道造唏嘘的道，“彻彻底底的mafia啊，幸亏我进组织的时期，他已经叛逃去武侦了。”
以他猎犬卧底的身份，会时时刻刻胆战心惊啊！
“真怀念那个时候的太宰君呢。”森欧外的嗓音满含无奈，“一时间捣毁太多合作‘伙伴’的地盘，让我也很难办啊，后续谈新生意会被视作威胁的。”
福泽谕吉淡定道：“森医生很开心的接收了那些地盘，把所谓的伙伴变成下属或者死人了吧。”
江户川乱步往嘴里塞一大把糖，鼓着嘴道，“哼，装模作样的心黑透了的大人！”
森欧外微笑，曾经他可是一度欣赏这样的太宰君呢，可惜后面展现出来的手段令他也不由产生威胁感，等着幽灵消耗完热情将刀尖指向自己，可是最不明智的想法。
“太宰先生，你不会打算去学校玩一趟自杀吧？”中岛敦一言难尽的从那张春光明媚的脸上转回来，“是有多讨厌黑心……”
芥川龙之介刀子一样的眼神立刻刮过来，“人虎，注意称谓！你不配跟太宰先生用同一个称呼！”
芥川的声音很响亮，亮得森欧外的笑脸都僵了僵：芥川君似乎很需要多增派些任务，也不能让中也君一个人操劳吧，嗯，去国外远离污染源。
这边中岛敦在周围mafia的瞩目下，求生欲旺盛的咽了下去，改成另一个人，“病痨鬼社长？”
太宰治微微一笑，“敦，就算是想打击报复，我也没有虐待自己的爱好哦～”
“哈，那你在我面前跳楼？”中原中也犹记得自己被惊吓住的一幕，“是为了看我救你好玩吗？啊？”
“啊，十六岁的我做出的事，怎么能推到22岁的我头上？”太宰治笑眯眯道，“中也～我们都是大人了，还惦记着翻旧账是小学生行为哦～”
“你才是小学生！你个绷带混蛋想推卸责任还不允许我说？！”
“看吧，我就说中也是个小学生还不承认，怪不得个子矮矮的，22岁了连十六岁的我身高都比不上，10c！”
“混蛋！你还是去死吧！”
“哈哈，在这里你不敢打我！”
……
国木田独步听着这噪音，眉心突突直跳，“他们是怎么配合打败魔人的？吵架吵成这样！”
与谢野晶子搭上他肩膀，笑容微妙的带着怜悯，“你真看不出来？电影里几乎明示了吧？”国木田独步不解，“明示什么？麻烦制造机不停制造麻烦？还是太宰不停找死的行为？”
“国木田君就是国木田君，脑袋也缺一根筋呢。”谷崎直美笑着遗憾的摇摇头，“为什么不是中也君去收拾烂摊子？为什么他想找那两人麻烦？因为狗狗的注意力被抢走了啊。”
国木田独步呆住，“你、你的意思、是……”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电影里满眼放光的看着中原中也的太宰治，不！请戳瞎他双眼！这不是他想象中美好又青涩的少年青春期！这整个一阴郁的糊坨坨在拖人下水啊！
“只要中原中也不看着他，他就会去作天作地。”与谢野晶子嘴角弯起一抹冷笑，“几乎明示的威胁。”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少年太宰治独占欲爆棚，外人随便一扒拉都是满手黑泥，仿佛被黑暗吞噬的不是他，是他在吞噬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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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表真小学生，内心的假小学生很有话说。
“什么叫警视厅毁了就毁了？他要对学校做什么？”柯南不会忘记他看的方向，“那是小兰姐姐在的学校啊！”
柯南恶狠狠的盯着电影，“这样危险的人为什么不抓起来？”
“或许……”安室透有一种可怕的猜想，“他们抓不住？”
还好，对面的人看起来没那么危险，跟他身边的人相处得也还不错？
安室透看着电影里笑得很开心的少年，对着别人颐指气使的样子很有朝气，一点也看不清内心的黑暗泥泞。
他禁不住低下头，兀自陷入沉思……
【中原中也拉开病房门，把一件厚实的外套扔给太宰治，“穿上，出院手续我办好了，我们回去，呆久了会被人看出不对。”
大晚上穿这么少跑出来，也不怕感冒！故意的吧！这是秋季又不失夏天！
“啧，又要回去。”太宰治非常不情愿的披好衣服，“中也，你太讨厌了！”
“我没揍你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中原中也不理他的抱怨，“异闻社成员本就经不起推敲，你还跑去警视厅大闹，是还怕我们引不起注意吗？”
太宰治笑容愉悦，“啊拉，不是森医生太废物吗？这点简单的事都折腾那么久，果然是孤儿院待太久脑子生锈了吧？”
“对首领尊重点啊，我没记错，他现在还是你上级吧？换了个世界就彻底翻脸？”
“不好意思，我正打算赶他去养老。”
“你已经进行到这阶段了？难怪。”
“我才是奇怪哩，大中也的脾气变这么好！一点也不好玩！”
“脾气好？青花鱼，要不是你皮太脆，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脾气好！”
中原中也把满脸怨愤的他推出病房，冷笑道，“再生事，我让你跟他睡一间房！”
“yue～”
太宰治像是被恶心到，连连后退，一脸看什么不可思议生物的眼神，看着搭档，“中也！你作为港口mafia的良心呢？不要消失得太快！”
闻言，中原中也嘴角的笑容嘲讽意味十足，“你是在对一个mafia要良心？太宰，那你告诉我，在我进门前，你脑子在盘算什么？”
中原中也偏过头，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似乎能透过太宰治欺骗性极佳的微笑，摸到他内心的黑暗背阴面。
“我一直乖乖的呆在病房啦～”太宰治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一没跳窗逃跑，二没纠缠医生护士，更加没用通讯器联系任何人哦。”
“是吗？”中原中也嘴角扯了扯，太宰治的话能信，他也不会被坑得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
“太宰，他没告诉你吧，你两位朋友都还在这里，不要做太过分。”
病房寂静了一瞬，似乎空气都没有流动，短短两三秒的停顿，却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太宰治轻笑，笑声凉薄。
“中也～我没朋友哦～～”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个公平的世界，所有人都站在平等的起跑线，去挣扎那一份不公平。】
“额，什么意思？”中原中也莫名感觉最后那一段话非常的……
悲凉。
这个词一同闯入观众们的脑海，感染得坂口安吾他们还来不及对朋友的存在而欣喜，那股冲动就立刻被按了下去。
太宰治嘴角轻柔的弧度未变，针锋相对的关系吧？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