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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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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鱼姣听着朝玄羽的话与朝瑾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几分无奈,

    “光明泪。”

    一听嫂嫂唤,朝玄羽立刻站的板正,乖乖的探着脑袋等待指示。

    相比朝瑾装模作样的乖,朝玄羽是真的听话,从初见叫她小嫂嫂开始,朝玄羽便是热情直率。

    被这样乖巧的眼神看着,长鱼姣口中那句话便不忍心说出来,于是只是笑着从一旁的小桌上端起乌梅递到朝玄羽跟前,

    “叫王府的厨子多做些莲藕给你尝吧。”

    以形补形未必有用,只莲藕七八个孔,叫朝玄羽多长一两个心眼不算过分吧?

    半年前让朝玄羽作为使臣前往草原,被草原小公主看上差点卖身以全两国邦交的主意便是长鱼信出的。

    用当时长鱼信的话来说便是,

    “云中王,观其,天真,善取信于人。”

    原意只是想让朝玄羽以使臣军队为掩护,探查草原八部情形。

    没曾想八部中最为势大的巴羚部小公主对朝玄羽一见钟情。

    短短一月的到访,这位小公主对朝玄羽下了四次药,企图绑架朝玄羽为禁脔七次,直将朝玄羽惹恼了。

    和长鱼野二人少年不怕虎,带着千余人的使团,在八部中搅出腥风血雨,生生将兵肥马壮的草原八部变成了草原六部。

    长鱼野比朝玄羽想的更狂野,带着一支百人小队,直冲巴羚王庭,以七箭三道贯穿伤的代价,将巴羚首领头颅斩下。

    于火光冲天中拨动发尾铃铛,提着巴羚首领的头颅沉步走出,在所有围观的草原队伍中将巴羚首领的头颅居高,以少年最为桀骜张狂之态宣告,

    “凡对我大雍皇后娘娘不敬者,杀!”

    事后朝玄羽才知道,能养出巴羚小公主那样为了男色不惜一切手段的巴羚首领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私下中竟敢对长鱼姣口出秽言。

    更是在营帐中放着许多长鱼姣的画像。

    朝玄羽本以为长鱼野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悍不畏死,最后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是他想多了。

    能让长鱼野爆发出无尽潜能之人唯有长鱼姣。

    事后长鱼野足足养了半年伤,回京当然便被长鱼侯长鱼信含着心痛斥责了许久。

    无外乎觉得他鲁莽,太过鲁莽,一个不慎哪只是将命搭进去。

    长鱼野掏着耳朵不爱听他们的话,道理他都懂,但他肯定,姣姣只会为此感到骄傲,并且,

    “若我不幸战败,今日扬名的便不是长鱼少将军为护皇后娘娘单枪匹马斩敌军头颅,而是皇后娘娘为兄震怒,兵压草原八部,血洗为祭。”

    长鱼姣到时正好听见长鱼野的话,当即笑着抬步走近。

    看向长鱼野的模样是无限的骄傲与许多年前一样,信任与自豪的目光,

    “二哥的封赏在路上,我是以妹妹的身份回来。”

    在长鱼野咧嘴笑的畅快时,长鱼姣转身将宋鹤听捧在手中的长匣子打开,露出里头一杆红缨枪。

    散发刺骨寒芒的枪尖留有淡淡血色,长鱼姣没有半分隐藏,用包扎好的手将红缨枪双手托起,交到长鱼野手中,

    “此枪名当归,枪饮第一血是我掌中血,我的兄长自当翱翔于空,英勇无畏,只我要你记住,执枪在手,破军阵前是其一,其二是最要紧,我永远在等兄长归家。”

    长鱼野郑重的从长鱼姣手中接过这杆红缨枪,对她郑重许诺,

    “姣姣,兄长之枪只为护姣姣周全,当归便归。”

    长鱼野的私心永远坦然。

    他没有那样大无畏,披甲上阵,他只想守卫他的妹妹。

    又一日抱着宝贝当归擦拭的长鱼野,看着身前满带笑容的白露,眼前一片茫然,

    “姣,姣姣有孕了?!”

    白露重重点头,带着遮不住的笑意,

    “是,皇后娘娘有孕,皇上特命奴婢召将军入宫,以慰皇后娘娘!”

    长鱼野被这个消息砸的眼冒金星,站起身甚至忘记了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宫中的朝瑾甚至还比不上长鱼野,再一次同手同脚险些将自己绊倒的朝瑾终于无奈的停下了不安的来回踱步,抚着额间好半晌又走回长鱼姣跟前。

    蹲下身看着长鱼姣清艳的面容,又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摸长鱼姣的肚子,手伸到一半又猛地收回,

    “姣姣,掐掐我,是梦不成?”

    长鱼姣没留手,拧着朝瑾的耳朵旋了一圈,看他吃痛的皱起眉才倦懒的打了个哈欠,

    “朝扶光,你问第十七次了。”

    答的她口干舌燥,原先的那点不安全被朝瑾更夸张的不安冲散,只剩下了许多的无奈和平静的笑意。

    笑朝瑾像只找不清方向的蝶,在殿中飞来旋去。

    朝瑾被长鱼姣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咬着唇又问了一句,

    “姣姣可难受?”

    说着又皱起眉,

    “我都有服药,怎会,姣姣莫要误会我,说了要你愿意,我断不会”

    “我知道。”

    长鱼姣没想到朝瑾会在意这个,当下笑着看向他,

    “有人都在夜间偷偷抹眼泪,不许我心软吗?”

    朝瑾错愕的睁眼看着长鱼姣,夜间偷偷抹眼泪?

    他?!

    他怎么不知自己还有这样内秀的时候。

    自打婚后,他便是芝麻大点的事儿都要向长鱼姣装个可怜。

    长鱼姣为此还总笑话他,道是他再委屈些,指尖的伤口都要愈合瞧不见了,也只得他这样呼痛。

    也正是朝瑾这样的性格,才让长鱼姣在那日夜间见他那般难过,才彻底软下心,命太医换了他的避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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