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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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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大的手掌握住了长鱼姣顽皮的指尖,朝瑾轻笑一声,交叠了双腿,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温卿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越发精进。”

    温宁昭不自觉的皱了下,视线却是不受控制的落在了被男子大掌包裹的柔荑上。

    只落出几点葱白指尖,在男子微暗的肤色衬托下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温宁昭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在这样的情景下脑海中想的却是珍昭仪的手实在好看。

    敛下冷淡的眸色中升腾起的几分火热,温宁昭挺直了身板不再做出违和的谦卑模样。

    “皇上既对臣与阿晚有气,臣认罚便是,本就是臣管教不严,让阿晚左了性子,臣逾矩请求是臣之过,从此往后臣再不敢提。

    上天山一事臣定会命人上心,还请皇上谅臣怜妹之心,让臣为朝廷将功折罪吧。”

    长鱼姣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又些微的放松,也瞬间明白了温宁昭为何可以在短短六年时间成为朝瑾的心腹重臣。

    许是因自身强大,朝瑾并不是一个忌惮贤才的帝王,正如她引长鱼野到朝瑾跟前时,长鱼姣悍不畏死的凶狠打法和意气风发的豪言,并未让朝瑾心生不喜,而是大方了给他展现的机会。

    温宁昭这一番言论,起头一句不似寻常君臣之间的恭敬,倒有几分好友之间的无奈。

    其后是干脆利落的认错,认自己教导不严之过,认温宁晚之过,更是认下他以臣子身份逾矩之过。

    先提旧情再认错。

    最妙的还是他将上天山寻天医一事放在心上,却更明白了他身为朝瑾信任重用的大学士应该做什么。

    也正如长鱼姣所想。

    在温宁昭说出为朝廷将功折罪的话后,朝瑾心里的不满才总算散去几分。

    于他而言,温宁昭可以重情重义也可以为己谋私。

    这是人性,无可避免。

    但他给予了温宁昭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重用,他却以此想要威胁他,便是大忌。

    他并不要求朝臣皆是一心为民的青天大老爷,但其身上的担当必须高于私情。

    “宁昭,既知有过便安心反省,将天医请回,再忙不迟。”

    温宁昭认错,他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该有的惩罚他亦该接受。

    温宁昭沉声应是。

    在春雨淅沥中缓缓退场。

    只是离开梧星台时温宁昭忽然停步一瞬,想起这些年来他许久没有这般,失去本该拥有的权利,也并未达成来时的所愿。

    珍昭仪,长鱼姣。

    有趣。

    权臣退场,长鱼姣便懒了骨头抬手支着脑袋看向朝瑾。

    她没见过朝瑾处置朝臣时的模样,徐都尉不算,那就是个垃圾。

    温宁昭出尘缥缈的气度风韵也算世所罕见,可到了朝瑾面前,依旧只能俯首称臣。

    而朝瑾只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但这一次却让长鱼姣在这份漫不经心中看见了属于朝瑾的可怖的一面。

    他恣意的纵容也可以肆意的收回优待。

    而这份态度的转变他甚至不需多变换几个神情。

    这是属于朝瑾的另一面。

    属于帝王的那一面。

    亦是此刻长鱼姣才忽然觉得朝瑾的几分可爱。

    明知她的欲擒故纵也要热血沸腾的与她搏一搏。

    更有趣的是,当他陷入这场以爱为名编织的网时,他并不以强权达成目的。

    而是乖巧极了,遵循她制定的游戏规则。

    以心博弈。

    “我想听一听,先皇和太后的故事。”

    她忽然很想知道,是怎样的过往才让朝瑾成了朝瑾。

    骄傲飞扬,恣意洒脱,敢爱敢恨的朝瑾。

    朝瑾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掌中的小手,

    “母后和你说了什么?”

    朝瑾看向长鱼姣的眼神带着几分笑意,他并不知长鱼姣对他过往的好奇是因为看见了他的另一面。

    他认为是太后和长鱼姣说了些什么。

    例如他向母后讨养容法子?

    想到这里朝瑾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私下里偷偷保养是一回事,母后怎可拿这样的事和姣姣取笑?

    想着想着朝瑾眼里的笑意就缓缓沉寂下去,变成了一些很复杂的情绪。

    只因他想起,幼时太后和先皇争吵,太后只是倚在花旁明艳至极的轻嘲,

    “皇上一把年纪了,还是少生气少长皱纹好。”

    只这一句就能让从来云淡风轻万物在握的先皇神色大变。

    只因为先皇年长太后七岁。

    朝瑾一想到这,便越发的沉默起来。

    他足足长了长鱼姣十二岁。

    只要一想到长鱼姣依旧娇艳美丽,如太后一般倚在明媚春光下嘲他老。

    朝瑾便再也笑不出来。

    尤其听说爱笑之人眼角皱纹生的尤其快

    朝瑾默默坐直了身子,将脸一绷,决心如非不要还是别笑了。

    长鱼姣不知道朝瑾脑子里想了这么多有的没有,只是看着朝瑾在她的问题后忽然变得正襟危坐起来,眉眼浮上几分不解。

    “宫中秘闻不可说?”

    朝瑾眼角抽了抽。

    他刚决定如非必要少笑一些,可偏过头看见长鱼姣,他总是想要笑。

    努力无果,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烦闷,朝瑾眼皮一耷拉有气无力的回答,

    “姣姣想听什么?”

    看他这样忽然可怜巴巴的模样长鱼姣只觉得朝瑾今日奇怪的很。

    不等长鱼姣理清思绪,鹤听已经带着秦渐书上了梧星台。

    这下朝瑾倒也没心思伤春悲秋,哀叹时光飞逝,盯着秦渐书要听他的回答。

    秦渐书来时心中便涌起些许不安,待指尖隔着丝帕搭上长鱼姣的腕间,心中不安便更甚。

    他知道长鱼姣伤腿一事,在长鱼家时为其准备的药浴便是秦渐书祖父的配方。

    有温补亏损,去伤养肤之效。

    落水后秦渐书按下了商陆的发现——长鱼姣在纵下太清池时,腿侧有撞上石壁的伤势。

    那时他便猜测长鱼姣恐会旧伤复发。

    但从前长鱼姣也并非没有痛过,她总是能忍的。

    他便想,无妨,他再为她开几贴止疼的汤药即可。

    毕竟,选秀入宫极为严苛,如此刻发现长鱼姣双腿有疾,别看现在皇上对其恩宠有加,万一便因此心生嫌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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