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晚上少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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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宋驰早起洗漱，向红棉从醒来开始，就一脸揶揄，往他这边看过来时，还时不时发出笑声。yousiwenxue
那笑声悦耳，却叫宋驰的眉头挑了又挑。
到底是自己媳妇，昨晚又闹了个大乌龙，还能怎么办，受着吧。
“咚咚咚”，伴随着敲门声，宋母的声音传进来，“都起来了吗？今早还要去医院，别忘了。”
“起了，马上就出去。”宋驰喊。
他扶着穿好衣裳的向红棉，慢慢往外边走。
宋父跟宋爷爷头痛得厉害，没胃口吃饭，可一看到宋驰，眼珠就亮了，俩人脸上布满笑容，让宋驰更加无地自容。
还是宋母善解人意，她敲了敲丈夫面前的碗：“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吃饭，要迟到了。”
宋爷爷跟宋父一听，赶紧收回目光，上班可不能迟到。
宋母转过头，视线在经过宋驰时，停了下来：“以后晚上少作妖，吵的人睡不好。”
宋驰：……
“红棉，早上给你煮了鸡蛋糖水，来，尝尝。”
向红棉的伙食待遇在宋家是独一份，一碗热糖水，里面四颗鸡蛋，就连宋爷爷跟宋父，也就只有一颗，宋母跟宋驰都是没有的。
“妈，你吃吧。”
宋母“哎”了一声，把碗推给她：“你吃，看你瘦的，你体质不好，孩子体质怎么会好？”
“我妈是妇科大夫，不会骗你，你就吃吧。”
在丈夫跟婆婆的注视下，向红棉把鸡蛋糖水喝了，还吃了一张饼，一点青菜。
宋母满意了。
“你们俩回屋收拾收拾，待会儿跟我一起去医院。”宋母说。
小夫妻俩点头。
翌日，检查结果出来，宋驰没让向红棉跟过来，他独自来到宋母办公室，看到母亲黑沉沉的脸色，他心里“咯噔”一声。
“妈，红棉她——”
“你还有脸跟我提红棉，你们在乡下到底怎么回事，红棉怎么会有先兆流产的毛病？以前出血过吗？”
宋驰点头。
“你啊你。”宋母恨铁不成钢。
“妈，红棉的身体还能恢复吗？”
宋母白他：“幸好你把她带回来了，还有补救的机会。”
“怎么补救？”
“我看过了，红棉的预产期应该在这个月底，到时候你给我精心伺候，说不定，月子里就能把旧伤养好。”
宋驰以前就听说过，月子坐得好，伤口全跑了。
他立即保证：“到时候，我肯定好好给红棉伺候月子。”
“你最好说到做到。”
宋驰起身，正要离去时，宋母叫住他：“回去知道怎么跟红棉说吗？”
“你跟娃，身体健康，啥毛病没有。”
“滚吧。”
宋驰果真“滚”了，还滚得特别快，他骑着宋父以前上班用的自行车，紧赶慢赶回了家。
家里就向红棉一个人，他不放心。
……
向红棉分娩的这一天，比宋母预计的四月底推迟了近一个礼拜，在立夏这一天，5月6日，一个孩童呱呱坠地。
宋母在产房里，最先听到孩子的啼哭。
向红棉身体养得好，生完孩子人也清醒。
孩子的哭叫声，宋母恭喜她的声音，甚至还有宋驰在外边拍门、急不可耐，要不顾一切闯进来却被医护拦住的声音灌进耳朵，她不觉得吵，只觉得幸福。
宋驰一家人心疼她，让她提前住进医院，孩子没能按照预估时间降生，她心惊胆战，还好有宋母这位妇科专家给她解释，在旁看护，她才能安心睡觉。
肚子发动时，她还在沉睡。
从产房里出来，宋母握着她左手，宋驰握着她右手。
“红棉，你真棒。”拨开汗湿的发丝，宋驰满眼柔光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推产床的其他医生护士都笑了，宋家人也笑作一团。
宋驰不觉得不好意思，“红棉，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是啊，睡一会儿吧。”
向红棉苍白的脸上漂浮着两团红晕，她听话地闭上眼睛，身体又痛又乏，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睁眼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抱着孩子在病房里晃悠哄宝宝的宋驰。
似乎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在向红棉看过来的刹那，宋驰转过头，粲然一笑：“醒了，看看宝宝。”他把咿咿呀呀的小宝宝抱到向红棉面前，给她瞧。
小娃娃红彤彤皱巴巴，向红棉却觉得无比可爱，心口都被塞满了。
“红棉，你看，咱们宝宝多俊。”
向红棉也道：“是啊，像你。”
推门进来的宋父宋母忍俊不禁。
“红棉醒了，正好，你妈给你炖了鸡汤，趁热喝。”宋父说。
“谢谢妈。”向红棉撑起胳膊要起来。
宋母刚要制止，宋驰轻柔和缓地把她放倒，手掌托在她后脑勺：“别乱动。”
说着，他还轻轻弹了一下妻子的额头。
“妈，给我，我喂她。”
宋母笑着把鸡汤递过来。
亲眼看着向红棉把汤喝了，期间向红棉还想宋驰也尝一尝，这段日子，家里的好东西都喂她了。她只问了一嘴，宋驰就遭到母上大人的白眼，她抱歉地看向丈夫。
“喝完了给我。”宋母冷漠地对儿子说。
转头，对向红棉却春风拂面一般：“红棉，想吃什么，就告诉妈，妈给你做。”
“谢谢妈。”
“你这孩子，谢什么，明天想吃什么？”
向红棉不挑食，好养活，“妈，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宋母乐得嘴巴都快裂开了：“那我就看着给你做。”
说完，她把丈夫拉走，不留在这儿当电灯泡。
“宋驰，你也回去休息吧。”
宋驰在这里守了一整天，太辛苦。
“护士同志给我拿了一床被子，这张床没人，我随时可以睡，你就别管我了，困不困，再睡一会儿？”
向红棉哭笑不得。
睡醒吃，吃完睡，等她出院，不得胖几十斤？
“我刚喝完鸡汤。”
“啊对，我想起来了，那你躺一会儿，闭眼休息。”
向红棉：……
住了半个月院，在向红棉的强烈要求下，宋驰跟宋母才同意她出院。
抱着孩子回家这天，向红棉浑身轻飘飘，什么也不用她拿，孩子也不用她抱，出了医院，还有小张开车接，这样的生活，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坐足一个月月子，宋母坚持，向红棉又多坐了半个月，躺得骨头都酥了，才被允许出房间。
她本以为，出了月子，她就可以随意抱孩子了，很快她发现，宋驰跟孩子亲得很，除了喝奶，孩子明显更黏宋驰一些。
向红棉以往的认知受到极大挑战。
以前在小河村，别说刚出生的婴儿，就连已经四五岁的孩子，都更黏娘亲，爹娘吵架，有的孩子甚至会帮着母亲揍父亲，她家这个好像不太一样。
“红棉，你看囡囡多可爱，睁眼看你呢。”
看着包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向红棉笑了，“给我抱一会儿。”
“行，我去做饭。”宋驰把孩子给她，就出去了。
宝宝满月这天，本来应该办满月礼，宋爷爷跟宋父被派往地方出公差，不在家，宋母也说，他们家的日子才刚刚好起来，这时候办满月宴，太扎眼，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向红棉理解，满月宴这一天，就宋母、宋驰跟她，再加上囡囡，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算给宝宝庆祝满月。
宝宝出生第三个月，快到百天了，电台公布了一则让全国百姓沸腾的好消息。
要恢复高考了！
各省自命题，首都的高考日子很快定下来，在12月。
当天晚上，饭桌上，宋母跟宋父，还有宋爷爷都希望宋驰参加，他下乡之前就是高中生，他脑子聪明，还有将近五个月时间，应该能捡起来。
“去参考吧，以后囡囡长大了，还能跟别的小朋友炫耀，多好。”向红棉笑着说。
这时候，被爷爷抱在怀里的小囡囡“咿呀”一声。
“瞧瞧，咱们囡囡也投了一票，宋驰，去参加吧。”宋母说。
“好，我考。”
宋驰准备攻读首都大学的机械工程，追随爷爷跟父亲的脚步，对此，全家人都表示赞同。
宋爷爷托人找来教材，宋驰每天除了哄孩子做饭，就是坐在书桌边上看书。
对他来说，这些题很简单，尤其是数学跟英语，也就外语跟政治需要费些功夫。
12月17日，首都高考拉开序幕。
考试一共分三天，开考前，考场外边的人乌泱乌泱，考生们或是蹲着，或是站着，死死盯着书，苦背苦读，不放过一分一秒。
宋爷爷跟宋父脱不开身，来不了，宋母陪着向红棉过来。
“放心吧，我肯定能考上。”
宋驰的自信让周围那一小片的考生压力山大，不自觉离他远些。
“考不考得上不重要，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次。”
“觉得我不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向红棉急了。
“别逗你媳妇。”宋母皱眉说。
“妈，我跟红棉说几句话。”
宋母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妇，朝孙女拍拍手，就把小家伙吸引过来，抱走了。
“红棉，要是我考上了，明年你也准备高考，好不好？”
向红棉：？？
“我，我就念过小学。”向红棉尴尬地说。
“那有什么，学无止境，学海无涯，不考首都大，考别的学校，你想想，等囡囡长大了，对别的小朋友说，我爸爸妈妈都是大学生，她得多骄傲。”
向红棉：……
“我可能得学好多年。”她差太多知识了。
“就这么定了。”
考点里拉起铃声，考生们陆续进入考场。
宋驰拿着文具跟准考证，跟向红棉与宋母挥手告别，又亲了一口小囡囡，迈着坚定又自信的步伐，走进考点。
这时，一道穿着雪白裙子的人影，从向红棉身侧掠过，把准考证给监考老师检查过后，冲到宋驰身边，还瞄了一眼他的准考证。
“真巧，咱俩一个考场。”顶着一张蜡黄的脸，白文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的所有关于恢复高考的内容都是我胡编的，时间也是随便写的，请勿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