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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又又偶遇 不过一介‘四体不分,五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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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不同领域,不同性格,不同类型的人,待在一起完全是迥异的两个风格,但江秋屿就觉得莫名的契合。yywenxuan

    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可能是男孩子的第六感?也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宿命感。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觉得,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和郑辉道别后,江秋屿独自在学校走着,浮云飘渺,步履轻盈。余晖洒在古老的校园建筑上,将它们染成了金黄色。校园里的景致在这个时刻显得尤为宁静和美丽。

    他沿着一条铺满青石板的小径走着,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树叶的影子在地上交错摇曳,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江老板?”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秋屿错愕回头,看到身后向他走来的许懿礼,眼镜依旧挂在高挺鼻梁上,挺拔俊美的身姿配着裁剪合理的藏蓝色西装,右手搭了件同色系风衣。离了那有距离感和庄重的讲堂,缓缓走进的许懿礼完美的犹如雕塑,

    这种经历了岁月的淬炼和时光的雕琢,未曾被纷扰的世事玷污,反而成就了他那成熟的魅力和深沉的气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透露出由丰富经历所塑造的坚定与从容,仿佛他的整个存在都能经受住时间的严峻考验。

    这是犹如珍宝的许懿礼。

    “嗨,许教授,好巧。”江秋屿回过神,笑着打招呼,却也有些疑惑,不过见了两次面,竟能在这么远就认出自己。

    如果说许懿礼的笑容是儒雅从容,那么江秋屿的笑颜就好似春风拂过,扰了纷争,乱了心神。

    许懿礼好似看出了江秋屿心中的疑问:“因为你的发型比较特殊,学生留这个发型的比较少”

    江秋屿听罢,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脑后的小尾巴。

    笑道:“许教授观察的还蛮仔细。”接着又问到:“接下来还有课吗?”

    许懿礼笑的温柔:“今天只有一场讲座,谢谢您来听讲座,我很荣幸。”

    江秋屿惊诧:“许教授您看到我啦?您眼神儿可真好!”说罢又挠了挠头:“其实要说荣幸的应该是我,您的讲座让我醍醐灌顶,讲台上的许教授,好似发着光,您的每场讲座都像今天一样,座无虚席吧。”

    两人并肩走着,就像是风格迥异的两幅画,却又在不经意间相互衬托,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和谐。江秋屿的温暖与自然,与许懿礼的严肃与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在这个春天的校园里交织出了一段美丽的故事。

    许懿礼语调沉稳,带着蛊惑媚人的声线,却不显旎旎道:“每周三当我照常走进教室时,总会发现不少的生面孔,有些自其他院校,甚至是远方慕名而来,有时在座无空席的情况下,也会站在教室旁静听。他们的目光带着期待、带着信任,还有星星般闪烁着理解和共鸣的柔光,每到那个时候,我总觉得幸福的同时,同时深感荣幸。”

    江秋屿心想,那你是否也见到我眼中的柔光,我眼中的光,是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许教授。

    他心想着,便低喃出声:“我眼中也有光吗”

    “什么?”许懿礼转头问他。

    江秋屿回过神来道“啊没事没事。”说罢,耳根有些红,不好意思的摆摆手道:“您请继续。”

    “好。”许懿礼微微颔首致意,继续说道:“无论是坐在学生的位子上,还是站在讲师的讲台前,都曾多次像他们一样,在教室的一隅聆听几小时的演讲。对我而言,那些时光是格外珍贵的,尤其当他人的话语,如同一束渗透进我心灵的光芒,触及了我内心深处久已酝酿的热情,甚至那些我自己尚未察觉的思维火花,也在这束光的照耀下苏醒,开始萌生新的思考,绽放出新的理解。”

    “是啊,相信这种感觉,这种灵魂被触动,精神被点燃的愉悦感,让人美不胜收。许教授对文学上的造诣颇高。”江秋屿认真回应,栗色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星光,许懿礼好似看到刚刚的那段话的现事。

    有着文人风骨、气质风度的许懿礼,这样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往往平易近人却不失尊严、客观公正却包含仁慈,举手投足之间总带着对事的慎重与明理、对人的理解和关怀,这令大多数人或惊奇、或钦佩、或若有所悟、或感慨万千。

    当然,这并不表示他总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或最明智的选择。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也不可避免地会犯错。但与众不同的是,他虽然不张扬自己的才华与成就,却总是勇于面对并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罪责。他不仅真诚地表示歉意,而且尽其所能去弥补造成的损害,这种态度通常使他更容易获得他人的理解和原谅。

    然而,当他的错误对他人造成伤害时,他对自己的宽恕往往比别人更加艰难和迟缓。在他的记忆中,这些过失留下的痕迹比起他人来,更加深刻和持久。自幼被教导“作为一个人,必须对自己有所要求”,相比常人,对自已的要求会特別高。

    许懿礼语调温软:“算不上造诣高,不过一介‘四体不分,五谷不勤’的读书人罢了。”

    江秋屿打趣道:“据我所知这样介绍自己的可不多。”

    许懿礼也笑了起来,随即问到:“刚刚在讲堂没来得及问你,便被学生围起来了,江老板怎么来师大了?”

    “几天后的校友会,‘鹿屿’会提供花卉,所以今天我过来看看场地,方便做花卉设计和摆放点。”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礼堂。

    许懿礼点了点头,略微思考后附和道:“有‘鹿屿’的花卉加持,那一定是最有艺术感的校友会。第一次见您我就感受到了江老板对花卉艺术的造诣,说句不中听的,一点都不比我这个许教授对文学的造诣差。”

    听到这话,江秋屿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朗声笑道:“哈哈哈哈,许教授说的对,没想到许教授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并肩前行,好在江秋屿大学时期也是个知识储备量丰富的学霸,再加上二人共同语言出奇的多,从泰戈尔的诗集到最近上涨的金价,又从初春的花期聊到纳斯达克指数,天南海北,他们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许懿礼抬手看了下表,问道:“时间不早了,江老板怎么过来的?”

    “今天限行,我地铁过来,三站地。”江秋屿伸出手指比了个三。

    “那正好,反正也不远,我送你。”许懿礼抬手指了下停车场的位置。

    许懿礼没有说‘我送你吧’好似不给江秋屿拒绝的机会。

    江秋屿想着,临近傍晚,反正也没想好接下来的行程,回家把剩下的虞美人画作画完也不错。

    便没有推脱,笑着答了谢便跟着往停车场走。

    上了车,江秋屿报了地址坐上副驾,系安全带时看到车前的摆件,愣了神。

    那是一块围棋摆件,立起的九子x九子的截取棋盘上,摆着未成型的四方阵,右下角的两个点位为空白,白字在内,有八颗围成圈,黑子在外,为十颗。这两个空白点位,也就是白字最后的气。若两点为白字,白字尚有一线生机翻盘,若为黑子,此局便已分出胜负。

    许懿礼发动车,转头看到江老板盯着摆件,轻笑了一下,带着柔和的嗓音问道:“怎么,看愣神了?江老板懂围棋?”

    “略懂一二吧,我爷爷以前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寒暑假在爷爷家住的时候教过我,我记得这个叫四方阵,但此阵尚留余地。”

    江秋屿回过神,看看摆件,又看看许懿礼,脑海里浮现出许教授着白衣坐在棋盘面前,骨节分明且纤长的手指夹着黑子,处之泰然的样子,好似芝兰玉树,朗月入怀,微红着脸又甩了甩头。

    “江老板还真是给我很多惊喜。是了,围棋中也包含很多做人的道理,《棋经》而言‘持重而廉者多得,轻易而贪者多丧。不争而自保者多胜,务杀而不顾者多败’,人生如棋,有进有退,棋如人生,胜负寻常,做事留余地,是为大智慧者,故此四方阵留了余地。”许懿礼边开车边讲解。

    江秋屿听罢,兀自思考了一会儿,似在消化刚刚那番话,等到许懿礼疑问转头时,才好似做了决定道“请问许教授可以教我下棋吗?老实说,自从爷爷去世后,就没人陪我下棋了。”

    “好啊。”许懿礼笑着回应,又思考了一会道,“这周六校友会,我也会参加,那这周末?”

    “好,那周六联系。”江秋屿惊喜道。

    车停在小区门口,许懿礼看着正在解安全带的江秋屿,突然道:“周六需要我接你吗?正好顺路。”

    江秋屿手中动作停了一下,他想,周六要带茶盘,还要提前准备花,不能太麻烦许教授,便婉拒道“不用啦许教授,太麻烦您了,我那天要提前过去准备,就不耽误您时间啦!”

    许懿礼没再坚持,两人互相道了别,江秋屿便下了车,下车后还站在车前朝许懿礼挥了挥手,看到许懿礼微笑回敬后,才转身像小区走去。

    许懿礼看着背景渐渐远去,后盯着四方阵摆件,不知在思考者什么,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驾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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