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幼儿园？

    不过三日楚离先生就搬到了及第园，欢欢领着珏儿由珠儿牵着每天去上学。两个粉嫩嫩的娃娃，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背着一模一样的书包自然能够引来路人的侧目。

    有八卦的人就会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原来是及第园请了位先生专门给主家稚童启蒙。

    董小漫每天都会亲自接两个孩子放学，一路上会询问两个孩子都学了什么。虽然楚离先生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教学方法，可是董小漫一句：希望每天能够教孩子一首诗。让他倒是满意，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董小漫每天都会夸赞孩子们的进步，两个孩子也会争先恐后的朗朗背诵诗词。所以从及第园到家里这一段路，两个孩子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被诗词。这样的声音在穿插着讨价声、孩子玩耍声、吆喝声中格外的不同。

    而董小漫一身妇人装扮颜色素雅，两个孩子虽然料子普通却颜色鲜艳。加上总是一样的颜色同一种款式，就是衣服上某个绣上的图案都是同一个位置。朗朗的读书声，母亲骄傲的神情自然是让很多大人孩子心里痒痒的。

    董小漫这一举动一来是为了肯定孩子们的学习成果，让孩子们喜欢上学。二来也是为了宣传，她们的活字招牌可是比一切口述的言论要强上百倍。

    没过几日就有人上门打听这先生的要求了，董小刚一律以这是及第园主家自己请的先生。先生本人还未有这个想法，问得人多了就有人提议让先生多教几个孩子。在他们看来这及第园跟书院差不多，都是书香气息很重的地方，孩子若是能有启蒙将来去书院也会有个好成绩让先生高看一眼。

    董小刚故作难办，只得留了个活口：若是学生多一些，年纪差不多能让先生一起上课还差不多。这人嘛就是这个样子，你若是难办他就能认为这是好事儿，天大的便宜。

    不用董家人怎么着，就有人四处走动招呼大家一起去及第园求先生。这边董小刚就想跟楚离提一提，董小漫想既然自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又是跟楚离先生谈判的人，还是自己来说比较合适。

    楚离开始不答应，觉得自己不喜欢孩子太过吵闹。董小漫这边却道：“既然是拜入你的门下，自然得遵从你的规矩。这街上都是熟人，谁家的孩子若是因为顽劣而被先生逐出去，可是丢了大人了。所以我觉得这个大可放心，还有一个对先生更加有利的地方。先生给我的孩子教书，虽然生活平淡却还要进京赶考。这期间所需费用不少，这不是能在我这里就能够赚的了的。先生若是开馆授课，自然可以赚一些路费。”

    楚离一听到是对董小漫刮目相看，明明就是她想赚钱，却又说给了自己好处。偏偏自己还就需要这些费用，心里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困兽一般落入了董小漫的圈套却又无能为力。

    “先生可以用我的地方，咱们两个可以用合作的方式。我提供学堂、笔墨纸砚等用具，先生只要按平时交给两个孩子的方式授课即可。咱们也不嫌多，五五分成就好。”董小漫本来想拿大头，可又想时间还长着呢，反正那些东西跟没出一样，也就罢了。

    楚离见董小漫很是客气，也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两个人又按照各自的约定，签了文书契约。

    等到周围想让孩子入学的人前来打探，董小刚状似为难的样子道：“先生倒是同意了，只是先生一介书生不懂得这庶务。咱们的这束修还没商量好，不知道各位觉得多少钱合适？”

    有人道：“董老板你们家请的先生给了多少钱，俺们就给多少钱。”

    董小刚笑道：“这位先生学识渊博，教学严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家请的时候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不仅要给束修还要提供上课的地方，管先生一日三餐，就连住所都是我这及第园最好的上房。先生人好没有带书童来，人家若是来了我们也得管不是？”

    这话让众人无比的佩服，心想这先生必是厉害的人物。却不想这里面有见过楚离的人，嗤笑否认：“那先生我见过，明明就是东门集市写字卖画的。哪有那么的厉害，你骗人的吧。”

    董小刚耸耸肩：“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是既然能在这城里有数家店铺在乡下有百亩良田也算是不小的基业了。寻个先生管教孩子还能不好好地调查一番？这先生仁慈，见当地百姓有不识字想写信的代为书写一番。有喜好字画偏偏买不起名家之作的，又好心的奉上自己的水墨丹青。这样的品格，这样的风采，试问大家可曾见过？”

    正在大家都点头的时候，刚才那人又道：“若是如此，那为何还要收取费用？不如免费为之，岂不是更让人佩服？”

    董小刚却冷笑：“你倒是愿意占便宜的，你当孔夫子门下弟子都是白给的？哪个不是十年寒窗苦，那些个白施舍粥米的有那细米大肉吗？都是那些想要附庸风雅的，没几两本事的才会没底气不收钱的。”

    说完又故作生气的一甩袖子：“本来是你们求我家先生的，偏生又要怀疑好像我求着你们似的。哼，你们既然怀疑先生的人品才学，大可自己另寻一个好的，不要来我这里好了。”见董小刚生气的转身回去，有人心急的出口责骂，有人着急解释：“那是他咧，哪是我们的意思。俺们都是贫苦的老百姓，字都不时的大老粗哪能跟先生比。”

    又有那聪明的赶紧说道：“我们都是老百姓自然比不得董大爷了，我觉得这做学问吗费用都是挺贵的。我听说这书院要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束修呢，咱们孩子小，不如一半好了。”

    这么一说旁边的人就觉得有些贵，嘟囔道：“这么算下去两个月就是一两银子。这么小的娃娃，一年要六两银子呢。我这孩子才五岁，在这里学上三年就得十八两银子。将来去书院，每月一两银子一年就是十二两。我滴个乖乖，俺可供不起啊。”

    他这一算，立即有家长心里泛起了嘀咕心疼起钱来了。董小刚会跟钱做对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也很苦恼的样子道：“你们说的倒是，我们这还供了个女娃娃呢。虽说这举人难考那要看天分，可也不能让孩子闹个睁眼瞎吧。所以我们家也是想给孩子启蒙而已，将来若是有造化就供他一路读书，管他以后会得个什么样子的官儿呢。”

    这么一说自然又说到了各位家长的心坎里，董小刚一副慷慨的样子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吧。你们每月付给我们三百文，也就是一天十文钱也就是一尺布的钱罢了。我们呢供孩子一顿午饭，笔墨纸砚自然会提供。至于孩子在家里练习字还是看书什么的，那我们就不负责了。”

    一听每天只要十文钱，还能管一顿饭这样很多在场的家长心里高兴。本来想着读书是个昂贵的玩意，听见五百文的时候还觉得多，现在想想每天十文钱又省了嚼头也算不错了。

    所以当下很多人都纷纷的同意了，董小刚点头又道：“大家还不要急着答应，你们呢回去商量商量。若是同意的话，明天早上带着孩子来我这里报道。先看看先生教课的样子，你们的孩子愿不愿意学习，若是觉得可以了，下午就来交钱，咱们给你一个字据。”

    一听还有免费半天课程可以上，这不是捡了大便宜了么。殊不知这也是董小漫告诉董小刚的一种销售方式而已，能够来上学免费听课的自然都是有意的。连来都不愿意来，勉强为之将来也是祸害。

    楚离也同意董小漫的计策，第二天一早就有很多的家长包括昨天没有来得人都堵在及第园门口。

    很多没有孩子的也来瞧瞧热闹，这里很多人都没上过学不知道读书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不知道孩子们到底有多少个，桌子板凳也是没有那么多。暂时用了及第园原来一些本就开店时候吃饭用的桌子椅子，没桌做四个孩子，全部都在院子里倒是看着像那么一回事。

    时辰到了，楚离拿着扇子翩翩而来。孩子们坐的歪歪扭扭的看着他，楚离站在将桌前拿起上面的戒尺狠狠地在桌上敲了一下子。

    就这一下子将所有在场的稚童都给镇住了，楚离面色如水，严肃的说道：“既然来上学，就要听先生的话，遵守先生的规矩。若是不听话，不懂规矩，那么我就要罚。不认真读书，不认真写字，不认真备课的，罚戒尺打手心三下。上课喧哗，吵闹，走动者，罚站一天。同窗无故打架者，错者罚戒尺打手心十下。错误严重者，朽木不可救者一律逐出及第园。你们可明白了？”

    来之前大家都知道学院里都是有规矩的，错了可是要惩罚的，这样的事情倒是可以接受。可是听见还有逐出去的，就有些惊讶了，小孩子能犯多大的错误？后来一想，也许这就是人家先生教学严格呗。

    可是大人知道不代表着孩子们也知道，珏儿跟欢欢也是头一次听见先生还要打人的。两个孩子顿时面露怯色，四处观望寻找靠山也就是董小刚。

    连他们都如此更何况其他的孩子，当下就有孩子大哭起来：“呜呜，我不要，我害怕。娘，娘，我要娘。”说着跳下椅子，开始四处乱跑找起娘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