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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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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谕缃身为一峰之主,举手投足间自是有着威仪和气度,她将眼前人扶正,端详了阿劭片刻,随后才开口,“我闭关数载,对宗门内已然有些陌生,你随我四处走走。czyefang”

    她是玉听劭的师尊,向她说这话自然是应当且合情理的,也无人敢反对,司徒谕缃于是让自己座下的弟子们都回了,只余下阿劭一人,万器峰的弟子也紧随其后,被他们的师尊带着一道离开了。

    如今唯有掌门与剑峰弟子留下,然而收了剑走过来的顾君行却抱剑道,“弟子愿代劳。”

    此时阿劭正准备应下,听到这话一愣。

    “你……”司徒谕缃向他投去一眼。

    顾君行道:“弟子顾君行。”

    司徒谕缃听后微微一哂:“我虽闭关数年,也不至于连顾家独子,清泽派首徒都认不出。”

    顾君行听后有心再说些什么,司徒谕缃却没给他机会,“我与我徒弟一道走走,许久未见自是有诸多话要叙,但我与你可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转回身。

    “晚些时候席上再叙也不迟。”师寻河开口道,“你刚入化神阶,仍需调息修养不可大意。”

    “师兄放宽心,我自有分寸。”司徒谕缃道,目眺远处,“想必如今山门内事务繁多,师兄愿抽空来接我出关我已是感谢,眼下我一切顺利,师兄可安心回去了。”

    司徒谕缃说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玉哨,放于唇边轻吹一气,发出清脆的哨音,天边随之响起一声长啸,数只飞鹤展翅而来,若此时有烈日骄阳投下,必定会被它遮了个严实。

    “师兄助我出关辛苦,不若坐着仙鹤一起走罢,也省去了御剑的功夫。”司徒谕缃面色如常,只差抬手指着让他们上去了。

    师寻河脸色不改,对剑泽峰众人道:“既如此那便走罢。”顾君行和剑峰弟子于是先行随飞鹤离去,师寻河则说了一句“切莫忘了时辰”,随后才离开。

    金光已然湮灭,阿劭体内的灵力也重新充盈起来,她稍稍缓过一口气,油然而生一股劫后余生之感。

    方才仙鹤飞过时带起的一阵风仍旧未停,两人在太虚洞前又略站了一会儿,阿劭见司徒谕缃一直未曾说话,刚想询问,她便发话了。

    “先回玉符峰。”她说道。

    阿劭不知师尊有别的法子回去,恐师尊已不熟悉清泽峰的路,小心提醒道:“师尊,从清泽峰回到玉符峰的路,沿途设了不少阵法,千变万化,一不留神就容易误入别处。”

    “有一条路能省时些,只是需要经过悬崖。”阿劭在一旁寻思着,期间司徒谕缃始终默默地注视着她,不曾说半个字。

    “师尊觉得呢?”阿劭最后问。

    司徒谕缃唇角微扬,她天生一张冷脸,一笑起来却让阿劭觉得亲切,“你说的都好,只是今日来不及了。”

    阿劭正疑惑为什么来不及,就听她师尊说道:“到我身边来,闭上眼。”

    “若非我唤你,不可睁眼。”

    阿劭点头应“是”,走了过去,站在司徒谕缃的身侧,隐约可以感受到灵力的波动。她听话地阖上双目,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师尊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符阵,一片黑暗中,她听到师尊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飘渺地传来,“兴许会有些难受,且忍耐片刻。”

    随后阿劭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直到耳中传来司徒谕缃唤她的声音,乍听仿佛远在天边,又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楚起来。

    “到了。”睁开眼,她们已身处某处大殿内。

    阿劭忍不住大量四周的环境,看陈设布置,朱砂、符纸、上首的座位以及垂挂下的纱幔上隐约可见的符阵灵纹,此处应当是元符殿的主殿。

    元符殿的主殿阿劭是从未进来过,听师姐说自从师尊闭关后便落了禁制,无令不得进入,往日门内有要事宣布,都是齐聚在后殿中。

    虽后殿的装横也很是大气,但相比于眼下她看到的主殿,就有些不够看了。

    阿劭看着,便不由自主地迈了一步移动方位,方才她还不觉难受,然而身形一动,眩晕感登时涌了上来,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司徒谕缃早已预料到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带到一侧的木椅边让她坐着,自己倒是全然未受影响的模样。

    眩晕过后便是痛,针扎一般刺向她,神识与痛感若有实体,现在她的识海兴许已经被扎成刺猬了,而这又不仅仅是精神层面的疼痛,身上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感觉,像是被劲风狠狠地刮了好几遍,生生出了一身汗。

    “现在如何了。”司徒谕缃不知从哪里变幻出茶盏,给她倒了一杯清茶,“喝了会好受些。”

    阿劭饮尽,调息过后终于熬了过去,“多谢师尊,现在已无碍了。”

    司徒谕缃却道:“你是否还记得我闭关前同你说的。”

    阿劭放下茶盏,一听这话吓得没了反应,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司徒谕缃似乎也不指望她回答,直接说了下去,“在清泽派,即便是在玉符峰,在我面前,防人之心都不可放下。若我方才给了你一杯下了毒的茶,你这样毫无戒备地饮下,该如何保住性命。”

    这番话在阿劭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师尊……”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不无道理,然而她未曾想到这句话会从师尊的口中说出来,且她又强调了在清泽派,在玉符峰。

    正欲仔细问问,司徒谕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啜饮小口,将阿劭即将说出口的问题堵了回去,“不要问缘由,记住这句话便是。”

    阿劭沉默片刻,忽地问道:“包括师尊吗。”

    “对。”说话间,司徒谕缃的脸上褪去冷然的神色,绽开笑容,仿佛阿劭说的人不是她,而是别的不相干的人,“能记住吗?”

    “能。”阿劭观她表情,最终也只这样回答。

    元符殿内有符阵加持,灵力充沛,又闭殿了好些年,此时阿劭只需稍稍运转灵力,殿内的灵力便如磁石吸引铁器一般被她吸收进入了身体里。

    灵力吐纳自然于修为有益,只是阿劭担心元符殿内的灵力流失后会出意外,因此她看向了师尊。

    “无事,你只管调息。”司徒谕缃说道。

    灵力运转半晌,终是出现了凝滞之感,过满则盈,阿劭果断停了。

    “不错。”同一时间,司徒谕缃站了起来,“若你再贪心,方才吸收的灵力可就一点儿都得不到了。”

    她说话时抬起手,承尘处飞下来一张符纸,泛着金光,“你周身都是寒气,灵力运转却又无异样。这符你拿着,自己学学该怎么画,学成之后抄一份归还给我。”

    前半句阿劭仔细听着,不敢出声,唯恐被察觉了她身上寒气的真相,后半句她越听越奇怪,直到听到最后几个字。

    “归还?”阿劭不确定地问。

    司徒颔首,肯定道:“归还。”

    “可有期限?”阿劭接过了这符纸,顿时感到薄薄的一张也如有千钧重一般,颇有种第一次见面就被布置了作业的错觉。

    司徒谕缃没有立刻回答,只问:“你如今到了哪一阶了?”

    阿劭对自己的修炼品阶并不如这里的修士那般在意,但骤然被问到了,总是希望自己的回答最好漂亮些,可惜她听说这里修为越高,越能一眼看透低阶修士的品阶。

    她老老实实答了:“仍在筑基。”

    “筑基?”从出关后到现在,阿劭第一次见她师尊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而她用这样不敢置信的语气重复,阿劭心中更是有些愧疚了,然而也只能认下了。

    “是,师尊。”阿劭吞吞吐吐道,“我平日里修炼……颇有些懈怠。”

    但司徒谕缃却没多说其他,从袖中变出一块巴掌大的、晶莹剔透的灵石,道:“你将手放上去。”

    阿劭照做了,她猜测这是可以查验修为的灵石,然而当下,它在她手上却毫无变化,两人皆是目光灼灼,屏息静等片刻,仍旧无事发生。

    “我从今日开始,一定好好修炼在,争取早日结丹。”阿劭尴尬地收回手。

    “不,稳扎稳打即可。”司徒谕缃收了石头,没有苛责,反倒语气里带了些安慰,“有时修行之人的进阶也需看机缘,时机未到,不必操之过急。”

    “至于这张符……待你结丹后给我便是。”她看向阿劭的另一只手,沉吟道,“方才太虚洞前,你是否感到自己的灵力有异样。”

    阿劭照实说了,毕竟灵力倾泻,于她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我知道了。”司徒谕缃道,“这几日你先待在元符殿修炼,等我的洞府修缮好了,你也住过去。”

    此处灵力充沛,的确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比之她的住处是有着云泥之别。

    阿劭不知师尊为何做了这样的决定,只是这于她也无害,倒是担心自己会打扰了师尊休息。

    “无事。”司徒谕缃宽慰道,“我的洞府大得很,只是修缮也费些功夫。你的住处灵力贫瘠,若不是……”说到一半,忽地止住了话头。

    随后轻叹了一口气,“筑基便筑基罢,这样也好。”说话时目光流转,重新望向阿劭。

    阿劭听出了师尊话里有话,却不知究竟是何意味。

    -

    “你可知筑基阶的修士,有多大的能耐。”说话时,师寻河与顾君行刚从灵鹤的背脊上下来,已到了清泽峰另一头的仙华殿前的鸾台。

    灵鹤尚未离去,师寻河矗立殿前,目光不知是看向灵鹤,还是在透过灵鹤看向别的人。

    “弟子听说百年前曾有仙魔一役,胶着之时,有前辈以筑基阶的灵力退敌,挽回局势。”顾君行道,“只是都是传闻,不知是否做得真。”

    啼鸣传来,两只灵鹤收足腾地而起,盘桓于他们的头顶上空。

    “修为依靠灵力,有人灵根有损,一辈子都只能在筑基,有人天赋绝佳,譬如你,结丹也不过一念之间。”师寻河的目光追随着抬手那两只灵鹤,倏忽间抬手,一道光划过,眨眼睛,空中哪里能看到灵鹤的半个影子,却有两张泛黄的符纸飘飘悠悠地落下。

    顾君行见此,道:“我竟没看穿这灵鹤的真身,师叔化神期的修为果真远在我之上。”

    师寻河却将两张符纸递给他,“你仔细看看。”

    “没有灵力?”顾君行将它们各看了两遍,但凡剑修、符修、器修,一旦使用灵力,所承载灵力之物必定留下痕迹,然而他惊觉自己找不到这符纸上的痕迹,直到用神识探查,才面前捉住了一缕,神色复杂,道:“是筑基修为的。”

    “筑基阶灵力微弱,你能察觉到已经很好了。”师寻河道,“入夜便是回灯宴了,你再去查看一番,是否已准备妥当。”

    顾君行称“是”,又问:“这两张符纸该如何处理。”

    “交予我来处理罢。”师寻河便接了过去,顾君行随后转身离开,未曾看到那两张符纸在他师尊的手上化作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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