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劳烦淑妃娘娘,与我一起,永享黑暗
长鱼姣的眼泪不争气的砸落。
在朦胧的视线中,却更想记住长鱼野的脸。
断了线的珍珠砸在地面,长鱼野没有上前抚慰,只是提着刀,面容坚毅的走到长鱼姣身后。
至长鱼姣提步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跑声。
是面白无须的御前大总管,惨白着脸,对着长鱼姣躬身行了一礼,
“昭仪娘娘,皇上命奴才为昭仪娘娘开路。”
长鱼姣看着白榆,不知怎么转过头,看向了宸宫之中。
他应该看见了郁怀和江兮的惨状。
在无可转圜时,他们才终于,站在了同一条路。
就像方才互相掠过的衣角。
是不合时宜的。
长鱼姣转过身,散在空中的最后一滴泪,无人看见。
宫中今日大乱,所有人都看见了珍昭仪提刀而行,大逆不道的素白丧服浸透了诡异腥臭的鲜红。
就这样在宫中缓步慢行。
在察觉到珍昭仪并不在意后,一些宫妃也在踌躇中跟上了珍昭仪的步伐。
珍昭仪身世尚未清明,如何敢这般招摇过市
一群人面面相觑,眼底的恶意不加掩饰。
长鱼姣只是一路行去,一路看花。
她好像还未好好看一看这人世繁华之最的皇宫。
如今瞧来,花是花,叶是叶。
简单又绚丽至极。
行至琼华宫。
守门的宫女在惊骇中想要转身跑进宫,被白榆眼疾手快的抬手捂了嘴。
察觉到珍昭仪的目光后,白榆笑了笑,
“皇上吩咐了奴才为娘娘开路,娘娘便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阻挠。”
长鱼姣点点头,忽然对白榆说了一声,
“白公公,多谢。”
白榆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旋即而来的却是浓重的悲戚。
珍昭仪实在是宫中,罕见的琉璃心。
跟在珍昭仪身旁的人,哪一个不是风风光光。
如此便更觉她命途坎坷。
长鱼野踹开琼华宫大门时,淑妃正在窗边浇花。
听得巨响,不紧不慢的缓步走出。
温柔如水的幽兰十二幅宽摆宫裙在她身后铺展开,惺惺作态的面上满是惊讶,
“妹妹这是怎么了,便是心中有气,也不该,擅闯琼华宫才是。”
说着又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是姐姐不好,忘了妹妹与容姬是,一丘之貉。”
这样的话倒不像以温柔示人的淑妃能说出的话。
长鱼姣饶有兴味的看了她许久,在淑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时,才缓缓上前。
手中长刀抵在地面,一路划出刺耳的声响,淑妃心中不自觉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雪月是个忠心的主,挡在了淑妃跟前,怒视着长鱼姣,
“珍昭仪,你为卑我家娘娘为尊,珍昭仪岂可如此不敬!”
长鱼姣秀眉轻动,无需她多言,长鱼野已经一脚将雪月踹飞,恣意冷酷的目光落在面有惊色的淑妃身上,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不对女人动手,贱人除外。”
“你放肆!”
淑妃何时被人这样当面辱骂过,气的满脸涨红。
“来人!”
“淑妃娘娘,轻一点,如今喊的厉害,我怕你一会儿没力气喊。”
长鱼姣打断了淑妃的话,素白的指尖弹了弹手中刀,
“里应外合,你有份的对吗?”
“你,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珍昭仪如此疯魔,将皇上,太后,置于何地!”
疯魔?
长鱼姣轻笑出声,只觉得淑妃还挺天真,
“是什么给了你,至如今我还需要瞻前顾后的错觉?从前不动你,是有郁家挡着,尚未轮到你,巫蛊之祸,携芳阁的血水,想当众揭穿我的身世,宣告我的粗鄙?
淑妃娘娘,我应该谢你。”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淑妃此刻是彻底慌了神,在她预想中崩溃无措,将从高台跌落泥沼的低贱之人,竟说谢她!
在长鱼姣平静却难藏疯意的目光下,淑妃首次不顾形象的想要夺路而逃!
越过长鱼姣的一瞬,淑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的笑却不由的绽开,她没有阻拦!
下一瞬,不受控制的拉扯让淑妃以五体投地的不雅姿态摔倒在地。
手肘擦过地面的刺痛让淑妃愣了神,匍匐在地转身望去,正见长鱼姣染满鲜血的素鞋踩在她引以为豪的,只有四妃可以穿的十二幅宽摆宫裙裙裾。
“淑妃娘娘,想来你对我了解不深,不知我这人最是公平。”
长鱼姣松了脚,缓缓走到淑妃身边,长刀抵在淑妃脸侧,冰冷冷的刀身让淑妃浑身一颤。
长鱼姣却忽然对着宫外窥伺的目光抬了眼,流光落尽琥珀色的眼眸,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她竟是慵懒又惬意的,
“躲着做什么,进来瞧啊,就像,你们看我一样。”
外头的人被邀请却纷纷慌了神,想逃就被长鱼野横刀拦了路,连白榆也皮笑肉不笑的将众人请进了宫。
害怕也好,畏惧也罢。
只要入了琼华宫,无人可以忽视向来端庄温柔的淑妃,如死狗一般匍匐在地的狼狈。
兜头的羞耻感让淑妃脑袋充血,终于有了长鱼姣在慈宁宫,众目睽睽下撕开不堪的几分体验。
注意到淑妃的羞窘,长鱼姣唔了一声,将长刀提起,看着淑妃忙不迭想要起身的动作,却一脚狠狠将淑妃的脊背踩落!
“急什么呢。”
“长鱼姣,你怎敢,你,本宫的父亲是帝师!你以为本宫是温宁晚可以由你折辱吗!”
如最卑贱的奴仆被人踩着背按在泥潭中,奇耻大辱让淑妃几欲昏死过去。
心中惧意怒意齐生,却只听长鱼姣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
“那又如何。”
与之而来的是踩在背上的足更加用力的下压。
胸腔被挤压的痛苦和四周惶惶如鬼火的目光,射的淑妃忍不住的战栗。
“我最是公平,想要践踏我的尊严那就劳烦淑妃娘娘与我一起,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