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帝后共寝
婚期定在年后,元宵前一日。
长鱼姣曾问过朝瑾为何选这样的日子,这人煞有其事的与她分析。
元宵当日是团圆日,他们错过这么多年,眼前的团圆节怎可错过?
最要紧的是,朝瑾不想让长鱼姣留下任何的遗憾。
不愿他们的婚期与旁的节日相撞,更不愿长鱼姣为此少过一个节日的欢快。
从此后,元宵后一日正月十六是长鱼姣的生辰。
元宵前一日正月十四是他们成婚的日子。
生辰无法抉择,这个日子亦藏有太多心酸。
但他们的大婚会扫去一切阴霾,为往后开辟光明未来。
朝瑾细心起来总是有无数可以说服长鱼姣的理由。
说来婚期虽近,可朝瑾早已预想过千千万万次,一切早已准备完善。
长鱼姣或许是最轻松的皇后,每日在府中吃好喝好,量身裁衣早有朝瑾去办,用他的话说便是,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长鱼姣的身量。
说这话时朝瑾脸上的得意劲儿真是欠揍。
一切进展的顺利,只有一件事让朝臣们闹腾了许久,直言荒唐!
那便是皇后寝宫,至婚期前三日都未有定夺。
礼部急啊,定不下皇后寝宫,他们如何布置去?
也是那日他们才听见皇上终于坦率,
“没有皇后寝宫,朕的乾正宫从此后便是帝后共寝!”
这谁能应,开天辟地都没有帝后共寝的道理!
有大臣劝诫,皇上珍爱皇后,大可让皇后留宿乾正宫便是,哪里能为此不设皇宫寝宫,将天子寝殿与皇后共享呢?
朝瑾能轻易被睡服?
自然是不能够。
他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求娶回来的姣姣,自是要日日夜夜黏在一处。
就他这个嘴,给姣姣设了皇后寝宫,三五不时他就得被赶回乾正宫独枕独眠去。
索性他就无赖了,将长鱼姣安置在乾正宫,他们本就是夫妻,哪有夫妻分房的道理?!
这话把朝臣们都给问懵了。
普天之下谁家丈夫说这话他们都得赞一句夫妻和睦,鹣鲽情深,唯独皇上说不与皇后分房?
“皇上的意思的,选秀也不选了?”
朝瑾看着堂下朝玄风的麾下憨厚的问出这个问题,满意的扶手点头,
“不选了。”
这下好,一众大臣面如菜色,下了朝纷纷打发自家夫人上长鱼府旁敲侧击的问一问未来皇后的意见。
元后是个端庄大度的主儿,她们妄图用皇后理当母仪天下,心胸开阔为由让皇后松口替皇上选秀,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长鱼姣命人打出了府。
至最后来的人多了长鱼姣不耐烦,起身披着貂裘着红裙,灿灿如红梅倾城,睨着来访众夫人不疾不徐的开口,
“我便是嫉妒成性霸道如斯,要送女儿入宫自然可以,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便是她的命,皇上要与我夫妻和睦,你们在这儿叽叽喳喳,怎么后院的莺莺燕燕不够管,还想伸手进后宫?
我也不妨直言,谁的手伸长了,我就剁了谁的手。”
清冽的狐狸眼透出的认真让众夫人心底一寒,想开口再劝,长鱼姣已经丢下她们转身回院子去。
夜间朝瑾照例鬼鬼祟祟的倚在长鱼姣门外,轻笑着与她说白日里的事,
“姣姣好威风,真可惜我没看见。”
话音中的可惜听的长鱼姣有些想笑,
“真是想不开,我都是皇后了做什么要贤良淑德,难不成做皇后是要为难我自己?”
长鱼姣的语气娇蛮的不像话,听得朝瑾心尖直痒痒。
他真是爱极了长鱼姣的骄矜,他骨子里的疏狂也叫他更偏爱敢爱敢恨的女子。
正如长鱼姣所言,他大肆给予了所有他能想到的爱,若长鱼姣要因为外界名声而瞻前顾后的劝他选秀,那才是真的伤人,
“姣姣,怎有姣姣这样哪一处都叫我爱到不行的人儿,三日太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与姣姣九秋不得见,今日照面我都瘦了,姣姣可会嫌我?”
朝瑾倚在门外委屈可怜的嘀咕,长鱼姣比他聪明,命人将软榻推到了门边,舒舒服服的倚在榻上与他交谈,
“我又不信这些,是你自己胆小。”
大婚前三日,新人不可见面。
长鱼姣这个新嫁娘无所谓,反而是朝瑾皱着眉苦着脸却老老实实的遵循。
要偷溜进长鱼府,即便隔着门也要和长鱼姣说会儿话,却绝不可见面,不敢坏了规矩。
听着长鱼姣没心没肺话 ,朝瑾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
“不敢啊,即便是无稽之谈,事关姣姣便成了胆小鬼,不敢赌的。”
长鱼姣捻着葡萄的手轻轻顿了顿,听着朝瑾的话眼底掠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哦,胆小鬼朝扶光。”
轻灵打趣的声音拖长了尾音,在浓浓夜色中撩拨人离害。
朝瑾巍然不动,至少面上平静,
“不准勾我,坏心的小狐狸。”
“好霸道的皇上,往后什么话都不说了,安安分分做我的哑巴。”
长鱼姣轻哼一声果真不在言语,听的屋外的朝瑾没了脾气,一声一声的唤她,
“姣姣?
善心又美丽的姣姣?
发发慈悲吧皇后,理理人?”
长鱼姣不说话,听着朝瑾轻声的哄,觉得世事真奇妙,
“还记得吗,不应你晋的位份,你拂袖就走,明知我怕苦还要命人给我熬苦的不行的汤药。”
朝瑾脸上的笑容变得心虚,随后又低低笑出声,
“是我不好,好姣姣最是善心,如此还肯收了我,回了家罚我日日喝苦汤药偿你如何?”
长鱼姣敛下眼睫没有应他,过了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句,
“朝瑾,我不想有孕,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长鱼姣抬手搭在小腹上,她得承认,朝瑾太让人心动,又让她,心软了一回,给他一次后悔的机会。
长鱼姣如今心境,实在无法想象,若有嗣她该如何待他,
“我这人最是贪心,好不容易荣华锦绣在前,我不想也不愿这样快的将我的欢愉埋进一个不知未来的孩子身上,朝扶光,我怕,我怕有了他,便没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