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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血仇(修错字)“我这一生要强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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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罗睺魔府。

    噗呲——

    蛇刀切入血肉的声音清晰无比, 一头巨大的魔物恶兽仰天长啸,发出犹如雷鸣的哀嚎,它的獠牙从裂开, 一路蔓延裂到头骨之上, 然后整只身躯劈为两半, 倒在了地面上。

    这是一只顶峰魔物,就像魔蛇以口吐人言一样,这类魔物也已经了灵智和『性』格,在贺离恨陨落消失之后, 罗睺魔府的诸多顶峰魔物便欢欣鼓舞地抢夺地盘,将自己的巢『穴』搬到了魔尊的故居,并且以此为荣, 沾沾自喜。

    此刻, 它们的沾沾自喜付出了价。

    这头魔物通体焦黑, 身形些像黑龙, 然而三四头颅, 满口獠牙,身上被环形血管和肉瘤遍布,丑陋凶恶, 一身魔气。此魔名为“仰天獠”,是顶峰魔物当最为凶恶、也是最为蠢笨的一。

    贺离恨撤出蛇刀,横刀擦拭, 抬望去, 见到梅问情捧手炉,站在不远处的雪涯上方。

    她轻轻点头,很给面子地捧场鼓掌,道:“三了。”

    梅问情虽然已归本体, 按来说,应该对界的温度毫无感觉,但不知道是封印问题,还是她本体长期待机休眠的缘故,所以居然还是体温稍低,手指冰寒。

    于是两人前往腹地时,小惠姑娘便给她的储物戒内塞了很多件厚重衣。她身上的这件漆黑绒披也在其。这件绒披十分柔软暖和,简洁别致,没纹饰和绣图,只在脖颈前的系带上缀了几颗珍珠,宽大及地,将梅问情身上的深紫道服压在底下,衬托出高挑的身量。

    梅问情感叹道:“就算我要动手,也不知道从何『插』手。贺郎这一身的本领,在面真是威风凛凛,怎么到了床榻……”

    风雪飘『荡』,下也只他们两人,梅问情这嘴上没顾忌,老不正经,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贺离恨一把将魔鞘扔了过来,郎君扭头看她,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说什么呢,快过来。”

    这些日子以来,了梅问情的言传身教,亲自磨砺,往日里脸皮薄的贺郎君也能在她的言语之下活过几轮了,全当妻主的恶劣趣味,不予睬。

    梅问情接住魔鞘,稍微检查了一下晶鞘的磨损,然后缓慢踱步过来,立到他身侧:“你家究竟什么宝贝,让这群魔物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两人正处在寂雪冰池之内,只不过尚且没进入室内。寂雪冰池望之如名,除了这些盘踞在内的魔物之,就是广大无垠的结冰池水,以及与之依附的亭台楼阁、长廊角楼,虽然规划得晶亮雅致,很风格,但却不足以让魔物们前赴后继。

    贺离恨一路斩杀,蛇刀渴饮鲜血,终于畅快饱足。连同他身上的签订了契约的天魔,也收了魔物的负面情绪和极端意志,显得格活跃。

    贺离恨道:“也没什么宝贝,在你里,都是些无趣的小物件,你那种修为、身份……”

    梅问情一开始不告诉他,就是为了免除他这么想,见对方旧事重提,便腾出一只手来突然捏住贺郎的脸颊,将魔尊大人俊美锋锐的面容捏得绵软泛红,才稍微松手,凑过去蹭蹭他的鼻尖:“除了你的柔弱妻主之,我还什么身份。”

    贺离恨被『揉』了半天,那股暴戾冷酷、天下第一的气势顿时一扫而空。他抚『摸』脸颊,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道:“知道了,跟我来。”

    说罢,贺魔尊便牵住她的手,将梅问情带进寂雪冰池之内。

    两人脚下的地面,已经被各类魔物的血『液』染透,散发腥甜气息与滚烫的热气。而其余的邪修魔物,见势不妙,早就溜之大吉,想必到了这时候,整罗睺魔府都在人心惶惶,胡『乱』推测,让各类猜测不断发酵了。

    段归和凌红『药』在镇场,贺离恨没死的这消息估计还要再压一阵子,这类的讨论也放到最低,所以万全准备之下,贺离恨并不在意夺魔府是否引仇家的注意,他的刀已经淬热,正差一口宿仇的心头血来渲染浸透。

    两人沿血红地面入内,里面是一座布满水晶和琉璃饰品的内殿。贺离恨目不斜视,不太在意地穿过这些表面之物,连魔物盘踞的灵石山也不屑一顾,仿佛他当年把这些财宝堆积在这里,只是嫌弃它们碍事而已。

    灵石玉精,草『药』玄铁,随意扔落满地。梅问情看到这里,已经啧啧赞叹,心想我家贺郎就是出淤泥而不染、视金钱如粪土。

    这想法才冒出来不久,便见贺离恨在墙壁之上贯通魔气,而后又细细地解开了数道封印禁制,寂雪冰池顿时天地摇动,广大的大殿地面,一整块石板全部被移开,『露』出黑黢黢的、通往底下的洞口。

    这是没被发现的储藏室。

    贺离恨带她一路下去,打了响指,地下楼梯的墙壁顿时燃烧凤火心灯,奢侈浪费至极,拾级而下,梅问情目睹的灵物宝藏,要比面得多出十倍百倍不止,简直是一小型的藏宝库,就是大宗门的灵库也未必如此丰盛。

    梅问情沉『吟』许久,看了看身侧“出淤泥而不染”的贺离恨,正恰逢他转过头,兴奋问道:“怎么样?”

    梅问情:“……好,很好。”

    “我早就想给你看了,当初在人间时,就不知道这些东西够不够,能不能合你的心意。”贺离恨的睛亮晶晶的,这种纯粹而直率的情绪,几乎冲淡了他身上的血腥气,让刚刚还杀人不眨的魔尊大人,变成她怀温香软玉、“心地善良”的贺小郎君。

    两人一直到储藏室内,里面是一排一排的书架、置物柜,散发奇异光辉的异宝堆满房间,琳琅满目,最央一张书桌。

    梅问情停在书桌前,翻了翻他以前在这书案上所写的内容。贺离恨便来挑选,将许多物品直接带,的还筛选一,拉梅问情的手塞到她的储物法器内。

    梅问情的储物法器几乎没边界,她在里面开辟了一静止的小世界,就连活物也能放进去,只不过放进去之后也是静止状态,所以贺离恨要装多少东西进去都以,便跟品鉴、欣赏,替他收。

    她将桌案上已经写过的内容翻完,抽出一张纸来画了画魔鞘上的缺口,以及与之对应的阴阳转轮的模样,等贺离恨把他家终于搬空,才抬温柔体贴地给他擦擦汗。

    贺离恨任由对方动作,盯她的睛,道:“你要替我收好了。”

    “嗯。”梅问情认真点头。

    “这是我的嫁妆。”他说。

    “嗯……嗯?”梅问情刚要下意识地承认,忽然又反应过来,目光怔了一下,落在他脸庞上。

    然而贺离恨并未退缩,仍旧十分郑重,甚至还绷脸,带了一点点细微的威胁感:“难道你不想娶我吗?”

    “那倒不是……”梅问情道,“跟我爱恨纠缠,就已经够受苦的了,我带给你的好与坏,都无穷无尽、难以洗清,何况是婚姻嫁娶。”

    贺离恨道:“债多不愁,既然已经棘手,那再麻烦些又何妨。等手头的事毕,我们……人间去办。”

    “好。”

    梅问情没意见,两人便算是敲定。之后贺离恨在这收拾东西,她则是重新画出图纸,又审阅了两遍,随手从袖拿出一架只掌心那么大的鎏金白玉炉。

    这与当年胡家的天鼎不同,此炉极小,但却流光溢彩,甚为复杂。梅问情轻轻吹了口气,它的炉下便燃阴阳二『色』的火光。

    梅问情全心投入炼制当,过了许久才抽神思,此刻她炉的阴阳转轮已经初具雏形,隐隐透出万无一的莹润光泽。

    梅问情过神,见贺离恨已经停下仓鼠储粮的行为,而是捧一张卷轴持卷沉思。

    她了过去,见到上面是一尊讳、称号、和姓名,几乎都是修真界的翘楚,盛名一时,其的隐退,的仍然在世行。

    “这是什么?”

    贺离恨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脸上虽然带平静的笑意,眸却淡然无波,映出一缕似魔的血光,他道:“一名录而已。”

    “难道是,”梅问情伸出手,敲了敲他腰侧的蛇刀,“这把刀的仇家?”

    贺离恨:“对啊,你好聪明啊。”

    “你跟我学坏了,以前还那么纯真赤诚,怎么现在说话来,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梅问情凑过去,从后面按住他的肩膀,偏头贴近耳畔,“看来我要见证一番腥风血雨了?”

    贺离恨的耳根让她气息熏陶,惹得乍冷乍热,滋味难言,他的心都跟猛地一跳,装作冷酷地拉梅问情下水:“光见证怎么行,你是魔尊之妻,血腥惨案的主使者,恐怖阴谋的幕后推手……总之,别想脱离干系。”

    梅问情的唇吻上他的耳尖,笑『吟』『吟』地道:“我也没想脱离干系,巴不得你拉我下水呢。”

    她的反应让贺离恨忍不住躲了一下,耳畔发痒,又禁不住她捉弄,只得抓住她的手握得很紧。

    “贺郎。”

    “嗯……”

    “他们怕你的。”梅问情道,“他们像怕我一样惧怕你。而且,这一天不太久。”

    贺离恨注视了她片刻,视线宁静而专注,他似乎考虑了半晌,才道:“我明白,但这些恩仇因果,终究需要我来了结,你只许袖手旁观,不要出手助我。”

    梅问情盯他的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一生要强的宝贝郎君啊……”

    ————

    在梅问情“一生要强的宝贝夫郎”,在别人里,就是杀人的刀、嗜血的魔,是人世间一等一惹不得的疯子怪物,是统领整罗睺魔府的尊主大人。

    贺离恨怀揣名录,将其赤红的名字一圈。在整修真界尚且猜疑不定的时候,他的蛇刀已然找到饮血的脖颈,将绝命的毒掺入血。

    万法域,如意门。

    如意门的太上长老坐于。

    但这“坐”二字,来得太过勉强了。

    同为修真界顶尖宗门,如意门的旧事、烂账,翻来比清源剑派只多不少,派系分裂犹为严重,内局动『荡』,然而在此时此刻,余晖残霞劈入肩头时,诸多如意门人忘却了不久前的分裂争吵,尽皆沉默胆寒,几乎惊怵地看这一幕。

    他们的太上长老,宗门的依仗,堂堂的元婴后期,以一种快到来不及手的方式被人抹去元婴神魂,死前尤自睁大双目,而尸身已遭到蛇毒侵骨,经脉尽焚,寸寸燎断,见痛不欲生。

    如意门宗主面沉如水,角几乎裂出猩红之『色』,险些攥断了手之长杖:“蛇刀之毒……”

    “蛇刀……那件魔物……”

    “前魔尊的魔物沦落到了邪修手?!”

    “这怎么办啊,这、这……”

    “混账!”门主大怒道,“前魔尊?这世上谁还能让这把举世无双的魔器听话?!这把刀本不是至高无上之刃,是淬了他贺离恨的血才天下无双,你们的蠢猪脑子是怎么想的?天地造人莫测,居然把人的脑子生成你们这样!”

    四遭皆寂,平日里抢先顶嘴的几长老也闭口不言,只是拱手躬身,试探问:“那……请宗主裁定,如何报仇……”

    “报仇?谁敢去找贺离恨报仇?你吗!”如意门主怒不遏,其还掺杂一丝深邃的恐惧,她疾步上前,一脚将发问之人踹倒,骂道,“他没死!这人没死,先是太上长老,很快就是我,然后就是你们!什么狗屁一流宗门,请不动神老祖,你们都得死,就像当初的归元派一样!”

    在她的怒斥喝骂之下,无一人敢开口。直至残阳沉没,众人前的尸身失去了阳光照耀,瞬息间被蛇毒为飞灰淤血,残留一地血泊。

    如意门主持长杖,仰头闭眸,鬓边的白发已染透数层,眉宇从怒意交杂上一丝复杂之态。

    贺离恨要报仇,没大能出手,那就是拦不住的。他如今出手,一定是重入元婴,甚至比以前精进了,才敢发难,需知当年围杀剿灭此害,已让修真界内正邪两派都跟元气大伤……邪修欲上位者、正道欲革除者、还一部分不服贺离恨管辖的魔修妖物,尽在此。

    如此联合,尚且花费了大力气才铲除此害,而如今,短短五年时日,他没死?他居然又活来,就在这如意门深处的闭山门,杀了本宗的太上长老!无声无息,宛如鬼魅。

    这样的人物,也难怪受到忌惮了。卧榻之侧本不容他人酣睡,何况是这种随时能将刀锋递到人脖颈前的魔修。

    如意门宗主长叹一声,以手扶额,又『摸』了『摸』脖颈,见头颅尚在脖颈之上,才缓慢道:“唯今之计,只能去求祖师们出手,镇压此人。”

    “祖师……”其一修士道,“隐世祖师皆是天宫学子、受道祖施恩遗惠,但天宫之条规例律在上,别说我等难以寻找,就是找得到,也未必能请动啊。”

    “那也要请。”如意门宗主冷冷道,“就算不知道我派的天女娘娘身在何方,其他的祖师也要去请,五娘,你现在就去圣魁宫递拜帖,我明日便去求见圣魁宫主人。”

    五娘应道:“是。”

    “还……”宗主道,“长老的事,秘不发丧。不要传。”

    “是。”

    还不等五娘退出众人之,就一小道童从跑进来,急得被门槛绊倒,跌倒在地,慌张喊道:“宗主——请宗主一见——”

    “慌什么!”如意门宗主敲了敲长杖,人扶道童,便见小道童抹了一把泪,双手将一名册卷轴呈上去,哀哭道,“大事不好,这是秘天阁今日新的天道榜……”

    天道榜跟什么修真英才榜单不同,它所对应的是邪道榜,其上都是成名千年、背靠大派的大人物,虽然省去了隐世祖师们,但靠前的位置上,轻易也不发生迭,而这份天道榜也是诸多修士心的往之所,诸人的支撑。

    宗主伸手接过,知悉秘天阁背后是一位妖修大能,展开卷轴一看,见到天道榜单上原本排行第十一位的自家太上长老,金光玉烁的名字正在缓缓消失,被一缕鲜艳的血『色』吞没,浮现出一行血字:

    如意门太上长老,玉『潮』道仙,亡。

    区区一“亡”字,堪称触目惊心。

    除此之,这道卷轴之上,还其他的数名字都在缓缓地被血光吞没,宗主目光下压,尽是当年参与围杀剿灭的修士们,她前一黑,气血上涌,竟然一时差点昏倒过去——

    “宗主!宗主!”、“快、快扶住宗主……”、“您出了事我们怎么办啊!”

    如意门宗主撑长杖缓了好久,牙齿几乎咬出血来,颤颤巍巍地道:“扶我来……我现在就要去拜谒圣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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