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确定方案
所以范闲欣慰，却又无奈：“你们是否适合作为一个势力的管理者我不知道，但我却是清楚地明白了，你们至少不适合成为政治家。”
奥托·冯·俾斯麦说过：政治家所能做的就是聆听上帝透过重要的事件传来的巨大脚步声，然后一跃而抓住祂的衣角。
如今，脚步声已经传来，已经所有人都能听见，大势已经掀起了边角，可这些人却在做什么？
“是吗，或许吧，我很感激范老板的理解。”听到范闲表示理解，舌尝思算是松了口气。
“我很好奇，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范闲翘着二郎腿，指甲盖不断刮着椅子扶手，左手撑在桌上托着腮扫视眼前六人：“等死吗？”
舌尝思脸上带上笑容，直勾勾看着范闲：“在此之前，其实今日我们请您过来其实还有另一件要事。
我们认为您对于上善家有着不同的意义，所以我们想要邀请您成为上善家的行政顾问，范真人您怎么看？”
“哼哼，顾问”范闲嗤笑一声：“不听话又想我留着帮忙？既要又要还要全都要是吧？”
“不过谁叫范老爷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呢，随你们吧。”范闲伸了个懒腰，随意至极：“范老爷都说了，来南部就是来帮忙的，没必要弄这些虚架子，说说吧，你们到底打算怎么解决南部如今的传染病问题。”
舌尝思闻言沉默了下去，苦笑一声看着范闲：“这次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看向另外五人，看似询问，语气却不容置疑：“如何？”
新任的眼见喜见状也没有多说，果断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另外四人也像范闲简单介绍自身的代号后，陆陆续续离开。
当会议室只剩下两人时，舌尝思长长舒了口气，揉着眉心后靠在椅背上，无神的看着范闲。
范闲忍不住打趣道：“嘿，诚爷还挺厉害，他们还蛮听你的话的，一点不担心你和我密谋些什么怪东西。”
舌尝思长长叹了口气：“无非是有点本事在身罢了范老真人，范真人，昨晚我们商讨了一晚上，你知道他们怎么想吗？”
“说说，范某洗耳恭听。”
“他们说，不如组织一批精英去绑架高官家属，以此胁迫南部军区退步。”舌尝思怔怔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没有任何装潢，吊顶上只有一颗灯泡照亮整个被开凿地洞作为会议室的房间。
“白日做梦。”范闲嗤笑一声，不屑一顾：“金诚房业的诚爷被抓了还有可能督促不要偷工减料，可要是金诚房业的中层管理被抓了，又能有什么用？滞留在南部顶多是牛头马面又不是阎罗王，你要让他们不做什么事他们还能磨洋工，但要让他们去做什么事，他们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除非上善家能把南部军区的全部军官一起拿下，可是你们能有这一网打尽的能耐？”
“是啊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整个上善家真正曾是管理层的人很少了，如今的，大多是下面被拔高个子拔上来的。”
“看得出来。”范闲缓缓点头：“刚才那五个人里，有一个曾是妓女，风尘气进了骨子里的妓女，没个十几年洗不掉那股子风尘气，一眼便能看出来。”
对于范闲突如其来的污蔑舌尝思微微皱眉，严肃指正道：“是老鸨，不过这件事先抛开不谈，范真人，我想请你帮忙。”
“详细查了查我这段时间的履历？”范闲托腮笑呵呵看着舌尝思，倒也没特别意外。
如今在舌尝思面前的，不是那个凯恩街过油水费尽心思两年才榨出八位数身家的中间人。
而是曾拖死六星异兽，能够只身杀入雾区，不计代价时保底五星战力的强绝4星乱秘师，放眼联邦挤不进高手行列，却也算是非人了。
若说单体武力的话，上善家确实找不出比范闲更高的。
“范真人，范老板，我知道您肯定有其他方案，中间人的职业习性如此，一个方案失手另一个也能对客户有个勉勉强强的交代。”
“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有，我有二十三种方法解决这个问题！”范闲双手撑着桌子眯了眯眼：“足足二十三种！”
“好！不愧曾是凯恩街最好的中间人！那请范真人详细”舌尝思说着说着，察觉到了范闲的情绪不太正常，心中一跳大感不妙，赶忙掏出长命锁丢出。
看着长命锁，舌尝思沉默片刻后忍不住疑问：“如果不伤及无辜呢？”
范闲：
“范真人？”舌尝思轻轻敲了敲桌板。
“现在没有方案了。”范闲颓然叹了口气，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
舌尝思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一会后才无力的看着范闲：“那如果代价最小的呢？”
“有是有，但是诚爷，你分明是明白的。”范闲了无生趣的摆了摆手：“第一个方案，往往是最好的方案，我问你一个问题，哪怕我是说哪怕治好了之后呢？”
“我们打个比方，突然发现原来吃土就可以治疗这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传染病，然后呢。”范闲靠在椅背上，散漫地坐着：“接下来是什么？呱？上善家竟然如此顽强？那便不得不使用次声波武器咯，可要是次声波武器也挺过来了呢？”
范闲突然激动起来，起身手舞足蹈：“哗——核弹他妈的上，白磷弹他妈的上，中子弹他妈的上！上上上都他妈上！直接空中投毒污染水源！这些蟑螂真是难杀！”
“大概他们的反应就是这样，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呢诚爷？”范闲缓缓垂下手，起身看着舌尝思，面无表情：“必须要有什么能绊住南部军区的脚步，要有什么东西让北华夏特区从上而下给南部军区施加压力，让他们一根筋变成两头堵。”
舌尝思已然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而范闲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而扩散传染病，就是性价比最高的方案，当规则不再保护你时，弱者就要学会不择手段地生存。”
“那么代价呢？”舌尝思抬头看着范闲，看着范闲的双眼。
正在侃侃而谈的范闲话语一顿，低下头看着端坐的舌尝思：“那就由我来，明天会有一个上善家的平民失踪。”
舌尝思沉默着，抬头看着范闲。
范闲绕过圆桌走到舌尝思身边，躬身点了点他的胸口：“诚爷你要明白，每天、每分钟都有人在死，而你，上善家六位头脑之一，却为了所谓满足自己的良心不断拖延，放任病重者在病痛中死去，如此行为到底是不是有违良心？”
舌尝思的眼中浮现出痛苦，难以言说，难以言表的一丝痛苦。
“不让其他人知道，如此上善家唯一会被拷问良知的只有我，还有作为帮凶的你，这才不愧对你那所谓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