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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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熠的记忆停留在他在火光中看到了施路平的脸,他不明白为什么施路平会出现在那里,可是来不及想明白他就坠入了一片黑暗,那片黑暗把他包裹起来,持续了很久,久到他都开始怀疑施路平的脸是不是他的想象,可能他在临死前就渴望回到最初他和施路平一起在地下拳场讨生活的日子,虽然住不起什么豪华套房,当不了万众瞩目的哨兵,但最起码可以自由地游走在大街小巷,秋天看看夕阳冬天打打雪仗。mbaiwenzai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那团黑暗里看到了一丝光亮,像一个裂开的口子,时间一天天过去,口子越裂越大,直到有一天他朝那个裂口走了过去,口子里的光亮瞬间把包裹着他的黑暗吞噬殆尽,那一瞬间他甚至无意识地伸手去抓了抓流逝的黑暗,可是什么也抓不到。
他醒了。
荣熠适应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亮光,他环视着周围,他又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间卧室,他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床上的棉被很柔软,床边的窗户没有拉窗帘,透进来的阳光像是刻意在给他晒太阳一样。
不过他也不觉得热,屋里空调开得很足。
他动了动,身体软绵绵的,手上猛地一疼。
他的手还挂着吊瓶。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想叫人,但是一张嘴嗓子哑得厉害,一句完整的话都喊不出来。
他的床头放着一个正在吐雾的加湿器,他正打算抓着那个加湿器砸到地上制造点动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施路平站在门口看到荣熠举着胳膊要砸他99买来的大件,黑着脸进来:“刚醒你就要砸我家。”
“这是你家?”荣熠声音嘶哑地问他。
他又左右看看,对于施路平把他带回家这件事还是很诧异,毕竟施路平这个人从来都不允许别人去他家,之前荣熠被骗得睡桥洞施路平都不许他过来借住一晚。
说是家里有个生病的妹妹要照顾,不方便让男人来。
荣熠费力地直起身子靠在床头,他身上已经不疼了,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施路平给他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又把他手上的针给拔了。
又是一疼,荣熠咧了一下嘴,然后看着沉默不语的施路平。
“看什么?”
荣熠挠挠头,话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施路平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你妹妹还好吗?”
施路平显然被荣熠噎了一下,把针头丢进垃圾桶:“送医院去了,不在家。”
“哦,”荣熠点头,“难怪你把我带回来了。”
施路平站在床边,给他递过去一杯水,看他喝得一滴不剩之后才开口说:“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我?”荣熠仰起头,喝完水喉咙舒服很多,也不哑了,就忙问,“演习结束了吧?结果是什么?那个名额谁拿走了?”
“大哥,你是我亲大哥,”施路平满眼无奈,“你现在还有功夫操心名额。”
“那我应该操心什么?”荣熠想想,“哦对,我昏迷前见到最后一个人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找到我的?”
施路平叹了口气,在飘窗上坐下,看着荣熠那种迷惑的脸酝酿良久,缓缓说道:“是我,你们在医院打叛逃哨兵的事儿全演习场都知道了,我就带人过去,本来想着演习结束我们正好会和,谁知道在医院里把你给捡尸了。”
“不对啊。”荣熠听完喃喃道。
“怎么不对?”
“全演习场都知道了,你们从经三出发都赶到了,为什么塔里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荣熠现在才捋清楚当时的情况,按照他们的计划是拖延时间,等到塔方来了就大功告成了,可是结果好像是死了很多人,也没等来塔方来人。
死了谁来着?江午,还有杜丽丽?他最后看到她们时两人好像都不动了。
“听说他们被人拦住了。”施路平说。
“啊?”荣熠吃惊地问,“被叛逃者?”
“这我哪知道,”施路平耸耸肩,脸又黑下来,“别打岔,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这我哪知道。”荣熠摇头,他都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就记得他不自量力和叛逃者打了很久,身上没一块儿好肉了,他掀开被子看看自己,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那他昏迷的时间一定不短。
“你睡了37天,这37天里,塔方一直在通缉你。”
施路平的声音冷冷的,荣熠的脸呆呆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通缉我?为什么要通缉我?我怎么了?”他不可置信地三连问。
“我哪知道你怎么了,这要问你自己。”
“我自己”荣熠开始回想,“我和两个重刑犯一起,打败了两个叛逃者,他们好像都死了,是因为这个吗?”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施路平怀疑地问。
荣熠又仔细想了十分钟,从他进入演习场,到他发现了一个地下室,然后被一个哨兵挂在经十路,和嘉冰邀请他加入经十,然后他们一起打了雨夜碎尸狂,进攻经六开源大饭店,他和江午杜丽丽合作,一起套路了重刑犯。
这一切似乎都没有违规啊。
施路平紧紧盯着荣熠的双眼,听着荣熠叙述在演习场的每一天,在荣熠眼里这些好像都很合理。
“荣熠,”施路平在床边坐下,扶着荣熠的肩膀问,“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信啊。”荣熠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强,重刑犯都要和你合作,你甚至还杀死了叛逃者。”
“我突然变强了”说到这里荣熠似乎又陷入了疑惑。
对啊,他为什么变强了?他用手摸摸自己的感应环,没有激活过,那到底是为什么?
施路平看着荣熠苦苦思考的脸,荣熠的大脑很简单,是不是说谎一眼就能看透。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个电话本,递到荣熠手边:“这些是你的吗?”
荣熠看到那个本子愣了一下,忙接过来,对了,他就是怕自己记不住,所以很多东西都写在里面。
他翻开本子,里面掉出来一个叠起来的纸和几张相片,他没管它们,仔细看着上面记录的文字。/p>
和他记忆里似乎没有很大差距。
施路平把手指放在本子上,挑起几页翻过去,指着一个面露凶光的小黑人儿问:“这个是谁?他看起来对你做了很多事。”
荣熠细细地读着上面写的每一个字,过了半晌他抬起头,用那双迷茫的眼看着施路平:“我不记得了。”
施路平皱着眉,荣熠没有说谎,他拿起床上的照片给荣熠看:“这是谁?”
“阿芬啊,这不还是你拿给我的吗?”荣熠把照片拿过去。
这些荣熠是记得的。
“那这个人呢?”施路平展开那幅画,“这是那个小黑人吗?”
荣熠怔怔地看了那副画像两秒,一直处于迷惑状态的脸突然露出笑容,他小心把那幅画拿在手里看着,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在园林里见到的一个人,尸变了。”
他再抬起眼,施路平的目光还像刀子似的无情,荣熠忙把嘴角的笑压回去。
“回忆这么多还是解释不了塔里为什么通缉你。”
“嗯。”荣熠垂下眼,他也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施路平把他藏了37天,他能一直就这么藏下去吗?
“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他问施路平。
“本来想着把你交出去的,但是你的悬赏金额就五万,还没押着你去打两场拳挣得多,”施路平好像一下就放松了,半躺在床上,久违地笑起来,“如果现在把你交出去,我说不定也会被联合会抓走,太不值了。”
“对,”荣熠有些愧疚,“你还有妹妹要照顾。”
施路平没有搭理荣熠的话,站起来出去了,荣熠独自坐在床上看着他的电话本,他还有很多疑问,刚刚他问的问题施路平都没有回答他,还有和嘉冰和熊炬他们怎么样了,也平安出来了吗?
还有这个小黑人,他到底是谁?他在演习场里的记忆很连贯,好像没有任何这个小黑人存在的痕迹,那他又为什么写了那么多关于这个人存在的证据。
他扶住额头,脑袋很沉,像灌了铅一样,眼前小黑人凶恶的脸愈发狰狞了,他忙把本子合上。
他下床走到窗边,外面微微有些起风,这个季节应该是不冷不热的好天气,可是他却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出去了。
荣熠看着窗户外面的飞鸟,他得想办法找到塔里通缉他的原因,还有联系上和嘉冰他们。
门又被打开了,施路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进来,荣熠的肚子开始疯狂惨叫。
“你是狗吗?能不能有点吃相?”施路平嫌弃地说。
荣熠顿了一下,把嘴里的面咬断,提起狗他突然闪过一丝熟悉感,又转瞬即逝了。
“我问你啊,”施路平靠近他小声说,“你的精神体是什么?”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精神体?”荣熠不解,他没精神体这件事施路平再了解不过了。
“因为你变强了啊,你们哨兵不就是靠这玩意儿变强的吗?你回忆起来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你被通缉的原因。”
“可是我真的没有。”荣熠说完吞了下口水,碗里的面也不香了。
他到底都遗忘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