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活着
“这是我和阿不思的约定，我出来的条件之一。yousiwenxue不止我，他也会参加。”
“你们疯了？”
“谁不疯？你不疯吗？”格林德沃笑，“不疯你会戴上那个戒指？不疯你会杀人？不疯你起手就是钻心咒？”
“钻心咒明明是你教的！”
“我没想到你能学会啊！”
“你们……你们不要脸！”
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说：“我们还不要命呢。”
不仅不要脸，也不要命。
不仅不要命，还不要荣誉、不要名声、不要感情。
他们只要利益。
更伟大的利益。
格林德沃嗤之以鼻：“别跟我说你没想过在自己身上试验钻心咒。”
黛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的确想过。
若能治好隆巴顿夫妇，此身何惜？
可是，不能是格林德沃啊！
格林德沃：“为什么不能？”
黛玉恼了：“反正我不要！”
“不要算了，本来你配制魔药也不在行。”格林德沃毫不在意，“那个油头小子比你强得多。”
“对对对！你去找他！他可好玩了！”
哼哼，吓也吓死斯内普！
格林德沃：“有狗小子好玩吗？”
林黛玉的脸垮了。
谁都没有狗小子好玩。
然而，很快她就要没的玩了。
她要死了，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不会知晓，一切事情都和她无关。
黛玉抱着格林德沃的胳膊偎到格林德沃身上：“我还没给您养老呢。”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黛玉。如果不是你，现在绝不是这个局面。”
“可是，为什么呢？”
邓布利多明明有很多忠心耿耿的追随者。
当了这么多年老师，说一句“桃李遍天下”毫不夸张。
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多的追随者，却没有第一时间击垮伏地魔？
格林德沃：“我的错。我破坏了阿不思对别人的信任。他是有很多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但他哪一个都不敢完全相信。”
他对谁的信任都是有限的，包括对他自己。
他不会完全信任谁，所以，哪怕有再多的追随者，他也不敢把他们捏合成一支如臂使指的力量。
格林德沃又说了一次：“都是我的错。”
林黛玉看自己焦枯的左手。
好多以前没想过的事，现在渐渐想明白了。
邓布利多之所以同意她们去伏地魔身边当细作，是因为他们的死活不重要。
但她不怨恨。
因为，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这样的人眼里，他们自己的死活也不重要。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伏地魔眼里最伟大的利益是他的性命，为此他不惜把自己的灵魂像蚯蚓一样切成碎片。
邓布利多眼里最伟大的利益是巫师界的和平。
小天狼星眼里最伟大的利益是无辜者的性命。
追求更伟大的利益没有错。
只要别把自己的利益凌驾于别人的性命之上。
就像君王要治理天下，而不是以天下奉一人。
伏地魔死得不冤。
可惜了巴蒂·克劳奇。
说到这个，格林德沃赞扬黛玉的手段不错。
黛玉黯然。
她倒在巴蒂·克劳奇胳膊上的伤药是毒药。
哈利一开始拿的魔杖是从双胞胎那儿拿的假魔杖。
没办法，她知道巴蒂·克劳奇厉害，她不能明斗，只能智取。
小天狼星说巴蒂·克劳奇被投进阿兹卡班了。
或许，两个巴蒂·克劳奇会被关进一个监室。
“怎么，他你也想救？”
黛玉摇头：“我救不了的。”
不管活几遍，人生都会有很多遗憾。
“盖勒特，死了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黛玉。”格林德沃说，“你才是那个死过的人。”
黛玉搬回了戈德里克山谷，小天狼星跟着她一起搬了进来。
有时候，他们会一起去看看詹姆和莉莉的墓。
有时候，他们会在波特家的废墟里散步，小天狼星会给她讲他们以前的事。
有时候，卢平和乔伊会来看黛玉。
黛玉无力研制钻心咒的解药了。
过了五月，黛玉左臂的诅咒蔓延过了肩膀。
黛玉躺在床上，思考她该痛快地死还是痛苦地死。
真的要为了多活几天受这样的苦楚吗？
小天狼星进来，带着一束花：“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飞一会儿怎么样？”
黛玉不说话。
“或者，我们去别的地方？安多米达请我们去她家吃饭，尼法朵拉最近一次傲罗的考核成绩很不错，她想庆祝一下。”
黛玉还是不说话。
小天狼星替她把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拂开：“我们去写生？你不是喜欢教堂的画？我按照那个给你画，好不好？”
黛玉没有动。
“黛玉？”
“小天狼星，我起不来了。”
小天狼星手里的花束碎成了渣末。
“你能杀了我吗？”
小天狼星跪倒在黛玉床边。
黛玉的眼泪流了下来。
“黛玉，黛玉……”
黛玉艰难地说：“我想上厕所。”
“哦，哦哦。”小天狼星把黛玉抱起来，走进卫生间，放到马桶上。
不行，这样不对。
“我，我可以帮你吗？”
黛玉：“魔杖飞来！”
魔杖飞到黛玉的右手里，黛玉勉强握住：“小天狼星，你先出去。”
“不！”
“记得关上门，走远一点。”
小天狼星劈手夺掉黛玉的魔杖。
黛玉气得双颊通红：“又抢我的魔杖？欺负我不能动吗？”
小天狼星迅速把魔杖塞回黛玉手里，转过去背对着她：“随便你做什么吧，黛玉，随便你做什么，随便你用什么魔咒，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不，也不对，不是只留下就可以的，黛玉还有别的需求。
小天狼星拔出魔杖：“昏昏欲睡！”
黛玉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后院的躺椅上。下腹部的紧迫感没有了，她上过厕所了。
不仅上过厕所，她还洗了头发、洗了澡、换了衣服、喷了香水。
小天狼星支着画架，认真地画着手执魔杖的她。
“为什么？”一道血痕出现在小天狼星脸上。
“什么为什么？”小天狼星若无其事地笑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随便你对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
“阿瓦达索命！”
小天狼星悲哀地看向黛玉：“没人教过你吗？索命咒对自己是无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