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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胀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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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二刻,叔裕和顾元叹终于在最后一次击节赞赏拍案惊奇后结束了他们的深聊,两对夫妻各回各房。

    樱樱婉婉早已被阿芙打发回去收拾屋子,周和也不在叔裕身边,屋子里只剩下叔裕和阿芙两人,遥遥相对。

    叔裕走过来牵住阿芙的手,眼睛里跳着火苗,迫不及待要同她回房。心里着急,脚步慢不下来;可又不敢走得太快,生怕颠到了阿芙肚子里的小家伙。

    他们已经盼望了太久太久了,以至于他们几乎将这种盼望当成了奢望。

    阿芙如何不知他的心情,脚步也是越走越快,谁料刚走到花厅门口,就碰到了折而复返的顾彦先。

    少年瘦削的身影掩藏在树下,两人都没注意,吓得阿芙一抖。

    叔裕也顾不得避嫌,一条胳臂将她揽在身侧,厉声道:“谁?”

    顾彦先急忙行了个礼:“见过二舅父,二舅母,彦先轻纵了,惊扰了舅母,还请恕罪。”

    叔裕呼了一口气:“起来吧,怎么了?”

    顾彦先身上有一种阴翳,那双眼睛却又格外清澈,二者一相碰撞,有一种极为奇异的魅力。

    虽说顾彦先喊阿芙舅母,可是两人都是大观七年生人,其实是同岁。

    月色下,映得顾彦先一双眸子夺魂摄魄,阿芙朝叔裕身后躲了躲。

    “回舅父的话,我想问,不知道能否到舅父手下当兵?”

    叔裕讶然,然后笑了:“你这孩子,我是兵部尚书,听着和‘兵’有关系,其实算是个文职,到我手下当什么兵,裴府家兵吗?”

    他以为顾彦先是说着玩玩,言语中便也带上了几句戏谑。

    阿芙从叔裕身侧探出头来,打量彦先的神色。

    从长相上看,他比叔裕显得稚气不少,可是看起来比叔裕还要沉静,或者说,比叔裕要阴郁不少。

    这会他噙着笑意,眸中却没有多少温度,待叔裕笑了会,才不紧不慢道:“虽然朝野上下,都将兵部尚书视作文职,其实舅父与我都清楚,真叫文官来做兵部尚书,那就是祸国殃民了。”

    叔裕笑着,但身子定住,显然是开始认真听他说。

    “舅父能够成为六部之中最年轻的尚书,自然是因为,舅父是当下大旻最好的将军,对我大旻的各驻军有着最清楚的了解。”

    “虽说我阿爹与阿娘都是读书讲诗之人,但彦先自幼便向往征战沙场,长驱蛮族。如今我已年届二十,应当是可以为自己作主的时候了,还望舅父能帮我一把”

    叔裕的神色隐藏在树影婆娑中:“你要我如何帮你?请圣上为你封官吗?”

    彦先仍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小小年纪看起来竟是胸有沟壑:“彦先并不是想借着舅父的面子,去军中作威作福。只想请舅父将我放去训练最严苛的虎贲之军中,叫我收收磨练,知道知道厉害,若是当真坚持不下来,也早早绝了这心思,乖乖回家成婚生子。”

    叔裕笑了。

    他拍拍彦先的肩膀:“顾孝则只比你小一岁,这心智,恐怕比你少长了十来年。”

    彦先低头笑道:“孝则是有前途的人,自然不用过多考虑了。”

    叔裕笑道:“他读书,你当兵,旁人种地开酒楼,各人有各人的前途,哪一个又不是黄土埋了半截,”他看着彦先的眼睛,“你说是不是?”

    彦先深深看了一眼,点头笑道:“舅父说的是。”

    叔裕回过身来牵住阿芙的手:“行,夜深露重,我就不与你多说了,过几日安排妥当了,我使人去知会你。”

    叔裕恐凉风吹着了阿芙,走得有些急,彦先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在哪里“知会”他,就见叔裕牵着阿芙从他面前匆匆而过。

    阿芙低头看着脚下,一只手给叔裕牵着,半个肩膀不小心蹭过彦先的大臂。

    彦先一愣,好久也没动弹,只觉得桂花香气还在鼻端,半个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叔裕牵着阿芙的手,闷头走了好一会,突然停下步子,转过头来,傻傻地问她:“咱们的屋子是哪一间?”

    阿芙也傻眼了,两人来了之后就直奔堂屋,接着便去了花厅吃饭,眼下身边一个下人也没有,她怎么知道屋子是哪一间?

    叔裕看阿芙呆呆地摇摇头,小嘴半张,憨态可掬,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勾起唇角。

    阿芙顿时从呆萌变成娇羞,低了头去暗暗欢喜。

    两人站的这地儿正是风口,夜晚的风虽然不大,却有些凉飕飕的。

    叔裕四下打量打量,看见旁边恰有个赏画回廊,便牵着阿芙到了个避风的拐角处。

    他将外衣脱下,铺在有些发凉的石台上,示意阿芙坐下。

    阿芙哪里敢坐,他那个外衣上头绣的净是些麒麟神兽,她可不敢坐,她要为肚子里的小娃娃积福。

    叔裕也不勉强她,自己大剌剌地坐下来,将阿芙抱于膝上,顺手扯过衣裳裹在她肩头。

    阿芙羞得不行,在夜幕的遮掩下,这样坐着感觉怪怪的——她伸手去推叔裕,叔裕无辜道:“我总不能将里衣脱下,裸着坐在你旁边吧?”

    阿芙吃惊:“夫君,你就穿了两件衣裳?”这可是早春啊,同样是人,怎么有些

    人就这样结实?

    叔裕再次无辜:“三件,还有件小衣。”

    这,这实在是聊胜于无,阿芙便不说话了,乖乖坐在他怀里,只觉得到处都热乎乎的。

    叔裕一只手揽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

    阿芙任由他动作,目光落在他茂密的头发上,心中无比静谧。

    叔裕抬头,恰好与阿芙的目光对上,认认真真问道:“胀得慌吗?”

    阿芙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上不来,结结巴巴道:“胀,胀的慌吗?”

    叔裕换了个措辞:“我是说,挤得慌吗?”

    这,问得阿芙好不自在,总感觉自己并不是在经历甜蜜温馨的孕育过程,倒像是桃花节去玩水的时候,先是摩肩接踵,挤得苦不堪言,再是找不到恭房,胀的心神不宁

    叔裕还在一本正经地等她回复,阿芙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去描述自己身上的感觉,最终还是落败:“没什么感觉”

    叔裕便不做声了,专心致志地给她的肚腹抛光。

    阿芙心里好笑,又觉得温馨,静静坐在他怀里,搭在他肩上的手忍不住去抚摸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比她的硬好多,虽说都束了起来,还是能感觉到那粗粗的,坚韧的质感。

    “啪”地一声,吓得阿芙勾紧了叔裕的脖子:“怎么了?”

    叔裕结结实实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把头埋到了阿芙肩窝里,紧紧地搂着她。

    “怎么了夫君?”她轻轻顺着叔裕的后背。

    叔裕不回答,在她肩窝里又蹭了蹭。

    这么大的个子,却缩在她颈侧,蹭的她发痒,让阿芙觉得莫名有些可爱,一只手捏着他的耳垂,一边故意奶声奶气问他:“阿爹,阿娘问你怎么了呀~”

    叔裕一僵,才意识到阿芙在用孩子的语气跟他说话,掌不住也笑了。

    两人离得这么近,阿芙能感受到他喉结的震动,让人格外安心。

    静了静,叔裕抬起头,一只手捧住阿芙的脸,端详许久,叹道:“我竟还拉着你饮酒,我当真是个天上地下难找的混蛋。”

    顿了顿,他接着道:“还是个举世罕见的糊涂阿爹。”

    她在他面前晕过这么多次,又变得如此嗜睡,下人也汇报过说她胃口不好,他竟然就没往这想过一点点,还神气活现地劝她酒,险些害了自己的娃娃。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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