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姣姣是我求之不得
熟悉到仿佛上辈子发生的艳遇场面竟让朝瑾生出一些恍惚。
自与长鱼姣大婚后,迄今五年,这还是头一个。
朝瑾捏了捏脖子转头看向白榆,
“朕以为,此生遇不上这样的事。”
朝瑾脸上带着浅笑,看模样不似生气,甚至有几分喜悦意味。
这叫白榆也有些糊涂了,颇为意外的瞥了一眼跪在皇上跟前的裴贵人。
莫不是这位还真有造化?
裴贵人心如擂鼓的听着皇上的声音, 待听得话语中的几分笑意,裴贵人心中大定。
她便说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旁人不敢博,或许皇上早对皇后腻了。
当下一双描画精巧的狐狸眼越发透出美色,眉心皱起还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感。
就这样仰着头看着朝瑾,渴盼垂怜的模样叫不远处听见动静走出殿门的长鱼姣也看的清晰。
江冉星牵着乐安公主面色难看的站在长鱼姣身侧,一双手紧紧握拳,将牵着的乐安公主都捏疼了。
乐安公主聪慧,不仅没有呼痛,还伸手去想去牵皇后娘娘的手。
感受到柔软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拽过衣袖,长鱼姣微微低头就看见了小公主眼底天真的担忧。
许是女孩儿打小就心细,乐安公主过了年也才七岁,寻常总是活泼伶俐,眼下也看着不远处的父皇,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
“娘娘,不难过。”
乐安公主有许多时间都是被江冉星抱着,在乾正宫度过。
是实打实的小棉袄。
长鱼姣微微一笑,揉了揉乐安公主的脑袋,
“我们乐安真乖,听话的小公主一会儿在娘娘这儿吃一碗八宝甜酪,命人给你搁上葡萄干好不好?”
“姣姣,这会儿你倒有心情哄乐安呢?”
江冉星本有些气愤的面色在长鱼姣的轻声慢语中化成了无奈的笑意,看了看她的宝贝女儿,不由笑了起来。
乐安宫中见母妃笑了,皇后娘娘也不似生气模样, 当下也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奶声奶气的回答,
“娘娘,乐安听话,吃八宝甜酪,父皇不听话,不给吃。”
小公主满脸严肃的站着队,毫不犹豫的站在了给她吃八宝甜酪的漂亮母后这头。
不远处的朝瑾对乐安公主的童言稚语一无所知,只是看见裴贵人装模作样的委屈后,身子不自觉后仰一瞬,闭了闭眼。
转过头便轻笑出声。
盘龙金靴踩在将将化雪的地面尤其冰凉,漫不经心的抬起抵在裴贵人下巴,将她脑袋挑高,
“你这妆画的不好,眼头再弯些,眼睛要再大些,皇后的眼尾总是上挑着勾起,勾魂夺魄,你怎么,只学了勾魂?粉敷得到这么白,朕倒一位青天白日见无常了。”
裴贵人脸上的羞怯笑意在朝瑾一连串的嘲讽中变得僵硬。
怔怔的看着将她一番心机斥为吓人勾魂的白无常,裴贵人羞愧的几欲晕死过去。
朝瑾却在此时收回了脚,修长指尖轻轻一拨,
“既然爱扮相便送去行音坊吧,想来能成个角儿,告诉行音坊不必为主子身份顾忌,好好调教便是。”
话音落朝瑾又添了一句,
“洗干净了再送去,不伦不类。”
裴贵人一张如花面容瞬间没了血色,忙不迭磕头求饶,
“皇,皇上,妾知错,妾知错,求皇上宽恕,是妾鬼迷心窍,皇”
白榆使了眼色叫小太监捂了裴贵人的嘴,就将人拖到一旁,将脸按近了正在融化的雪水中。
将那一脸的脂粉红晕洗的干净,才将人拖去了行音坊。
朝瑾转过身便看见殿门口一身红衣婀娜袅袅的长鱼姣。
这才是勾魂摄魄的眉眼,是叫他一见难忘的姝色。
朝瑾快步走到长鱼姣跟前,眼睫下垂,盯着长鱼姣,
“姣姣,我没叫她碰着,一点都没有。”
长鱼姣应了一声仍是后退了两步,懒洋洋睨了朝瑾一眼,
“可见人不能有半分懈怠,我待她们不比你待她们强?”
这五年来,后宫尚算平静。
只要她们安分,长鱼姣也不会为难她们。
甚至因宫中只有长鱼姣一人承宠,那起子捧高踩低之风竟被奇异的遏制。
不遏制也无法,总归除却皇后,谁又还能风光起来?
每人依照分位领该有的份例,无法争宠,自也不必打点上下,日子反倒比从前快活。
寻几个性情相投平平日里打打叶子牌,做些珠络日子也算轻松自在。
至少后宫嫔妃接受皇后独宠的事情比长鱼姣预想的还要容易些。
这也归功于朝瑾,一是明眼人都能瞧见的偏爱。
也不只是偏爱,是皇上一颗心完完全全都落在皇后娘娘身上。
二则,从前便是没有谁独宠,总也是受宠的风光无限,更多人黯然夜色中。
较真的说,不受宠的人无论皇上是否独宠,她们都不会被瞧见。
还不如将讨好皇上的心思换做讨好皇后,皇后大方,赏起人来可不像皇上笑里藏刀!
长鱼姣轻轻叹息一声,微微扬起的面容泛着殿中自然熏出的粉红,天生而成的狐狸眼眼睫纤长,藏着琥珀色的眼眸反倒叫人更像窥伺她眸中含义,
“她是无常,转吓人的,我是什么?”
朝瑾喉结不争气的滚动着,正欲开口呢,又看见抬着头一双眼睛乌溜溜盯着他看的乐安。
还算要脸,朝瑾摸了摸鼻尖,提溜着小公主的后衣领将她打了个转,让她面向江冉星。
这才俯身,蜻蜓点水的从长鱼姣额心吻过,
“姣姣是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