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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一堂课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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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日都像个刺客一样,蹲在东宫外,盯着门口的马车。

    徐二看他如此模样,把心放回肚子里,还跟邹嘉说,放心,他就看看不会出事。

    结果他这心没放两天,就出大事了!

    二月的最后一天,裴弃送方辞礼南下养腿后,终于回了上京。

    他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东宫,谢他挡了秦叙的纠缠。

    太子本想留他吃个饭,但裴弃心不在焉地拒绝了,他还是想要秦叙一个解释。

    裴弃的马车刚出东宫,秦叙就跟了上去,但他不敢靠近,一直不远不近地赘着。

    绕过两条街后马车停了下来,秦叙看着墙上跳下的打手和退到巷子口的松墨,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秦叙撩袍跪在马车外,干脆利落地磕了三个头,“师父。”

    裴弃似乎是闷声咳了下,但声音很小,秦叙不敢确定,他最近总是梦见裴弃还抱着他睡觉。

    “师父就不必叫了。”裴弃开口,却不似往日的温柔,甚至连他们在御书房初见时的跳脱都没有。

    这样淡如白水又不容商讨的语气,是秦叙头一遭听到。

    秦叙伸手想抓住什么,可是心口的疼让他只能弯下腰,抓着马车轮,身子微微颤抖。

    “师父,我拜了师的,你,你喝了我的酒。”秦叙语无伦次地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他想打开马车门,可他手放在门上却不敢动。

    裴弃坐在马车里,冰冷嘲讽的轻笑声,刺得他浑身发抖。

    他说,“我现在不认了。”

    秦叙眼前一片黑,他双手贴在门上,“师父,我求你了,别不理我,我错了……”

    “错哪里了?”裴弃问。

    秦叙张开嘴,但他不可能说,这个理由说出来,他和裴弃就走到尽头了。

    裴弃哂笑,“果然。”

    上一次裴弃还觉得他可爱,现在只剩下了虚伪。

    裴弃倦怠地躺下,“你的俸禄我一分钱都没碰,一会儿就叫人给你送过来,你也不用担心外面的流言,我什么都没说,也不会说,安心地去吃你的花酒。”

    他说完之后似乎已经用完了最后的耐心,“回府!”

    秦叙双手抓着马车门框,“师父!师父!师父,我错了,我不该,不该撒谎,我没有在外面吃花酒,我,我只是在,不,我,我在外面住,我……”

    裴弃嗤笑,“重要吗?”

    秦叙哑然。

    是啊,重要吗?

    裴弃给过机会了,半个月,整整半个月。

    他都给裴弃一戳就破的谎言,甚至没有费心地去经营一下。

    他只顾着自己了。

    松墨抓着他的手臂,“秦世子,别这样,闹得不好看,咱们都体面一点,我们郡王走的时候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发疯,这才搞得满上京都知道了。”

    秦叙慢慢松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叙,我给你体面,你也要识趣。”裴弃的声音像是燎人的炭火。

    秦叙瞬间松开手。

    松墨也没客气,直接把人甩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秦叙咽下去涌上来的血,拒绝了青砚的搀扶。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秦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青砚也没有办法怪他,他也才十五岁。

    还是个小孩子。

    青砚只能说,“没事,郡王他……”

    他怎么样?

    青砚太清楚裴弃了,裴弃这个人宠你的时候是真的宠,真金白银砸下去,体贴入微的顾及,这天底下,没有几个能不心动的。

    太子这么多年念念不忘,一直都想要复刻当年的温柔,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他狠心的时候也是真的狠,说不去看太子,当真就能不去。

    若不是太子在寒冬腊月把自己脱得只剩里衣,还跪在养心殿外,裴弃也不会顺应旨意进宫陪他的。

    “主子。”青砚想到了主意,他舔了舔嘴唇,“我有个法子。”

    秦叙眼里迸发出光彩,“什么?”

    青砚看着裴弃离去的方向,“苦肉计,太子曾经用过。”

    秦叙摇头,“他不会的,方才松墨甩我出去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抵抗,他肯定听到了,他连犹豫都没有,我这一次,做得太过分了。”

    青砚咬牙,“万一呢?”

    秦叙苦笑道,“别想了,我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他没有半分表态……”

    秦叙低着头转回定国公府,他到的时候松墨已经在花厅等他了。他脚下快了些,可走近之后才发现,只有松墨一人。

    面上的失落明晃晃地摆着。

    松墨面上满是嘲讽,“怎么,秦世子离了我们家郡王连马车都用不上了吗?还是说您武功盖世,不需要这些俗物。”

    秦叙没吭声,径直坐下。

    青砚上前拉住松墨,“松墨,郡王应该没有让你这样对世子说话吧。”

    “是我自己说的,我就是看不惯,怎么了?”松墨一把甩开他。

    青砚脸上青了又白,“松墨,没必要弄得这么难堪。”

    松墨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登时跳起来,“没必要?郡王他……呵,算了,难怪郡王不想让我来,瞧着你们这嘴脸我都说不下去!”

    秦叙突然扣住他的肩膀,“郡王怎么了?”

    松墨想挣脱。

    秦叙说,“我不想伤你,我只想知道郡王怎么了。”

    松墨冷笑,“怎么了?”

    “是。”

    松墨甩不开他的手,便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说话,“郡王他也没怎么,就是真心喂了狗,风寒未好又半夜出门吹风,缠绵病榻了而已,秦世子的耳朵不是很尖吗,怎么,没听到我们郡王的咳嗽声?”

    秦叙脑子轰的一声,裴弃当真在咳嗽!

    “他好些了吗?”秦叙松开他,双手颤抖。

    松墨推开他,指着带来的金漆宝盒道,“这里就是秦世子你所有的俸禄,我们郡王不稀罕,也不需要,毕竟秦世子身上一套衣裳,就抵了半个月的俸禄。”

    松墨说完还瞪了两人才走,他心里憋着气,不吐不快。

    秦叙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裴弃……”

    他扣着宝盒的手指弯曲,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青砚感觉不对劲,正要去扶他,结果他就直接倒下去了,宝盒摔下来却被他紧紧护在怀里。

    青砚急得满头大汗,他只能把人放在椅子上,出去找郎中来看,可惜等他回来,秦叙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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