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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泠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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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答案,就像摆在眼前。chuoyuexs

    但他却始终没有去深究过。

    泠泠,你是不是她。

    江载旭步履不稳,紧张地拉住已经步入厨房的冷泠。

    “泠泠,你……”越接近答案,他越害怕。害怕她是,也害怕她不是。

    “……嗯?”冷泠疑惑地回过头。

    “我……我……我想问你的胸前是不是有一个心形的胎记!”找了十二年的答案,若是不问,他又怎会心甘,于是脱口而出,一气呵成。

    “你!”冷泠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捂住自己胸口。

    “不是不是,泠泠,我不是那个意思……”江载旭这才意识到这句话太过突兀、冒昧,忙着解释道,“我是想问,你十二年前是不是救过一对出车祸的母子。”

    “……”冷泠循着这个问题,搜索十二年前的记忆,的确,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为什么江载旭会知道?

    所以……

    他就是那个小哥哥?!

    江载旭知道十二年前的记忆,于冷泠而言,是道无法痊愈的伤疤,他不敢急切地盼她给出答案,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如果回忆全是苦痛,如果她的表情有一丝不悦,他都会立刻制止自己这种愚蠢的问话。

    “你是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小哥哥?”冷泠歪着头,疑惑地开口问到。

    江载旭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她的这句问话,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自控,他的心跳也失去控制,跳地越来越快,越来越乱,他僵硬地走上前,将头埋进冷泠的颈窝间,压抑着情绪,温柔地说。

    “泠泠,我爱你。”

    原来,他生命中仅有的一次救赎,是她。

    原来,乘着那道光而来的人,是她。

    原来,让他千疮百孔的心痊愈的人,是她。

    是她,从始至终,都是她。

    只有她。

    陷在他怀中的冷泠,此时并不知道当年的一次下意识的举动,于面前人是一次多么重要的救赎。

    只是恰好在那个雨夜,她被宁鸿宇赶走,出来匆忙,甚至都没有携带现金和手机。

    也是恰好在那个雨夜,硬生生被淋了个全乎的自己,竟还有救人的心思。

    良久过后。

    “不对,江载旭,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胸口有个心形胎记?!”被抱了许久的冷泠,突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不是倒在血泊里了吗!

    不是意识不清醒了吗!

    不是话都说不全乎了吗!

    怎么还有心思观察她,看到位置那么……隐秘的胎记!

    “江载旭,你给我交代清楚!”她被气得浑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直呼其名。

    被抽离出喜悦的江载旭,此时才明白心思缜密的冷泠,可真不是好惹的,现在是骑虎难下,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少爷,夫人说您就在寂尘庵多呆会,能呆多久是多久,最好是呆到把冷小姐娶回家。”刚跨进庵门的小安,刚好见着江载旭和冷泠同在一处,并无旁人,便直截了当的将姜宁芳交代的事说了出来。

    原本以为是救星。

    没想到……是颗彗星!

    “江载旭!你在姜阿姨面前到底说了些什么!”冷泠简直开始怀疑江载旭此前在自己面前,不逼迫、不强势、适时出现、择时离开,是不是他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引她一步步入怀。

    “我发誓,我只说过我喜欢你。”江载旭一本正经举起三根手指,发起了誓。

    “……”冷泠竟不知他无赖起来,能让她无话可说。

    “饭你自己煮吧,冠军!”撂下这句话,她逃也似的离开。

    江载旭看着她逃走的方向,微咧的嘴角再也收不回,一双深邃撩人的眸子盛满了笑意。

    “少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小安也看向冷泠离开的方向,弱弱地开口问到。

    “没有,说得很好。”视线不离某人得拍了拍小安的肩,“生火,做饭。”

    逃走的冷泠,正巧看到母亲在后院里打扫落叶。

    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从背后捂住母亲的眼睛,故意沉着嗓音说:“猜猜我是谁?”

    “除了泠泠这个小丫头,庵里找不出第二个这么不沉稳的人了。”母亲许是被她逗笑了,朝着她背后轻轻一拍,宠溺无虞。

    平日里,母亲也断是不会这么随性地和她打闹的,许是这次离家有段时间了,加之冷泠近来对母亲也思念得紧,行为举止腻歪,母亲倒也配合非常。

    “泠泠,适才那位,便是此前来庵里的那位居士吗?”

    “嗯。”冷泠虽明知刚才两人的状态没人看见,可心里总有种被人抓住了小心思的感觉。

    “听住持说,他出资将寂尘庵所处山地的土地使用权转让给你,这事儿你怎么想呢?”

    “我希望这是一次双赢的买卖。”泠泠笃定道。

    她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江载旭是有赌的成分的,而他愿意赌的原因,自是因为她。

    而她,一定会让他赌赢。

    “泠泠,你现在是个大人了,很多事情我不便干涉,也不会干涉。江居士走的这步路,相信你心里也明白,他更多的考量是什么。你最终的决定如何,母亲都会支持,但母亲更希望你考虑的自己,而不是仅仅为了留下寂尘庵。”

    母亲自归于寂尘庵后,在冷泠面前便自称母亲。

    不是贫尼。

    不是妈妈。

    是母亲。

    是一个孩子和妈妈之间法律意义上的联系。

    只是冷泠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世间她再无亲人,所以从始至终都唤她妈妈。

    “妈妈,你放心,我会忠于自己的想法,过好这一生。”

    这些年来,她逼迫着自己迅速成长,就像身体被极限拉扯着延伸般,心魂也像被撕裂般拉扯、延长、扭曲,她会痛,会想过是否应该退居一隅,安然度过此生。

    可她停不下脚步。

    她像一个被上了发条的闹钟。

    没有人力阻止,它会一直响一直响,甚至可能跌落桌台,粉身碎骨。

    直到遇见他。

    他告诉她,不要回头,往前走。

    那一刻。

    这个闹钟莫名没了声响,她看到它因发条还在不停的震动,可她已经听不见闹钟的声音。

    她没了被催促着被追赶着往前走的紧张感、压迫感,整个人仿佛都松弛了下来。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是可以停下来的。

    原来,她可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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