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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骚里骚气又自恋的夜魂殿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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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尚书的身体疯狂抖动起来,嚎叫声惨厉不似人间声音。脸上是笔墨难描的痛苦,而他在这煎熬里,扭成了一团怪物,疯狂惨叫。

    声音太过凄厉,连那人身后跟着的几个黑影护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不忍目睹。

    那人吹了吹如玉手指,嫌弃道:“哎呀,你应该为自己那水桶腰检讨绝食,为你那短小却不精悍的什么什么痛哭挥刀,为那让本殿主审美困难的脸羞愤撞墙……”

    悄悄退到角落的几个护卫,纷纷捂脸,不忍直视。

    那人又摸了摸自己紧致流畅的细腰,很满意地点点头:“嗯,我果然是小蛮腰。”

    伸展了下大长腿,点点头:“长得触目。”

    一巴掌拍在自己身后:“小翘臀。”

    那人完全无视旁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张尚书,似乎有些烦恼:“可是技术好要怎么证明?”

    张尚书痛得早已说不出话,想咬舌自尽都做不到。这一刻,他终于亲身体会到,为何落入夜魂殿殿主手里的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求死。

    看起来,他连一点皮外伤都没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承受的痛苦,堪比十八层地狱。

    他后悔了,后悔招惹郝瑟那小白脸了。可他也不知小白脸背后有这样一个怪物靠山啊。

    以前只知夜魂殿殿主身份神秘,武功高绝,手段狠辣无情。可谁能想象,原来殿主是个骚里骚气,疯疯癫癫的自恋狂。

    还有那侮辱人的本事,比郝瑟那厮还厉害啊。能不能让人死得简单点啊。

    那人似乎终于欣赏完了自己的魅力,又凑近他,欣喜的语气:“来,给你穿个新衣服试试,本殿主刚研究出来的新玩意儿。”

    地牢里,发出一阵比刚才还凄厉数倍的惨嚎。

    ……

    这一夜,张尚书觉得已经不怕死后下什么十八层地狱了,因为他觉得,他已经下一百零八层了。

    他也更加惊恐地知道了,神秘的夜魂殿殿主竟然是……那个人。这一刻,无比同情还浑然不知情的侄儿安王。

    ……

    三日后,张尚书午门问斩,头颅滚落尘埃,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至死都没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就签字画押了,那些人证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给他致命一击的。

    只不过,郝瑟在和景翊商量后,并未对外公开那虞美人碗背后的秘密,也隐去了一些太过残忍的真相,只对老百姓宣称是张尚书私自扣押百姓在瓷窑里干苦力,太过辛苦,劳累致死。那日公审,她也刻意注意了这点。

    有些真相,对家属来说,也许知道比不知道更残忍。既然无法挽回,那就尽量减轻他们的痛苦。也利于盛都的稳定。民心最易被蛊惑,得防着些。

    而尚书家查封的那部分不正当财产,在奏请皇帝后,拿出部分作为对受害者家属的赔偿和抚慰。其他全部收归国库。

    盛都城里,百姓奔走相告,传言新来的少尹白日审人,夜晚审鬼,传言搞得越来越神。

    而那些失踪案的家属,痛哭流涕,给盛都府送了青天大人的横幅。

    这让郝瑟恍惚觉得自己成了某青天黑炭大人。半夜偷偷照了好几次镜子,担心皮肤一黑毁所有。

    ……

    飞羽苑里,景翊坐在石桌旁,一双长得触目的大长腿搭在桌上,郝瑟在旁殷勤地伺候狗主子。

    狗主子帮了这么大个忙,尚书的事一落幕,她就主动来献殷勤了。

    “这里,这里,重一点。”景翊似乎很享受。

    “狗主子啊,我有个问题啊。那些溶洞护卫都是死士一般,压根撬不开口。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一股脑儿交代真相,签字画押,还愿意上公堂当场作证的?”

    那些护卫,可都是硬骨头啊,家小又被尚书拿捏了。她盛都府啥刑具都上了,都还没拿下来。

    景翊瞟了眼郝瑟,淡淡道:“这世上,就没有我敲不开的嘴。”

    郝瑟看着他,怔了怔,恍惚觉得,眼前的美人灯突然就又冷了下来,眼里似又起了又疯又冷的神色。

    “景翊,你这样看起,好冷。”

    “你是……怕了吗?”景翊看着郝瑟的表情,眸色突然有些暗淡下来,有些自嘲地笑道:“狗狗,我不是个善良的人,你……害怕吗?”

    哪怕是天牢里的酷刑,也比不过他创立的那些私刑,连他自己都觉得,那一刻,他化身为地狱里来的恶魔,永远与黑暗为伴。

    眼前又恍惚闪动着那一日,郝瑟沐浴在阳光下的脸,想起那开遍了整个心田的向阳花。他忽然就觉得,狗子和他,终究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这一刻,景翊眼里又被浓稠墨色席卷,狠辣绝情,却又无尽悲凉,让郝瑟想起百年孤独这个词。

    她心里没来由地就一疼,那疼,似熟悉,似陌生。

    “不,”郝瑟摇摇头,“景翊,我不喜欢去定义善良,也不会圣母地去要求别人崇高。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我不会主动欺负人,可别人若打了我,我就要打回去。”

    “景翊,对我来说,事情本身不存在恶和善的区别,只有动机和打回去的尺度,才是评判的标准。”郝瑟笑笑,“景翊,我只信我的直觉,我在你身上,看不到真正的恶。”

    “我罩着的人,”郝瑟说得有些恶狠狠,“我也很护短。”

    景翊怔怔地看着她,很久没说话,眸底的墨色渐渐淡去,又是满眼的星光银河。他眨了眨眼,抖落了郝瑟满身的星光。

    “狗狗,你是说,你护短我?”他突然笑了。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说要护着他。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好。

    “没错,”郝瑟点点头,“谁让你是我狗主子。狗腿子拿开干啥的?护主啊!”

    景翊笑了,第一次笑得如此纯真而美好。

    长睫轻眨,桃花眼眸中泛起璀璨涟漪,流动如层层星光,让这半卷阴霾半冷月的天色都似因这一笑云散月开。

    “哦,对了,这是秀儿答应给夏风的鬼故事画本子。”郝瑟突然想起这事,从怀里掏出画本子,“你家夏风口技技术是真的牛啊,那日我去地牢催眠张尚书,多亏了他的倾情演出。”

    被郝瑟这样一说,景翊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地牢里,狗子对张尚书说的那些“夸奖美人灯的话”。

    景翊凑近她,低语:“狗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郝瑟诧异抬眸:“这么客气干啥,尽管问。”

    “真的?”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景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半天,看得郝瑟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喂,问啥问题啊?“郝瑟有些受不了他那种奇怪的笑。

    景翊凑近,附耳说出了四个字。

    那个,四字成语。

    滚滚天雷炸裂,一个字一道惊雷,噼里啪啦,郝瑟立马想逃,却被景翊拉住了。

    “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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