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殿下和世子的再次相互算计
郝瑟往悬崖掉了下去,至始至终,没有看见那挟持她的人究竟是谁。
(提示:这是一百一十二章。有小可爱如果发现接不上,一定是被吞了,自己想办法哦。我也很无奈啊)
……
时间回到郝瑟刚被那男子挟持住的时候。
这边,放松完的景翊,在飞羽卫做饭的场地溜达了一圈后,才慢悠悠回去找郝瑟。掀开马车车帘,发现人不在,微微怔愣了一下。
“殿下,我家公子去那边林子了。”正帮夏风补画眉毛的秀儿,随手一指。
景翊脸色有些不太好。
这狗子啥意思,刚才明明说不去的。他一转身,他就跑了,这是故意避着他吗?
本来想去找郝瑟,可腿刚抬起,又收了回来。
他是狗主子,他干嘛要上赶着去找狗子。
这让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成了狗子。
景翊像个孩子似地,赌气地往旁边的圆石上一坐,气鼓鼓的。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秀儿指的那片林子。
薄薄雾气里,那片林子的花树,似乎轻轻摇曳着,仿若有人在林间嬉戏。朦朦胧胧之间,隐有水蓝色晃动。
景翊一下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盯着那摇曳的花树,那本来慵懒的眼神一下沉了下来。
下一瞬,他脸色微微一变,连招呼也没给夏风他们打一个,就掠了出去,化着一道黑色的残影,消失在夏风面前。
夏风和秀儿面面相觑,各自耸了耸肩,继续画眉。
“切,殿下现在都快成狗子了。”夏风不屑。
“别动,都画歪了。”秀儿一喝。
夏风立马收回视线,专心和秀儿研究他的眉毛还要多久才可以不需要画。
景翊掠至刚才花树摇晃的地方,发现空无一人,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狗子呢?
怎么不见了?
刚才,她明明还在这个位置附近的。
想起那抹蓝色雾线和花树抖动的幅度,心间突如其来一阵恐慌,让他一下捂住胸口。
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种似乎失去了最重要东西的摧心挖肺的撕裂感又开始席卷。
身子晃了晃,他脸色更白。
为什么,他为什么总是没有来由地重复那种找不出来源的心慌和疼痛。
微微捏紧手指,他往四周一扫,目光在前方一棵花树上一顿。
那里,树皮被明显蹭掉一块,那蹭掉的树皮形状,看起来像一个箭头,隐隐指向某个方向。
难道是狗子留下的记号?
来不及多想,他顺着记号方向追寻过去。
却发现,每隔一定距离,就有这样的记号,一路往前延伸。
雾气,越来越深。气温,越来越凉。山势越来越陡峭。似乎,正往山巅而去。
景翊并没有任何停留,一路追寻过去。
如今,不管这记号是郝瑟还是他人所做,他似乎都没有选择的余地。阴谋也好,阳谋也罢,他都只能追去。
景翊衣袖一卷,黑色袍角在雾气里一闪而过,消失在浓雾里。
……
悬崖边,男子将郝瑟推下去的瞬间,同时动手解开了她被制的穴道。
解开穴道的同时,他眸光一闪,迅速把什么东西涂在了她的手上。
郝瑟被解开穴道的瞬间,眼眸一厉,手腕如风,迅捷地往男子身上抓去。奈何身体已经悬空,没有着力点,只够着了男子的腰带。
她用力一扯,那腰带就被她扯了下来,腰带上面什么东西撞击在她手腕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腰带意外被扯,男子的下装在郝瑟刚才那一拽下,开始慢慢滑落。
此刻,她开始下坠。
他的下装也开始下坠。
他全身一震,立即低头,唰地一下,拎住了滑落的……,露出面具外的那双眸子,神色很是复杂,唇角再次一抽。
浓雾那头,另外一道黑色身影迅疾如飞地掠了过来,冲向悬崖,擦过男子身旁时候,并未停留,没有半分犹豫地直接往悬崖下方扑去。
与此同时,扑下悬崖的黑影,手腕一转,白光一闪,如一道闪电,携带风雷之声,直直击向忙着抓下装的男子,伴随一声暴怒之声:“李汝应!”
“掉裤男”向后急急一退,万分惊险地堪堪避过景翊飞出的暗器,后背撞上悬崖后方的一棵树。
因退得太急,手里拎着的东西又开始下滑。
唇角,再次狠狠地扯了下,他单手抓住下滑的……,脚尖一勾,带起旁边一根蔓藤,随手扯了,往腰上一扎,充当临时腰带,挽救了果奔的下场。
看了看自己那临时腰带,李汝应哭笑不得,眉梢又狠狠抖了两下。
微微一叹,他取下面具,露出一张属于李止那嫡仙般的脸。
前些日子,盛都那边给他透露了景翊即将和郝瑟出京前往商州的消息。他一收到消息,也就算准日子,早早候在这一带了。
就如他不轻易入盛都一般,景翊也不轻易出盛都。
为了家族的生存和命运,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不过景翊那家伙,整天都和郝瑟呆在一起,飞羽卫一直环绕,他很难有机会下手。
好不容易凑到郝瑟落单,他果断地挟持了她。
他虽对郝瑟无任何敌意,也不想伤害她,可是,权衡之后,他终究还是利用了她来引诱景翊前往这片他做好万全准备的悬崖。
在盛都呆的那段日子,他渐渐看明白了,郝瑟对于景翊,似乎太过重要。虽然他并不明白各种缘由。
虽然,其实他挺喜欢郝瑟这小子的,甚至偶尔还会微微迷失。
可他知道,在家族利益面前,他对他的好感,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掉利用她的机会。
因此,今日,他挟持了郝瑟,还故意给景翊留下了追踪的记号,一路将他带到这片悬崖。
他故意控制了速度,又算计好了推郝瑟的时间点。
那个时间点,就是能让追上来的景翊,可以刚好扑下去抓住郝瑟。
这样的话,郝瑟不会因为坠崖而身亡。
但是,他却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拿下景翊。
李汝应往悬崖边微微靠近,看着那被云雾弥漫的谷底,眼神反复变幻,低低说了声:“可以下去收网了。”
话音未落,他却神色微微一变,脸色随即开始发白,白里还微微露出青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一下跌倒在地上。
李汝应缓缓看向那棵树,微微摇头,明白过来。开始盘腿而坐,运功抵抗体内毒素。
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着了景翊的道啊。
那家伙,在扑下悬崖的瞬间,用暗器逼他后退。而那暗器的力度和角度却很是刁钻,要想避开那暗器,他后退的方位和距离,都恰恰会撞上那棵树。
而那颗树,已被景翊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就下了毒。
所以,他现在,中毒了。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景翊啊。
只有对自己的功夫最了解的景翊,才有本事把力度角度方位和他的所有反应都计算到最精确。
李汝应半是叹息半是惋惜。
如今,他毒发,必须立即运功调理,否则性命堪忧。而一旦运功调理,他也就失去了对付景翊的最佳时机。
景翊,再一次,破了他的局。
他和景翊,是对手,却也是这个世界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他偶尔会想,假如他们没有生在皇家和李家,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朋友呢。
……
彼时,悬崖下,郝瑟抓掉李汝应那一抹腰带,身体坠了下去,衣袂飘飞在翻腾的云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