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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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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懿礼之所以在校内出名得益于他在文学界所获得的成就,当年的一篇论文让大家发掘这位二十多岁年轻人的文采,后来由他的导师介绍,开始撰写书籍,深耕现代文学。msanguwu直到现在是最年轻的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之一。

    要知道,这个协会是目前国内最权威也是最有实权的文人协会,是一个独立的、中央一级的全国性人民团体,其级别为正部级单位,其中央机关参照公务员法管理。这意味着此协会在国家机构中占有较高的位置,其领导人和工作人员享有与相应级别相符的政治待遇和社会地位。

    其含金量是他本职工作的数倍。

    主席团委员团成员,国内也不过十数人。许懿礼年仅三十就成了主席团委之一,这位许教授在校内外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故而想拜入他门下的学生不计其数,可许懿礼是个珍惜自己羽毛的。

    不仅是他这个身份,而是为人师表的道德。

    所谓师之重,生命之重。圣学之重、天下之重、所以师者,关乎人之生命,关乎圣学之传承,关乎天下之太平,成人子弟则天下至德,误人子弟则天下大失也,不可不重视而慎行。

    所以当唐信对他有这个请求的时候,他也只是愣了一会儿而已。愣住是因为他没想到唐信会为了韩京墨去求江秋屿,也是因为唐信明明可以为自己求一些什么,但他并没有。

    “我并不认识韩京墨,所以你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江秋屿叹了口气,“我觉得这种事情,韩京墨同学亲自去找许教授会更好一些,你觉得呢?”

    他当然知道韩京墨,但他不想让唐信知道他知道韩京墨。

    有些事情,尤其是工作上面。他们两个身份特殊,终归是不能暴露在大众视角下,尤其对于许懿礼而言。

    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扰乱许懿礼的判断,作为一位合格的伴侣,他愿意做更支持许懿的所有决定的那个后盾,而不是左右他想法的枷锁。

    “她她找过许教授,觉得希望不大,所以”唐信声音隐约有一些发颤。

    江秋屿打断他:“所以你想问问我?有没有可能劝解许教授,为她开个后门?”

    这话就直接不留情面了,直接戳出唐信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唐信脸一下子白了,摇着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急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江秋屿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默默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

    “听着唐信,你年纪小,还没步入社会,有些事情不太了解很正常。例如博导这件事,并不是许教授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和其他的工作,时间精力并没有充沛到可以同时带两三个博士生。校内的政策和安排也是不许教授可以拍板决定的,他的一切行为要通过组织和上级领导的同意才行。”

    江秋屿循循善诱,既要把自身放在无关紧要第三方的角度去和唐信讲述这件事情,又要不着痕迹的偏袒许教授。

    唐信听懂了,但似乎是韩京墨的事情对他很重要,唐信还是不死心,情急之下直接抓住江秋屿放在桌面上的左手,语气急切,“我知道我知道的江哥,但是但是我想请求您,假期结束能不能请许教授和韩京墨面谈,就一次就好。请许教授百忙之中抽出一些时间。我和韩京墨都特别崇拜许教授,许教授的每一本著作我都看的,如果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继续深造,继续研学我热爱的文学”说到这,唐信肩膀已经轻轻抽动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可见读研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道很深的坎儿。

    江秋屿着实不喜欢这种触碰,可听了唐信的一番话,最终也没有甩开他的手,任他这么握着,就像沉溺在湍急河水中抓到的一块浮木。

    江秋屿顿了顿,用没被抓住的右手轻拍了拍唐信以做安慰,说实话他没体验过这种被家里人支配未来工作的事情,也并不清楚他的家人究竟是真的为他好,还是满足自己作为长辈的支配欲和决策权。所以他并不能完全共情。

    但对未来的迷茫他是实实在在体验过的,大四那年他没有家人,朋友也只有两个。就像一颗随时会沉溺腐烂的浮萍,迷茫且懵懂。想过去北京,也想过留在苏市甚至是随便找个三四线城市了此余生。

    “如果你真的想继续深造,可以尝试反抗,毕竟生活是你来过,不是你父母替你过。”江秋屿劝解道。

    “”唐信低下头,“我不敢我不敢忤逆我妈妈,从小到大我都是听父母的,我不敢他们说是为我好”

    江秋屿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算不上怜悯,也算不上同情。只是感叹世事无常,有些人究其一生都在学习怎么做好父母;有些人从出生就没有体验过亲情;有些人自己做错事却要后代买单。

    ‘父母’和‘亲情’这两个名词对他来说是陌生的,父母存在的意义,不在于给子女富足的物质生活,而是当子女想到父母时,内心是充满力量的。

    “有些父母,一边束缚一边给予所谓的自由,他们用自我牺牲产生你的愧疚,想要逃出牢笼却转身看见他们的苍老虚弱而不舍。”江秋屿看着唐信的眼睛,吐子清晰,字字戳心,“青春是困住你的不可得之物,他们让你爱不下去恨不彻底,终其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唐信眼睛睁大,眼底微红沁出层层水花。

    “或许我的形容不太贴切,但我希望有些时候,活出自己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如果在这方面需要我的帮助,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说罢,江秋屿抬手看了看腕表,“我们该走了,别让你舅舅等着急了。”

    在临走前,江秋屿又说,“关于假期后,许教授和韩京墨面谈的事情,我相信许教授不会拒绝,他比常人更加惜才,对于韩京墨的未来,他会给出最中肯的建议。”

    唐信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他立即起身,给江秋屿鞠了个躬向他道谢。

    这可把江秋屿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他。

    偏偏唐信自身力气也着实大的很,他这个腰只一个劲儿的往下弯,江秋屿无法,只得就这么扶着,直到唐信自己满意了,才肯起身。

    到了店外的时候,陈修正在门口抽烟,显然是在等他。隋望就陪在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陈修显然是喝的有点多,嘴里嗫嚅个不停,语句却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是公司员工的八卦,一会儿又是最新的纳斯克达指数,前不搭言后不搭语,完全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脑子有些混乱,也不管隋望听没听到应没应声,只自顾自说着。

    隋望见到江秋屿他们俩从店里出来,朝他们招了招手。

    “他喝了多少?”江秋屿眼神看向旁边眼神迷离嘟嘟囔囔的陈修。

    隋望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

    唐信看到自家舅舅喝多了,赶忙上前搀扶。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叫了代驾。

    “谢谢隋哥、江哥,给你们添麻烦了。”唐信对他俩点头道谢,又关心道,“你们怎么回去,要不要一起?我叫了代驾。”

    “不用,我没喝酒,开车回去。”江秋屿婉拒,想起他刚刚颤颤巍巍客客气气的样子,语气又柔和了一些,“你舅舅喝多了,快带他回去吧,辛苦你了。”

    “好的,那晚安了,江哥、隋哥。”唐信对他俩道别,随后搀扶着陈修往车那边走。

    隋望低头点了根烟,看着逐渐远去的唐信二人,对江秋屿道,“抽完这根烟,咱们回去?”

    “好。”

    隋望呼出一口烟:“聊什么了。”

    江秋屿简单概括:“他喜欢韩京墨。”

    隋望:“所以呢?找你当媒人?”

    江秋屿斜睨了他一眼:“韩京墨想做许教授的学生,找我当个说客吧。”

    隋望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如果我是他,有这么个机会,肯定希望有人能帮我解决眼下的困境,而不是帮一个暗恋对象找说客。”

    “他这个年龄的暗恋,就像春日苔藓,不起眼又生生不息。”江秋屿评价。

    在等待中蜷缩枯萎,风一吹,又生生不息。

    他为了她开口祈求的那一刻,就像一次笨重的献祭。

    停车场有些距离,又是晚上,路灯昏暗。他俩走的很远了,看着唐信模糊的背影,江秋屿的眼神带了些不同的情绪,就像在回忆些什么往事一样。

    “想起谁了?”隋望问。

    “楼下煎饼摊。”

    “6。”

    “那走吧。”隋望伸手搭在江秋屿肩膀上,吸完最后一口烟。

    江秋屿点头。

    “去你家楼下吃煎饼。”

    江秋屿:“???”

    “老子去你那儿那么多回,从来没见过你家楼下有什么煎饼摊。要么你给我找出个煎饼摊出来,要么我把你煎了。”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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