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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一招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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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瑾皱着眉在一侧等着胥院正的回禀。

    而听到商陆对胥院正的称呼,长鱼姣先轻轻笑了一声,很是温和的看向心慌意乱的胥院正,

    “倒不知商陆是胥院正的徒弟?”

    因为长鱼姣的话朝瑾也不由多看了商陆一眼。

    他记得这个医女还是长鱼姣被卫暄所伤时,这个医女替长鱼姣上了一回药,此后凡是需要医女,携芳阁必是寻她来。

    三品以上的娘娘按例可在宫中添置一位女医官。

    正好朝瑾对秦渐书有些不满,如今又听商陆是胥院正的女弟子,想来医术应也不差,抚了抚长鱼姣的青丝,朝瑾便问她,

    “让商陆为宸宫女医官可好?”

    长鱼姣自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而胥院正则是在皇上的询问中心生苦涩。

    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怨气看了一眼太过及时出现的女弟子。

    如今他的徒弟将成为宸宫的女医官,他如何能再提珍昭仪并未小产一事?

    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循着商陆的话胥院正无可奈何的为珍昭仪查看腿疾。

    这一探倒是让胥院正又抖了手。

    满心苦涩的想着,改日上寺庙求个签吧!

    胥院正能成为太医院的院正,其医术和行事自然都是极佳。

    明知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皇上大怒,却绝不会像秦渐书一般为自保而生出隐瞒之心。

    当下老太医跪着转向朝瑾,身子伏低,老老实实的回禀,

    “回皇上话,娘娘双腿应是幼时被重物击打而断,好在接骨之人技艺上佳才使娘娘表面无碍,只是”

    胥院正犹豫的看了清艳不可方物的珍昭仪一眼,虽心中万分不解,但依旧继续道,

    “只是娘娘双腿并未得到养护,且身子亏损严重,似曾饮食不节致肠胃虚弱,长此以往,娘娘”

    随着胥院正的话朝瑾的脸色越发难看。

    饮食不节。

    他本以为双腿受折亦是不可置信之伤,万万想不到长鱼姣竟还有挨饿受饥的过去。

    一阵怒火霎时从心底涌上天灵盖,朝瑾恨不能立时三刻把长鱼侯召进宫好好问问他究竟是如何做人父亲的!

    濮阳再穷苦,他一个县令如何能让女儿挨饿受饥!

    长鱼姣倒是没想到经过长鱼家那些年的调理,胥院正还能看出她曾经挨过饿这样的小事。

    故此长鱼姣看向胥院正的目光倒是透出了几分罕见的兴趣。

    医术竟是这样神奇?

    十多年前受过的罪也可以这样被诊出?

    长鱼姣不知,胥院正之所以能够诊出,却是因为长鱼家的调养实在算不得好。

    底子亏损严重,寻常不仔细瞧看不出,可此番长鱼姣又是落水,又是撞伤腿侧引发旧疾。

    那些隐藏着的病痛便都显了端倪。

    朝瑾负手而立于窗前,任由春雨带过的寒风冲刷尽他的怒意,才沉声开口,

    “告诉朕,珍昭仪的旧疾能够根治。”

    胥院正噎了声,为难的看了一眼皇上背影。

    老太医无奈的悄悄叹了声。

    此刻他倒是庆幸这位昭仪娘娘并未真的小产。

    这样的身子若是当真小产了,就算皇上要摘了他的脑袋他也救不回来啊!

    “皇上容禀,且让老臣回太医院和林太医相商,昭仪娘娘体弱,臣只恐用药猛烈反伤了娘娘金躯。”

    和历朝历代动辄摘太医脑袋的皇上来说,当今也算是少见的讲道理的帝王。

    正是如此胥院正才敢大胆提出详商养护珍昭仪的话,而不是不管不顾先用猛药让珍昭仪暂且无虞。

    朝瑾回过头,看着安安静静并不为难他人的长鱼姣。

    又或者,她早已习惯了忍受这样的疼痛。

    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朝瑾走到长鱼姣身侧,碰了碰长鱼姣苍白的面颊,

    “玉娃娃,朕真该把你供起来。”

    长鱼姣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漂亮的眼睛盯着朝瑾,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奇异的是,朝瑾在这双流光波转的眼眸中看懂了长鱼姣想要表达的意思。

    沉重的心情被哭笑不得的无奈掩盖些许,

    “好,朕陪你一道喝药。”

    长鱼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又让在一旁愣了神的白露给胥院正抓一把金瓜子。

    而朝瑾却是在白露震惊的面容上又觉出几分不对劲。

    白露是长鱼姣带进宫的贴身婢女。

    怎么看上去,她也是今日才知长鱼姣有腿疾,挨过饿?

    背在身后的大拇指不由拨弄上扳指,朝瑾觉得他该催一催郁明安,让他动作快些,启程去濮阳。

    长鱼姣知道今日后朝瑾必定会派人去濮阳探寻她的过往,但长鱼姣怎么也没想到,去的人会是郁明安。

    而有些事,一步算错,所求的因果便彻底改了结局。

    另一头从宸宫离开的胥院正闷不做声的甩了衣袖,看着跟在身后低眉顺眼的商陆。

    方才压下的胆战心惊和气恼在此刻都化成了一声,

    “孽徒!”

    商陆也不意外胥院正的评价,只是平静的眉眼微微抬起,不卑不亢的看着胥院正,

    “师傅,事已至此,师傅莫要气坏身子。”

    不等胥院正开口,商陆继续道,

    “师兄被惠妃惊的再不敢施针,胥家九针恐就此埋没,师傅当真不怨恨吗?”

    太医院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白太医。

    入太医院伊始靠的是一手极为精妙的针灸之法。

    那时惠妃还是明贵妃,盛宠如烈火烹油,听闻白太医针法了得便命其诊治,谁知那日明贵妃心情不佳,白太医连针都没有拿出,就被明贵妃直言犯上。

    险些毁了一双施针的手,可从此也因恐惧而不敢再施针。

    没人知道这位白太医居然是胥院正的儿子。

    如今听得商陆这样说,胥院正也颓然的垂了头。

    他是太医院院正,一生无愧于心,侍奉皇上尽心尽力,从不敢有半点怠慢。

    临了临了却要蒙骗皇上这样的大事。

    “是珍昭仪命你如此做的?”

    商陆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昭仪娘娘昏迷不醒,是秦太医定下结论,后来娘娘昏睡不醒,我为其擦身时才无意中发现,娘娘并未有孕,但师傅,这样的结论,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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