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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元娘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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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吓得一抖,下意识回头看去。

    主仆两人目光一对,王熙的话还没出口,只见白光一闪,接着便是血光四溅。

    邀墨的表情狠戾惊人,用力将匕首从王熙的颈窝拔出,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元娘的心脏。

    事情发生的太快,阿芙的惊叫都哑在喉咙里。

    元娘整个人痛到扭曲,还是竭力喊道:“来人”

    邀墨面不改色地把匕首拔出,三两步逼到阿芙面前,那滴着献血的匕首已经抵上了阿芙的脖颈。

    阿芙此时已经吓怔了,定定坐在哪里,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眸子还能动。

    她心想完了,今生就这样完了。

    那匕首极快,轻而易举割开了她的肌肤,她感到有些痛,有些凉,然后,就感觉邀墨“扑通”一声砸在了她膝上。

    樱樱扑到她跟前,抖着手捂住她脖颈上还在滴血的伤口。

    伤口不深,只是一层皮儿罢了。

    邀墨背后嵌进一只巨大的钉锤,另一端还把在陈升手里,想来是听到了元娘的呼救,及时将邀墨砸死了去,才救下阿芙一命。

    阿芙牙关颤个不停:“元元娘”

    樱樱跌跌撞撞地栽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元娘揽起来。

    邀墨下手又快又狠,一刀捅进心脏,还拧了一下,如今硕大一个血窟窿在前胸,看的樱樱心痛如绞,泪飞雨下。

    元娘早已没了气息,一双眼睛半睁着,还保持着刚才呼救时的表情。

    樱樱实在不敢相信,待她如母如主的元娘,竟就这样身死了。

    她心中痛极,反而嚎啕不出来,头贴着元娘的脸,一哽一哽地抽噎。

    那边侍书惊恐的哭声也响起来。

    王熙的死状也极惨,那匕首太快,将她气管都割开了,腔里的血直溅到天花板上,因为婉婉出嫁而布置的红灯笼浸满了血,如今正一滴滴地留下来。

    阿芙端坐在上首椅子上,看着漫天漫地的红色,硬撑了一会儿,终于昏了过去。

    很多年后,长安城的百姓还记得那一晚。

    速来以固若金汤著称的裴府出事,裴大夫人和裴二夫人同时遇刺,裴三爷不顾宵禁强行出城,寻回宿在兵部的裴二爷。

    大旻的两位少年将军,纵马踏破了戒严半月的长安城的宁静。

    裴三爷直驱入宫,向皇太后求借太医出诊;裴二爷则持刀入府,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令两旁偷窥的百姓仿佛看见了他肉搏匈奴时的英勇风姿。

    叔裕刚一入府就闻见了浓浓的血腥气,他从来没有这么慌过,恨不能插翅飞到融冬院里。

    周和已从可园里的住所赶回,还穿着新郎的衣服,候在边门;看到叔裕来了,急忙迎上来道:“二爷莫慌,夫人和小主子一切都好,受了惊还睡着,婉婉和樱樱都在。”

    叔裕的声音都在抖:“大嫂嫂的婢子干的?人活着么还?”

    “陈升给当场打死了。”

    叔裕就不再说话,行色匆匆进了院子。

    屋里点起了浓浓的安神香。

    婉婉正跪在脚踏上,端着一碗参汤,小心翼翼往半靠在樱樱怀里,还昏迷着的阿芙的唇间送。

    樱樱神色木楞,显然也是吓坏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听见叔裕的脚步声,婉婉赶快侧开身子。

    叔裕走得太急了,一脚踢在脚踏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听着周和都替他疼,但他竟然毫无感觉。

    跪在脚踏上,他紧紧握住阿芙的一只手,额头贴上去,努力平息心中的恐慌。

    邀墨的那一刀虽然没割断阿芙的喉咙,可是脖颈上血脉密布,到底还是流血不止,洇透了雪白的纱布,看着都叫人心惊。

    叔裕开口,声音都哑了:“府医来过没有?夫人的伤不要紧吧?”

    婉婉道:“回二爷,伤口不要紧的,很浅,府医去磨药了,说是有把握连疤痕也不会留的。”

    叔裕不说话了,他方才骑在马上提着刀感觉有无限的力量,这回跪在她榻前,倒真觉得后怕的腿都软了。

    “什么时候能醒?”周和问道。

    婉婉蹙着眉朝他摇摇头,口中却故意道:“府医说歇一歇就能醒了。”

    周和知道她在安慰二爷,便也不做声。

    叔裕把阿芙的手贴在脸边,沉吟道:“周和,你不要惊动别人,亲自去把咱们瞬字队的弟兄们都带来,没有我的允许,融冬院连只鸟都不能飞进来。”

    周和领命,攥了攥婉婉的手,火速去了。

    叔裕对垂泪不止的樱樱道:“你去吧,让婉婉给你找点吃的。夫人这儿我看着。”

    樱樱依言起身,叔裕把阿芙搂过,深深嗅了嗅她的发香——显然有血溅到她头上了,闻起来全是锈味。

    他这样拥着她坐着,看着她脸颊慢慢起了异样的红潮,嘴唇渐渐张开,然后起了些干皮。

    她开始发烧了。

    叔裕摸摸她的额头,烫的能坐壶热水。

    他一时想不起来去唤府医,只是笨笨地打了条湿毛巾放在她额上。

    热度起的很快,阿芙开始身上酸痛,时不时皱皱眉头,发出几声似有似无的抽泣。

    叔裕知道她烧的难受,但是又怕她着凉,只是一边轻声安慰她,一边用被子把她裹紧,抱在怀里。

    叔裕打小就是个小火炉,三九寒冬单衣舞剑从不迟疑。

    这十月的天气,抱着滚热的阿芙,还压着一层厚被子,这会热的汗透重衣。

    季珩带着太医们来到的时候,就看到昏暗烛下,红罗帐中,二哥脸上不知是汗是泪,搂着烧的脸通红的二嫂嫂。

    这情景有些庄严,又有些悲壮,他一时心中震动,愣了一瞬,才示意太医上前。

    叔裕下榻的时候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季珩赶紧扶住他:“哥,嫂嫂没事的,您放心吧。”

    叔裕勉强回过神,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你去把相应的事情料理一下。等你嫂嫂醒了,我再过去。”

    季珩应了离开,临走恰碰上带兵回来的周和,专门吩咐他去门口守着,这才急匆匆往德和堂去。

    裴老太爷当然被惊动了。季珩刚出去找叔裕的时候,他就由蔓儿扶着,往德和堂看了眼。

    他一辈子都干的是文职,哪里见过这样血溅三尺,当时便觉得腿脚发软,点了个老管家和陈升一块守在那,又急匆匆回去了。

    因为没有主家的吩咐,谁也不敢擅动,都在那翘首期盼,终于把季珩等来。

    季珩一眼看到死在门边的王熙。

    这约么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她的面色渐渐不复生前,颇为可怖。

    可是季珩一下想到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带着稚气的明艳庄严,和大哥哥真是一对璧人。

    她一本正经的说“长嫂如母”,让季珩和叔裕有什么困难便来找她。

    于是凡碰到阿爹阿娘不许的事,兄弟俩便往她的院子跑。

    她虽守规矩,对两个小叔子确是格外溺爱。

    从大哥哥走后,嫂嫂的心性也有些变了。

    尤其这几年兄弟俩各自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与嫂嫂多有龃龉,更是淡了些。

    可是裴季珩看着她瘫在那儿,鲜血浸透了衣裳,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陈升忐忑道:“三爷,这”

    “先把嫂嫂和元娘停灵在这儿,凶手那边保持原状不要动,明日请了入殓的来候着,等京兆尹来人看过了再说。”

    陈升和管家应了,季珩想想又道:“最近你们吩咐下去,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往融冬院和颐夏院去。那边有小公子,若是谁惊着了,就打断了腿撵出去。”

    管家离这边八丈远,点头如小鸡啄米。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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