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愚昧智慧再次呼风雨
整个凯恩街的网络被完全接管，所有人的行踪都暴露无遗，机甲横穿凯恩街将所有人逮捕，将反抗者击毙，只有少数成功逃脱，却躲不开落实通缉犯身份。
头脑们不解，迷茫，困惑，恐惧，却也知道自己被过河拆桥了。
一个个普通人看来，每天豪车美女的大佬纷纷落网，一时间凯恩分局人满为患混乱无比。
按道理说，这里的头脑都该单独关押，并非是因为该给他们什么特权，而是保护其他普通犯考虑不和重度犯一同关押。
不过塞不下了，真的塞不下了，连老局长都被塞进去了，范闲递交的罪证里不够毙了老局长的，但足够扒了他这一身皮。
监牢内叫骂不停，本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头脑此刻跌下云端，落在泥潭之中挣扎不得，只得恐惧的幻想着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
事实上，凯恩街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真正理解，治安官三个字的重量。
什么叫封疆大吏？职权覆盖了治安方面绝大多数部门的治安官就叫封疆大吏，只要掌握了切实证据，治安官甚至能先斩后奏把上级抓进去启动公检程序。
一批批罪犯被押送到各地拘留所，而后启动公检程序依法提起诉讼。
人们恍然发现，原本所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阵痛也随之出现。
不可否认的是，不管各大头脑的生意是否合法，他们的确养活了凯恩街绝大多数人。
但这种阵痛只是暂时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可替代的。
毕竟失落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凯恩街，只是近水市一个区级单位，并没有到了创伤无法弥补的地步。
各级单位开始逐渐空降领导人，各大企业开始入驻，新兴企业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这一切没有任何人组织推进。
就像那句老话：权利并不存在绝对的真空，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人源源不断的自费接手。
短短半年，凯恩街就度过了阵痛，人们发现生活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失去了帮派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或许范闲的选择是正确的，一个械秘师，一个能随时掌控整片地区网络的械秘师，或许真的更适合治安官这个位置。
举头三尺无神明，但却有一个数据元神24小时记录着一切。
而新官上任就狂揽了大量政绩的尤莉神仆和凯恩街，被当作了治安官法案的典范，在民间大肆传扬，大肆吹捧同意该法案的议员们眼光有多么独到，多么正确，并借此极力拉拢着选票。
这片古香古色的地区，名声也渐渐传开，渐渐开始了旅游娱乐化转型，为落后的近水市找到了新的经济支柱，输了好大一口血。
他妈的坑外地佬的钱可比杀人赚得多。
而这个旅游区最绝佳的一景是，一辆皮卡，一辆无人驾驶的粉色皮卡，漫无目的游荡在凯恩街的大地上。
1667年12月3日，电视台上，播放着近水市法院开庭审理录像。
旁白语气激动：“陪审团心惊胆战的听着每一条指控，看着独自站在被告席上面容平静的男人，心中皆是不解。
绝大多数罪名都是帮助犯夹杂着少数主谋，可饶是如此，每一条单拿出来都够判个二十年的，如今叠加之下几乎是死路一条。
他们自问，如果是他们做到了这种程度，绝对不会选择自首，这不是小偷小摸，不是过失杀人，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哪怕自首，也一定要请最好的辩护律师，而不是接受联邦派遣的法律援助。”
此时，旁白的声音渐渐变得激动：“我们能看到，被告的辩护人起身想要辩护却被范某拒绝了，辩护人显然有着他的职业道德坚持要辩天呐！被告范某直接掏了辩护人的腚使他痛苦倒地！被告拒绝了一切形式的辩护！真是漂亮得一招水中捞月，天呐，这神之一手真是太精彩了。
可辩护人没有放弃！他还没有放弃，他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他想要提交——沃德天！！！范某摆脱了警察的禁锢，直接冲上去将辩护人打至倒地，真是——”
此时，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话外音：“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他妈差不多得了，职业病犯了？这不是拳击解说你不要加这么多戏 ！”
旁白的声音停滞了许久，画面中的闹剧被紧急屏蔽。
许久之后方才恢复了画面，旁白的声音也变了个声线：“我们可以看到，检方开始宣读范某的罪行并请求法官判决。”
而后切换成了法官的原声大碟：“被告范闲，犯故意杀人罪、组织犯罪活动罪、人口贩卖罪依照本庭审判，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旁白：“法官一锤定音，居高临下看着范某。”
法官：“如被告不服本庭判决，可在收到判决书的一月内，通过本院或者特区最高法院提起上诉。”
旁白：“一年过去，范某原本的刘海被剃成了寸板，一身中式西服被换成了橙黄囚服。
除了外貌外，更大的区别是它整个人的气度，我们可以通过照片看到，以往的原告范某站在那，总是像一幽潜藏着巨兽的漆黑深潭，似是随时都可能掀起风浪择人而噬。
如今这汪潭水更加平和，普通。
范某远远看着法官，闭上了眼，戴着镣铐的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朝天遥遥一拜。”
此时，旁白的声音消失，法庭的原声大碟中传来范闲平静的低喃：“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很公平。”
随后，画面中，范闲被带离了法庭，暂时移交到了监狱。
旁白的声音对照着范闲的背影，用低沉的嗓音念道：“有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天罗地网在劫难逃，本案被告在投案自首后依然被判处死刑，可谓真是应了那一句坦白从严抗拒从——”
“你不要害我们的节目被封掉！！！”在怒吼声中，旁白的话都没说完，画面就已经黑掉，旁白的声音也就此下线。
重新亮起时，主持人与法学专家端坐，开始讨论本案的判决裁定和案情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