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往原质体验中心
天刚蒙蒙亮，忙碌了一夜的范师傅坐在皮卡，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吃着早饭。mqiweishuwu
这一夜他的心情堪比产房外的老王，怕孩子是自己的，又怕孩子不是自己的。
他发出悬赏让凯恩街的混混们前往调查，可胆子大的跑到天天科技园区遗址却只看到一片废墟找不到杜子石等人的踪影，叫那些混混白嫖了范闲好几千块。
他很想询问杜秘师是什么情况，但他担心对方正在进行暴力插入排气管的关键步骤，自己这一通电话会扰了对方的雅兴。
范闲自问，如果自己正在掀开小乐的前引擎盖、脱小乐的发动机、给小乐的系统安装第三方软件时有人打电话打扰自己。
那自己一定会亲自提着真的白金-m323手枪典藏版上门送温暖。
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的范闲隐约感觉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可不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问题在哪。
男人好色一点有什么问题？
男人喜欢机械有什么问题？
两者结合一下有什么问题？
这台皮卡的中控ai小乐明显不知道范闲的心态，ai怎么能理解人类有多变态呢？
它依然天真地关切着：“小主人小主人，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呢，是不是生病了吖，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_`)”
这关切的话语险些让范闲直接跟随欲望行动，尽管他不清楚ai能否算是异性，但可以肯定ai肯定不是同性，或者说ai这种东西是否有真正的性别概念都难说。
——她关心我，她肯定喜欢我！
好在，他及时给了自己一拳，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没事，我就是有点困。”范闲此时无心去想素质之类的东西，随手向窗外丢掉塑料袋。
而后瘫软在座椅上，胸口和腹部如同破掉的大风箱一样不断起伏却无法进出太多空气。
他能感觉到，自己那些混乱的思绪不断在脑子里一个个冒出，一些平时被理性压制的欲望疯狂肆虐，这让他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范闲只知道，这不只是熬夜的问题，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原质的戒断反应。
虽然目前从化学角度无法确认原质具有成瘾性，可每一个多次服用不同原质的原质体验员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戒断反应。
连续服用了两年的范闲戒断反应更是严重。
这种戒断反应来自于什么呢？习惯？窥探他人记忆的丑陋欲望？还是在幻觉中的尽情放纵？
范闲说不清楚，他现在只知道，如果再不赶紧给他点原质，他宁愿死掉算了。
范闲目前唯一庆幸的是，每次服用原质后对自己的心理暗示似乎在此时起到了效果，他脑子里此时最污秽的欲望完全没有人类的踪迹，这意味着他就算失控也就顶多造成一些财产损失。
并对围观群众造成心理阴影。
体验中心很快抵达，范闲哆嗦着扶着车门下了车，而后一路扶着车走出停车场，再扶着墙走进体验中心拿号排队。
在挂号完成后，范闲扶着墙哆嗦着走上三楼，看着号票一间间寻找自己要去的房间。
在几个转角后，站到了一间看起来像是办公室的门前，松开扶着墙的手强撑起身体，呼吸逐渐平缓，脸上重新带上了礼貌而不失风度的微笑。
当然，如果他惨白的脸色能正常一些的话，就更有风度了。
范闲轻轻敲门：“您好，我是7721号原质体验员，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
“请进。”
范闲推门而入，入眼便见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小姐，以及一旁坐在电脑旁的记录员。
护士负责注射原质和对体验员进行安抚，偶尔会在突发情况下需要紧急抢救体验员。
这也是范闲向来对这些护士小姐格外有礼貌的原因，某种意义上自己的命在此时其实握在这个一排气管砸过去能哭半小时的女孩手中。
而记录员，则负责记载体验员的一切身体情况，以及记录苏醒后的描述。
至于对体验员描述的信息进行验证判断，则是其他人的工作了。
范闲推门走入，尽管内心已经迫不及待，但他面上却没有任何急切，而是礼貌地坐到一旁的长椅上：“请问我们是现在开始工作还是……”
范闲的询问还没说完，便被满脸诧异的护士小姐出声打断。
“咦？范先生，您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做原质体验员。”
“您是？”范闲闻言疑惑看向护士小姐，他完全不记得这个人的信息。
不过这也算是正常的，凯恩街认识诚爷的人远比诚爷认识的人多，认识范闲的人也远比范闲认识的人多。
“您忘记我了？这份工作还是您帮我安排的呢。”护士小姐似乎完全没有被遗忘忽视的失落，相反她似乎很高兴能够遇到认识的人：“我一直想去拜访您道谢，但您似乎一直很忙”
——我介绍……哦，是她啊，叫什么来着？
范闲忘了对方的名字，但怎么相识还是大抵有些许印象的，也就一点印象而已，自己好像是什么时候帮一个刚下海的“公主”写过一封介绍信。
改变他人的命运，篡改他人原本的人生，这种能力人们往往被称为：权力。
因此，总有人孜孜不倦的拉良家下水、劝风尘女从良。
范闲有这个能力，自然会偶尔行使这种能力来取悦自己，满足自己“在行善”的精神需求，尤其是在成本特别低的情况下。
比如帮这个女孩写一封介绍信，比如收留黄毛让他免于失主的毒打，比如
你看，虽然我杀人放火不吃牛肉，但我有做好事，很显然我是个好男孩啊！
你看，虽然我违法乱纪偷税漏税转移资产，但我有提供工作岗位，还时不时慈善捐款，很显然我不是资本家是人民企业家啊。
一个道理的。
范闲大概想起了一些事情，故而摇头笑道：“我没那么大能量给你塞个铁饭碗，我只是帮忙递了一份介绍信而已，能通过考核是你自己的本事，这和我可没有关系。”
女孩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您确实帮助了我……”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背后没人连门路都找不到，背后有人也没有优待只是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就像范闲所说，他只是以自己的名义递了一份介绍信而已，只是确保这女孩能得到公正的对待，不会通过了也被其他关系户们挤掉名额，仅此而已。
如果能力不足，笔试面试临床测试但凡有一门不过关也是没可能通过的，说到底还是对方自己用功努力能力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