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玻璃厂
莫提按下冷库通话键，问道：“咸话梅还有货吗？”
冷库门“呲”地打开，冒出一股白色寒气。fanghuaxs
有人递上两件厚厚的军大衣，连清还未看到那人的样子，他就缩进门后不见了。
两人披上大衣，穿过结满白霜的冷库，莫提示意连清坐到一个空的纸箱中。
连清坐下，随着“吱嘎”的机械转动声，纸箱猛地向前滑去。
连清眼前出现了一条冰砖铺成的滑道，两侧冰冷黑暗，滑道的尽头连接着一个亮着橘黄灯光的洞口。
十几秒后，纸箱停下。两人出现在一家服装店的试衣间中。
导购员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哎呀，莫少爷，你来得正好，店里新到了一款夜行衣，要不要看看？”
莫提连连摆手：“你店里的衣服太贵，我不如网上买。”
导购员立刻变脸：“晦气鬼，老娘就没做成过你的生意，快滚吧！”
莫提笑嘻嘻说：“我不买，不代表我朋友不买啊。小连，你让唐娘子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防御的衣服。”
叫做唐娘子的导购员眼睛一亮，亲热地挽过连清的手：“小姑娘，你身材真好，店里女款标准码都可以穿！”
连清懵头懵脑环视着店内，干净整洁，略带国潮复古风格的装修，飘着淡淡的香味。店内还有几个顾客在衣架前挑挑选选，和普通商场的服装店几乎没有区别。
不过架子上的衣服款式，显出几分不同。
日常穿不到的各式斗篷和长衫，各种遮眼或者仅开眼的头罩，闪着明锐金属光泽的背心，还有带刺的脖套……
连清明白，这里绝不是正常的商店，她看向店外，猜想整整四层的商铺，可能都属于玄学世界。
唐娘子拿出一件绣满黑色亮片的背心：“蜃珠打磨的背心，能反射一些幻术，打完折六万八，喜欢吗？”
连清赶紧摇头，她倒不是嫌太贵，比起世俗界有名无实的奢侈品牌来说，六万八已经是良心价。
可她的钱包不允许她拥有良心。
莫提建议道：“你有甄家送的木簪，精神层面的防御暂时够了。唐娘子，给她找点抗揍的衣服。”
唐娘子转了几圈，拿出件褐色的紧身连体衣：“这件怎么样？非洲水犀皮做的，丑虽丑，很实用。一般的火烧刀砍都扛得住。”
连清有点心动，一问价格十二万，马上冷静了。
她问：“有没有便宜点的？”
“蓝捷蛇皮马甲，滑不溜丢，打不过可以跑。八万五。”
“更便宜的有吗？”
“巨树螽斯腰带，报警范围一公里，五万三。”
连清几个问题下来，发现最便宜的，居然就是唐娘子最初推荐的蜃珠背心。
她拉拉莫提的衣角：“要不，换一家吧？我全身加上你转我的四千，也就三万左右。”
唐娘子耳尖，听完忙道：“本店支持刷信用卡，不够的话我给你找几个借贷平台……”
“你想都别想。”莫提立刻打断她，问道，“我记得有个特价区，我们去那转转。”
唐娘子泄了气，挥挥手说：“随便，要买了再喊我。”
连清和莫提来到商店角落，在一个大筐里翻捡起来。
连清见过之前的商品，再看筐里的，算是明白，特价为什么是特价。
那些衣服要么沾满黏液污渍，要么关键处撕开道口子，勉强找出件全须全尾的，发现往往是装饰效果大过了实际作用。
莫提像是习惯了挑选便宜货，手速比连清快上很多，他往往拿起一件就判断出好坏，直接扔到一旁地上。
唐娘子没有阻止，只是凉凉地道：“小兔崽子，走的时候给我收拾好，不然全算你头上。”
连清本就很少买衣服，有的拿到手都不明白是怎么穿的，索性就只看吊牌，低于一万的留下，超出的丢开。
其实她还是心疼，什么时候敢想过买一万的衣服啊？但莫提说得对，万一桩局要体罚她呢？如果衣服能提供防御力，一万块钱就当买命了。
这样一来，两人效率旗鼓相当，半人高的筐子里，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咦？”莫提忽然拎起一件几条带子组成的衣服，“这个还不错啊。”
没有了唐娘子的解说，连清只能查看衣物标签。
“麻葛制成的内衣，有效抵挡百分之四十的痛苦。价格五千六。特价原因：因为用材较少，仅适合胸围不大的女性。”
莫提在连清身上比划了下，喜孜孜道：“你可以，你胸围很小！”
唐娘子闲着没事，耳朵一直竖往他们的方向，听莫提这么说，已经忍不住要看连清生气了。
没想到连清跟着莫提一起高兴：“真的！胸小还有这个好处呢！”
唐娘子翻个白眼，不再去听这对穷鬼的对话了。
不过连清转念一想，吐槽道：“如果是缓解疼痛，我上刑前吃点止痛药不就行了，一瓶止痛药才多少钱？”
莫提却把内衣收了起来：“非也非也，缓解和抵挡可不是一回事。你吃止痛药，是通过阻断神经，达到‘不痛’的感觉，实际上疼痛造成的刺激依旧存在。麻葛本身是活血化淤的药材，它能将你的疼痛分散转移，减少一定的伤害。”
连清点头：“好，就买它了。我们走吧。”
莫提认为还不够，从连清选的一堆中，又挑出了防感知的手套和一只落单的耳钉。
耳钉用空荧石做的，能容纳赤豆大小的玄门物品。虽然暂时想不到它有什么用处，不过售价从六万五一路打折到一千二，等于捡漏。
连清被服装店的售价刺激到麻木，此时竟也同意，一千二非常便宜。
最后惠顾唐氏服装店总价九千八百整。
唐娘子有些意外，居然真的做成了生意。虽然价值不高，她还是笑呵呵地替连清打包，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连清心里默默回道：“除非发大财，否则再也不逛这家店了！”
随后，他们在同一层的鞋店里，购买了一双风拉草做的鞋垫，店主信誓旦旦地保证，鞋垫能提高连清百分之五的奔跑速度。
连清考虑到存款不多，想着只看莫提买，自己不出手。莫提却拉她坐电梯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卖的大多是古玩玉石，书画卷轴。连清自然清楚，店里摆着的商品都有其神秘价值。不过让她激动的是，第二层连着开了三家巨大的书店。
随便走进哪家店，都会被那顶天立地，浩瀚无垠的书海震撼。藏书、古籍、经典、术法、图鉴、异闻、地图……应有尽有。
如果问连清最缺的是什么，无疑是对玄学世界的知识。莫替看出这一点，所以直接带她来到书店。
当然，两人囊中羞涩，加上连清就是玄学世界的文盲，所以莫提也没有乱买。
他挑选了几本普通人写的玄学开悟，玄门见闻给连清，又拿了本《修心基本法》，到柜台结账。
具体数额连清不知道，因为莫提说，其他人都送了她礼物，他还没有，就送这几本书当成欢迎礼。
莫提嘴上说得轻飘飘，随意地把书丢给她，但连清从他抽搐的嘴角可以看出，这些书不便宜，恐怕价格不会比她买的衣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