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早些回宫
前头的话朝瑾姑且无奈的笑着记下,等到最后这一声,朝瑾倒是生出点不服气来。
此后御膳房很是提点了几位点心师傅,专门用来研制各式蜜饯,就为了压过孟家的雪山梅。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朝瑾只是轻哼一声,揪住了小狐儿的后颈肉,磨着牙阴恻恻的俯身,
“朕瞧着,倒是没什么比姣姣更可口。”
红烛良宵,春情尽满。
为着那一声叹,长鱼姣不知多落了多少泪,抽抽搭搭的沾湿了龙床。
云收雨歇,朝瑾面上餍足,方才揉着眼尾通红的小可怜叹了一声,
“姣姣怎这样爱哭。”
长鱼姣迷蒙着听得这话,忿忿的抬腿想踹,却忘了,这是乾正宫,龙床大了她的架子床不知多少,一脚没将人踹落地,反倒又将自己霜白莹润的小腿送到了朝瑾掌中。
待到白榆叫起时,猛不丁被飞来一个软枕砸了脑袋。
御前大总管呆愣一瞬又瞅见地上交织馋乱的衣衫,默默的再次将两位主子的衣裳放下,领着人小声的退出。
旁的后妃侍寝,哪怕是明贵妃,皇上也并不拘束。
该叫起叫起,该换衣换衣。
唯有这珍嫔,那是半点儿不让人窥视。
在携芳阁时就是他们将朝服放下,皇上自己换了衣裳出来,没曾想,这一回在乾正宫还是如此?
不仅如此,朝瑾指尖挑着薄薄一片鹅黄肚兜,有些犯难。
往常在携芳阁,他起身后长鱼姣还能再眯半晌,可今日倒是不能再让长鱼姣自顾的睡去。
将人唤醒,看着长鱼姣卷懒得合着眼伸手等他伺候,朝瑾好笑之余又从心中涌出一阵莫名。
只是
这玩意儿解他倒是擅长,替人穿那还是头一遭,该如何是好呢?
待得白榆总算被传唤入内,就见着一贯骄傲的皇上悻悻的摸着鼻尖,珍嫔面色绯红眼带不愉的坐在梳妆镜前。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看什么,还不伺候?”
白榆连连应声,忙让梳头宫人上前。
长鱼姣身侧已经站了白露和曹珠,帮着梳头。
白露是早早就到绛河身边学习,曹珠则是昨日跟着长鱼姣而来。
只是梳头时,白露不小心碰乱了梳妆台上安置妥当的几个小盒子,其中一只盒子翻开了盖,露出一只简单的耳坠。
长鱼姣眼尾一勾,将其取出,轻笑着看向朝瑾,
“皇上不是说不曾见过我丢失的耳坠?”
正是那夜邀约“讨酒客”,长鱼姣故意留下由他怀想的耳坠。
朝瑾见了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旋即又被一贯散漫的笑容遮掩。
干脆走到长鱼姣身边,从身后又拥住长鱼姣,
“姣姣何不再看看那几个盒子?”
长鱼姣一愣,迟疑着将桌上的几个盒子尽数打开,这一开却愣了神。
最初的红枫,捞过桂香的素帕,邀约夜游的字笺
竟是她赠与的小物都被朝瑾妥帖收起。
掌心无意识的蜷缩,长鱼姣偏头看向朝瑾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
只朝瑾细细看去,却能从那疑惑中读到更深出藏着的纤弱感动。
耳坠一凉,却是长鱼姣将被他收拾妥帖的耳坠挂在了他的左耳。
盈盈美眸流转间,恍惚盛满了星河,无比的灿烂。
“你,你不愿带它,就摘了。”
朝瑾心中一动。在鲜卑族,男女定情,互赠耳坠。
长鱼姣疏淡面容下,始终对他抱有警惕的心,终是软化。
朝瑾心里涌出了无限的欢喜,怜爱无比的俯身在长鱼姣额上轻吻,
“姣姣,朕愿意。”
长鱼姣却是绯红着脸再不肯抬眼看朝瑾。
直到二人前后迈出乾正宫,长鱼姣目送朝瑾登上御辇,朝瑾才突然掀了幔帘,看着乾正宫门前像个小媳妇儿似的长鱼姣,
“姣姣,早些回宫,去瞧瞧朕给你的惊喜。”
长鱼姣弯了眼,并没有说好或是不好。
待圣驾远去,长鱼姣方才上了轿。
今日倒是白露曹珠都带在了身侧,鸦羽颤着遮住眼眸,将眼中那份柔情尽数抹去。
“曹珠,请安时只得带一人入内,你便去寻往日的小姐妹小坐片刻,今日,咱们早些回宫。”
曹珠没有不应的道理,她本就是皇后宫中出来的人。
也是因长鱼姣说的那句早些回宫,让曹珠在听得皇后娘娘回到寝殿,前头请安散去时就急急从交好的小姐妹处离开。
请安散时的前后并无条例规定,但寻常总是由明贵妃先行,再是四妃,如长鱼姣这等受宠但位份不算高的宠妃,大多走在三品娘娘之后。
往日长鱼姣总是不急不慢的坠在最后,今天倒是难得争了先,脚步快了点,不妨撞在了和修仪身上。
眉心倦懒而眼盈盈的承宠模样,看的和修仪狠狠皱了眉。
走在前面的明贵妃见和修仪迟迟没跟上也回了头,正巧听得长鱼姣说,
“妾今日心急,莽撞于娘娘,还请娘娘勿怪。”
心急?
明贵妃妩媚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皇上分明应允她,生辰前不会召她人侍寝,可昨日长鱼姣往乾正宫走了一趟,不仅被留宿乾正宫,携芳阁那处大动干戈的掀了地砖铺火玉石,早就沸沸扬扬传遍了后宫。
今日是明贵妃最风头无两之日,得意过盛之时,看向长鱼姣这个截她恩宠的小小珍嫔,就越发碍眼。
高傲的抬眼看向长鱼姣,明贵妃轻嗤一声,
“和修仪自然不会怪你,可和修仪大度,你总也该与她斟盏茶道歉才是。”
一语落,长鱼姣昳丽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
“贵妃娘娘,妾今日”
“本宫听着了,你着急回宫,可珍嫔,本宫不是在给你建议,本宫是命令你,给和修仪斟茶道歉!”
截她的宠,还急着回携芳阁享那份恩典?
她今日不叫她美梦碎裂,便当不得宠冠后宫四字!
早几日,她或许还会因为这几次皇上好不怜惜的下她面子而有所顾忌,可独宠数日,明日便是她的生辰,兄长又在前朝风光,此情此景,一个小小珍嫔,她如何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