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像作案现场
“我们百年未见，想和你谈谈。gaoyawx”电话那头声音冷淡，“这么久了，你也不用每次和我说话都夹枪带棒。”
“我俩有什么好谈的，”叶行冷哼一声，“你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你的菜。”
“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说话。”
“那是，以前我懒得搭理你。”叶行无所谓道，“谈什么你说。”
“我之前多次去云莱殿，想看看岚逸，但守门的人告诉我你设下结界，”乔副司长黯然道，“你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关在那，都不许别人探望，你知道我对他的心意，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那么多想害他的东西，不设结界我不放心，”叶行直白道，“乔衣染，你有本事打得过我再说，打得过我，兴许也能打开结界。”
乔衣染沉默片刻，无奈道：“百年过去，你还是这么讨厌我。我们这次下来的目标一致，暂且和好怎样，等岚逸醒来，我保证只远远看着，再也不去打扰他。”
“你可保证不了，”叶行不耐烦，“你的保证一文不值，到时候，又横插一脚给我添堵。”
“你明明知道他一直爱的是你，还置什么气。”乔衣染苦笑。
“我当然知道他爱我，我可从没生过他的气，”叶行语气嘲讽，“我气的是你，云莱殿守卫重重，哪个不长眼的妖怪敢害他，说实话吧，我那结界防的就是你。”
乔衣染大受打击，心脏停摆片刻。
他有些愠怒：“叶行，五百年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
“彼此彼此。”叶行冷笑，“有电话进来，乔副司长大人，您这种旱涝保收的体制内精英，别影响个体户做生意。”
挂掉电话一看，刚刚是凌晓打进来的。
为防止这祖宗作天作地，叶行耐着性子拨回去。
电话刚接通，凌晓在那头紧张兮兮道：“快来我家一趟，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尸臭，好像作案现场。”
“你一身本事，还怕区区一个作案现场。”
话虽这么说，叶行还是认命地换上鞋。
“大晚上的，很诡异啊，”凌晓小声道，“我在玄关都没敢往里走，怕破坏现场，你说要不要报警。”
叶行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开始紧张。
这家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百年的功夫又白费。
往后茫茫无期，谁知道再护住那一缕魂魄有多难。
“退到门外去。”
叶行双手捏诀，瞬间消失。
下一刻，他已经凭空出现在凌晓所在楼栋没装监控的步梯间。
侧耳一听，外面没什么异动，叶行稍微放心，抽了一支烟，算准时间爬上楼。
到了凌晓家门口，他一眼就看到那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正静静抱着胳膊站在门外，乖巧的模样和平时大相径庭。
他看见叶行，黑暗中眼睛放光，小声道：“快，你来闻闻，是不是尸臭味？”
“你连妖怪都不怕，怎么会怕凶案现场。”叶行低声道。
“不一样，猎妖是我的本职工作，怕也要上，命案不同，我害怕。”凌晓拽住叶行的胳膊，“你小心点，可别破坏了现场。”
叶行仔细嗅了嗅味道，若有所思。
他打开灯，循着味道往厨房走去。
两秒后，厨房传来怒吼：“凌晓，你自己来看！”
凌晓吓了一跳，赶紧跑进厨房，他瞬间捏住鼻子，恶心道：“我去什么东西都长毛了……”
“你还好意思说，”叶行把毛衣领子扯起来遮住口鼻，指着那半锅汤和洗手池里长了毛的骨头，“你怎么活这么大的？生活不能自理到这个地步了吗？是不是得弄块大饼挂你脖子里。”
凌晓用手肘遮住鼻子，嫌弃道：“找装修公司来，这里全拆掉，太臭了，都怪你做的这锅汤。”
叶行翻了个白眼，“请你圆润地出去，把窗户都打开。”
他垂头丧气，套上一次性手套，拿了个垃圾袋开始处理这堆“凶案现场”。
大晚上的还真是无比刺激，果然这祖宗怎么也不会让人失望。
收拾完垃圾，叶行又拿空气清新剂全屋喷了一遍，过了近半小时，这股味才散去。
他扯下毛衣领子，靠在沙发上无语道：“祖宗，能不能请你稍微懂点生活常识，顺便学学垃圾分类。对了，你的年假只剩一半，不去看看父母吗？”
提到父母，凌晓眉宇间有些不耐烦，“打过电话了，他俩在外旅游过得可自在了，说不用我回去。”
自小父母和他并不亲近，虽然凌晓各方面都不差，但总比上自己弟弟受关注。
时间长了，他也就麻木了，不愿意再去讨好父母，好像缘分只有那么浅，没了就没了，并不值得难过。
叶行神色复杂，岔开话题道：“不去就不去，他们把你俩拉扯大，也该再重温下爱情了。”
“是啊，反正有我弟在，我也不担心他们。”凌晓拨弄手机，“生养我一场，没少在钱上孝敬他们就行了。”
叶行点点头，“我先回去了，如果你一个人无聊，明天收拾点行李到我那住，走前记得关窗。”
说完他瞬间后悔，请神容易送神难，怎么轻易又心软了，还想趁着这几天好好大干一场，挣几笔过年费呢。
“当然你也不太想和我这老光棍待在一起，”他补了一句，拎起门口的垃圾，“走了。”
凌晓嗤笑一声，摆摆手：“真有自知之明，赶紧走。”
叶行把手里臭烘烘的垃圾袋丢到小区垃圾桶，拍拍手，双手插兜潇洒漫步。
终于可以耳根清净几天。
没走几步，他吸吸鼻子，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这气息真讨厌，一股道貌岸然的虚伪味道。
叶行转身瞄一眼背对着他的人，那人个头极高，穿着一件长风衣，正仰头，看向凌晓所住的那栋楼。
“阴魂不散了还，乔衣染，你到底想干嘛。”叶行不耐烦，手里捏了个法诀，“是不是想挨揍。”
“这边有监控。”
乔衣染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转身，“篡改监控耗费法力太多，划不来的。”
叶行天生和他犯克，后来又因为岚逸的事更讨厌他，这家伙居然还敢往他眼皮子底下凑，凡事都要横插一杠，真是不给教训都不行。
“耗费法力老子愿意，今天老子只想打你。”
乔衣染侧身一躲，“我下界用的是凡身，无故对凡人使用法术会遭反噬的。”
“巧了我也是。”
话虽这么说，叶行还是压抑着怒火收回手。
他面容冷峻，和平时闲散不正经的样子完全不同。
“姓乔的，劝你适可而止，不要来招惹我，更不要去招惹凌晓。”
乔衣染叹了口气，诚恳道：“叶行，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谈。你知道我对岚逸的感情，如今我的目的和你一样，只要岚逸醒来，我就会离你们远远的。”
“老子不信任你，”叶行双手抱臂，虽然这幅凡人之躯比乔衣染矮了将近十厘米，气势上却丝毫不输。
“凌晓的事不准你插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