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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二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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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华夏特区部分城市由此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

    过往,联邦或许很烂,烂到了极点,但有一点是难以批评的。

    虽然所有的自由穷人都做不到,但任何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都有吃饱的自由,随时可以去救济站领取能量粉充饥。

    对,每天都要浪费大量时间排队领能量粉根本没时间工作,成为了流浪汉就一辈子都是流浪汉永远不可能翻身,是这样没错。

    可至少不会饿死,而是死于疾病或者流弹之类的东西。

    这就是吃饱的自由。

    可到了如今,大量人口北上西迁,对各地政府造成了极大的动荡和困扰。

    重叠城市和发达城市尚且好说,政府对于地区多少有一定掌控力度,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可落后地区却不是这样,一堆难民的涌入,无疑让落后地区本就核邪的治安风气快速下滑,哪怕近两年新上任的治安官们都难以遏制这种现象。

    法不责众,你总不能无缘无故把难民都杀了吧,杀倒不是杀不了,问题是有几个人有胆子去承担后果呢。

    而落后地区政府班底的无能,行政成本的飙升,一众官员对于权力往往只有小小的任性而不承担责任,让许多落后地区最后的自由,吃饱的自由也开始了动摇。

    临安市虽不是首当其冲受到波及的城市,但依然因此受到了影响。

    风俗产业得到了高速发展,器官移植相关产业的原材料成本进一步降低带来了产业发展,大量过剩劳动力的注入带来了生活成本的负担。

    理所当然地,很快人们开始了传统活动:零元购买,一枪下单。

    部分落后地区好不容易上抬的治安风气再次开始恶化,少量落后地区的治安风气迅速回到了范闲熟悉的水平。

    动荡之下,许多地方的联邦人丧失了最后的自由,吃饱的自由。

    饥饿,疾病,混乱,枪战,又轮回在了大地上。

    一个乞丐,一个从南部逃出的乞丐,他的父亲在南部时加入了邪教死于炮火,母亲来到临安后被人绑走不知所踪,如今年仅十三岁的他,比起其它的廉价劳动力来说显然没有竞争力。

    于是瘫倒在街头。

    他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救济粮紧缺到了极点,有些人甚至在当天的救济粮发放完后依然选择排队,只为了领取明天乃至后天的救济粮。

    在这种情况下,这样一个小乞丐必然会陷入饥饿之中,一眼看不到头,身体随着营养的缺失一天天虚弱下去。

    好在只要锲而不舍地排队,一般几天还能领一餐分量的救济粮,倒也能勉强苟延残喘。

    可当被人插队抢了位置,打了一顿丢出队列后,小乞丐方才明白,人心到底可以有多坏。

    他看着看不到头的队伍,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撑不到下次排队领到能量粉了,于是就瘫坐在街头,茫然地回顾着自己的一生,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越发蓬勃。

    而在这天,一辆大卡车缓缓驶来,车上下来了数个穿着古怪的人,来到小乞丐面前,出声询问:“你饿吗?”

    已经虚弱到极点的乞儿咬牙往后缩了缩,眼中带着戒备和警惕以及恐惧,声音轻微到近乎难以辨别:“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在落后地区,当街拉人割腰子是很稀奇的事情吗?他父亲当初从事的就是这种工作,所以往往会提醒他出门要离人远点。

    “你可以叫我福宝天师。”那为首老者蹲下来,笑眯眯看着小乞儿:“你不用害怕,我们是善巧方便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我们没有恶意,你饿吗?”

    乞儿纠结了许久,终究缓缓点头。

    见状,那自称福宝天师的人向后招了招手,便有一人端着一碗能量粉冲泡糊糊递给乞儿。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乞儿纠结了两秒,随后便抢过碗坐在地上,在众人的目光中狼吞虎咽,好像是害怕吃得晚点对方就会收回去导致自己没吃够一样。

    幸好,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相反那些人反而一碗又一碗地递给他,直到他吃得肚圆再也吃不下一口后才停下来。

    乞儿摸着肚子,缓缓抬头看向眼前这些陌生人:“为什么?”

    “什么?”

    乞儿喉头鼓动了一下:“为什么要给我吃的?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你做。”那自称福宝天师的人缓缓摇头,满脸的善意:“你饿了,我们就给你吃的,就这么简单。”

    说完,递给乞儿足够一个人吃三日份的家庭装能量粉,转身领人回到车上,乘车离开了这里。

    乞儿抱着那包能量粉,愣然看着那辆卡车驶远,心中茫然不解。

    他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说是对家人以外的人都是个烂人,这样的耳濡目染下,乞儿所认知的世界是充满着恶意的,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就是血淋淋的在展示什么叫做一切馈赠都有代价。

    可如今?

    乞儿低头看着怀中那包装精美,好像刚购买的能量粉,陷入了困惑。

    善巧方便慈善基金会?基金会不都是用来避税和捞钱的吗?不是用来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的吗?怎么真有人做慈善呢?

    他不理解,是因为他的思维陷入了一个盲区,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只是单纯地做好事,那直接发放救济粮,远比在路上寻找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更加快速。

    哎呀,只能说是善巧方便嘛,懂得都懂。

    善巧方便慈善基金会游走在临安范围,海量资金如同流水一般放闸,范闲不得不重新一头扎入虚拟货币市场,开始挥舞起无形的镰刀。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度过,很快就到了范闲的第二次任务。

    43级雾灾爆发,灰雾在落后地区蔓延开来,有形却无实体的死神如同狼烟过境,将死亡笼罩在一片落后地区的城区中。

    真是如此吗?所降临的真是死亡吗?

    一个哲学家,一个旧日福音教会的普通牧师如此思考着,他看着人群在自己面前如同奔涌而来的潮水,看着如同泄洪般快速蔓延过来的灰雾,陷入了思考。

    无定之雾,带来的是死亡吗?

    不是,无定之雾所主宰的是生命啊,是生命的变化和无常数,一切理论存在,理论不存在的异变都会在灰雾笼罩下发生,一切生命都在改变自己的形态,也只是改变自己的形态。

    所谓的死亡并不存在,因为组成这个“人”的物质并没有死去,反而更加地强而有力。

    所死去的,被扭曲的,只有自认为是“人”的这一个个体意识罢了。

    “雾灾带来的是天灾吗?是奇迹”他看着眼前如同死神过境的灰雾,双掌合十对握,紧紧抓着手中的黑色倒十字,带着无尽的憧憬逆着人流走入灰雾中:“圣父开辟天地,圣灵降下奇迹,圣子与我同行赞美圣灵”

    想着,他口中轻轻吟唱着,唱着对主的赞美,唱着主与父的约,高唱着福音。

    你唱福音,福音回响你。

    在仪式的扭曲下,在唱诗声的蔓延中,福音开始转动,开始回响他行踪的声音,他整个人状若虚无。

    自我在离解,可他却满脸憧憬的抬头,眼中带着无穷无尽的狂热,双手托举着手中的黑色倒十字缓缓跪下,恳求着福音的指引,恳求主降下奇迹。

    他能感觉到,能感觉到,在圣灵的伟力下,在灰雾的包裹下,主正站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同在,正要与自己缔结新的约。

    “赞美福音,你倾听”

    激昂的称赞还没有脱口而出,身后寒冷刺骨的声音:“你这狗种,倒是叫我好找啊,明明我可以一命通关,愣是叫你加大副本难度重刷了三十二次。”

    那冰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杀意,一枚手雷被缓缓放在他的头顶:“感谢我的仁慈,你会死得没那么痛苦。”

    唱诗声戛然而止,牧师惊恐地缓缓回头看着站在灰雾之中,面色平静,脸上长了两个逼状弹孔,杵着手杖的男人:“你!?你是何人!?你怎会在此了?”

    范闲眯了眯眼,牧师头上的手雷被御物术拉掉拉环,瞬间引爆化作了一具残缺的尸体。

    范闲满脸嫌恶的转身向着雾区深处走去,一如上次,使用联邦不得不品鉴的快速移动秘器,带着上千仿生人或者新鲜的废弃仿生人空投到附近,披尸成圣后开始念经超度,没死的打死再超度。

    单刷秘境后,然后尖刀二组和军部配合导弹洗地清理三级以下异兽,最后丢出秘师队伍对异兽进行清缴。

    两次雾灾的处理并不足够奠基,但随着下一次市长选举的时间推进,哈尔已经没了耐心继续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命运,果断打出了这张王炸。

    轰轰烈烈的政治宣传开始了,第一次范闲孤身杀入雾区的无人机记录画面因为某些特区外间谍不小心泄露,在整个北华夏特区的网络掀起波澜。

    杀入雾区不受影响这种事例,在联邦历史中并不是没有记载,事实上得益于乱秘师的随机性和广泛分布,人大脑能想象到的各种离谱的秘术都在联邦历史上出现过类似或者近似的存在。

    深入雾区前有古人,后也必有来者,只要深入了解一番就会明白,这只是一个罕见的少数案例而已。

    但,宣传的方向主要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不常有,范闲常有,能慧眼识珠把范闲放到正确位置的哈尔不常有呀。

    梦都,临安市的主城区。

    梦都中城区的一处会场,范闲站在演讲台后方位置,静静看着哈尔站在讲台前,痛陈利弊说出了自己之前代理市长时所看到的临安大弊,夸夸其谈自己将要如何解决这些大弊,大声说着在自己真正上台后,将会将雾灾的损失降低70以上。

    如果没见过这世面的人听到,多半会心情激荡遐想不已,并认真思考哈尔所说的可行性。

    可在座的各位都是老联邦人了,自然明白,一个政客的竞选承诺如果能兑现一小部分,那就算得上是大威光之菩萨保佑,光庇佑世间了。

    而范闲这个老旧日遗民更是听得两眼昏昏。

    ——两千年前那一套,联邦居然还在用,这个世界真是没救了。

    联邦的竞选机制,在范闲看来其实和旧日前所谓的民选政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这种环境下争斗出来的政客,演说家的成分远远大于政治家。

    范闲眯了眯眼,依稀想到了旧日里的一个演员总统。

    ——或许完全只有演说家的成分也可以上台?

    这一点范闲清楚,这些临安主城区,也就是梦都的中产和小资产阶级自然是同样清楚的,不过说到底只是个市长选举,随便选选不就完了呗,左手右手都是没什么差别的议员老爷,选谁不是选呢。

    范闲脑中静静回忆着就目前看来,哈尔是具有一定优势的,因为隔壁沈贺那边更加拉胯,一个在任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政绩,身上还有污点失踪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市长,实在是不讨喜。

    而这二人,和其他候选人,是上了桌子能竞争的,好多人桌子都没上在那当椅子呢,譬如站在哈尔身后站如喽啰的范闲。

    如果说联邦的选举制度有什么特色的话,那就是政审方面着重考察一个人是否是地区议员,一些地方政府的核心要员位置是严格中的严格,几乎只有地区议员能够上位,没有议员身份,再怎么努力也就是某个部门的二把手罢了。

    而在这套游戏体系中,最基础的地区议员是钦点的,

    说白了,要是没有老领导点兵点将,再有能力也就只能在村口当警犬,那个门槛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具体说起来很复杂,但如果简单理解的话就是汉代的察举制,需要推荐人推荐,然后地区政府批复,最后交给联邦中央备案审查。

    最后所能形成的是什么后果用屁股都能想出来,沈贺算是少见的通过贵人提拔上位的,也因此沈贺在临安虽然有自己的政治班底,但其实本质上是各处势力的边角料和自己提拔的人东拼西凑出来的。

    做饭不见人,吃饭全上桌,失踪没人管,一回来全都跑去表忠心,这种班底突出的就是一个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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