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教堂临时工（2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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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乔愫把决定告诉其他人时，不出意料的得到了所有人支持。mshangyuewu
“我很高兴你愿意走出去。”
“这是件好事。”
“值得庆祝一下，弄个派对如何？”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乔愫表示太隆重了：“弄个小派对就够了，不用太隆重。”
“好的，一切交给我们。”
乔愫还是放不下茉莉，她想继续照顾到茉莉的意识醒来。
是对茉莉的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但除此之外的事务，她都整理成详细的清单，交接给别人了，包括尚未开工的图书馆。
图书馆不用改动装修，而平面布置图和书架制作工艺的节点详图乔愫早已给到罗莎，后续书架的制作、进场、布置等等，也用不着乔愫操心，罗莎他们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喜好调整的。
乔愫再次检查一遍，确实没别的遗漏，便和众人打招呼去镇上了。
离开教堂，也意味着她在教堂的任务即将结束，所以她必须找一份别的工作继续任务，同时，她还要找到能够落脚的出租房。
已经十二月了，天气一下冷了许多。
乔愫穿上曦拉送她的冬装，仿佛一层隔离罩子，将她包裹在温暖中。
小镇还是那样热闹，慵懒随性的烟火气飘满每个角落，连寒冷也减弱了几分。
这样闲适的氛围，让乔愫找工作的压力都减轻许多，找到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她漫无目的地闲逛，碰到感兴趣的店铺就走进去，看看东西，再问问老板招不招人。
“抱歉，我们没有招工的计划，家里人就足够经营店铺了，你要不要去对面的面包店问问，听说他们有个员工换工作了，不知道有没有招到新员工。”
“好，我会去看看的，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
直到走出店铺一段距离，乔愫心里也没多少挫败感。
不招人也没事，她还有下一个机会。
她问了几家店铺，都明确表示不招人，乔愫只是有些不安。
然而直到晚上大部分店铺关门打烊，她依然没找到一份工作。
挫败感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
为什么在异世界找工作也这么难！
除了专业性强的工作，其他不是培训一下就能干吗，能有多大技术含量？
再说她要的也不多，一天150包吃，这个条件很过分吗？她还没要求包住呢！
乔愫像个中年被裁的颓废社畜，为了养活一家老小而四处奔波找工作，却碰了一鼻子灰，因为害怕回家被家人追问进展而躲在小饭馆里喝闷酒。
委屈、不甘、挫败，通通化成苦涩的小麦酒灌进五脏六腑。
满满一升小麦酒尽数填进郁闷深渊，乔愫眶一声放下酒杯，举手呼叫服务员：“艾拉，再给我来一杯。”
艾拉走过来收走了酒杯：“杯子我收了，酒不能给你，你已经喝三杯了，再喝对身体不好。”
“唉，苦酒入喉心作痛，无人知我，一腔烦闷无处诉，想喝个酒还得被人管着，多大仇啊……快点，再来一杯！”乔愫不耐烦拍了拍桌，催促道。
艾拉是一句没听懂，但她听出来乔愫心情不好，左右看了看其他客人用餐情况，大部分都是来喝酒的老客人，一时半会儿没什么问题，于是坐到了乔愫对面。
“心里难受啊，难受就说出来，兴许我还能帮你参考参考。”
也行吧，好歹是见过几次的熟人，发发牢骚也没什么。
“我找不到工作。”乔愫表情苦涩。
艾拉一头雾水：“你不是在教堂工作吗？”
乔愫表情更苦了，堪比苦瓜：“我打算离开教堂，出来体验一下别的工作，可是根本找不到合心意的。”
但现在她觉得这个想法简直愚蠢。
她就该躲在舒适区里当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等待死亡降临，骨灰扬在风里。
“镇上很多都是家庭商店，不招人的，但你可以去邮局、工会之类的地方试试，这些是官方开办的机构，只要你符合要求都是收的。”
“我问过了，他们最近不收人。”
手里没有酒，乔愫只能啃表皮硬得跟石头似的面包。
西方人牙口是真好啊，这么硬的面包都能吃下去。
“艾拉，再给我们两杯酒！”有人举着酒杯高声喊道。
“马上来。”
艾拉跳起来去招呼客人了。
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又一桌客人想结账，另一桌客人要加菜，艾拉怕怠慢乔愫，给她加了份小菜，算是安抚。
艾拉敏捷地穿梭在餐厅里，热情招呼着客人们，左一句寒暄，右一句调侃，三两句就能把客人哄高兴。
乔愫撑头看着，羡慕不已。
羡慕艾拉充满活力，热情开朗，能和客人顺畅交流，还能迅速按优先级处理好事情。
艾拉处理完一拨客人才重新坐回乔愫面前。
“给。”她放下一个杯子。
乔愫掀了掀眼皮，没好气地道：“你不是不让我喝了吗？”
艾拉乐了，把杯子往前推推：“是柠檬水啦。”
乔愫这才舍得探头看去，嗯，确实有柠檬，还是现切的那种。
柠檬加的多，一口下去酸得人打颤，朦朦胧胧的醉意都被赶跑了。
“真酸。”乔愫五官皱成包子。
“嘻嘻。”艾拉奸计得逞，捂着嘴偷笑。
两人闲扯了几句，艾拉再次被叫走了干活。
“艾拉。”老板从传菜窗口喊了一声，让艾拉去上菜。
“来啦。”
艾拉答应一声，从位子上弹起来，窜到传菜窗口，把几样餐食稳稳当当送到指定餐桌。
“刚出锅的，小心烫。”
“谢谢。”
错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餐厅来了三批客人，将剩余空桌填满，艾拉熟练地递上菜单，陪客人点菜。
之后，陆续来了两批客人，艾拉彻底顾不上乔愫了。
“艾拉，还有位子吗？”
“有，但要拼桌了。”
“行啊，嘿，老康特，最近怎么样……”
乔愫不好意思一个人占一套四人桌，拿着东西转移到单人位吧台。
新来的客人在点菜，老客人要结账，艾拉一个人分身乏术，却井井有条地处理着一切。
她一边结账，一边和新客人互动，有趣的对话活跃了餐厅气氛，灯光投射下温黄的影，人影交织，其乐融融。
“艾拉，能给我们一份菜单吗？”声音发自乔愫背后。
乔愫啃完面包，没东西吃了，满脸纠结地盯着放在吧台后、距离她仅20厘米的菜单三秒钟，拿起来递给身后新来的客人。
“给。”
“谢谢你。”
与此同时，传菜窗传来一道铃声——菜做好了。
艾拉头都没抬一下，加快记录速度。
乔愫纠结了十秒，跑过去端菜：“这些菜送到哪桌？”
“盘子下压了单子，你看一下吧。”
“好。”
乔愫没艾拉那么大本事，老老实实一手一盘菜送到客人桌上。
“谢了，乔伊。”
艾拉抽空抬头感谢。
乔愫摆摆手，表示没事。
她在教堂习惯了顺手帮忙，没想到出来了也改不掉，见不得有事情被耽搁。
左右没东西吃没酒喝，干脆找点事做，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
乔愫端菜、打扫，艾拉点菜、结账，二人互相配合应付过这一波忙碌，终于能稍作休息。
但也没休息多久，老客人要离开，新客人又来了，于是又投入忙碌中。
餐厅晚上似乎尤其忙碌，乔愫忙到一半就已经忘记找工作的事了，沉迷当服务员。
“慢走啊，下次再来。”
艾拉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乔愫收拾完最后一批空盘，终于能够瘫在椅子里休息。
她感觉双腿发麻，手臂酸软胀痛，仿佛不属于自己。
“累死了。”乔愫盯着天花板，眼神放空。
“辛苦啦，给，吃点肉补补。”
一碗喷香醇厚的猪肉土豆汤被放在乔愫面前，还冒着热气，肉很大块，土豆炖到软烂，融进汤里，胡萝卜切成丁点缀增色，看着十分温暖。
乔愫闻着味爬起来，唏哩呼噜喝完了汤。
“你们每天生意都这么好啊？”
“哪有每天，偶尔才这么忙，平常也就一半左右吧，我和老板两个人就能忙过来。”
餐厅打烊了，艾拉得空休息，惬意地喝着酒。
她盯着乔愫看半天，突然问道：“哎，我说，要不你来我们这里打工吧？”
乔愫一口土豆呛在嗓子眼里。
“不不不不……”
就今天的运动量来看，她大概率干不过三天就得倒下。
“我们餐厅多好啊，包饭包酒，没事休息，有事就忙，人员简单，就我和老板，你来了就是第三个。”
乔愫恨不得把土豆汤呕出来还给艾拉。
“老板会同意吗？”
“他本来是打算找个厨师的，但你来了也没差。”
“我都听说了，午餐会好几个菜是你提的点子，大家对此评价都不错。再说今天的点菜、端菜、收钱，我看你干得也挺好，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乔愫感觉自己回到大学毕业被冲业绩的hr无情套路的时候，连话术都差不多。
好家伙，拿一份工资干两份活是吧，怎么也得双倍工资吧！
艾拉见乔愫半天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便收了心思：“不喜欢就算了，别勉强自己，我有时候就是嘴欠，管不住，你别放心上啊……”
“不，艾拉，我很感谢你提供的建议……”乔愫道，“但我想先问问，工资多少？”
“一天100，忙得时候会多一点，如果做厨师的话，工资也会高一点，你可以和老板谈谈。”
“有住宿吗？”住宿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啊。
天气已经凉下来了，即使她想睡大街，也迟早会被冻死。
“没有，楼上就一间房间，是老板自己睡的，我另在镇上自己租了房。你是要彻底搬出来吗？”艾拉道。
“嗯，教堂有点远，既然我打算在镇上工作，还是搬过来比较方便。”
“这样的话，你要不要去我租房的地方看看，虽然没多好，但胜在价格便宜，有独立浴室，过来也方便。”
乔愫觉得这提议不错，有商量空间，便约定明天再过来详谈。
现在只是艾拉自己的建议，而不是老板的想法，变数太多，她没法完全答应。
但好在是有了一个工作机会，也是不错的收获了。
今天无星无月，小镇陷在黑夜中。
乔愫向艾拉借了盏油灯，步行回教堂，远远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在油灯的光中熠熠生辉。
“乔愫。”是曦拉的声音。
她在等她回来。
乔愫被冷风吹僵的脸瞬间松弛下来，油灯的光辉似乎也更加明亮。
“晚上好，曦拉，抱歉，我回来晚了。”
“没事，走吧，我要关门了。”
“好。”
两盏油灯并肩走进雕花铁门。
“今天开心吗？”
“嗯！我还得到了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